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起始于真灵中的上位种对下位种天然的支配力。玩法五花八门,下场的种族亦是,彩头更是。作为一些身份尊贵,不便亲自下场比较的公子小姐们钟爱的活动而存在,是真灵者间的高门大户中常见的娱乐。
天擎首都郊外,就有着这么一座庞大的斗兽场,专供玩乐。
众所周知,享用也分三六九等,以这斗兽场为例,单说供客人观赏的位置,便分成里外三层,上下三层,最次的票只能在场边听个响,却也是限量的,没有门路,那就不要多想了,不是目标人群。
最顶层的大套房,有灵阵辅助,视野俯瞰全场,大到山丘沟壑小到林荫小道,全都一览无余。四面可观,窗帘是来自北方的手工丝绒毛,灵性材料,可自行调节温度,无论的拉开观看还是关上做事,全凭心意。这样的套房,只有四间,且不外用。
此刻的帝国大皇子银钧,就在房间内,刚刚睡醒。
“唔~~~”推开身上肤白貌美的侍女,银钧活动了一下略显疲劳的身体,站了起来,真丝毛绒的被子滑落,露出了他健壮协调的身体,凌乱的短发中夹杂着闪亮的银丝,眼睛亦是如此,偶尔会从某些角度闪烁出银光,瞳仁呈现些许菱形,这个人有着兽性的气质,棱角分明的脸庞则把这些狂放的氛围约束内敛,隐隐多出来一丝邪魅阴冷的感觉,挥手给自己披上挂在高椅上纯银长袍,地板铺着厚厚的毛毯,裸脚的脚感舒适,走到套房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火热的斗兽场。
受真灵的影响,天擎帝国王室钟爱银色调。
“殿下,您醒啦。”玲珑丰满的娇躯从后面贴了上来,说话间一边舔舐着银钧,如同主人投喂时的白兔。
“嗯。”银钧应了一声,反手抚摸道:
“今天有什么好局,给我说说。”
“殿下昨天的紫鳞蛇可是在场上大杀四方了。”侍女娇笑着奉承道:“谁还敢触殿下您的威风啊。”
然而银钧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你直接说就是了,嗯!”
大手直接重重一捏侍女软肉,力道大得仿佛要捏出水来。
“哎呀~~~!好,好的,殿下稍安,据我所知,今天···”侍女惊叫服软,正要说着,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谁呀!”银钧冲门外大喊。
“是我!快开门!”门外同样毫不示弱地回复道,与银钧略带阴柔的声线相比,来者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少年特有的那股子不耐烦的气性,隔着门墙也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啧。”银钧一拍侍女屁股:“去。”
侍女没说什么,温顺地走过去,路过床边的时候顺手拿上那丝绒被裹在了身上并捡起地上的轻薄衣物,开门,看到一个身着正装,面色冷峻正经的青年,低头道了一声:“陆公子。”白皙的软球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四家之一陆家的大公子,陆景志。
不带一点情绪地瞥了一眼侍女:“出去。”
侍女温顺离开。
“少见啊,你怎么也有心思来这里玩了。”银钧说着,正要转身。
陆景志则直接皱起剑眉抢先说道:
“你要是还敢把那条东西露出来,我就先把它做成肉泥。”
两者显然有很深的误会。
“哈!”银钧直接一个大跳转身,银色的丝袍裹住了全身,下面露出两条赤条条的小腿:“欸,没有!”双手叉腰摆臀秀道。
陆景志眼角似乎抽了一下,挥手把一封信函扔到了银钧脸上。
“这是什么?”银钧拿下信函:“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自己看。”
“请柬?”银钧眼神微眯,打开信函:“订婚!?司徒清的!?”银钧脸色怪异,恍惚想起小时候跟那怪物般的女人相处的年月,身子下意识一抖,都是被捶的记忆。
四家长久统治天擎,作为这个绝对权力体的下一代的他们,自然是从小认识的,抛开家族彼此间的差异因素不谈,说一句青梅竹马不过分。
他扬了扬手上的订婚宴请柬,对陆景志问道:
“老潘知道吗?”
“知道,哭晕在厕所了。”
“呵!我猜也是,记得他以前猛追过司徒清一段时间来着。”银钧几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把信函扔到了一边躺下说道:“就是司徒清远游前的那段时间吧好像,几年不见,不声不响回来就订婚啦,还当了长老!?”
说到这里银钧猛地坐起,倒吸一口凉气:
“啧,那她这不是中三境了!?”
吃惊地看着陆景志,后者冷冷地点点头。
银钧嘴张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哎,算了,论修炼本来就没追上过她,否则她当年也不会出去游历了。”他翻了个身看向陆景志:“那你怎么办,她可是要嫁人了,你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哈,你真去啊,不怕尴尬吗。”银钧一副大吃八卦的口吻问道。
“尴什么尬,我们当初不过稍微走近了一点罢了,她离开这些年也就淡了,而且我也早就订婚了。”陆景志看着银钧这副模样,冷冷回道:“还有你也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以前你也没少缠着她。”
“呃,呵呵,我那不过是色由相起,后来不是被揍惨了。”银钧尴尬笑道,一副这女人我搞不定的样子,然后露出思索的表情:“不知道是哪来的猛男,竟然敢跟她订婚,不会是被打至跪地拖回司徒家的吧。”
陆景志摇头,银钧也就无所谓地耸肩了,他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这是司徒家的正式请柬,整个帝国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势力都会出席的,不仅是因为四家的地位,其当代长女订婚,更是一种预兆,随着四家的下一代开始谈婚论嫁,即已经预示着天擎的绝对权力开始交接了,所有有这份嗅觉的人物,冲着这点也会去参加的,只有亲眼见过这些帝国的下一代,他们才有带着各自势力走下去的资本。
这样的场合,即便是他们两个,也必须回家好好准备的。
收拾好东西出门,银钧随口闲聊:
“对了,你当初为什么又跟她淡了的,我跟老潘两个色鬼就算了,我记得当时她也没有拒绝你的信号呀。嘿嘿,那会族里的老家伙可急死,生怕你们两个真好上。”
陆景志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是很懂女人吗,还需要问我?”
银钧不说话,只是银瞳定神看了他一眼,这不像询问的眼神,更像是求证。
终究是长大了,他问的不是青梅竹马的司徒,而是此时的司徒家长女司徒清。被问的那个人也不是孩子时的玩伴,而是他天擎帝国大皇子的盟友。
“……小的时候我们都跟她切磋过,对吧。”
“……”
“你还记得切磋后的场景吗,那双眼睛,还有她的表情……那时候我就隐隐回过神来了,不管她平时怎么跟你说话,交流,但在她心里,她都不在乎,是所有。”陆景志神色在走廊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晦暗:“司徒清,与其说她是个女人……不如说她在扮演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恰好是女的罢了。”
“呵呵,这样啊。”银钧一直走到尽头,方才突然用那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那娶她那男的不是惨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