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医院一楼的窗户破碎，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老警察被甩出来，紧接着窗户中涌出大量翻滚着的血液。
赶来的余良看到这一幕，动用能力，稳稳接住了那名警察。
“赶快送他去治疗。”与余良一起赶来，同为警察的赵亮喊道。
他看见老警察全身是血。
“不用……哎，让我坐起来。”那名老警察站起身来。
“这不是我的血，是它的。”
“它的？”赵亮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名‘代行者’的能力跟血有关。”
从窗户涌出的血液不断铺开，逐渐浸满了一楼门口的空地。
一个造型诡异的人形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的头部以下是那名学生的身体，身体上有密密麻麻的伤口，源自那场校园屠杀的代行者。
现在，每处伤口都被粗细不一，露在外面的血管缝合起来。
它的头部，由多条红色和蓝色的粗壮血管相互缠绕组成，让人想起了人类肾部位的血小球。
它没有双臂，或者说，本应是双臂的位置，被两条异常粘稠的血液组成的长鞭取代。
“瞄准！开火！”赵亮一声令下，周围的武警纷纷用步枪向怪物射击。
“唰！”地上大片的血液猛地升起，将所有子弹的弹道掀到天上。
“赵亮，上。”余良一边喊，一边右手握拳，向面前的空气挥出一记直拳。
“砰！”一股无形的力袭向代行者，将它轰飞，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瞄准！”
赵亮迅速接近代行者，用步枪近距离射击它头部的血管。
“啪！啪！啪！”几根血管应声破裂。
这时，地面上所有的血液都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赵亮。
“赵亮！”与余良同行的女生，鲁闻香，快速下蹲，双手按地。
赵亮的四周，突然冒出坚硬的岩土，削弱了血液的冲击，剩下的冲击打在赵亮身上，不痛不痒。
“开火！”赵亮同时喊道。
已经瞄准的武警再次射击，这次，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怪物身上。
怪物受击摇晃，随即抽搐，最后倒下。
“成功了？”岩墙落下，赵亮看向怪物。
它趴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这实力在出现的代行者里不算强。”赵亮分析到。
“噗呲！”突然怪物头部粗壮的血管全部爆裂，大量血液像喷泉一样飞溅而出，它们没有落地，而是飘浮在空中，化作无数血刺。
“‘命运之手’范围有限，无法保护所有人。先护住我自己，然后再是离得近的人。”余良最先反应过来，脑中快速思考。
“怎么办？试试帮所有人挡住，我的精神力足够吗？”鲁闻香急切地思考着对策。
“危险！”老警察大声喊道。
“我否定，此处的血刺。”
眼见攻击将要发动，空中传来一阵声音，所有的血刺化为正常的血液，全部落地。
方河带着下落的风，从天而降。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短刀。
墙边的代行者挣扎着想要起身，挥动血鞭。
余良见状，用力地双手合锤，代行者像是被无形的墙壁狠狠挤压一般，无法行动。
这压制并不轻松，余良感觉脑袋发昏，而代行者也逐渐挣脱了束缚。
方河抓紧时机，拿着短刀冲向代行者，口中念到“我否定，此击落空的可能性。”
下一刻，黑色短刀刺进了对方胸膛。
代行者全部的血液渐渐化为了黑色的铁。
这是先前校园屠杀中那个代行者的能力！
最终，怪物化作一棵带刺的铁树，周围是针状的铁草。
“本来不想这么解决你的，虽然会麻烦一点，这是突发奇想，这个能力对你真是天克啊。”方河嘟囔道。
“嗯？拔不出来了？”方河用力拔刀，刀身却纹丝不动。
“嗯？”方河再次尝试拔刀，树干对刀仿佛有吸力，紧抓着刀。
“先放这，等善后的人来了再说吧。”
方河环视四周，问道：“我应该赶上了，没有伤亡吧。”
“几乎可以说没有。”老警察上前说道。
赵亮感谢道：“多亏了你啊，方河同志。”
“啊，谢天谢地，活下来了。”鲁闻香发出一阵感慨。
“……”余良没有说话，把目光放在那棵铁树上。
方河看看她，又看看铁树，也没有说话。
之后，善后组来到现场，完成现场清理。
医院大门外
许多人在此等候，有看热闹的，也有记者。
远远地望着人群，方河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昨晚不是还说要保密。”
“不知道，可能上级有他自己的安排。”赵亮说道。
“哎，这是要公开了。”老警察说道。
“据说上面召开紧急会议，得到多种方案，其中一种就是完善回归者管理机关。纸包不住火，代行者的存在终究会人尽皆知，现在让我们机关露面，就是要给群众一针定心剂啊。”老警察接着说。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真的会相信我们这些人吗，普通人与回归者的矛盾在此激化，真正的混乱还没有开始。”方河说道。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也做不了决定。走吧。”鲁闻香说。
“到底怎么个事啊？”
医院门外，一名男人问道。
“有怪物，杀人的。”不知谁回答道。
“哪来的啊?”
“大哥，这你还不知道，村里刚通网吧。回归者死后变得。”
“啊呀，晦气，那群死鬼。死了两次还要折腾。”男人抱怨道。
“哎，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喊道。
看见出来的浑身是血的警察们，有人上前，有人让道，也有人鼓掌喝彩。
方河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感，从人缝中钻了出去，留下其他人面对记者和群众。
“哎，方河，方河！”方河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接着，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
方河回头一看，是刘奕生。
“想溜啊，活了也不跟我讲一声，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刘奕生用挑逗的语气说道。
“当，不会不当的。”方河回道。
“这世上在乎我生死的也就几个人了，我怎么会忘了你，只是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方河笑着说道。
“现在有空吗，吃饭去，慢慢聊。去吃砂锅吧。”
“好。”方河点头道。
“啊，真有空啊，你不是被招安了吗？没人管你吗？”刘奕生略显惊讶地说道。
“你先别急。目前还没有，不过也快了，这些事我和你慢慢说，先走吧。”方河迈开了脚步。
“哎，等等我。”刘奕生跟了上去。
“一起去吃饭，这样的机会，以后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