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水张了张嘴,正想说不用报销,就看见乔然伸手用手指去够周穆舟的衣角。
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地咽了回去。
周穆舟自知理亏,毕竟是他将乔然强行拖到地下密室。他朝乔然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乔然开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傅清川是怎么知道她等下还要打车?
傅清川用纱布简单地将她受伤的脚固定好,微笑道:“我的能力是洞悉,基础能力为类读心术。”
乔然一听,笑容僵在嘴角。
“不过,这种类读心术的能力我不常用,我也不会见一个人就读一个人的心,那也太累了。”傅清川为乔然处理完伤口后,开始收拾医疗用品。
他的速度很快,是因常年在外应急医疗而锻炼出的手速和心态。
乔然听他这么说才放心地点点头。
周穆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神他妈的不常用。川哥的类读心是被动的,除了主动屏蔽或者是遇见保护型能力者,其他人在他面前就跟脱光了没什么两样。
特殊能力管理局的医疗工作人员也到了,来的时候还带了个担架。
乔然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躺上去。
张泽水要处理后续的事情,只来得及问了乔然的联系方式,又回去继续埋头指挥和工作了。
乔然第一次来特殊能力管理局,在大厅的时候,需要本人亲自登记。
她看了看自己满是擦伤的手,表示不方便写字,但大厅的工作人员却一副你不写我就不放你进的高傲表情。
周穆舟无奈接过笔,替她写上姓名、性别还有联系方式。
看到通讯地址时,乔然愣了愣,问工作人员:“是写我家地址还是写我现在住的地方。”
工作人员说了句“都行”。
乔然果断报了“云山度假酒店”。
“你的能力?”周穆舟写的飞快,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十分好看。
“啊?”乔然眼神有些疑惑,伸长脖子看了看表,发现表格最后一行写着“能力”二字。
乔然不是很确定的说了四个字“位面天秤”?
周穆舟抛去一个“你问我”的目光,乔然只好用“呵呵”掩盖自己内心的尴尬。
最后,还是周穆舟打了电话问了傅清川,确定了乔然确实是引导型能力“位面天秤”,这张表才终于填完。
虽说周穆舟帮乔然填了表,但最后的签字还得乔然亲自签。
乔然用一种奇怪的握笔姿势,歪歪扭扭地在表格最下方写上“乔然”二字。
她刚写完就听见周穆舟说了声“真丑”,气得她心突突直跳。
乔然填完表格,工作人员终于放她进去。
“诶,等等等等!”乔然突然喊停。
“他还没填呢!”乔然指了指身侧插兜的周穆舟,提醒工作人员。
没想到工作人员白了她一眼,连嘴皮都不动一下。
“哎,你!”乔然还想说什么,被周穆舟赶着往医学部走去。
两个抬担架的是实习生,他们其实也很疑惑,眼睛时不时往周穆舟身上瞄一眼
“周先生,你怎么不用填单子?”乔然有些无力地躺在担架上,斜着眼看一脸冷漠的周穆舟,心里却是吐槽他拽什么拽。
周穆舟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我有通行证。”
“什么通行证?”乔然来了兴趣,她明明没看见周穆舟拿出任何证件,难不成刚刚工作人员的能力是透视?隔着衣服布料,也能看见通行证?
周穆舟不知道乔然的想法,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再骂乔然是变态。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不再说话。
乔然一开始没明白,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五六秒后,乔然突然低低骂了句“真不要脸”。
她骂得很轻,连离她最近的实习生都没有听见。
特殊能力管理局医学部的效率很高,很快为她敷上药膏,并固定夹板,叮嘱她注意事项,以及下次换药的时间。
在周穆舟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为乔然的双手进行了包扎。
乔然看着自己裹成粽子的两只手,觉得周穆舟肯定是在报复。
“只是轻微骨折,没必要摆一副快死了的表情。”周穆舟看着坐在诊室外生无可恋的乔然,说道。
他递给乔然一副拐杖,又拎起乔然放在隔壁座位上的黑色背包:“走吧,送你去酒店。”
乔然一个激灵,险些炸毛。而后想起来自己是来酒店培训的。
周穆舟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轻哼一声,投个她一个“自作多情”的轻蔑眼神。
乔然身心疲惫,她现在好想用右手将周穆舟推入地狱深渊,这人在自己面前好烦啊!
不知道裹成这样,对能力的使用是否造成影响。
乔然最后没打车,周穆舟的司机将两人送到南山的云山度假酒店。
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乔然伸出手臂,晃了晃,示意周穆舟可以将背包挂在她的手臂上。
周穆舟绕过她走进酒店大堂,将乔然背包中的身份证递给前台。
乔然追着跑上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周穆舟将他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她瞥了一眼,看见身份证上帅气的照片以及“周穆舟”三个字。
可惜时间太短,身份证号码没来得及看,不知道周穆舟是哪年出生。
酒店前台礼貌地将两张房卡递给周穆舟。
周穆舟将黑色的房卡连同身份证一起塞进乔然的书包,然后将金色房卡放进自己裤袋。
乔然有些尴尬,不知道周穆舟几个意思。
她正在心中措辞,却听见周穆舟的声音:“你的房间在后面那栋楼,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乔然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可以。
周穆舟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乔然,盯到乔然脸皮发烫、头皮发麻。
许久,他走到乔然身后,将黑色背包背到她的背上。
乔然突然就松了口气。
她看到周穆舟的身份证后,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疏离感。与他待得时间久了,反倒会有些不自然。
原本的周穆舟在她心中一直是以忒弥斯神的男相出现,而就在刚刚,她才切实反应过来,他是现实存在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