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选择离开
希尔达本来在为格洛丽娅推秋千, 看到杰森走过来，她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向一边让开位置。
杰森慢慢推着秋千，也不知道院长给他用了什么,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力量在迅速增长。
女孩飞起又落下, 每一次她飞起的时候, 他的手掌中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他突然想到曾经的一次夜巡，他询问蝙蝠侠如果恐惧不能打倒他，那什么可以战胜他。
那时候, 惯于沉默的蝙蝠侠只说了两个字。
幸福。
他以前不明白，现在他知道了,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放弃作为罗宾，或者作为别的什么，和格洛丽娅一直呆在这里，幸福直到死亡。
“才不会让你一直住在这里！等我长大，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走！”精灵又开始在他耳边吵闹。
“不会给你机会的。”杰森在心里回复。
接下来就是精灵的破口大骂, 不过他的词汇贫乏，听来听去也就那样。
杰森的意思其实是, 他马上就会离开, 不用他来赶，不过显然精灵完全不想听他解释。
“奇怪, 今天它怎么那么活泼？”格洛丽娅看着绿苗疑惑地自言自语。
“可能是今天光照比较好。”身后传来杰森的声音，之前是希尔达,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杰森。
“很有可能。”
今天的光照确实很好，一直在关注杰森, 她倒是没有注意这个。
“杰森，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我去给你设计一个最适合你的房间。”格洛丽娅脚踩在地上，秋千停止晃动，她转头笑看杰森。
杰森顺着她的话想着，他大概想要一个全是武器的房间，枪……刀都行？可以住在她的旁边，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不过他最后开口：“让我想一想，明天再告诉你。”
“好啊。”
女孩儿已经把头转了回去，不过杰森还是可以想象到她的笑容，总是那样，即使在最灰暗的犯罪巷，她依然笑得明媚。
她全身散发着阳光般的味道，他低头就能吻住她的发丝。
“格洛丽娅，迪恩一般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想和她说。”杰森又动手推起秋千。
“迪恩？她一般晚上会回来一会儿。”
杰森度过了这三年来梦寐以求的一天，格洛丽娅已经与他互道晚安，除了他，所有人都回到了房间里。
今晚没有月光。
云层挡住月亮，格洛岛的隔壁就是韦恩岛，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其它的东西。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现在就可以冲到蝙蝠洞质问布鲁斯为什么不为他复仇。
他需要这些，但又不是那么需要，相比于此，他更想去历练，去寻找。
毫无疑问，格洛丽娅现在生活得很好，她大概对身边人的神秘一无所知，她身边的人对她也很好，从庄园名字叫格洛庄园就可以看出。
院长为她买了一座岛，有用不完的零花钱，身边也有人保护。
她早就不需要他了。
他也想不到自己能为她做什么，甚至还可能带给她危险，他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一道落地声把他越飘越远的思绪拉回来。
他转头看向从高处落地的女士，她依然戴着那张白色面具，他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岁月流逝的痕迹。
“迪恩女士。”他站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庄重。
“你有话想对我说？”
格洛丽娅看着杰森，她白天的时候就想知道杰森找自己另外一个身份干什么，现在终于可以满足好奇心了。
杰森先是简单说明了一下绿苗的情况。
对此，格洛丽娅接受良好，系统让她弄回来的就不可能是普通的种子。
“谢谢你救我，我要为此付出什么？”杰森淡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想要得到往往要失去，即使迪恩是一个好人。
“没有代价。”格洛丽娅没想到杰森想说的是这个。
“那么，我可以离开吗？”杰森瞥了一眼格洛丽娅的房间，她的灯早已关了。
“你要走？”
迪恩的声音突然拔高，杰森甚至被吓到了，难道院长不允许他离开吗？
格洛丽娅没想到杰森会这样说，她以为杰森在这里的生活还算开心。
她很快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格洛丽娅，当然，即使是格洛丽娅，也没有阻止他离开的资格。
杰森在院子的沉默中等待，她又开口，声音恢复平缓：“你不去给格妮打个招呼吗？”
杰森摇头，他害怕见到她就被彻底打败了。
“那么，把这个带上吧，是格洛丽娅亲手做的。”
他接住院长递来的一条手链，这条手链总体是细细的黑色藤条，上面点缀着三颗红宝石。
“我会收好的。”杰森小心地戴在手腕上。
“以及，这个你也收好，一点零花钱，追踪不到账户。”
院长又递给他一张卡，他没有推脱，对于她来说，大概就真的是一点零花钱，而且，她大概率是看着格洛丽娅的面子上给他的。
杰森趁着夜色走出庄园大门。
他不敢回头。
但是岛上的植物好像突然活了过来，挡住他的去路。他不敢贸然伤害它们，只能待在原地试图逃脱。
“格洛丽娅什么都不知道。”身后又传来院长的声音，原来是院长跟过来叮嘱他。
“我明白，我会保守好秘密的。”
接着，植物让开了一条路，他大步离开。
格洛丽娅站在原地看着杰森离开的背影，他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是希望他愿意告诉她更多关于他的事，比如，当时是谁想杀他。
但他既然选择离开，她尊重他的选择。
明明还说明天要告诉她喜欢的风格的。
总觉得内心有些失落。
好在马上就要到冷氏集团召集黑发焦糖色眼睛女孩儿的时间了。
忙起来的时候就会忘记失落。
在这之前，她决定先在哥谭游荡一晚，出于内心的一点点害怕，从上次见到蝙蝠侠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夜游哥谭了。
她拿起电话，给塞琳娜打过去。
“塞琳娜，最近哥谭的晚上有什么不对劲吗？”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扳手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大概是在思考。
“最近一个多月罗宾都没有出现，以及，蝙蝠侠越来越暴躁了，你要是出门玩记得离他远点。还有，小丑今天又越狱了，你离他也远些。”
“好，谢谢猫猫！”
在塞琳娜装作生气之前，格洛丽娅果断挂了电话，接着，身份卡套上紧身衣出门。
今天晚上，她老是走神，其中两次还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
都怪某人的不告而别！
她飞到楼顶上，风吹过她黑色的披风，面具下的双眼眺望着远方。
她觉得她和蝙蝠侠以及小丑一定有一种特别的缘分。
远处，蝙蝠侠又在暴打小丑。
难道小丑是蝙蝠侠的kpi吗？
也可能是她刚好没撞见蝙蝠侠暴打其它人。
要不还是走吧，就当作没看见。
就在她内心纠结的时候，蝙蝠侠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重拳出击，越打越狠。
别打了，他真的要死了！
蝙蝠侠依然在发泄他的怒火，他甚至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杰森，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尸体。他已经看了无数遍小丑发给他的视频。
满是灰尘的仓库，全身是血的罗宾。
那根带血的撬棍连同插进夜女心脏的匕首，如被染红的珍珠项链一般起变成尖刺让他疼痛难忍。
有一瞬间，感性战胜了理性，他真的想要杀了小丑。
然后他看到了夜女，于是又冷静下来。
他要保护好她，从知道她是谁开始。
他难得地，故意让小丑轻松地越狱了。他知道她不会让他杀人的。
“哈哈哈哈，小蝙蝠也知道让我来做诱饵了？”小丑一边吐血，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蝙蝠侠。
他就知道，蝙蝠侠总会慢慢地和他变得一样，他们是相似的。
紧接着，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他本来就没修养好，现在直接晕了过去。即使失去意识，他依然在笑，就像开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易的事。
他的笑容和杰森的死仿佛两个极端，蝙蝠侠又被愤怒和愧疚短暂地控制住，他的拳头和他本人一样沉默而有力。
远处的高楼蹲着一个小小的黑影。
黑影向他移动。
格洛丽娅跳下高楼，她走进这个狭窄的空间，这是一处烂尾楼，除了承重柱一无所有，黑漆漆的蝙蝠看着她。
她抬脚走向蝙蝠，因为灰尘过于厚重，她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
不过让她有点疑惑的是，为什么蝙蝠侠附近没有什么灰尘。
在她细细思考之前，蝙蝠侠向她打了个招呼。
“夜女。”他隐藏在阴影中，格洛丽娅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在光下，她也看不懂他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格洛丽娅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是她不相信蝙蝠侠，主要是已经被坑了一回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她，他飞速向后两步，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腰带上的一个按钮。
格洛丽娅意识到了不对劲，在她反应过来前，铁杆地底飞速升起，形成一个铁做的牢笼。除去她身边的这一层，二十米开外还有一层。
她和蝙蝠侠无声对峙，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的手指捏着披风。
蝙蝠侠无愧于他第一侦探的名头，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蝙蝠侠对她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还是说，他早就特意做出了对付她的方法。
第28章 逃离蝙蝠
格洛丽娅在心里反复盘算, 她现在只有两个技能点，最多能更新一次技能。考虑好之后，她从手臂处抽出一把匕首。
［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蝙蝠侠单膝跪在她面前，即便如此, 她也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惊愕, 很难想象到底要什么事情才能调动他的情绪。
她不敢犹豫, 马上使用了第一次瞬移，冲出第一个牢笼之后，她马上划出系统面板, 但蝙蝠侠的反应快得惊人，她还没来得及升级, 一条绳子套牢她的腰，把她往回拽。
［瞬间移动Lv.3：瞬间移动到指定方向十五米外的位置，不用担心卡到墙里，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会默认技能无法使用。
冷却时间：30min
技能点数：0/3］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升级竟然只大大缩减了冷却时间, 没有提高距离。
因为后退，她的第二次瞬移刚好移到笼边。
只差一点就可以出去了。
不过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能举起一辆小汽车的力气破开这个笼子应该没问题吧？
事实证明, 很有问题。
她一拳下去，笼子纹丝不动。然后她又用匕首叉上去, 匕首断裂，金属柱子上连个划痕都没有。
她怀疑是用了高科技, 甚至外星科技。
但她实在想象不到蝙蝠侠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对付她，她绝对算是哥谭好市民, 字面意思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格洛丽娅作为夜女时很少生气，应该说她对超级英雄们从来不生气, 但这一次她实在是难以理解。
她的愤怒让蝙蝠侠有点犹豫，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想知道你是谁，仅此而已，请相信我。”
这句话的尾调还带着一点委屈，格洛丽娅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她握紧双拳，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你的敌人吗？”
“不，你是我的女儿。”
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她，她只好后退，直到后背靠在笼子的栅栏上，退无可退。
“那你就让我走。”格洛丽娅低声吼道，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蝙蝠侠。
她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掩盖身份，但对于他如此的坚持，她就更加不想让他知道了。
两个字解释，叛逆。
“你别过来。”她不想伤害他，于是只能拿起断掉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
蝙蝠侠不愧是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他扔出的蝙蝠镖准确地击飞匕首，然后他扑过来，格洛丽娅条件反射地反击，他顺着她的力道飞出去，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后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即使他尽力地忍住，还是被格洛丽娅听见了。
格洛丽娅心里一惊，她连忙走过去，弯腰问道：“你没事吧？”
蝙蝠侠没有回答，她更加担心了。
她蹲下企图把他扶起来，就在这时，蝙蝠侠手中扔出一条金属色的链条，套住她之后迅速收紧，把她捆得完全不能动弹。
可恶的蝙蝠侠，竟然耍她！
“亲爱的，我没想惹你生气。但是……”
格洛丽娅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用上托尼给她的手环的一天，虽然只是身份卡，不是本体，但她脾气上来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面具下的样貌。
“但是你让我非常生气，不是吗？”格洛丽娅瞪着面前的男人。她当着蝙蝠侠的面召出手环，然后按下按钮。
蝙蝠侠从她手里拿走手环，她也没抵抗，任由他拿走。
红色的机甲从天而降，掌心射出的激光切开金属笼子。
“小心！”
蝙蝠侠收起她身上的铁链，向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看着宽大的披风，格洛丽娅心里莫名堵得慌。
她扒下蝙蝠侠护着她的手臂，叹口气走向机甲：“我们走吧。”
机甲将她打横抱起，她双臂环着人形机甲的脖子。她本来是想自己飞的，不过机甲可能会快些。
机甲悬空，加速器从两边支出来。
“等等。”
格洛丽娅发话后，机甲就没有直接加速，继续悬停在半空中。
她看着蝙蝠侠，两人沉默对视，最后她败下阵来，先一步张嘴：“下次见面，不要再这样了。”
“我们走吧。”
在机甲的高速移动中，她好像听到蝙蝠侠在叫她的名字，不过她现在只想离他远点。
“你竟然真的来了。”她对着机甲的面部露出一个接近于无的笑容。
“我当然没来。”机甲的面罩掀开，里面空空如也，“我现在在纽约，小家伙，要不是你叫我，我已经睡着了。”
在三年前，他以为夜女死去之后，他就在哥谭买了一块地当做实验室，也在里面放了备用的机甲，没想到还会有用上的一天，他也庆幸有这么一天。
“所以，你和蝙蝠侠是怎么回事？”托尼的声音中带着电流，听起来还怪有喜感。
“这个……我也搞不清楚，他说我是他女儿。”格洛丽娅皱眉，“而且，他想摘下我的面具。”
“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真的呢？”
根据他对蝙蝠侠的了解，他虽然有些神经质，但还没神经质到随便见到个正义小孩就当女儿的程度。
“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不想见到他。”格洛丽娅现在对蝙蝠侠的感官很复杂。
如果真的有个蝙蝠爹，好像……也不错？
她赶紧晃头，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哥谭要是待不下去，不如来纽约找我。”
托尼听起来很可靠，他说这话绝对出自真情实感，但格洛丽娅还是喜欢哥谭。
“我会来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说不定系统以后也会让她去到纽约，毕竟，已经去了一个大都会了，也不差个纽约。
“那么，我是把你送回家，还是把你放到哪儿去？”
托尼发现，夜女可能比较讨厌控制欲强的人，于是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把我送回家吧，你有地图吗？”
夜女这样回答，是不是代表她信任自己胜过蝙蝠侠？他的心里得意起来。
那也是应该的。
他可是斯塔克！
而且，他永远忘不掉蝙蝠侠抱着夜女的那一天，作为一个父亲，如果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那也太失职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可能把夜女挖到纽约去。
他们现在还在哥谭的高空中盘旋，蝙蝠侠竟然没把他那蝙蝠飞机开出来，这让他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现在还是先把夜女送回去吧。
“斯塔克科技！”
一张虚拟的3d地图出现在格洛丽娅面前，是哥谭露在外面的所有建筑。格洛丽娅用手指出格洛岛的位置，上面就出现一个亮点。
“确实很厉害，不过我们得低调点，我可不想再被盯上。”
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她敢肯定，托尼十分张扬。
她确实是对的，托尼甚至想抱着她在哥谭环游一圈，以此彰显他是比蝙蝠侠更棒的家长，但一个更棒的家长显然要尊重孩子的意愿。
“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不过欢迎你来玩，在来之前给我说一声，不然是进不来的。”格洛丽娅离开机甲的怀抱。
“难道你住的地方还是个魔法城堡？”托尼随口吐槽。
格洛丽娅想一想，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于是她点头：“是啊。”
“好吧，小女孩儿都想要一个魔法城堡。”托尼随口回答，也没当真，但他一想，夜女会飞难道真是因为魔法？
不过夜女的边界感很强，现在显然还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把他以前在哥谭研究出的东西给她吧。
在他以为她死了的那段时间，他在哥谭消沉了一段时间，这也是他那个时候做出的小东西。
格洛丽娅看着机甲手里拿着一个手环，格洛丽娅有点疑惑：“嗯？”
“超级升级版，小家伙。”
格洛丽娅接过手环，它看上去和之前那个没什么不同：“这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如果有人把它从你手里强行抢走，它就会瞬间放出强力电流把对方放倒。”托尼介绍着。
格洛丽娅有一种托尼在针对某蝙蝠的感觉。
“而且，它还可以变成其它形状。”
格洛丽娅拿着手环，她听着托尼的指导，手环可以变成一个匕首的柄，在按下一个按钮之后，它就变成了激光匕首。
格洛丽娅真的很喜欢这个武器。
“它可以切割绝大部分材料。”托尼还在介绍。
“谢谢你，托尼。”格洛丽娅给了机甲一个拥抱，“其实这个时候，我更想拥抱你本人。”
“算你有良心。”
托尼莫名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欣慰。不过他不会急于求成，除了□□和钱之外，任何的关系都要慢慢来。
格洛丽娅看着机甲远去，折腾了一晚上，她终于回到庄园。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希尔达竟然还没有去睡觉。她坐在花园里，也没有开灯。
“希尔达？”格洛丽娅走到希尔达身边，她的琥珀色的眼睛变得血红，牙齿也尖利无比。兽化的特征比平时重了不少。
“丽娅，我要走了。”希尔达偏头看向格洛丽娅，她的眼神带着不舍和忐忑。
“我的命运在召唤我。”
第29章 希尔达离开
“命运, 什么命运？”格洛丽娅担忧地看着希尔达，事情超出了她的理解，从系统的提示中，她猜出希尔达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但她从来没想过希尔达还会回去。
希尔达从嘴里吐出一把钥匙, 上面的一黑一白两个狼头格外清晰。接着就是独属于狼的呜呜声, 还好系统给出了翻译。
［听从神明的呼唤。］
希尔达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吟唱。此刻，她灰色的头发变得洁白, 像是鬃毛，人类模样的躯体渐渐消失。
一只巨大的银狼在格洛丽娅的眼前显现, 祂的眼睛就像坠落的星星。那把至今没有名字的钥匙悬在空中，上面的白色狼头散发着柔和又明亮的光芒。
格洛丽娅想要伸手触摸祂的毛发，祂把头低下，她看懂了祂的意思，直接飞上狼头。
银狼对着月亮嚎叫, 哥谭的阴云在这声嚎叫中散去。月光汇成一束照在格洛丽娅的身上。
女孩如同降世的神明，被忠心的守卫抬上王座。
［借神明的光辉祝福我所爱之人。］
格洛丽娅感到难以言喻的舒适, 就像躺在一朵柔软的白云之上, 神秘的力量在她的血液中流动。
祝福结束之后，银狼跳起来衔住钥匙, 把格洛丽娅放到草地上，祂的脚下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如果我的一切没有献给族群, 那时，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在格洛丽娅抓住祂之前, 银狼一跃而下，消失在黑色的圆圈中, 黑色的圆圈也随之闭合。
一切发生得太快，格洛丽娅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花园。
希尔达就这样走了。
整个庄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希尔达走了。”她喃喃自语着。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对不起，我也帮不了她。］
“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事。”格洛丽娅摇摇头，“我只是想着，我甚至没有和希尔达拍一张合照。”
［但她祝福了你，虽然不知道银狼的祝福具体的作用，但这是她存在过的痕迹。］系统觉得自己分成了两半，祂希望成为格洛丽娅心中的唯一，却也不舍得让她伤心。
“我知道。”落寞的身影回到卧室。
格洛丽娅站到镜子面前，她双手撑着镜面，露出一个微笑，镜子里的女孩儿也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格洛丽娅，没关系，你从来都是一个人，不是吗？”
她对着镜子说话，镜子里的女孩却没有张嘴，一只手臂从镜子里伸出来，和她的手臂一模一样，格洛丽娅警惕地向后退。
［别怕，格洛丽娅，是我。］
听到系统的话之后，格洛丽娅不再后退，而是伸手去抓那只手臂，镜中人抬手和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掌能感受到镜中人的温度，和她一样温热。
镜中的自己向前走了一步，想迈出第二步却被无形的桎梏阻挡，于是只能用手拉她。
格洛丽娅没有抵抗，她微微前倾，被和自己模样相同的生物抱在怀中，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我会陪着你的。］
［直到永远。］
另一个自己消失了，格洛丽娅重新看向镜中，她皱眉，镜子里的人也皱眉。
“系统，你能听到我的心里话吗？”
系统沉默许久，最后如实回答。
［可以。］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再这样了。以后，你在心里呼唤我的时候，我才能听见。］
“谢谢你，系统。”
格洛丽娅躺在床上，她侧躺着，然后又翻身，摆出一个大字型。
“系统，你没有其它名字吗？”格洛丽娅觉得，系统肯定有真正属于祂自己的意识，绝非它的名字一般，听起来像个工具。
系统再次沉默，格洛丽娅感觉祂至少沉默了喝完一杯可乐的时间。
［你可以称我奥丝慕。］
“晚安，奥丝慕。”格洛丽娅闭上眼睛。
［晚安，格洛丽娅。］
在月亮再次移过四分之一片天空时，格洛丽娅的床边出现了一个幻影，她和格洛丽娅拥有几乎一样的相貌。她伸手去摸床上女孩的脸，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就要触摸到你了。］
格洛丽娅早已睡熟，对此一无所知。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没有人需要吃早饭，格洛丽娅又恢复了中午起床的好习惯。
她随意地把头发拨到背后，用橡筋简单地扎了个马尾，打开衣柜，她拿出一套长袖运动服，衣服刚好把手腕上的手环遮住。在去大都会之前，她要去给自己搞个交通工具，系统说她买完之后还可以指导她改造。
她稍作思考，决定给自己搞辆摩托车，这样显然方便在小巷里穿行。
“老板，这个怎么卖？”格洛丽娅看中一辆摆在外面的摩托，它比一般的摩托车还要大。
一个字，酷。
“叫你家长来。”听到是小女孩的声音，老板头也没抬，他吐出一个烟圈，随意地玩着手中的蝴蝶刀。
格洛丽娅看着老板，这店的老板还是个熟人，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你要是不卖的话，我可就抢走了。”格洛丽娅嘴角微扬，浅浅一笑，她故意压低声音，直到和夜女是一个声线。
络腮胡男人猛地抬头，一个身形和夜女相似的女孩站在店门口，不过他还不能轻易确定，说不定是巧合或者是怀着难以言说目的来试探他的。
格洛丽娅本来想逗逗保罗，但他浑身肌肉紧绷，看起来很紧张，她好像玩过头了。
“我真的没有离家出走。”格洛丽娅无奈地摇头，她走向保罗，拿走他手里的蝴蝶刀，“借我玩玩。”
听到这类似暗号一样的话，保罗心里已经能够确定眼前就是夜女。
“是啊，你不是离家出走，你是来抢劫的。这辆摩托，就算被你抢走了。”
保罗拉开一面墙壁上的铁板，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钥匙，他手掌在其中一拨，取出一把钥匙扔给格洛丽娅。
格洛丽娅一手玩着蝴蝶刀，一手接住钥匙。
“小心点！”看到她这样玩，保罗难免担心，然后他想到她另一种身份。
她应该不用小心。
“谢谢啦。”格洛丽娅俏皮地眨了眨左眼。
“你就这么放心我？”保罗看着黑发女孩，她竟然就这样把身份透露给他。
“所以，你会让我放心的，对吧？”格洛丽娅随口回复。
她从来不担心身份暴露，一来保罗是个好人，不会像蝙蝠侠那样，知道她是谁之后就天天监视她，二来，她和夜女可以同时出现，随时都能洗清她们是同一个人的传言。
“当然。”保罗叹气，“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我也不是在随便告诉别人啊。”格洛丽娅歪头看着眼前的人。
保罗抹脸：“我说得好像太多了，你肯定比我有分寸。”
夜女看起来只有不到十五岁，她还是个孩子，这也导致他老是拿看一个孩子的眼光看她，不过能当义警的孩子……经历的可能不比他少。
这样一想，更想关心了。
“你这个摩托车，怎么弄？”看着女孩眼中的跃跃欲试，他相信她真的有可能现在就骑出去在哥谭兜圈。
“你要是现在骑出去，GCPD肯定会找我麻烦的。”他白天做的可是正经生意，还不想被警察询问为什么把车卖给未成年。
“我知道，你的店里有那种秘密隔间什么的吗？”格洛丽娅面上恢复平静，一点也看出来刚刚恨不得马上就上车的激动。
“有是有，你别在我店里乱来啊，我现在做得可是正经生意。”
在保罗迟疑的眼神中，格洛丽娅去推车，但以她的身高要推一辆重型摩托车，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
保罗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还是我来吧。”
格洛丽娅瞪了他一眼，他笑着耸耸肩，摁灭烟头，大步走向格洛丽娅，然后把摩托车推进屋内。
确保外面没有人能看见之后，格洛丽娅把摩托车收进系统仓库。
“Funk!”保罗虽然知道夜女不是普通人，但看到这一幕还是震惊了一下。说完脏话之后，他又意识到夜女还没成年。
他尴尬地咳嗽，装作自己很忙。
格洛丽娅简直没眼看，她满脸无语：“没事。”
“有什么事？”保罗又点了一根烟。
“没什么事。”格洛丽娅掏出一张卡，“我还是要付钱的。”
保罗抽出卡，然后把卡放到她的兜帽里：“说了是你抢的就是你抢的。”
格洛丽娅双手提起兜帽，把卡摸出来装回衣兜里：“那好吧，要是你以后缺钱可以找我。”
“怎么找你，给你制作一个‘夜女’灯吗？”保罗挑眉。
夜女灯，格洛丽娅顺着想下去，好像也不错，一定要做得比蝙蝠灯大。但她最后拒绝了这个提议，只把夜女的电话号码留给保罗。
“我可以给别人说这个店是夜女罩着的吗？”
“只要你不怕被蝙蝠侠蹲守就这么说也行。”这句话绝对出自于真情实感。
“怎么，你和蝙蝠侠有矛盾？”说起八卦，尤其是蝙蝠侠的八卦，保罗看起来兴奋了不少。
“没有，他就是有点……管得宽。”
这一刻，保罗竟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蝙蝠侠，他两指夹烟：“他可能在关心你。”
“谁知道呢？”
眼前的女孩儿耷拉着脑袋，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她打声招呼离开了。
第30章 参加冷氏选拔
终于到了冷氏集团寻人的这一天, 格洛丽娅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烫成了波浪卷，还抹上一层护发精油。
她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选拔是按什么来，但弄得可爱些被选中的概率大概会更大。
她站在冷氏集团门口，除了黑发焦糖色眼睛的小女孩儿, 其它人一律被拦在外面。
“那是我女儿！”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试图和她女儿一起混进去, 但被冷氏的安保人员拦下来。
“冷氏会保证她的安全, 请你在外面等待。”
中年女人即使不甘心，也只能站在外面，目送女儿进了大楼。
格洛丽娅走到大门口, 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块号码牌，这块号码牌设计很简单, 黑底白字，她是一百九十九号。
“请进。”自动玻璃门打开，格洛丽娅抬脚走进大楼，一楼没有几个人，她警惕地观察周围。
没有任何埋伏, 也没有机关。
她顺着引导人员走进电梯，唯一的引导人员按下楼层按钮之后就退了出去。
格洛丽娅一直保持着紧张的状态, 但一切都很平常, 直到电梯门打开，她走出电梯, 依然无事发生。
好吧，其实也有点不正常。
这一层楼坐着两百个左右的女孩, 她们的头发或长或短，或直或卷, 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颜色是黑色, 她们的眼睛也都是焦糖色，年龄大概在十岁到十七之间。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黑发焦糖色眼睛女孩，简直就像一个分过类别的展会。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白色的桌子，桌子下面是柜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格洛丽娅找到一个没人的椅子坐下，她摸了摸桌子表面，十分光滑。
整个大厅里很吵闹，女孩们既兴奋又紧张。
“你在想什么？”旁边的女孩试图向她搭话，她转头看向女孩。
女孩带着一个粉色的大蝴蝶结，她的头发很直，焦糖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格洛丽娅，好像有点羞涩，不过她的五官比较男性化。
“我没想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地方。”格洛丽娅发自内心地感叹。
“我也是第一次来。”女孩笑着，眼睛眯成月牙，甜得像块糖果。
不过格洛丽娅认为女孩是在故作可爱的姿态，要问她为什么，大概是直觉。
“你叫什么名字？”格洛丽娅对女孩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叫蒂姆。”蒂姆伸出右手，她微微把变红的脸偏向一边，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我叫格洛丽娅。”格洛丽娅大方地伸出手和蒂姆握在一起。
她们的桌子挨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块透明的挡板。
格洛丽娅用手磨砂着桌子。
冷氏召集这么多相似的孩子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特定的人体实验，还是说，冷小姐有特殊的癖好？
她正想着，旁边探过来的头吓她一跳，她的手指差点就要按下手环的变形键了。
“蒂姆，怎么了？”格洛丽娅偏头，故意露出一个和蒂姆相似的甜甜假笑。
“格洛丽娅，你说，我们能被选上吗？那可是一辈子用不完的钱呀。”
在她条件反射想要自卫时，蒂姆的手上明显也有动作，看来这个女孩儿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格洛丽娅没有点明这一点，她用手撑着下巴：“是啊，那可是一辈子用不完的钱……”
毫无关系的两人相似一笑，默契如多年的搭档。
这时，广播的声音响起。
“请所有人回到座位，请所有人回到座位。”
“接下来，是一些简单的选拔，我们将会决出唯一一个胜利者，其它参与者结束后每人可以领取三万美金。”
这句话一落地，大厅又开始沸腾，为了合群，格洛丽娅和蒂姆也开始聊天，她们大概怀着不同的目的，但十分配合。
“全体安静。”
广播声再次响起，为了得到奖励，大家纷纷静下来。
“选拔正式开始。”
随着电子音的落下，格洛丽娅眼前的电子屏幕也同时刷新。
［第二幕（2）：前往冷氏大厦选拔（已完成）。
这一切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格洛丽娅确实没有头绪，不过她不着急，重要的事奥丝慕会给她提示。果然，系统界面再次变化。
［第二幕（3）：通过冷氏大厦的选拔。
不用担心，这只是为了仪式感，按照本心来就可以。
奖励：生命天数×10，技能点数×2，代币×10。］
“第一题，提交你们最爱的食物，限时十分钟。”
洁白的桌面向两边分开，一块电子屏幕从中升起，上面显示着手写白板。
格洛丽娅毫不犹豫地写下甜品两个字，然后提交。
蒂姆看着这顺畅的一幕目瞪口呆，但她没多问，转回头去细细思考。
格洛丽娅看着大厅中的女孩们，她们有的在相互交流，试图从别人那得到灵感，也有的一脸严肃地看着屏幕，迟迟没有下笔。
乏味的时候，时间就会变得漫长，格洛丽娅掏出手机，她打开大都会的新闻界面，第一条的光头引人注目。
没有人能忍住不点进去看。
标题是“莱克斯.卢瑟演讲时十分激动，竟导致植好的头发全部掉落”，大标题之下还配了一张莱克斯头发掉到一半的图。
这个标题换起了格洛丽娅的记忆。
这件事，好像是她干的来着。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格洛丽娅，你在笑什么？”
旁边的蒂姆又把头探过来，格洛丽娅的界面上确实显示的已提交，她刚刚还以为她看错了。
“我笑了吗？”格洛丽娅耸肩，“大概吧。”
格洛丽娅继续滑动手机，她在搜索引擎里搜索卢瑟，最近一个月他都没有在公共场合发表反超人的言论，这很不寻常，要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卢瑟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反超人。
虽然她手里足足有九十九块氪石，但她真的是喜欢超人家的，尤其是乔纳森。
她应该抽时间去看看卢瑟在搞什么鬼。
“第一题提交时间结束，请大家随工作人员移步。”
话音落下，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涌进来，格洛丽娅评估自己的能力，一个人逃离这里完全没问题。
她看向旁边的女孩，蒂姆像个侦探一般，看上去什么也没做，实际上已经把周围的环境都观察了个遍，如果不是她有非人的体质，她估计都不能发现蒂姆的不对劲。
工作人员把她们带到了另外一层，这里摆放着上百个灶台。
没错，灶台，做饭的那种。
一边的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锅，另一边则是一个白色的柜子，柜子里放着各种食材和调料。柜子上面还摆着烤箱和小冰箱。
所有的灶台都朝着一个方向，那边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张办公桌和转椅，太阳光从落地窗照到转椅上。
不知道是哪里的女孩开口说了一句。
“椅子上也没人啊。”
然后背向她们的椅子开始转动，一个穿着西服的小女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她的头顶才椅子的一半高。
底下的议论声刚要开始，广播的声音阻止了这场议论。
“第二题，自由烹饪，用已有的食材做出食物，菜品不限，限时两小时。”
格洛丽娅蹲下打开柜子，她还没有真正地做过饭。之前都是买好成品加热，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
她拿出面粉、黄油、鸡蛋和糖，准备做个简单的烤饼干。
她按照手机上的教程把黄油软化，然后加入白糖搅拌均匀与面粉一起揉成面团，捏出几个可爱的形状之后，她把半成品们放进了冰箱。
她转头看向蒂姆，蒂姆失去了游刃有余的感觉，正愁眉苦脸地看着炒锅，仿佛做饭是她的敌人。
“蒂姆，你不会做饭吗？”格洛丽娅挑眉，她以为像蒂姆这样的人，来这里应该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不会，但我得试试。”
一直在犹豫的蒂姆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她拉开柜子，咬牙拿出一块牛排。
格洛丽娅把视线从蒂姆身上移开，移到整个大厅。
女孩们可谓各显神通，煎炸炒烧拌……所有的烹饪方式几乎都能在这看见，甚至还有女孩在萝卜上雕花。
但一时半会也不能让烹饪水平飞涨呀，格洛丽娅直接摆烂。
手机闹钟响起，格洛丽娅看了眼时间，二分钟到了，她带上手套，把饼干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把它们放入提前预热好的烤箱。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把手机掏出来玩。
托尼竟然给她发了消息。
Red：格洛丽娅！什么时候来斯塔克大厦？［甜甜圈图片］［烤肉图片］
Gloria：我会来的，斯塔克先生！：D
Red：你最好真的会。
格洛丽娅退出聊天软件，她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她看起来总是开心的，很少有负面情绪能在她的心里出现，但那种开心是虚无缥缈的，她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但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过笑容转瞬即逝。
因为隔壁突然炸了。
蒂姆，把牛排煎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