程缘坐在地铁上，一路往她的住处而去。
她为了省钱，在城郊租了个小房子。房租相比于繁华地带要便宜的多，只是她坐地铁通勤单程要近四十分钟的时间。
“以后都不会有这种烦恼了。”程缘苦笑一声。
“对了，保洁阿姨真的是公司的房东？”程缘想起小道士之前给她看的画面，忍不住问道。
“当然，这种事情我不会推算错的。”小道士语气里满是傲然。地
“那你怎么推算不出和红衣有关的事情？”程缘揶揄道。
“哼！那不一样！”小道士冷哼一声：“想要让你听懂，我就要给你讲我推算事情的原理。那说来可就话长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程缘微微一笑，不在这个话题上做纠缠，继续一开始的话题问道：“阿姨那么有钱，还要做保洁工作？”
“切，这你就不懂了。那栋大厦都是她的产业，人家爱干净，在自己家里打扫卫生，你有意见？”
程缘苦笑，她哪里配有意见。
“保洁阿姨是为我出气，所以才给公司涨了两成房租？”
程缘想着她看到的画面里，阿姨趾高气昂地给刘经理打电话，和刘经理说不想涨价就搬走的场景，不得不说她心里很爽。要知道这里只是总公司的一个线下站点，这个站点的房租可是要站点自掏腰包。作为站点的总负责人，刘经理肯定会为了纯利润降低感到头疼。这两成的房租，十个程缘的工资也不够。
“算是吧，所以我才会问你信不信因果。”
回到出租房里，程缘把她的盆栽小心地摆到阳台上晒太阳，这才一脸疲惫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刚进入灰雾空间看清眼前场景，她就愣在当场。
换了身正常童装的小道童正在电脑前打游戏，红衣正站在他身后指手画脚：“哎呀不对不对！你可急死我了！都说了要放这里！”
电脑屏幕上是一款挺有名的游戏，程缘在网上刷到过教学视频。主要玩法就是用像素小方块构建出完整的世界。
“你行你来！”小道童被红衣扰的烦了，把鼠标一甩，气哼哼地闪道一旁。红衣也不客气，直接坐到电脑前继续玩起来，都没有注意到程缘的到来。
“你俩这是？”程缘把小道童拉到一旁，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好几遍。穿着正常童装而且还改成短发的小道童，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幼崽。
“干嘛？没见过小孩子打游戏啊？”小道童甩开她的手，满脸不爽地说道。
“没想到我一个从上界下来的仙使，玩一个下界设计的套娃游戏，竟然还会被下界生灵给鄙视了！”小道童小声嘟囔道：“看来把老爹的任务丢给别人果然是对的！”
程缘没理他的碎碎念，好奇地问道：“你一个道童，还会打电脑游戏？”
小道童翻了个白眼：“我变成道士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程缘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对！就是你！你不记得最开始我是个金色圆球了么？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我是个道士，我身体就这么大，我就只能变成小道童了！”
程缘回忆一番，好像的确如此。她刚进这个空间的时候听到说话声抬头，看到的就是一个金色的光球。她当时猜这是仙家法宝，或许有道士装扮的仙人在背后操控，随后就出现了这个小道士。
“我要是把你当成汽车大灯，那会怎么样？”程缘突发奇想。
“儿童车版本的变形金刚，你值得拥有。”小道童又翻了个白眼：“你想都别想。我的基本形态已经固定了，就是人类。我的确能变成其他样子，但是总是要变回来的！”
“那还是算了。现在这样挺好的！”程缘笑着在小道士的头上撸了一把，又收获小道士几记白眼。
“正好现在有时间，你和我说说你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我的确来自上界。你不用套我话，就算我想和你说上界的具体情况，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不允许。你现在层次不够，我说出口不是让你爆体而亡，就是你根本无法接受到信息。。你要是真的好奇，就努力工作努力干活，等你的生命层次提升了，到时候自然能知道！”
程缘皱眉。她的确问过不止一次和上界有关的问题，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小道士都会含含糊糊，一点细节都不肯透露。看来不管小道士说的是真是假，这些问题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就对了。
小道士看了眼一边打游戏一边欢呼的红衣，突然说道：“我和你说个比喻，你能理解多少全看你自己！”
程缘眼睛一亮，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上次不是和你解释过这个空间么？让你把这里当作虚拟游戏。”
“这次我也用虚拟游戏来给你解释。。”
“有一群程序员，他们的日常生活很平淡。他们可以随意制造虚拟游戏世界取乐，但是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却有各种各样的缺陷。”
“如果他们发现一个不是被他们创造的游戏里，本来按照设定行事的npc，产生了完美的智能，还会自行繁衍。你觉得这些程序员会怎么办？”
小道士用手指着红衣正在玩的电脑游戏。游戏里，红衣刚用像素方块搭建出一座高塔，兴奋地连连欢呼。
程缘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红衣，陷入沉思。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以后慢慢体会。反正你把我想象成道士，你用神学玄学把我说的话再翻译一遍也没问题！”
程缘在灰雾空间里睡了一觉。灰雾空间万物皆可变，她按照自己的喜好为自己布置一番，比她简陋的出租房要舒适不知道多少倍。
还有个意外收获是，她在灰雾空间里睡眠，休息效果要比在外面更有效率。她不过睡了一个小时，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就连现实里头上的伤口也加快了愈合。尽管伤口看上去还是很凄惨，但已经像是受伤三五天后的样子，不会再往外渗血。
“等你正式开始修行就知道了，这里的好处不止这些。我给你的可是天大的机缘！”小道士炫耀道。
程缘总觉得她这话听着耳熟，好像也用来忽悠过一只单纯的女鬼？
程缘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打开她的公众号后台。
在公司工作时，她因为工作需要注册过一个个人公众号，除了用来发布工作上的讯息，也偶尔会在上面写些个人感想。
看着每篇只有寥寥几十个阅读量的文章，程缘叹息一声，把上面所有内容都清空。
“那就从今天重新开始吧！”程缘敲打下心的文字。
客户姓名：红衣
年龄：生前21岁、死后不详
种族：灵体
状态：半身血衣
优点：本性善良，单纯好哄，容易满足。面容在人类审美来看算中上。
爱好：喜欢打电脑游戏。偶尔爱恶作剧。
寻偶要求：希望找到生前恋人，能和恋人再续前缘。
程缘又打开绘图软件，随手绘了张简体版的红衣，把图片放进文章里。
图片上，长发飘飘面容清秀的红衣穿着一条红白渐变色的裙子，正对着屏幕外的程缘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