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分阅读网 > 其他小说 > [柯南]零和博弈 > 7、来自同期的问候
    似乎是托那张“议员感谢基层排//爆//警察”照片的福,警视厅终于把“我们不止是有爆处班双子星”的讯息传达出去,“震慑”了不少有所图谋的犯罪分子,让近期针对候选人等政治人物的炸但威胁大幅减少,使得警视厅下各机动队至少可以稍微少操心一点这个。

    电视里的水无主持人一边用着甜美的声音报道当时的情况,一边将话筒递给议员让对方发言。

    屏幕前的警视厅众人默不作声地看着目暮警官一下关闭了新闻,将画面切换为画满标记的地图,并试图用警视厅上面的意思鼓励大家。

    虽然松田听完以后锐评了一句“这难道不是因为风头过了没必要了吗?”然后被萩原眼疾手快捂上嘴巴,没说出下半句“不然东京还能是个多安稳的地方?”但依旧不安分的在萩原的手下面撇嘴。

    对此目暮十三和爆处班的老队长交换了一个“过来人”的目光:松田阵平这小子,什么都好,偏偏有着对于一般日本人来说过于鲜明的个性。

    就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要么有良好的刑侦搜查能力,要么有良好的机械维修维护能力,偏巧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少数能够同时精通二者的存在,自然在警校起就是各个部门争抢的对象。曾经有人还讨论过,像是萩原他们这种擅长全方向能力的多面手,为什么公安没有伸手要人?

    从很多层面上来说,松田阵平是个足够敏锐却很纯粹的人,所以就算很难转化为言语,但他能直接看清人与事物的本质。而萩原研二则是表面上观察力和交际能力都很强,实际上对于同谁交往这件事门清的人。

    这使得两个人都需要一个不受打扰可以让他们发挥能力的空间,而公安是做不到的。

    机动队和搜查一课虽然多少有些要看出身,但实绩确实能够赢得别人尊重,所以即使并非职业组出身,两个人不管是爆处班还是借调搜一都能有良好的发挥空间。

    然而公安有其职能和结构的特殊性,公安的长官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一些过于有个性还可能随时按照自己想法行动而不上报的下属,可以说如果没遇到一个足够赏识两人的上司,那么去公安只会让宝玉蒙尘。

    就算现在公安开口管目暮十三和机动队的要人,爆处班和搜一也得说你们嫌弃的人才是我们宝贝的王牌,要借调领个号排队去!你们平时天天偷截抢我们的证据线索就罢了,怎么还要抢人的?

    而这个同公安新仇旧帐一起清算的机会,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形式来到了他们眼前。

    ******

    东京警视厅10:30

    警视厅公安部的人正在会议室里同搜查一课的人进行对峙。

    起因是前段时间,首相在没有太多铺垫的前提下宣布了要在东京举办国际新兴科技与投资峰会,本来会有不少外国组织的领导以及学者参加,还能趁机带动一波消费,拯救一下日本最近低迷的经济。

    虽说还是作为走在日本国际化前沿的东京接下了重担,但东京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愣是剑走偏锋,小型活动出小型事故,大型会务出大型事故,很难说日本灾难片多把东京作为拍摄地到底是出于宣传还是实际经验。

    于是警视厅前脚好不容易平息了一大波针对各个候选人的袭击事件,后脚就收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宣称要把峰会从会场到参会人员全部炸飞的犯罪预告。

    中间还夹杂着因为不满首相公布和举办都过于仓促这件事而导致的国会全武行及其场外各大团体在池袋、涩谷等地发动的游行或者聚集行动,搞得警视厅一个头两个大。

    全员喜提加班按下不表,这个针对峰会的预告不仅惊动了警视厅公安,警察厅甚至内务省都有所指示。作为主要负责相关案件的搜查一课被委以重任,并从爆处班那边调来双子星协助搜查。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公安部不知道截获了什么东西,把主要负责的几个警官叫过去,强行要求他们上交已知的情报,问就是“neednottoknow”,成功地把佐藤警官气的跳脚。

    “你们不能只要求我们上交,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共享吗?出了问题不还是我们来负责!”

    目暮警官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脸讪笑的劝架。其他会议室的人虽然看上去不是一脸为难就是低头不敢说话,实际上内心开心的不行,如果不是说过头真的会出问题,他们巴不得公安部的人见识一下搜查一课连着加班排查跑遍全东京好几周的暴脾气。

    可惜为首的公安不为所动,他公事公办的机械性地又重复了一遍要求。

    伊达航暗自摇头,诸伏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回事?以前的时候可没见这么木讷啊,这还不如降谷手下的那位风见,虽然气势凌人但也没像现在这样……

    打断他思路的是椅子拉开时发出的“刺啦“声,室内戴着墨镜叼着没点燃香烟的卷发青年不耐烦地站起来,拖着长声讽刺到:

    “怎么,堂堂公安部办事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好,舌头卡带了吗?”

    伊达航牙酸的一咧嘴角,坏了,怎么就忘记这还有个炸药桶了……

    那位公安显然没有经历过松田阵平的毒舌洗礼,一看就是新人,觉得去搜一要线索没什么难度才放过来锻炼的。可惜这回他运气实在糟糕,先是碰上搜一警花佐藤美和子,又是碰上爆处班的松田阵平,两个人不仅真的敢发火,嘴巴也是同搜查能力成正比的。

    说真的,诸伏真的没有在他来之前说过什么吗?伊达想到,甚至在这一瞬间都有些同情对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快把小公安说哭了,要不是进公安的都多少是个人才,伊达会觉得这个人下一秒就要开门跑路了,而不是努力维持这个难看到不行的扑克脸。

    直到佐藤毫不客气地锐评他办事还不如他前辈的风见警部的时候,对面的脸在难看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如同黑锅底一般。注意到这点的松田隐晦地同伊达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松田态度有所软化:

    “这样吧,把你们长官叫过来,我不信任你,这些线索涉及保密。”

    “等……!”

    线索?你指的什么线索?我们有线索?佐藤一脸不可置信,松田阵平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可佐藤的反应被公安解读为确有其事,他恢复了神气的样子,装模做样地表示要和上面请示后,便暂时离开。

    没过多久,一身深蓝色西服的诸伏景光走了进来,他冲大家点点头表示辛苦了,然后礼貌地询问目暮警官有没有空余的会议室可供使用。

    在终于清场结束后,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两个人单独的留在会议室里,相顾无言。

    过了半响,诸伏示意松田可以讲话了,这里是“干净”的。见状,松田也丝毫不客气,他稍微拉下墨镜,露出那双犀利的鸦青色双眸。

    “诸伏,我不想听你打官腔,我就要知道一件事。”

    他紧盯着诸伏景光的深蓝色凤眼,一字一顿地说:

    “金发混蛋……zero他,是真的死了吗?”

    诸伏景光双手轻握搭在桌子上,后背放松向后靠上椅背,神色自然:

    “为什么这么说?”

    松田阵平见状冷笑了一下,虽然诸伏什么都没回答,但是也什么都回答了。那个金发混蛋绝对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好好的活着,不然诸伏怎么会是这个态度。他狠狠地呼了口气,揉乱了自己本就多少有点杂乱的卷发:

    “说真的,刚开始的时候,班长还调侃说你们出任务的借口至于要这样吗?先是辞职,现在已经进化成殉职了吗?”

    他们这几个同期已经很久没有在人齐的情况下聚一聚了。毕业之后有两个混蛋群发了“我要辞职了”的短信后就人间蒸发,也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得亏他们关系足够好也同为体制内的人,不然乍一看可能还以为两个人借了同一家高利贷。

    而直到过了将近5年,他们才在搜查一课看见掩盖原本面容且身形变化不小的诸伏景光,又再过了2年,才在波洛咖啡厅见到了伪装成服务生的首席。

    本以为那场调动了整个警察厅警视厅的清扫行动就是两个人归来的前奏,没想到在给降谷零送去医院以后,他们完全失去了可以探视的权利不说,连最基础的问候都无法传达。诸伏景光成为少数可以两头跑的人,但权限依旧有限。

    或许审查结束后就能再见了,抱着这样想法的三人,等来的却是诸伏景光带来的降谷零殉职的消息。

    消息又是群发给他们手机上的,诸伏景光在短暂地会见过他们一次以后就立刻忙的找不到人,而且见面地点还是办公室。这让猜测降谷零又去紧急卧底的三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卧底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必要郑重地叫他们来办公室吗?总不能是真的出事了?

    以他们对两人关系的理解,要是真的人没了,诸伏景光现在已经在拼命搜集情报找到罪魁祸首的同时,用冷气扫射所有来劝的人。可对方的表现不仅过于四平八稳,甚至打官腔来拒绝进一步透露消息。

    同时,萩原发现自己和松田身边多了不少探究的视线,班长也说有不熟的同事经常过来搭话,明里暗里地询问当年警校的事情。

    这之后不久,他们就又接到通知——这回是相对官方的那种——告知他们降谷零的死讯,并询问他们出席葬礼的意向。可真的到了地方,却发现整个葬礼不走心到了极致,有种跳过了解题过程直接得出答案一样的不爽感。

    就好像公安和诸伏景光都急迫的希望所有人认定降谷零已经“死去”一样。

    “……如果是单纯出了意外殉职,不会有人过来试探我们,毕竟我们一没有直接参与过你们的行动,二来也不是公安部的人。能找过来必然是因为那什么的任务有点问题,我说的没错吧,景老爷?”

    诸伏景光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同期们十分敏锐,是同行中的佼佼者,但可以的话他更想站在他们身旁,而不是坐在他们对面。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幻视了昏暗的问讯室里装在头顶滋滋响着的白炽灯,伊达班长咬着牙签站在他的背后,松田就像现在这样盯着自己,后面笑眯眯的萩原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炸猪排饭并亲切地说到:

    “快点交代吧小诸伏,饭可别凉了。”

    他攥紧了手指头,把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可以的话真不想卷他们进来啊……诸伏景光想到,他们已经不是22岁的警校生了,出了问题也不会有一个天天高血压但是尽职尽责帮忙收拾残局的鬼佬。

    他保持这个姿势沉默着,半响,他松开拳头,认输一般的摊开手。

    松田阵平等的就是这个,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服,把墨镜推回鼻梁上方:

    “下回找时间再聚吧。”等到我们五个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时候。

    诸伏景光也站起身准备送他出门,被松田挥挥手阻止了。松田在开门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的回过头说:

    “哦对了,景老爷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30岁-40岁之间的职员,独居,可能住在高层公寓楼。”

    说完也不等回应就自顾自开门出去了,留下诸伏一个人哭笑不得:原来你们真的有这种线索啊?!

    他坐回桌子上点开手机,关东煮的照片下是一些例行问候和试探,他快速浏览了一下,发送了:“确实辞职了,也不知道近况呢。”的短信后,想了想,嘱咐对方在机场带点和果子做手信。

    还没等他放下手机,口袋里的另一台就提示了新短信,这是一条发件人只有数字编码的加密信息:

    “已发,波本,记得查收。”

    *****

    纽约9:00

    “今日凌晨2时发生的枪战共造成九名帮派人员以及三名路人死伤,这其中包括了众议员安德烈·米勒……”

    身着浅卡其色帽衫和蓝色收腿牛仔裤的青年低着头,清晨的阳光打在他从帽兜中露出的些许金发上,照亮他年轻却沉稳的脸。听到了新闻播报的关键字,他眉毛轻蹙,半眯起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青年靠在公交站旁边大楼的墙上,任由旁边人的议论声钻进耳朵:

    “昨天那个枪击还死了个议员咧。就是昨天还在推上的那个……”

    “哦哦,那个人啊……”

    “诶你说,这该不会是那个吧?就是深国*的……”

    “……哟老兄,你没事吧?咱们这不是天天打枪,这是纽约,你在期待啥?”

    信号灯闪烁一下终于变绿,堵在路口另一头的公交车一脚油门开进站里,同时人们开始一窝蜂往上涌。身着商务套装手提办公包的男人面色急切地打着电话,背着书包结伴而行的大学生们手拿一杯冰美式试图赶上地铁,眼看着公车上满的人气到跺脚……

    早高峰的纽约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去处,却都行色匆匆。

    “ray——”

    金发青年抬起头,在最后看了一眼播放广告的大屏幕后,转身走近了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