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就靠直播打赏每个月都能收入不菲。
不过直播形式还依旧是连线。
下一个连线的人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女人只露出上半张脸，眼尾有一些鱼尾纹，头发已经开始泛白。
是个中年人，她的背景应该是自己家的客厅。
取景框里大部分是女人的脸。
仅露出背后的折叠桌，上面还摆着没吃完的半桶泡面。
再往后看，灰白的水泥地和发霉的墙面，墙面上还贴着几张年久泛黄的奖状。
看得出来，女人的家庭并不富裕。
灵灵甜甜笑道：“你好，请描述一下你的症状。”
“主播……”女人的嗓音是饱经风霜的沙哑，一开口像是陈年的木门，推开时吱呀吱呀地响。
女人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
灵灵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不耐，可是在直播间还要对粉丝表现出亲昵的样子。
她开口催促：“宝宝，连线时间快要过半了哦。”
下定了许久决心，女人才鼓起勇气开口，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一些：“主播，我觉得我中毒了，你能救救我吗！”
女人一把扯掉口罩，将脸暴露在直播间里。
灵灵看清脸，顿时一下嘴没把住门，吐出一句：“卧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灵灵轻咳了一声，尽量保持镇定，重新扯出一个笑容。
女人露出的下半张脸上溃烂流脓，还不断渗着鲜红的血，让她看起来面容有些可怖。
不仅是主播灵灵吓了一跳，直播间弹幕也是疯狂开始跳动。
大多是评论这女人的长相怎么这么吓人、恐怖的，也有人唏嘘、同情，让主播快帮帮她。
灵灵倒是见过世面，很快镇定了下来：“宝宝，你给我详细描述一下你的病症。”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和平时一样去工厂里上班，没干多久的活就觉得脸上痒痒的。”
中年女人眼里透出灰败：“我就挠了挠，没想到越挠越痒，最后抓的脸上血肉模糊了，还是不见好。”
中年女人显然不怎么经常上网，文化程度也不太高，洋洋洒洒地说了一下她有记忆的情节。
话说了一半，连线时间到了。她直接被挂断了连线。
弹幕里纷纷炸锅。
【灵灵，再给她续一下时长吧，看着挺可怜的。】
【是啊，她还没看上病呢。】
【估计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花钱连线看病的，这一百五估计她也是咬咬牙才花的。】
灵灵眼见着直播间涌入越来越多的人，突然感觉自己抓住了流量。
“大家别急哦，我马上重连刚才那位姐姐，尽我所能替她解决问题。”
灵灵让直播主控重新连线刚才那个人。
粉丝们见通话重连，纷纷夸赞灵灵善良。
【宝宝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宝宝，姐姐肯定能得救了。】
【灵灵人美心善，真是我见过最良心的主播！】
甚至有大哥连给灵灵刷了五个嘉年华。
叶四海洗完澡，还给自己贴了膏药，扶着腰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
“这次可给我摔得不轻。”
月浅抬头：“活该，谁让你自己冲上去的。”
不勇那一把啥事没有！
叶四海痛心疾首：“你还说呢，还不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寡不敌众的。而且周鸣本来就是找我麻烦的，哪能让你一个人顶着。”
早知道丫头姐这么OK，他就不逞能了。
他都没看清，就被砸了个四脚朝天。
“你在看什么？”叶四海注意到月浅的手机正在外放什么，有些好奇。
月浅眼都没抬：“直播。”
“直播？”丫头姐果然还是个孩子，还喜欢看这些。
直播间里，灵灵又连上了那个中年女人。
灵灵跟粉丝们比了小心心，然后拿起麦：“姐姐，你继续说，我给你续了五分钟。”
“谢谢你，太谢谢了。”中年女人本以为这一百五要打水漂了，没想到主播这么好心，又免费给她连线了。
她眼中闪着激动感谢的泪花。
她一个人，生了这样的病，本来也没什么钱。四处求医又让她的情况雪上加霜。
听厂里的工友说这个短视频直播间有个很厉害的医生能帮很多人看病，她这才来试试的。
“我的脸成这样都是我自己抓的，这块地方每到晚上就会特别痒。痒得我成宿成宿觉都睡不着，白天没精神，活都干不了。”
女人压抑已久，想哭却强忍着，继续说着自己这个病。
“我去看过很多中医、西医，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一点成效也没有。上大城市的医院里用精密仪器也分析过了，找不到原因，医生开了些消炎药就让我走了。”
“我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女人情绪上来，终究是哭了出来。声音里一声声压抑着的，是她的委屈、无奈、无助。
灵灵只希望她的故事能给自己带来流量，至于给她好好看病，完全没想过。
她见直播间的网友数量已经到了顶峰，心中窃喜。
但是她完全不会看诊，所以给这个大姐分析病情也只能往含糊了说。
“姐姐你先别哭，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我给你说说。”
灵灵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台词，然后慢慢问道：“你这个地方是不是每次痒的时候还会发热？而且反反复复的痒？”
“没错没错！”
见灵灵说出她的症状，女人更坚信工友没有骗自己。
直播间真有个厉害医生哩！说得太准了。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眼里燃起了一抹希望。
屏幕外扶着老腰的叶四海一脸无语：“都这样了伤口没有发热就怪了，这也叫神医？”
这不就是把眼睛能看到的重复了一遍吗?
这个直播间的受众到底是谁？
而且这个女人脸上的溃烂处边缘有点像彼岸花的花瓣形状。
这让他联想起了一种毒。
灵灵继续问话，她说话的时候习惯夹着声音：“那姐姐，你为什么说你中毒了呢？”
她有预感，这个姐就是她今天的爆点。
直播间热度一路攀升，她的直播间迅速成了本市直播人气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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