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
寒风中，余渊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该死，这天可真冷啊。”
她搓搓鼻子，楠楠着。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应该这么怕冷。
应该是今天实在太冷了吧……
余渊心道，加快了步伐。
“余渊，你怎么在这！？”
惊诧的声音从身前传来，余渊回过神，扭头去看。
只见道路尽头，一位少年骑着单车缓缓驶来，身上背着一个大包，里面塞满了报纸。
他一脸嘲讽，开口道：“怎么，难得在路上能瞧见您这位学霸，不聊聊？”
余渊盯着这张脸，许多记忆浮现在眼前。
他叫萧子轩，自小就和余渊生活在一条街道，是赵婶的儿子，小时候没少被赵婶用余渊训过。使得他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今天感冒了，没空和你聊。”
余渊面无表情地回答。完美打断了一切问话。
“嘿嘿，那祝你早日康复，病秧子！”
嘴上这么说着，萧子轩又骑上了单车，飞速驶过余渊，水洼里面的水溅起，洒了余渊一身。
余渊皱了皱眉，一脸不爽。
看来今天又要洗衣服了啊……
余渊身为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从小的经历让她明白一时的冲动不如长久的报复。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嘻嘻～】
两个红色的字浮现在水洼中。
“不是吧。”还没等余渊反应过来，水渍就汇聚在了一起，顺流而下了，刚才的那一幕，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
余渊用力揉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语：
“不会吧……”
紧迫感再度升起，余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径直向诊所冲去。
几分钟后，余渊推开了诊所的大门。
说是诊所，其实也就是莱利斯街道上的一户民房，上下两层楼高，外形方正土灰。但就是这样的一座粗糙屋子，已经是莱利斯街道比较不错的，至少它有两层，还能挡风。
要知道，因为异端入侵的影响，导致文明的倒退，能住起房子，已经很好了。更别说是好楼房了。
“是你啊，这次又怎么了？”木桌后，一个披着白大褂的男人微微侧身。
“我……可能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精神科？”韩医生眉头一挑，认真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我擅长……说说你的病情吧，我好分析。”
韩医生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在这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了。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站在一座教堂里，台下有很多【我的信徒】……我看不清它们的脸，但它们不像是人类，而且，教堂的地面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面的人很像我，却又不是我……”
“解梦不在我的职责内……”
韩医生尴尬的搓搓手。
“我知道。”余渊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醒了之后，总感觉……它们还在看着我。”
听到这，韩医生终于来了兴趣，“幻想自己被窥视了？”
“不像是幻想……它们真的会时不时的出现。”
余渊有些紧张，话语间有点语无伦次。
“它们……好像真的人一样，会对我的行为做出评价……哦！还能影响我身边的事物。”
“能影响现实？那听起来有些玄幻了。”韩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拿笔记录着。
“啊—”
他大叫一声，丢了手里的笔。那支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指。
这支笔他一直握在手里，不可能被换掉的，除非……
“正如我所言。”
余渊沙哑开口，“它们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