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耳边传来几声钟声,之前的侍女也是在门口敲了几下轻声道“萧公子。”
“走吧。”摸出自己的练习用剑佩戴在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跟在萧尘身后,御坂美琴等人离开了暂住的客房。奇怪的是,明明两人出门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再次看到萧尘背影的时候她们已经出现在百米开外。
在萧尘身侧,有一种她们从未见过的人形生物,它的双手上闪烁的危险的红光。
“当心,小心身后!”
或许是处于生物对危险的预知,还是听到的御坂美琴的呼喊。萧尘猛的向后跃起,躲开了怪物的舍命一击。他抓起腰间早已准备好的佩剑,砍向怪物的头颅。
怪物随之到地。
绚烂的光斑在御坂美琴几人周围交替闪烁,她们看到了几片微不足道的时光碎片,在整个记忆碎片形成的乱流中散发着光芒。
如同那夜空中的星星一样,微不足道又不可缺少。短暂的,漫长的,微不足道的……
“这些是萧尘的记忆?”佐天泪子定了定心神抬手取下离她最近的一块碎片。
碎片中的萧尘不再是她们所认识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而是成了怨气缠身,带着阴冷气息的云汐老祖。
在无数碎片中朝着那个最近的记忆伸出手的瞬间,佐天泪子的意识如同在无尽星路中穿航,最终抵达……
云汐,乱葬岗。萧尘站在一处洞穴内,山洞外全是游荡的走尸和各种鬼怪。若是自己现在出去绝对会被啃食的只剩一副骨架。
“开始吧。”怨气顺着筋脉流入丹田和心脏当中。他还从未如此感知过心脏这个部位的存在。在上一次胸腔中有这样激烈的跳动还是他进行体术训练的时候。
如果在任凭它这么跳下去,自己绝对会先一步倒下。剧烈的疼痛像是铺天盖地的海啸,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他的意识。
扭曲地点光斑,漆黑,怪异的色彩组成接连不断的异常画面。耳旁隐隐传来小孩子的哀怨和无数人看见死亡后的挣扎和哀嚎……
绝望……
怨恨……
细密的如同针刺的灼烧感,刺痛着萧尘每一寸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裹挟着,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独属于怨气的阴寒一次次的冲刷着他的神经,耳边传来无法辨认的呓语和呼喊裹胁着痛楚冲击在大脑中。
“不能……要清醒过来……”
“不能被控制……”
剧烈的疼痛迫使萧尘蹲在墙角蜷缩在一起,留下的冷汗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不深的小水洼。一些早已被他遗忘,尘封已久的回忆随着痛苦的浪潮被一一掀开。
“萧尘!”佐天泪子朝着萧尘所在方向大喊一声,可惜的是在这里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到她的身形。
黑暗蚕食着静谧的恐惧,意识不断被侵蚀剥离。
山洞的岩石抵挡不住妖魔的进攻,伴随着咔嚓一声,堵在洞口的石块化为一块块碎石。
冷漠,软弱,无能……
弱小的人没有办法实现愿望,也没用选择未来的权力……
之前无法辨认的呓语开始变得清晰。佐天泪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赶在妖魔抵达之前张开双臂将萧尘护在身后。
还是有些害怕,但心里那种莫名的勇气迫使她站在萧尘面前,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抵挡住这些妖魔走尸的步伐。哪怕……只能拖延一下也可以。
“找死!”少女的耳边传来一声呵斥,睁开眼睛只见一到黑色的身影压在一只人形怪物的身上。
乱葬岗的凶物没有自主思考能力,它们只会遵从本能臣服比自己强大的物种,或者……消灭一切能够感知到的活物。
“他没有天赋,想要成为强者就只能另寻出路。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抓紧一切时间。”
“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会无声无息的站在高处,成为俯视众生的一员——这就是少年的他制定的胡闹而又荒谬的计划!”
不知道在这片空间过了多久,佐天泪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变成了怨气缠身,带着阴冷气息的萧云轩。
看到这里,这段记忆也便走到尽头。佐天泪子晃了晃脑袋,让有些发懵的大脑变得清醒。手里的记忆碎片依旧是原来的那副样子。
少年斜躺在用尸体铸成的高椅上,一只靴子垂下缓缓摆动着。在对方的手中,黑色的笛子抵在额头……
“佐天!”
自己发呆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过,尽管已经知道了少许对方的过往,但还是没有现在这样震撼。
不明的怨气。猩红的怪物,如同混乱的调色盘,一切都深深涂抹在脑海中。
“啊?抱歉,只是刚刚有些走神了,毕竟好久都没看见过这么美的星空了。”少女牵扯出一抹笑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是啊,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星空。如果没有猜错,这里是另一个空间,是完全未知的区域”
白井黑子接过佐天泪子的话茬,转身看向前方。那是一座螺旋上升的巨大楼梯。
与四周不断漂浮的碎片不同,塔顶有微弱的荧光闪烁。像是暴风雨中海上的灯塔,指引着少女们前进的方向。
“老祖?”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做。”温和的午后,少女对着暂时寄住在她家的大叔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对于只有十三岁的少女来说,年老的仙人转过身,柔声道。
“哎呀!老祖,你就说说嘛~”少女把玩偶抱在怀里,嘟起嘴撒娇说着。
“那就找到你,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
“然后呢?”
“然后……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