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离忧再三犹豫后, 终于打定主意,打开房门看向林丘,可不待他说话, 林丘率先开了口。
“北亭, 我有事出去一下,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行吗?”
离忧怔了怔,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说:“已经十点多了, 你还要出去吗?”
“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林丘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每每他们之间要说些悄悄话的时候, 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发生,可还没办法无视, 这就很让人无奈了。
离忧点点头,说:“那你快去快回, 有事就打电话。”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林丘离开的背影, 离忧有些好奇,说:“球球,你说季南辰说的急事是不是和季罗阳有关?”
球球爬到离忧的肩上,学着离忧看向林丘,点了点小脑袋, 说:“应该是。”
离忧猜测道:“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十有八九跟我有关。”
球球再次点点头, 道:“嗯,主人说的有道理。”
“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要大半夜的找人,我猜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球球再再次点点头,说:“嗯嗯,主人说的没错。”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将它拎了起来,说:“那你说他们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许说不知道。”
球球大眼睛咕噜噜转了转,说:“要想知道也不难,得消耗演技值,不过现在攒演技值那么难,咱们不能浪费,更何况主人是正人君子,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所以……嘿嘿,要不咱们还是洗洗睡吧。”
离忧目光凉凉地看着球球,说:“行啊,球球,都学会拿我的话堵我了,有长进啊!”
球球委屈巴巴地说:“主人,是你说不许说‘不知道’,我才……”
离忧二话不说拎着球球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针线盒。
球球见状连忙抱住离忧的手指,死活不撒手,讨饶道:“主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确定?”
球球忙不迭地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离忧见它这副模样,不禁轻笑出声,说:“我只是拿针线缝一缝衬衫上脱落的扣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球球半信半疑地抬头看向离忧,见他不像说谎,小爪子一松,整个身子‘啪叽’掉在了桌子上,委屈地控诉道:“主人,你是故意的!”
离忧没好气地说:“那也是因为你心虚。”
球球转过身,小屁屁对着离忧,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
离忧看得一阵好笑,坐到桌前,拿出剪刀,将衬衫上快要掉下来的扣子剪了下来,又穿针引线,重新缝好。
球球见离忧半晌不搭理它,转头偷偷瞄了离忧一眼,见他看过来,又连忙转过去,蠢萌蠢萌的,过分可爱。离忧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它的身子,笑着说:“还真生气了啊。”
“哼!”球球小脑袋一歪,两只小爪子学着人类抱在胸口。
“哟,脾气还不小。”离忧又戳了戳它的身子,说:“你说吧,要怎么着才能消气。”
“嗯……”
还不待球球说话,离忧补充道:“如果想要演技值就免开尊口。”
球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主人,你放心,我不要演技值。”
“那你想要什么?”
球球站起身,走到手机旁,熟练的打开锁屏,找到离忧曾经刷过的视频,指着上面的宠物狗,说:“我想要和它一样的衣服。”
离忧看看视频,哭笑不得地说:“原来你这是早有预谋啊。球球,这小脑袋瓜不止聪明了,还学会了用计,可以可以。”
愚郄球球‘嘿嘿’笑了两声,说:“都是主人教得好。”
“你不是可以随意变化吗?不能自己变出一身衣服来?”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用灵力维持,时间久了受不住。”
“可你这体积有点小,恐怕没有合适你的尺寸。”
“真的没有吗?”球球可怜巴巴地看着离忧。
离忧见状无奈地说:“行行行,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如果实在没有,就不能怪我了。”
“耶,谢谢主人!”球球兴奋地在桌子上跳了起来,一用力跳到离忧脸上,‘啪叽’亲了他一口。
离忧怔了怔,拎起球球仔细看着,说:“球球,你长出嘴巴了?”
“有吗?”球球伸出小爪子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嘴巴,连忙说:“主人快放我下来,我要去看看。”
离忧松了手,球球跳到桌子上,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果然看到了小小地嘴巴,‘嘿嘿’傻笑了起来,说:“哈哈,我长嘴巴了,哈哈,主人,我真的长嘴巴了!”
球球张嘴吐出一个泡泡,是彩色的,就像它现在的心情。
见它兴奋,离忧心里也高兴,起身走向门外,时间不早了,他该洗洗睡了。
平城的一家酒吧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门口,林丘从车上下来,将车锁好,径直走了进去。
酒吧内放着轻音乐,灯光有些昏暗,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一处小声的交谈着。
林丘停住脚步,四下张望,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季罗阳。待他走进,发现乔兰竟然也在,只是她坐在了季罗阳对面的位置,被高大的卡座挡住,所以他才没有留意。
“南辰,你来了。”乔兰连忙打招呼。
林丘眉头紧皱,并没有理会乔兰,而是看向季罗阳,说:“她怎么也在?”
见乔兰脸上浮现伤心的神色,季罗阳有些不满地说:“南辰,你和乔兰之间好歹也恋爱了三年,现在连和她坐下来说说话,也不愿意了吗?”
在林丘的观念里,分了手的男女朋友本身就不该再有往来,不过今天来都来了,不妨坐下来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林丘坐在了季罗阳的身边,服务员见他落座,主动走了过来,说:“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给他一杯美式,不加糖。”乔兰率先开口。
林丘微微皱眉,说:“给我一杯牛奶就行。”
服务员看看两人,见没再更改的意思,说:“好的,请稍等。”
见服务员离开,季罗阳出声说道:“南辰,你非得让乔兰难堪才满意吗?”
乔兰眼底满是委屈,却笑着说:“没关系,是我不对,这么晚了还点咖啡,喝牛奶对身体好。”
“罗阳,我和乔兰已经分手了,本就该保持距离,况且这是我们俩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
林丘不是季南辰,对季罗阳没有感情,再加上季罗阳几次三番的对付离忧,更是让林丘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之所以会来见他,也不过是因为他说事关离忧。
季罗阳对林丘愈加不满,说:“南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哥,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就算你是我哥,也无权干涉我的感情问题。如果今天你约我出来,是为了这个,那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见林丘起身,乔兰瞬间红了眼眶,难过地说:“南辰,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我想我在提出分手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季罗阳站起身揪住了林丘的衣领,说:“季南辰,你怎么能这么对乔兰!”
林丘看看乔兰,又看看季罗阳,好似明白了什么,说:“季罗阳,你以什么身份过来质问我?乔兰的爱慕者?”
“季南辰,你个混蛋!”
季罗阳的心思被拆穿,恼羞成怒地抬手就想给林丘一拳,却被林丘抓住了手腕。
林丘的脸色沉了下来,说:“季罗阳,如果你喜欢乔兰,大可以去追,没必要非凹什么暖男人设,我不想陪你演戏。还有你,乔兰,如果对他没意思,就说清楚讲明白,和他保持距离,别一边享受着备胎的关怀,又凹什么痴情人设。”
乔兰焦急地解释道:“南辰,你误会了,我和罗阳哥是清白的,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林丘甩开季罗阳的手,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和谁有什么关系,跟我无关。不好意思,很晚了,我就先失陪了。”
“季南辰,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季罗阳看着季南辰,眼底是不敢置信。
“我冷漠?”林丘转头看向两人,说:“说起冷漠比得上你吗?你跟季北亭是没有感情,那杨阿姨呢?她可是你亲妈,养了你二十几年,她被季家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她被网暴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冷漠。”
“妈被季北亭洗了脑,原本好好的生活,搞成现在的模样……”
“洗脑?好好的生活?”林丘冷笑了一声,说:“季罗阳,你这么说话良心过得去吗?你可以说以前不了解季昭林的所作所为,可杨阿姨后来清清楚楚地解释了离婚的原因,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对自己亲妈都是这种态度,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凹什么暖男人设,你不觉得可笑吗?”
季罗阳被说得脸色涨红,说:“季南辰,你也被季北亭洗脑了,你知不知道他回来就是为了对付你的!”
林丘眉头微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看到的都是他的伪装,他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就因为他过去二十几年的悲惨生活,已经让他的心理扭曲,他看不惯我们过得比他好,所以他要毁掉我们所有人的生活。”
林丘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最听不得别人说离忧坏话,说:“我看是你心里扭曲吧,他毁掉谁的生活了?”
“他毁了季家啊,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季罗阳突然住了嘴。
如果是旁人肯定不会在意,但林丘不同,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样的字眼最为敏感。他连忙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原本不应该这样?”
季罗阳看着林丘脸色变了又变,挣扎了许久,才出声说:“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林丘径直坐了下来,服务员也在这时送上了牛奶,笑着说:“先生,这是您的牛奶,请慢用。”
林丘道了谢,看着服务员离开,随后看向季罗阳,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罗阳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接下来说的事,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玄幻,却是事实,你听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丘心里有了数,佯装疑惑地看着季罗阳,等待他的解释,心里却说:“系统,把他接下来的话录下来。”
系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是林丘不说,他也会这么做。
“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季罗阳,也可以说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然后返回我原来的世界。”
林丘眉头皱紧,说:“季罗阳,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乔兰跟着帮腔道:“南辰,罗阳哥说的都是真的,他了解我们所有人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他真的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林丘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向乔兰,说:“你也跟着他疯?就为了污蔑北亭,说出这么可笑的事,你们觉得我很蠢?”
“我说的都是真的!”季罗阳也跟着皱紧眉头,说:“我知道我说这些你肯定不信,但这就是事实。季北亭他就是你们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我知道他的所有事,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从开始到结局,你都知道?”
“是!在原本的剧情里,你和乔兰会结婚生子,幸福的过一辈子,而季北亭因为报复你不成,被送进了监狱,季家还是原来的季家,承运成功上市,所有人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原本的剧情?”林丘抓住季罗阳话里的重点。
“你们这个世界的构造是源于一本小说,名字就叫《南辰》,你是男主,乔兰是女主,季北亭是剧本中的最大反派,他回归季家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你们,甚至差点杀了你,好在乔兰及时救了你,最后你们是大圆满结局。”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季罗阳索性全部说了出来。
见林丘看了过来,乔兰连忙点点头,说:“南辰,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结局。”
“别人的结局我不好说,但我的结局肯定不对,我已经不爱乔兰了,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感情的事旁人是干涉不了的,况且北亭也从未干涉过我的感情。”林丘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想给我洗脑,也要写个好一点的剧本。”
季罗阳愣了愣,没想到林丘会从这方面反驳他,剧本中季南辰对乔兰痴心一片,无论婚前还是婚后,都对她非常好,跟现在林丘对乔兰的态度相差太多,这也是季罗阳没搞明白的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也没搞清楚,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事和剧本不同。”
林丘接着套话,说:“你说你是来完成任务的,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是……”季罗阳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乔兰,说:“我的任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联手对付季北亭,再不遏制他,以后对付起来更加困难。”
“你不是说我们的结局都已经书写好了吗?只要按照原剧情走,我们就可以完胜反派,为什么还要联手对付季北亭?”
季罗阳被问的有些语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实偏离剧情这么多。如果不是实在掌握不住,他根本不会找林丘。
“就因为剧情发生重大变化,我掌握不住,所以才不得不找到你们,稳定剧本世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个剧本世界就会崩塌,你们也就不复存在了。”
“崩塌?你的意思是世界末日?”林丘看着季罗阳,就像看着个神经病一样,说:“够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疯。”
乔兰见林丘要走,焦急地说:“南辰,罗阳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没有骗你,季北亭自己在直播里也说了,他有心理病,虐待小动物就是证明。他自爆就是为了避免被人查出来,这样他就能以赎罪的态度面对大众,博取大众的同情,聪明的化解了这次危机。我们本来是打算将这件事曝光,没想到他竟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原本打算?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的事……”
季罗阳打断了乔兰的书,说:“乔兰的意思是我们本来打算曝光季北亭虐待小动物的事,只可惜因为搜集证据晚了一步,季北亭竟然先一步自爆了这件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林丘审视着两人,乔兰在季罗阳说话的时候,眼底明显是不解,一看就是两人想说的并不相同,他们一定有事瞒着他。
林丘站起身,说:“既然你们有不方便说的,那就是对我不信任,那我还是识趣点,现在就离开吧。”
“不是,南辰,你等等,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乔兰看向季罗阳,有些不满地说:“罗阳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有什么要瞒着的,你就实话跟南辰说了吧。”
乔兰处处维护林丘,季罗阳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却又嫉又恨,说:“既然乔兰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之前对季北亭的网暴,我和乔兰都有参与,一直在操控舆论的走向,就是想在季北亭的负面舆论达到峰值的时候,再抛出这个炸弹,做到一举将他打垮,让他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只可惜……”
林丘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那这么说郭明鑫利用季北亭对付我的计划,你们也有参与?”
乔兰闻言连忙解释道:“不是,南辰,郭明鑫对付你的计划,我们事前完全不知情,我们一直以为是有人要对付季北亭,所以才在幕后推波助澜,后来事情翻转,我们才知道郭明鑫是要对付你。当时我还求我爸动用关系帮你,没想到……”
“没想到季北亭出手帮了我,对吗?”
“南辰,季北亭接近你是不怀好意,他最恨的就是你,怎么可能真心帮你,他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再着手对付你,这样就能事半功倍。”
林丘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之前网上有两个一级号在暗地里推波助澜,那两个号就是你们,对吧。”
“是,我们只是想对付季北亭。”
林丘看向季罗阳,说:“我现在确信你不是季罗阳。”
季罗阳一怔,随即松了口气,说:“你终于相信我了。”
“网暴季北亭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是质疑他是不是季家的孩子,这其中内涵的还有杨海清,如果是季罗阳,他绝对不会推波助澜。”此时的林丘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季罗阳会在杨海清被网暴的时候无动于衷。他看着季罗阳,直截了当地问:“既然你不是季罗阳,那你叫什么?”
“我叫姜宇。”
“你所谓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姜宇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闪烁,说:“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你们除掉反派。”
“那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计划吗?”
乔兰激动地说:“南辰,你是相信我们了吗?”
“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们,毕竟自始至终北亭还没做过一件伤害我的事,我不能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去断定他接近我是不怀好意。你们得用事实说服我,证明他真的有另外一面。”林丘怎么看姜宇都不顺眼,总觉得这人才是真的不怀好意,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打算混入其中,打探他们的计划,好想办法帮离忧脱困。
林丘这么说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模式,这也让姜宇少了些防备,林丘是男主,又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剧本,他的气运是剧本中最强的,有了他的加持,对付季北亭才能事半功倍。
“我们会想办法证明,但在这期间你不能将我今天所说的事透露给任何人,否则这个世界会大乱,到时候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概不负责。”
对于姜宇的危言耸听,林丘心里很是不屑,嘴上却说:“你放心吧,我还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况且就算我说,也得有人信才行。”
“南辰,那我们……”
“乔兰,我再强调一遍,我们之间分手了,再无关系。”
“南辰,原本的剧情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你……”
林丘打断乔兰的话,耐着性子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再纠缠在一起,对彼此都是伤害,我这也是对你负责,希望你能忘掉过去往前看,或许你会发现身边有更适合你的人。”
林丘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姜宇。姜宇怔了怔,期待地看向乔兰。可乔兰的眼里只有林丘,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姜宇见状垂下头,掩饰性地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林丘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心里肯定不似表面平静。
“南辰,我试过,可惜失败了,我根本就忘不了你。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眼前都是你的影子,我……”
“够了。如果没有其他要说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林丘起身看向姜宇,说:“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姜宇看看乔兰,点了点头,说:“好。”
见林丘要走,乔兰也跟着站了起来,“南辰……”
“乔兰,你是女生,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希望你能给自己留点颜面。”林丘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回到车里,林丘出声问道:“系统,你不是说一个剧本世界就只有一个闯入者吗?那姜宇又是怎么回事?”
第42章
“你不是说一个剧本世界不可能出现两个闯入者吗?那姜宇是怎么回事?”
系统一阵语塞,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可能是出现了漏洞,我会及时……向执法者汇报,等待处理结果。”
“那你说这个姜宇是闯入者, 还是破坏者?”
“这个不清楚, 要看他的具体任务是什么,还要看他是否对剧本世界造成破坏。”
“他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肯定他喜欢乔兰。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敌意。”
“你的意思是姜宇的任务与乔兰有关?”
“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 只要乔兰对我还不死心,那他就会将我当成假想敌,我怀疑之前郭明鑫的计划他也有参与。”
“郭明鑫的计划?郭明鑫已经被抓了, 如果这件事季罗阳也牵涉其中,为什么郭明鑫没有把他咬出来?”
“或许是没有证据, 也或许他只是隐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
“你是怀疑他是破坏者?”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
林丘缓缓启动汽车, 一路开向老宅。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按照原剧情, 女主乔兰就是朵白莲花,可现在不仅亲手推动了那场网暴事件, 还密谋着怎么除掉离忧,这明显是已经在黑化。撑起一个剧本世界的最主要的核心点,就是男女主,还有什么是女主人设发生巨大转变,更脱离原剧情的么?
“系统,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们完成任务离开剧本世界, 那这个世界该怎么发展?是被慢慢拉回正轨, 还是按照现在的剧情自然的发展下去?”
“随着闯入者的离开,剧本世界将会被重置,回归原剧情,等待下一个闯入者进入其中。”
“重置?”林丘微微皱眉,说:“那不就像我们玩的网络游戏吗?这里面的人物都是NPC,随着我们账号的注销,一切回归原点,等待下一个玩家重新开始。”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既然姜宇也是闯入者,那他应该也有个系统,如果使用非正常手段栽赃北亭的话,那就麻烦了。”
“你想多了。每个闯入者虽然都会分配一个剧本精灵,也就是你所说的系统,但他们并不是完全听从闯入者的命令,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如果闯入者有刻意破坏剧本世界的行为,他们会直接拒绝命令。”
“你张口他们,闭口他们,说的就跟你跟他们不一样似的。”林丘心里有些奇怪。
“我是版本最高的人工智能,跟他们怎么可能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林丘的错觉,他总觉得系统的语气有些不对。
“那你刚才说的剧本精灵是怎么回事?”
“剧本精灵就是用来引导闯入者完成任务的,只是每个闯入者进入剧本世界后,所分化出的系统形态有些不同。”
林丘听明白了,问:“那是不是所分化出来的剧本精灵也分等级?”
“嗯,确实分等级。”
“那你是属于什么等级?”
“当然是最高等级。”
林丘撇撇嘴,心道:“我就多余问这个问题。”
“你忘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也能听到吗?”
林丘:“……”
林丘回到老宅,轻手轻脚地来到离忧窗前往里看了看,厚重的窗帘并没有拉上,只拉了一层薄纱,如果靠近看的话,还是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离忧侧身躺着,被子盖了一半,另一半被他压在身下。因为姿势的原因,身上的睡衣箍在身上,将他臀部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林丘下意识地想起在乡间别墅发生的那一幕,他慌忙移开视线,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系统:“满脑子龌龊思想。”
&山木。与木。三整。曦理。lt;br> 林丘神情一滞,随即反驳道:“总比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强吧。”
系统:“……”
第二天清早,离忧起床去洗漱,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丘,吓了他一跳,说:“南辰,这么早啊,你昨晚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不多睡会儿?”
“昨晚我回来才十一点多,不算太晚,今天早起,就是想和你们一起晨练。”
离忧试探地问:“昨晚你那么晚出去是和人有约吗?”
“嗯,昨天晚上去了趟酒吧,见了个人。”林丘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离忧的表情,想看清他的表情,从中判断离忧是不是在意。
“哦,这样啊。”离忧听他这么说,以为他不想说,识趣地没在多问,笑着说:“外公还没出来,那我先去洗漱。”
离忧绕过门口的林丘,拿着洗漱用品走向洗漱间。老宅的厕所和浴室是分开的,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林丘见状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如果是情侣之间,其中一个大半夜的去酒吧,无论约的是谁,另一个都会很在意,至少要问清楚对方是谁,可离忧连问都没问,这只能说明离忧对他并没有他期望的感情。
离忧洗漱完,见林丘依旧站在他的门口,说:“南辰,我有事要和你说,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林丘怔了怔,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说:“好。”
“那我进去拿个手机,你等我一下。”
离忧绕过林丘进了房间,拿了手机,又穿了件外套。
两人正打算出门,正巧碰到从后院过来的杨明军。
“外公,我和南辰有点事要出门,就不陪您打拳了。”
“那还回来吃早饭?”
“不回来了,我们在外面吃。”
杨明军点点头,说:“行,你们去吧,待会儿我跟你外婆说。”
“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和杨明军打了招呼,一起出了老宅。虽然他们并排走着,却拉开了之前一米的距离,离忧生怕他还没开口,又有意外发生。
老宅附近有座小山丘,种了不少的果树,不过树上的果子基本已经摘完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所以果园也没了人看守。
“这里的果树长得很好,收成应该不错。”离忧随意找了个话题。
“确实。小时候我每次来外婆家,都会来这里玩,在山丘的背面,有一个山洞,那里曾经是我的秘密基地。”
离忧笑了笑,说:“有吗?我还从没去过那边。”
“有,我带你去,我记得小时候还在那里埋过东西,正好挖一挖,瞧瞧还在不在。”
离忧两手一摊,无奈地笑着说:“我们两手空空的,可怎么挖?”
“埋得不深,找根粗点的树枝就行。”
“如果埋得不深,又过去这么多年,多半会被人挖了吧。”
“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挖走就挖走。”
林丘一边走,一边找着树枝,终于在到达目的地前,找到了根合心意的。离忧看了看面前的山洞,面积非常小,也就不到五个平方,一股冲鼻的骚味传来,地上满是卫生纸和粪便,看来是被山上的人当成了厕所。
林丘见状眉头皱紧,将手中的树枝扔在了地上,说:“我们走吧,太脏了。”
离忧虽然没有洁癖,但看着也觉得恶心,转身和林丘一起离开。
两人走到山丘的最高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站定,俯视着周边的村庄,一座座小楼,一排排街道,干净整洁,瞧上去多么赏心悦目,和那个肮脏的小山洞形成鲜明的对比。
离忧不禁感慨地说道:“无论多么美好的事物背后,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林丘听得一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离忧话里有话,就好像看穿了什么一样,搞得他心里有点虚,“你说的有道理。”
离忧转头看向他,发现林丘此时的表情和球球犯错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说:“南辰,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林丘看着含笑的离忧,原本的心虚变成了紧张,下意识地错开目光,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其实昨晚我去见了季罗阳,乔兰也在。”
“嗯。”离忧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
林丘看得心里不是滋味,说:“你都不问我么?”
离忧与他对视,说:“问什么?”
这次林丘没有回避,说:“问他们找我什么事。”
离忧无奈地笑了笑,说:“之前我问了,你只说你约了人去酒吧。”
“那你为什么不接着问?”林丘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委屈。
离忧挑挑眉,好像明白了什么,说:“你那么说是想我继续问?”
林丘的老脸一红,竟然觉得有些扭捏,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看到,指不定要惊掉下巴。
见林丘这副模样,离忧就算不问,也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叹了口气,说:“南辰,你和乔兰到底为什么分手?”
林丘有些发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不爱她了,所以就提出了分手。”
“你们分手和我有关系吗?”离忧说话的时候看着远方,语气很平静。
林丘心里一紧,看着离忧的侧脸,鼓起勇气说:“有关系。北亭,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对你产生了感情……”
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离忧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说:“南辰,我可以把你当成朋友,当成亲人,唯独不可以当成爱人,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林丘心里一揪,虽然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会觉得心痛,“为什么不可以?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吗?”
“是。南辰,我尊重同性恋,但我不喜欢男人,也无法接受。如果我哪里做了些让你误会的事,我只能说抱歉,我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
离忧认真地看着林丘,这种事既然自己无法接受,那就得拒绝的干脆利落,绝不能让对方觉得他还有机会。
林丘的心疼得厉害,虽然现实中他也谈过恋爱,却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即便是他的初恋,也被他轻而易举地追到手,之后两人在一起,因为性格不合时常争吵,谈了两年也就散了,那时的他分手后只有解脱的感觉。之后虽然陆陆续续又谈了几个,却都是建立在利益层面的,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床伴的关系,不喜欢了就散了,两人各取所需。今天林丘突然觉得是不是以前对感情太不认真,老天派离忧来惩罚他。
“北亭,你试着让我追你,好不好?给我三个月,不,一年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你还是无法接受,那我就放弃,行吗?”
“对不起,南辰,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那部剧不是已经在做宣传嘛,你还是暂时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吧。”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林丘眼底的难过和失望藏都藏不住。
离忧虽然有些不忍,却还是硬起心肠,说:“南辰,这是原则问题。就像你和乔兰,不爱就是不爱,早点说清楚对彼此都好,毕竟暧昧是最伤人的。”
林丘沉默地看了离忧良久,说:“好吧,我知道了。”
“如果你需要冷静的话,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呆两天。”
“不用,你放心,我会很快调整好心态。况且那是你外公家,该走的也是我,不是你。”林丘心里不是滋味,说出的话难免有些自暴自弃。
离忧听得眉头直皱,说:“南辰,你这话如果让外公外婆听到,他们该有多伤心,他们可是一直都把你当成外孙来疼。”
林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低落的情绪,说:“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放心吧,我对你的感情还只是喜欢的程度,相信很快就会转变回来,给我点时间。”
离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那我们下山吧。”
看着走在前面的离忧,林丘心里疼得厉害,打算找系统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说:“系统,你说如果我霸王硬上弓的话,成功的概率会有多少?”
系统没好气地说:“你是在问成功进监狱的概率吗?”
“好歹我也失恋了,作为同一条船上的两只蚂蚱,你不该表示一下安慰吗?”
“我现在觉得季北亭这个人三观很正,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说吊着谁当备胎。”
系统罕见地为离忧说话,这不禁让林丘侧目,说:“这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你居然也有认同他的一天,罕见啊。”
“现在剧本世界出现漏洞,剧本人物的人设发生改变,我们看问题也得随着变化。更何况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任务也无法进行,只能上报等待剧本重置。”
“如果剧本重置,那季北亭还是我喜欢的季北亭吗?”
虽然林丘这个问题问的不清不楚,但系统却听明白了,说:“这个就不敢肯定了,人的性格会随着周围的环境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林丘脑海里刚生出一个念头,就听系统说:“你想都不要想,我已经将姜宇的事上报了,所以剧本重置是早晚的事。”
“那也就是说,即便北亭答应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对吗?”
“是,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一想到眼前的人将在不久的将来不复存在,林丘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得厉害。他不自觉地顿住脚步,原本只是想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好受些,现在却更加难受。
走在前面的离忧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奇怪地回头看了看,只见林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眼底的悲伤溢于言表,让他平静的心,也不禁漾起了涟漪。
林丘三两步走上前,想要抱住离忧,却被离忧躲了过去。
“南辰,别这样,别忘了我们之间不能靠近,否则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更何况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这样只能让我们的关系难以维持。”
“北亭,我只是想抱一抱你,和之前的感情告别。对不起,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们就当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听林丘这么说,离忧不禁松了口气,说:“不说这些了,我们赶紧下山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办。”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走吧。”
两人沉默地下了山,在村里的早点铺子吃了早餐,离忧和林丘打了声招呼,便自己离开了。
离忧坐上出租车,看看身后的林丘,不禁长出一口气,装模作样地带上耳机,却是和球球聊着天。
“妈呀,刚才是真的尴尬,感觉我都能原地抠出三室一厅了。”
“主人,你出门不会就是为了躲他吧。”
“也不全是,我打算去找一下辛无忧,之前给他打电话,明显不是他本人,今天没事,索性就过去找他一趟。”
“主人的意思是说,那个心理医生不是执法者?”
“那个心理医生应该是剧本世界原本就有的人物,也是执法者的载体,上次我们见得是辛无忧,他只是去告诉我们一些信息。”
“那怎么才能联系到真正的执法者?”
离忧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球球,你才是剧本精灵,是你引导我,不是我引导你,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蠢吗?”
球球讪讪地挠挠头,‘嘿嘿’傻笑了两声。
见离忧不在说话,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好奇地问:“小伙子,你刚才说的是新上市的游戏吗?叫什么名字,好不好玩?”
离忧听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说:“这游戏刚刚开发出来,还没上市,我们只是试玩,试玩信息不能透露,不好意思啊。”
“明白明白,别的你不用说,你就说这游戏好不好玩。不瞒你说,我可是资深游戏玩家,现在市面上的游戏就没我没玩过的,都玩腻了,就期待着能有一款新游戏上市呢。”提起游戏,司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可见他确实是个游戏迷。
离忧索性也没事,就和司机聊了起来,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司机死活不要离忧的车费,还非要和他加好友,找机会一起打游戏。离忧没办法,只能加了司机好友,还给他发了个红包。
“主人,你说的那些游戏真那么好玩吗?”球球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好不好玩,得自己玩过了才知道,等哪天没事,我带你。”离忧说完把自己逗乐了,说:“我都忘了你的是爪子,不是手,根本没办法玩手游。”
“我可以变啊。”球球委屈巴巴地说:“主人,你歧视精灵!”
“行行行,你最厉害成了吧,改天有空带你上分。”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心理咨询室所在的楼层,前台小姐热情地接待了他,只是他们并没有预约,需要等待辛无忧休息的空隙,才能见他。
离忧看了看时间,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索性在休息区坐了下来,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着。
“叮”,一条信息突然弹了出来,是林丘发的,离忧返回对话框,看到了那条信息。
“北亭,昨天晚上季罗阳约我去酒吧,就是为了谈你的事。”
离忧想了想,回复道:“那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他们说你接近我是不怀好意,是为了报复我和季家人,报复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身份,报复季家人是因为他们都不接受你。”
离忧心里‘咯噔’一声,这不就是原剧本中季北亭的心思吗?
“你相信吗?”
“我不信,你是什么样的人,这段时间我了解的很清楚。况且,如果你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刚才就不会那么果断的拒绝我。”
离忧看着上面的文字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这么干脆的拒绝他,说不准他会黑化,从此和自己杠上,没想到倒是阴差阳错的证明了自己。
“谢谢你相信我。”
“他们为了说服我,说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不可思议的事?”离忧想了想,在后面跟了个疑惑的表情。
“嗯。季罗阳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剧本世界,还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说他是不是疯了。”为了能和离忧缓和关系,林丘果断的将姜宇给卖了。
离忧心里一紧,一把将球球从口袋里拎了出来,戴上耳机装作打电话,说:“你看看。”
球球看完不禁惊讶地说:“怎么可能,一个剧本世界只能有一个闯入者,怎么会出现两个?”
离忧压低声音说:“你是剧本精灵,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主人再套套话,问问这个人还说了什么。”
离忧拿起手机,重新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这……他们为了对付我,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这么胡扯的事都编的出来。既然他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他是谁?”
“他说他叫姜宇,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
离忧再次激动地把手机亮给球球看,随即回复道:“完成任务?这说法倒是新奇,那他有说完成什么任务吗?”
“我问了,他没说,他说他知道我们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还说你是这个剧本世界最大的反派,回到季家就是为了对付我,甚至差点把我杀了,不过最后我被救了,你进了监狱。”
离忧小声说:“这就是原剧情内容,那个将姜宇的人肯定是闯入者!”
球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小脑袋,说:“怪不得这个剧本世界偏离剧情这么多,原来是出现了bug,有两个闯入者进入了同一个剧本世界。”
离忧再次回复道:“这编的也太离谱了吧,我现在有人疼,有人宠,生活无忧,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对付你?”
“我当然是不信。不过为了套他们的话,我假装半信半疑,有了重大发现。”
“什么重大发现?”离忧的心提了起来。
“你还记得你发给我的两个一级账号吗,就是他们注册的。我怀疑那个姜宇参与了郭明鑫的计划,只是没有证据。”为了离忧,林丘把姜宇卖了个彻底。
第43章
为了缓和和离忧的关系, 林丘果断地卖了姜宇,除了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外,将三人所说的话如实的和离忧说了一遍。
离忧看着林丘发过来的信息, 说:“球球, 我觉得南辰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个所谓的姜宇真的喜欢乔兰, 再加上他对我的敌意,很有可能参与了郭明鑫的计划。这样也能解释得通, 为什么在杨海清被网暴时, 他能无动于衷。”
球球疑惑地问:“那他为什么对主人有敌意?因为女主吗?”
“你别忘了他现在的身份,他可是季家的长子,原剧情中杨海清和季昭林并没有离婚, 承运自始至终都在季家的手里,季北亭因为对付季南辰被抓入狱, 而季南辰又没有继承权,承运以后就只能是季罗阳的。可因为我的出现, 剧情发生转变,杨海清和季昭林离了婚, 承运的经营权回到杨海清手上,而我被外婆指定为继承人, 以致于季罗阳的利益大幅度缩水,他怎么可能对我没有敌意。而且他还喜欢乔兰,在告知乔兰剧情后,乔兰肯定会将我看成敌人,无论是为了讨乔兰欢心, 还是为了他自己, 对付我对他来说都是势在必行。”
离忧说着说着, 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终于理顺了。
“可他只是个闯入者,完成任务后,就会离开剧本世界,这些利益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
“如果他是破坏者呢?他在现实世界中过得并不如意,而在这个世界他却是个富二代,不仅生活无忧,还有大笔的家产等着他继承,他不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球球点点头,说:“主人分析的有道理。”
两人正说话,前台小姐走了过来,说:“季先生,辛医生请您进去。”
离忧应声,将球球揣进口袋,跟着前台小姐走向诊疗室。
来到门前,前台小姐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这才推开房门,退到一边,笑着说:“季先生请进。”
离忧向她道了谢,径直走了进去,看向桌子后面的辛无忧,说:“辛医生,好久不见。”
辛无忧看看他,微微勾了勾手指,口袋里的球球不由自主地飞了出来,被辛无忧拎在手里。
离忧一看就明白了,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是谁。
“辛医生,想见您一面还真不容易。”
“我是剧本世界的执法者,平时可是忙得很,哪能是你说找,就能找得到的。”辛无忧点了点球球的小脑袋,说:“这小家伙长的还挺快,这眼睛和嘴巴都长了出来,看来你这个主人倒是疼它。”
球球心虚地瞥了离忧一眼,离忧则尴尬地咳嗦了一声,说:“辛医生,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要向你反映。”
“说来听听。”
“我在这个剧本世界发现了另外一个闯入者……”离忧拿出手机,调出他和林丘的聊天记录,递给辛无忧。
辛无忧接过手机看了看,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过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离忧收起手机,问:“那您打算怎么处理?”
“剧本世界被不明病毒入侵,现在整个系统都处于瘫痪状态,剧本世界的规则不变,但闯入者却有可能不是一个,我们暂时也无法分清谁是闯入者,谁是破坏者,所以在系统修复完全之前,你们只能靠自己完成任务,离开剧本世界。”
“不是,你的意思是你们撒手不管了,以后是死是活全靠我们自己了,对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辛无忧耸耸肩,表示他也是爱莫能助。
“那姜宇说的剧本世界偏离原剧情太多,会导致世界崩塌,是真的吗?”
“除非是男女主角全部死亡,否则剧本世界不会崩塌。”
“那照你这么说,如果男主死了,女主还活着,剧本世界就不会有事。”
“剧本世界的男女主有一人死亡,都会被归结为有破坏者出现,执法者会着手调查,剧本世界依旧存在,不过会在破坏者被抓后进行重置。”
离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这么渝屣说姜宇是在危言耸听,他想借季南辰的手除掉我。然后再着手对付季南辰,只要他不死,就不会被判定是破坏者,那他就能依靠自己了解剧本走向这个优势,在这个世界大展拳脚,活的顺风顺水。”
“如果是以前,剧本世界判定有破坏者出现会严谨许多,只是现在系统被病毒入侵,暂时处于瘫痪状态,所以……”
“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能说尽量修复。”
离忧听完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儿,说:“那你知道我所在的剧本世界有多少个闯入者吗?”
“不清楚,目前知道的有三个,不过我不能说他们是谁。”
离忧没好气地说:“得,问了白问,我就多余来这一趟。”
“你现在还差五个演技值,就能离开这个剧本世界,加油!努力!我相信你可以!”
看着辛无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离忧朝他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球球,转身离开了诊疗室。
走出大厦,离忧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这剧本世界不靠谱,剧本精灵不靠谱,就连这执法者也不靠谱,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球球一阵语塞,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说都是他们理亏,它还是聪明点乖乖闭嘴吧。
离忧环顾四周,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说:“这个姜宇现在和女主在一起,而我和男主在一起,我们双方要干起仗来,你觉得谁会赢?”
球球摸了摸小脑袋,说:“主人会赢,毕竟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打架应该不会输。”
“打架?”离忧好笑地说:“你不会以为我们真要打架吧。”
“干仗不就是打架的意思吗?”
“球球,你这智商忽上忽下,算了不说了,走吧,回家。”
一人一精灵打车回了家,因为姜宇的出现,让两人尴尬的关系得到缓和,离忧和林丘虽然依旧保持距离,却也和之前一样相处,而且还多了一层同仇敌忾的关系。
这天是离忧的生日,薛敏和杨明军一早就开始准备,杨海清也在百忙之中提前回了家,众人忙忙碌碌,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罕见的准备了酒水。
“哇哦,这么多好吃的,我都不知道先吃哪个好了。”
离忧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自从他知道那不是他亲妈以后,他就不再想过生日,后来离开家又没人陪他过生日,现在想想自己过得其实还挺失败的。
“过生日当然不能少了生日蛋糕,南辰。”杨海清看向季南辰。
林丘应声,转身走了出去,从橱柜里拿出准备好的蛋糕,又回到桌前,笑着说:“北亭,这是外婆忙活了一上午才做好的,你得多吃点才行。”
看着面前精美的蛋糕,离忧眼睛一亮,问:“外婆,您居然还会做蛋糕!”
杨海清笑着说:“你外婆会的可多了去了,你这才见识了哪到哪儿啊。”
离忧笑嘻嘻地说:“那我以后可得好好偷偷师,这但凡掌握一门手艺,我这就能混口饭吃。”
薛敏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快,插蜡烛,唱生日歌,这饭菜如果凉了,味道可就差了。”
“得嘞,让寿星我亲自插蜡烛,嘿嘿。”
离忧拿起拉住插上了三根便停了下来,林丘好奇地问:“北亭,你这为什么插三个蜡烛?”
离忧愣了愣,现实里他今年刚好三十岁生日,随口解释道:“这不是奔三了嘛,总不能还厚脸皮的插两根吧。”
“你这才二十出头,就说奔三了,那我和你外婆……”
薛敏打断杨明军的话,说:“哎哎哎,你说话可别带着我,我还年轻着呢,怎么着也能长命百岁。”
“是是是,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离忧一边点蜡烛,一边看着两人说话,心里想着如果他也能有个这样的伴,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林丘见离忧点完蜡烛,便关了灯。
昏黄的烛光下,一家人唱着生日歌,其乐融融地氛围让人忍不住贪恋。离忧看着他们,许下了生日愿望。明知道所有人的结局都已注定,他还是希望他们都一切安好。
一家人围在餐桌前说说笑笑,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薛敏和杨明军年纪大了,九点以后就去休息了,杨海清陪他们陪到十点,也因为明天一早有例会,回去洗漱休息,餐桌上只剩下离忧和林丘。
离忧今天高兴,喝了几杯酒,酒量一直不怎么好的他,感觉有些醉了,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说话也不似之前利落。他趴在桌子上,明亮的眼睛有些朦胧,看着林丘微微皱眉,看起来很是困惑,说:“南辰,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看着离忧如此可爱的模样,林丘心里痒痒的,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
“离忧?”离忧眼底闪过茫然,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丘怔了怔,看着离忧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说:“你……你刚才说什么?”
球球一看离忧说漏了嘴,连忙使用灵力,让离忧睡了过去。
林丘见离忧闭上了眼,试探地伸手推了推,又叫了两声,离忧却没有丝毫反应。林丘四下看了看,小声说:“这里没有别人,他又喝多了,我总不能把他放到这儿不管。”
系统哪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想干坏事。”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你说说你一个系统,每天脑子里都想了点什么。”林丘边说边走上前,弯腰将离忧抱了起来。
离忧双眼紧闭,两颊酡红,长长的睫毛微颤,像是将要展翅高飞的蝴蝶,双唇微微张着,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酒香。视线下移,性感的喉结,精致的锁骨……
林丘慌忙移开视线,避免自己想入非非。
“啧啧,到底谁龌龊,心里有点数。”
打脸来的太快,林丘尴尬地咳了两声,抱着离忧离开餐厅,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球球从离忧的口袋里爬出来,仰头看着林丘,小声嘟囔道:“这么近的距离,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止球球担心,林丘心里也打鼓,唯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离忧受了伤。真是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林丘抱着离忧刚走进院子,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的后仰。球球连忙捂住眼睛,就听‘砰’的一声,林丘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摔得他闷哼一声,只觉得身子像是散了架,而醉倒的离忧因为有他这个肉垫在毫发无伤。
林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去查看离忧,确定他没有伤到后,不禁松了口气。他坐在地上看着离忧,一阵苦笑,说:“到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我们之间确实是八字不合。”
系统:“怎么,开始打退堂鼓了?”
“你少幸灾乐祸。”
林丘小心地护着离忧站起身,不敢耽搁,径直走向他的房间,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脱掉鞋袜,又盖上棉被,这才来到镜子前查看自己的伤势。掀开衣服,林丘背身看了看,短短的时间后腰已经淤青一片。他扶着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看着离忧。
系统:“我劝你收起坏心思。光是抱一抱,就伤了腰,如果你真想干点什么,说不准小命就没了。”
林丘没搭他的话茬,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哪句?”
“就那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了。”
“你就不觉得不对劲儿吗?”
“他喝醉了,说胡话呢,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丘想了想,说:“不对,就算喝多了,也不该忘记自己的名字吧,这不符合常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怀疑季北亭也是闯入者?”
“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之前说一个剧本世界只有一个闯入者,可姜宇的出现明显是打破了这条规则,既然这条规则不负存在,那为什么不能有第三个闯入者?况且,他和剧本中季北亭的人设完全不同,你之前不也怀疑过他吗?”
“你说的有点道理。”系统罕见的赞同了林丘的话。
自己的猜想被肯定,林丘心里一阵欣喜,如果离忧真的是闯入者,那就算这个世界重置,他还是他,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会记得,说不定离开剧本世界后,他们真的有机会再续前缘。
“系统,剧本世界的闯入者是不是都来自我所在的世界?”
林丘语气中的期待,系统怎会听不出来,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说:“是又怎么样,无论他是剧本中的人物,还是闯入者,拒绝你的都是他本人,他不喜欢男人,这是根本问题,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就不信还有我搞不定的人。”
林丘像是被打了鸡血,心里的伤感不见,看着离忧的眼睛闪闪发光。
球球小心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被林丘的目光吓了一跳,一缩脑袋又钻进了被窝,小声嘟囔道:“这人不会有什么大病吧,太吓精灵了。”
林丘坐在椅子上看了离忧半晌,想干点什么,又怕真的会出事,留下又太考验自己的自制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房间,打算明天好好试探一下离忧。
离忧美美地睡了一夜,早上一起来,就被球球告知昨晚发生的事。离忧有一瞬间的怔忪,说:“这么说我露馅儿了?”
想想昨天林丘看离忧的眼神,球球忍不住提醒道:“主人,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容易出事。”
离忧以为它说的是自己说漏嘴的事,讪讪地笑着说:“放心,我平时不喝酒,昨晚就是太高兴了。不过好在你及时阻止了我,应该能暂时糊弄过去。”
“主人,我觉得这个不好糊弄。”
离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翻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没电了,便插上了充电器。刚穿完衣服,就听到一阵‘叮叮叮’的声音,他好奇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关机后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竟然有十几条之多,看看号码,完全陌生,再看看拨过来的时间,是昨晚九点半左右。
“大晚上的谁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离忧犹豫了犹豫,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妹妹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不想她没命,最好不要声张。”
“我妹妹?”离忧听得一怔,随即想起季小西,说:“不好意思,我想你打错了,我没有妹妹。”
离忧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拎起球球说:“球球,有人绑架了季小西,可他们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球球疑惑地说:“主人,你确定他不是打错电话?就你们两个剑拔弩张的关系,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离忧刚想说话,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他眉头紧皱,说:“那可是绑架,绑匪怎么可能蠢到打错电话。少废话的,快看看这个打电话的是谁,还有季小西现在到底在哪儿。”
“主人,看是能看,但要消耗演技值。”
“消耗就消耗,赶紧的。”
球球一听,连忙应声,消耗了两个演技值,看到了打电话的男人,以及现在季小西所在的位置。
“季罗阳!”看着屏幕里的男人,离忧一阵惊讶,随即又释然了,说:“看来他是用了变声器。”
“主人,看来这是一场用来对付你的阴谋。”
“可看季小西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画面中季小西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光线很暗,周围的环境又脏又乱,像是一个荒废很久的房间。她被蒙着眼睛,脑袋垂着,应该是失去了意识。
“他是想利用季小西,引主人过去,然后对主人不利?”
“十有八九是。”离忧看着一直在响的手机,说:“之前他和乔兰找季南辰,想联合季南辰对付我,季南辰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要求他拿出我不怀好意的证据,我猜这就是他给我下的套。”
“那主人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这次事件,是赚取演技值最好的机会。”离忧没再多说,接通了电话。
“喂,我都说了我没有妹妹,你打错了。”
“季小西。季北亭,季小西可是你的亲妹妹,就算你跟她的关系不好,难道就不担心她出了事,杨海清会受不了吗?”
姜宇这话问的离忧皱紧眉头,说:“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小西在我手上,如果不想她出事,就乖乖听我的话。”
离忧没有犹豫,说:“好,我听话,但你必须保证小西的安全。”
姜宇有一瞬间的停顿,这和他预想的剧本有些出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今天晚上十点,你单独来东郊的烂尾楼,如果我发现除了你,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就杀了季小西。”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你必须证明小西确实在你手里,而且她还好好的活着。”
短暂的沉默后,听筒里传来季小西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抓我?你想要钱吗?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呜呜……”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姜宇才出声说:“听到了,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否则……”
“你放心,我保证按照你说的做,也希望你言而无信。”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离忧将手机录音保存好,又在地图上查找了季小西所在的位置,那是位于城东的一处废弃厂房,与姜宇所说的烂尾楼有一段的距离。
“主人,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吗?”
“有你在,我怕啥,随便搞一个幻象出来,就能吓尿他。”离忧顿了顿,说:“况且这可是赚演技值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我有预感,这次过后咱们就能离开这个剧本世界了。”
球球想了想,觉得离忧说的没错,也就没再多说。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离忧抬头看了看时间,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林丘见离忧开了门,笑着打招呼道:“北亭,你醒了,昨天睡得好吗?”
离忧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挺好的。昨天一高兴喝多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那个,南辰,是你把我送回房的吗?”
“嗯。”林丘点点头,说:“昨天发生的事,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离忧摇了摇头,有些赧然地说:“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酒,从来都不碰,昨天也不知怎么就喝多了。我应该没干什么蠢事吧?”
“昨天你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林丘仔细地观察着离忧的表情。
“啊?什么话?”离忧脸上的表情茫然又无辜。
“你说的和季罗阳说的差不多,也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林丘接着试探。
“他撒谎!”球球站在离忧肩头,说:“昨天主人根本没说这些。”
“我说了这些?”离忧明白是林丘起了疑心,他佯装困惑地挠挠头,随即笑着说:“都说醉酒后会出现幻觉,会说胡话,原来是真的。”
林丘一直在仔细观察离忧的表情,却丝毫没发现伪装的痕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昨天是我幻听?还是说他纯粹是在说胡话?”
离忧见林丘不出声,笑着说:“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林丘有些吃不准,却也不想放弃,说:“北亭,你相信季罗阳的话吗?”
第44章
“北亭, 你相信季罗阳说的那些话吗?”
“不信。”离忧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即说道:“南辰,你不会是信了吧?”
离忧明白林丘这是起了疑心, 在存心试探他。
林丘仔细观察着离忧的表情, 却丝毫看不出异样,心里有些挫败感, 说:“他当时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演戏。况且这世界那么大, 人类看到的也不过是浩瀚宇宙的冰山一角, 说不定他说的就是真的呢。”
“南辰,你相信季罗阳说的,我接近你是不怀好意?”离忧明亮的眼睛浮现伤心的神色。
林丘见状连忙解释道:“不是, 北亭,你别误会, 我是说我相信他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至于他说的有关你的事, 我是一句也不信,我怎么可能怀疑你, 你别胡思乱想。”
系统听完实在没忍住,说:“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姜宇虽然不见得是好人, 但他说的和剧情基本相符,林丘为了不让离忧误会,纯属昧着良心说话。
“真的?”离忧半信半疑地看着林丘,苦笑着说:“其实你真那么想,我也不会怪你, 毕竟周围的人都这么想。”
“北亭, 说实话, 一开始和你接触时,我也这么想过,只是后来和你接触久了,了解你以后,这种想法就没再出现过,无论别人怎么诋毁你,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信。”
“其他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离忧扬起笑脸,转移话题道:“南辰,季罗阳事后又和你联系了吗?”
林丘见状不禁松了口气,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一直再被离忧牵着鼻子走。他摇摇头说:“没有,这几天他都没跟我联络。”
“那乔兰呢?”
“我已经把乔兰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她联系不到我。”
离忧怔了怔,没想到林丘对乔兰这么绝情,不过想想也对,既然已经分了手,就该断的干干净净,不给对方一点幻想的机会,这样对彼此都好。
离忧看看林丘,心里忍不住庆幸,好在他不存在这个问题,只要他攒够演技值,就能离开这个剧本世界,到时候和这里的一切就再无关系,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林丘试探离忧完全没有结果,反倒是让离忧牵着鼻子走,系统不禁一阵感叹:“爱情使人盲目,智商果断清零。”
一天很快过去,离忧去哪儿,林丘就跟着去哪儿,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即便是这样,离忧还是感觉不自在。因为之前答应过球球,要给它买一身衣服,可逛遍了城中的宠物用品店,也没找到合适它的。
林丘以为他逛这些宠物用品店,是为了宠物收容所的宠物们买东西,也就没有多想。虽然离忧离开宁城几个月,但他还是信守承诺,开了一家宠物收容所,他直播和拍视频的钱,有过半的钱都投在了收容所里,仅仅三个月的时间,收容所里已经有了几十只被弃养的宠物。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晚饭,离忧终于有机会摆脱林丘,说:“外公外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摩托车借我骑一下。”
“晚上出去?”林丘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说:“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离忧果断拒绝,晚上可是一出好戏,可不能让人搅了,不给林丘反驳的机会,说:“外公外婆,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薛敏叮嘱道:“晚上骑车小心点,早点回来。”
离忧应声,拿着摩托车钥匙就出了门。
林丘一直送到大门口,目送离忧骑车走远,皱着眉头说:“你说这大晚上的,他出去有什么事?”
“现在刚七点,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出门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还知道夜生活?”林丘嘴上调侃系统,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难道是和人有约?
系统没好气地说:“这么晚了出去,肯定是和人有约,不然自己骑车去喝风吗?”
“那你说他会和谁有约,男的女的?”
“对你来说男的女的有区别吗?”
“当然有,他不喜欢男人。”说到这儿,林丘愣了愣神,随即苦笑着说:“缠了他一天,也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闯入者。”
“你这反射弧能绕地球一圈了。”
离忧骑着摩托车前往东郊的烂尾楼,来到附近的一处加油站,把车停在那儿,徒步走向烂尾楼。
待来到近前,离忧打开手机看了看,说:“果然没信号,这个姜宇倒是个聪明人。”
“再聪明也没主人聪明。”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他发现最近球球逮住机会就拍马屁,带着很明显的目的性。
“从现在开始拍视频,2个演技值应该够了吧。”
球球忙不迭地点头,说:“够了够了。”
“我这演技值加加减减的,现在还有多少?”
“93,还差7个演技值就满了。”球球几乎是脱口而出。
离忧伸手戳了戳球球的身子,没好气地说:“你倒是记得清楚,平时没少惦记吧。”
球球讪讪地挠了挠头,说:“哪有,我那是关心主人的任务进展。”
离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到地方就给南辰发信息,录音和定位都发过去。”
“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离忧打开手电筒,朝着他们约定好的烂尾楼走去。他照了照墙面上的数字,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进去。
烂尾楼里漆黑一片,离忧小心翼翼地上着楼,很快就来到姜宇所说的楼层,他刚走进去,就给人打了一闷棍,好在球球眼疾手快,抵消了那一棍的力道,离忧顺势倒在了地上。
季罗阳也就是姜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打开安全帽上的探照灯,看着地上的离忧,轻蔑地笑了笑,说:“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不用暴露身份了,不过没关系,一个一个来。”
姜宇粗鲁地将离忧扛在了肩上,抬脚下了楼。
就在姜宇背后对离忧下黑手的时候,球球按照离忧事前的吩咐,给林丘发去了信息。
林丘收到离忧的信息,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顾不得其他,连忙报了警,随即赶去离忧所定位的地址。
待林丘赶到时,警察还没到,他看了看面前的废弃工厂,翻墙跳了进去,朝着唯一有着亮光的一处厂房走去。
来到窗前,林丘悄悄往里看了看,只发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季小西,并没有其他人。他拉了拉窗子,发现并没有关,就爬上窗台进了厂房。正打算上前解救季小西,就听到大门口有动静,他连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悄悄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功能,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厂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还背着一个人,看他身上的衣服,林丘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离忧,他的呼吸一滞,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着。
姜宇将离忧扔到了窗前的破旧沙发上,离忧双眼紧闭,身子毫无知觉,很明显是失去了意识。
姜宇活动了活动手脚,骂骂咧咧地说:“妈的,跟死猪一样沉,如果不是亲手杀了你会很麻烦,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姜宇不知道的是,自从离忧出现在烂尾楼附近,就有一个隐形的手机在拍着视频,把他所做的一切拍得清清楚楚。
姜宇伸手在离忧的身上翻了翻,找到了离忧的手机。看看手机上的锁屏密码,姜宇脸上露出轻蔑的笑,从沙发旁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手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解开了锁屏密码,直接进入信息界面,给自己的手机发了几条短信。随后又将信息的时间进行更改,最后将手机收了起来。
姜宇在现实世界是个程序员,也是个典型的宅男,长得不帅,家里没钱,大学毕业五年依旧一事无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低头玩手机的他突然掉进了下水道,再睁开眼就来到了这个剧本世界。
在这个世界,他是个妥妥的高富帅,身边美女围绕,手边有花不完的钱,还有追着他恭维的小弟,过着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因为季南辰的原因,他认识了乔兰,乔兰是货真价实的白富美,而且还是独生女,得到她也就得到了乔氏,再加上承运,那他即便是这辈子只吃喝玩乐也不用愁。
只可惜乔兰是女主,按照剧本世界的规则,就算他使劲手段,也不可能得到的人。姜宇最初也就只是想想,并未真的将主意打到乔兰身上,毕竟他这个男配注定斗不过男主。
直到乔兰去酒吧买醉,说她和季南辰分手了,他震惊之余,才动了心思。可剧情发展越来越不受掌控,因为离忧的出现,杨海清要和季昭林离婚,这样承运就势必一分为二,那他能得到的利益注定减少,再加上杨海清因为愧疚,对离忧偏心,承运的继承权十有八九会落在离忧手里,所以他才暗地里蛊惑郭明鑫,让他着手对付离忧和林丘。
原本一起尽在掌握,没想到林丘竟然有本事黑进郭明鑫的电脑,和离忧联合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与此同时,杨海清和季昭林离了婚,薛敏还指定离忧为承运接班人,姜宇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在乔兰的劝说下,找林丘联手对付离忧。
这次绑架季小西,原本只是挑拨离忧和林丘的关系,当晚打电话居然提示对方手机关机,好不容易第二天接到电话,他刚想打开录音,离忧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离忧竟然满口答应他的条件,这让他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索性干票大的。于是把离忧打晕,带来了季小西所在的破旧厂房。
姜宇走到季小西身边,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眼罩摘了下来,审视了半晌,说:“可惜了,如果你不是这具身体的妹妹,或许还能尝尝你的滋味,现在就只能榨干你的剩余价值了。”
姜宇刚想给季小西把眼罩带好,却愕然地发现她居然醒了过来。就在方才,球球的小嘴巴一张,吐出一个泡泡,唤醒了昏睡的季小西。
两人四目相对,季小西像是突然缓过了神,激动地说:“哥,你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呜呜。”
姜宇回过神来,心里暗自嘀咕:“我明明给她注射了麻醉剂,怎么会突然清醒了呢?”
见姜宇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发呆,季小西哭着说道:“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松绑啊,一会儿那个变态回来,咱们就都走不了了。”
“走,去哪儿?”姜宇淡淡地问。
“回家啊……”季小西的目光突然定在瘫在沙发上的离忧身上,说:“哥,季北亭怎么在这儿,是不是他把我绑来的?”
姜宇也跟着看了过去,说:“没错,就是他绑了你。”
季小西愤愤地说:“这个死变态,我就知道他回来就是不怀好意!哥,你快给我解开,我们报警,这次看谁还能救得了他。”
“报警?”姜宇笑了笑,说:“你说的没错,确实要报警,不过还得办件事。”
“办什么事?”季小西动了动手腕,撒娇地说:“哥,你快给我解开,这么绑着实在太难受了。”
“不能解开,解开了不就没了证据了么。”
季小西愣了愣,随即停止了挣扎,说:“哥,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你赶紧报警。”
“等一下。”姜宇走到手提袋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刀,随后又走了回来,蹲在季小西身边,说:“小西,季北亭就是个祸害,害得我们家彻底散了,爷爷奶奶的声誉受损,连门都不敢出,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好好报一下仇?”
季小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是,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如果需要委屈你一下,你会介意吗?”
“只要能把这个变态送进去吃牢饭,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季小西一边说,一边愤恨地瞪着离忧。
“好,那你就忍着点。”
“忍着点?”季小西下意识地看向姜宇手里的刀,有些害怕地说:“哥,你……你想做什么?”
“想让他进去吃牢饭,总要付出点代价,你忍一忍,很快就不会疼了。”
“不……不要!”眼看着姜宇手里的刀伸了过来,季小西害怕地说:“哥,不要,我怕疼!”
“不怕,很快就不疼了,你忍忍。”
“哥,不要,快松开我,我不要,哥,求求你不要!”
无视季小西的哀求,姜宇冷漠地看着季小西,一刀就捅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宇脑袋一蒙,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砰”的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离忧扔掉手机的棍子,连忙上前去解季小西手上的绳子,说:“小西,别怕,哥保护你。”
季小西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怔怔地看看跪在地上为自己解绳子的离忧,又看看躺在地上拿着刀的姜宇,有些回不过神来。
绳子被解开,季小西的双手双脚恢复自由。离忧连忙将她拉了起来,说:“小西,快,我们得离开这里。”
季小西终于缓过了神,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离忧焦急地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想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离忧转身看去,只见姜宇已经站起了身,手里拿着刀,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刚才离忧故意放轻了力道,姜宇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他一点也不惊讶。
离忧把季小西护在身后,紧张地说:“季罗阳,你清醒点,小西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亲妹妹又怎么样?挡了我的路,也只能死!”姜宇拎着刀就扑了过来。
“小西,我拦住他,你快点跑。”离忧说着也冲了上去,和姜宇纠缠在一起,焦急地喊道:“小西快跑!”
季小西回过神来,面色复杂地看看离忧,拔腿就往门口的方向跑。只可惜房门被上了锁,无论季小西怎么推也推不开。
“门被锁了,我出不去!”季小西大声的哭喊。
“砰”地一声,离忧被打翻在地,佝偻着身体爬不起来。
姜宇拿着刀朝着季小西走了过去,脸上是狰狞的笑容,说:“小西,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过来,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不要!你不要过来!”季小西惊恐地后退,后背撞到门上,她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发现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根铁棍。她连忙跑了过去,将铁棍握在手里,与姜宇对峙,说:“哥,你怎么了?我是小西啊,你看着长大的小西,你怎么舍得对我下手?”
“你自私又任性,不论什么东西都想占为己有,我早就厌恶透了你,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怎么可能留你到现在?”姜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对你言听计从,事事都听你的,我哪里做错了?”季小西的心里既委屈又愤怒。
“错就错在你也姓季。”姜宇说着朝季小西就扑了过去。
季小西慌乱地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却被姜宇一把握住,轻易地夺了过去。季小西尖叫着跑开,左躲右闪,被姜宇一棍子挥在了背上,打倒在地。季小西倒在地上哀嚎,半晌爬不起来,只能眼看着姜宇拿着棍子狞笑着走过来。
离忧见她吃的苦头差不多了,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快步朝着姜宇冲了过去,用身子将姜宇撞倒在地,随即来到季小西身边,关切地问:“小西,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季小西哭着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我们必须马上逃出去,季罗阳他疯了。”
离忧使劲儿将季小西扶了起来,拉着她就朝着窗口跑去,他使劲拉了拉窗子,欣喜地说:“窗子没关,你快爬出去!”
季小西在离忧的帮助下,爬上窗台,而此时姜宇也已经走了过来,挥舞着棍子就朝离忧砸去。“砰”,铁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背上,季小西惊呼一声,可离忧却死死地护在窗前,嘴角扯出一抹笑,说:“别管我,快走!”
“砰”,又是一棍,这次直接砸在了脑袋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离忧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却在下一秒倒在地上。季小西怔怔地看着他,被眼前的画面狠狠地冲击着,看着倒地的离忧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不!北亭!”
刚才当姜宇走向季小西后,林丘突然一阵恍惚,等他恢复正常,就看到这样一幕,他的心瞬间揪起,脑海里只有离忧倒下的画面。回过神的林丘目眦欲裂,抄起一旁的木棍冲了过来,朝着姜宇的后脑勺就狠狠挥了下去。姜宇转过头看向林丘,眼底满是惊讶,随即不甘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厂房外警笛声响起,林丘慌忙走到离忧身前,将他抱进怀里,紧张地说:“北亭,你怎么样,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叫救护车,你坚持住……”
离忧虚弱地笑了笑,说:“南辰,你来了,真好……”
离忧说完昏了过去,林丘慌乱地摇晃着他的身体,说:“北亭,北亭,你坚持住,坚持住……”
季小西从窗台爬了下来,跪倒在离忧身前,不知所措地看着生死不知的离忧,说:“南辰哥,他……他会不会死?”
林丘红着眼眶,吼道:“你们个个都看他不顺眼,到头来还不是他救你,他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季小西不知所措地哭着说:“呜呜,我……我错了,对不起……”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荷枪实弹的警察出现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离忧和姜宇,连忙叫了救护车。
……
飘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感受,离忧现在是真生体会到了。离忧将球球捏在手心,看着手术台上的季北亭,说:“球球,这次的任务完成的非常棒,所有人出现的时间恰到好处,值得表扬。”
林丘的恍惚,以及警察的姗姗来迟,都是球球做的手脚。
“嘿嘿,这都是主人安排的好。”球球‘嘿嘿’傻笑两声。
“现在我们的演技值有多少了?”
“一百二十,这次整整加了三十个演技值,主人厉害!”
离忧眼睛一亮,说:“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剧本世界了。”
球球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说:“随时可以。”
离忧看看病床上的季北亭,说:“那如果我走了,他是不是就死了?”
“不会,他的伤不致死,主人走了,真正的季北亭就回来了。”
“他回来?”离忧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说:“回来也好,现在这种状况,即便他再想变坏也难了。”
原剧情季北亭之所以心理变得扭曲,都是因为周围人生生逼出来的,现在有了离忧之前的人际关系打底,周围人都会善待他,他童年的心理阴影会慢慢被治愈,也算给他谋了个好的结局。
离忧走到病床前,在季北亭耳边轻声说:“好好活着,善待身边的人。”
病床上的季北亭像是听到了一般,眼泪从眼角流下。
离忧怔了怔,随即会心地笑了笑,穿过病房门走了出去。
病房外守着的是林丘和季小西,杨海清得到消息后,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是并没有通知杨明军老两口。
杨海清看着急救室门外的林丘和季小西,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小西走上前抱住杨海清,哭着说:“妈,我错了,呜呜……”
杨海清看向林丘,林丘直接拿出手机,将之前拍摄的视频放给杨海清看。杨海清看完,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妈,罗阳哥他疯了,他要杀了我,还要嫁祸给高……二哥,二哥被他打的进了急救室,现在还在抢救。”
听着季小西改口,离忧欣慰地笑了笑,‘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到底还是感化了这个任性又自私的丫头,只希望以后她能改掉身上的毛病。
“怎么会这样?罗阳……罗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看过视频,杨海清还是不敢相信。
“为了承运的继承权。如果北亭和小西都出了事,承运的继承人就只能是他。”林丘出声说道。
杨海清身子一个踉跄,眼泪涌出眼眶,说:“就因为这个,连他的弟弟妹妹都不要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丘看着杨海清犹豫了一瞬,说:“杨阿姨,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之前您与北亭被网暴,季罗阳也有参与。”
杨海清怔怔地看着林丘,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在不停地往外流,这样的打击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离忧担忧地看着杨海清,换成任何人听到这样的事实都会崩溃。他捏了捏球球,说:“球球,用灵力帮帮她。”
球球点点头,吐出一个泡泡,温养杨海清即将崩溃的精神。
就在此时,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丘慌忙上前,急切地问:“医生,病人怎么样?”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你们放心,待会儿护士处理好,就会推他到病房。”
林丘闻言松了口气,眼眶竟有些发酸,说:“谢谢医生,谢谢!”
杨海清紧绷的神经稍缓,虽然依旧心痛,但现在她不能崩溃,北亭还需要她。
离忧又在这个世界呆了一天,看着季北亭从昏迷中醒来,看着他虽然内向,却努力和杨海清他们相处,离忧心里满是欣慰。
尤其是季小西的转变,虽然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但她对季北亭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张口二哥,闭口二哥,一直守在季北亭的床边,没有离开过。从季小西的口中,离忧还得知了之前她之所以对季北亭那样反感,都是因为姜宇从中挑拨,她做出的那些事,也是姜宇唆使。
杨明军和薛敏也来了医院,对季北亭嘘寒问暖,虽然姜宇的所作所为让人怒其不争,却也没有多说,毕竟在众人眼中他是季罗阳,是杨海清辛苦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最伤心的就是杨海清。
自季北亭醒来,林丘一直守在病房,只是碍于他们之间只要靠近就必定倒霉的定律,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只是他看季北亭的眼神越发炙热,就算离忧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尴尬。
离忧心有余悸地说:“球球,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季南辰的眼神太可怕了。”
球球点点头,说:“听主人的,那我们出发,去下一个剧本。”
“不是,球球,咱们离开之前要不要提醒季北亭,他和季南辰之间不能靠近的事?”
“主人,在手术室你对季北亭说话,他流下眼泪回应,这说明之前发生的事他都清楚,你再看看他现在和他们相处,不也说明这一点吗?根本不用你提醒。”
“行啊,球球,今天智商在线。”离忧顿了顿,说:“对了,姜宇在剧本世界试图杀人,能判定为破坏者吗?”
球球歪头想了想,说:“之前应该会被判定,毕竟这个世界的设定杀人是犯法的。但现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不被认定为破坏者,他也会经受这个世界的法律的惩处。”
离忧点点头,说:“算了,反正咱们的任务完成了,事后会怎么发展就关我们的事了。走吧,下一个剧本走起。”
“走起。”
作者有话要说:
新剧本要开始了!
第45章
“咳咳”, 离忧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哟,咱们小少爷起床了, 今儿看上去气色不错。”女人阴阳怪气的语调, 破坏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离忧一边咳,一边说:“咳咳, 天气确实不错,只是空气不太好, 总有些若有似无的怪味, 呛的人嗓子疼。”
“怪味?”女人皱着眉头闻了闻,除了面前的咖啡,没闻到什么怪味, 说:“哪有什么怪味,莫不是大少爷的鼻子也出了问题?”
“一股子狐狸的骚气, 再名贵的香水也遮不住。”离忧说完捂着鼻子又咳了两声。
“你说谁呢!”女人回过了神,恼羞成怒地指着离忧。
离忧刚想说话, 眼角余光扫到门口的军靴,即刻换了副表情, 愧疚地说:“二姨娘,我身子不好, 这咳忍不住,扰了您的清静,实在对不住。”
柳茹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辱骂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你这整天泡在药汤子里的痨病鬼……”
“二姨娘, 真是好大的威风!”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茹身子一僵, 随即换了副嘴脸,讨好地笑着说:“大少爷回来了。您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春花帮您去做。”
褚良明显不想轻易放过,淡淡地说:“我不在家中,二姨娘便是这样待阿杰的?”
柳茹这才算回了神,连忙解释说:“大少爷,你误会了,我……”
“哥,我没事,你别怪二姨娘。”离忧打断柳茹的话,苦笑着说:“况且二姨娘说的也没错,我这身子确实是不好,不仅自己难受,周围的人也跟着受罪。”
见离忧神情低落,褚良顿时一阵心疼,走上前拍了拍的肩膀,安慰道:“说什么傻话,有哥在,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哥,要不你给我找个房子,我搬出去住吧。”
离忧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柳茹,明摆着就是告诉褚良,他在这个家里受了委屈。
“搬出去?”离忧的表情,褚良尽收眼底,也跟着看了柳茹一眼,说:“也好,我让人去找房子,我们一起搬。”
柳茹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说:“大少爷、小少爷,之前是我不对,我给你们赔不是。咱们都是一家人,本就该住在一起,若您搬出去,那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
离忧又捂着嘴巴咳了两声,说:“二姨娘,我这咳病总好不了,扰了爹和您的清静,我过意不去。”
柳茹口是心非地笑着说:“没事没事,就两声咳嗦而已,哪能算得上打扰,都是一家人,就该多体谅。”
离忧抬头看向褚良,拉着他走向一边,小声问道:“哥,我的药很贵吗?”
褚良一怔,随即说道:“不贵。阿杰怎么这么问?”
“哥,我知道你疼我,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但我也不能总拖累你,若是那药太贵就换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效果。哥在外面出生入死,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不想再成为哥的累赘。”离忧眼底是自责和愧疚,苍白的脸上却带着笑,看得人心疼。
褚良眉头紧皱,看了一眼柳茹,说:“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离忧见状连忙说:“哥,你别误会,爹和二姨娘没说什么,都是我自己猜的。”
离忧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说这话明显没有底气。
离忧越是这样,褚良就越认为是他们在他面前说了不该说的,也认定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欺负了离忧。
褚良挥了挥手,站在门口的徐泽走到他身边,恭敬地说道:“大帅,有何吩咐?”
“你去牙行看看,找个大点的宅子,最好是今日就能搬。”
“是,大帅。”徐泽应声,转身离开。
柳茹回神,连忙走了过来,说:“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咱们的宅子大得很,再住几个人也能住得下,千万莫让人看了笑话。”
&宇郗lt;br> “这宅子大是大,只是阿杰住着不舒服,那便不住也罢。劳烦二姨娘和父亲说一声,从今日起,这宅子的所有花销,我不会再付一个子儿。”
“大少爷,之前是我不对,您大人大量饶我一次。这要让老爷知道,还不打断我的腿。”见褚良不搭理她,柳茹又看向离忧,赔笑着说:“小少爷,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保证管好自己的嘴,绝对不会再说一句闲话。”
柳茹上前抓离忧的时候,离忧下意识地躲了躲,明亮的眼睛里有畏惧闪过,褚良看得眉头直皱,拉起离忧的手,说:“阿杰,走吧,随我去军部待会儿,等阿泽找到房子,我再让人过来收拾东西。”
离忧扬起笑脸,说:“嗯,听哥的。”
柳茹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太放肆,毕竟褚良现今的地位与往日不同,手下不仅有数万的兵力,还掌握着华城的命脉,在华城他是绝对的说一不二。
褚良拉着离忧往外走,离忧回头,朝着柳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看得柳茹一怔,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心中暗想:这小少爷似乎不一样了。
离开上一个剧本后,离忧和球球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个新的剧本世界,剧本叫《烽火》,故事背景类似于现实世界的军阀混战时期,行走在各地,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
离忧这次的角色叫褚杰,一如既往的大反派。因为自小体弱,稍有不注意就会病倒,一年有多半年在吃药,一家人的支出有三分之一全耗费在他的身上,遭到他父亲在内的周围所有人的厌弃。冷嘲热讽,暗地里诅咒,后来甚至将他关在院子里,让他自生自灭。好在他的大哥褚良及时赶回了家,他才算捡了一条命,却也因此让他的性格变得偏执,甚至是病态,暗地里做了不少坏事。
褚良和褚杰是亲兄弟,他们的娘亲在生褚杰的时候大出血,不幸去世。他们的父亲褚振华因为褚杰病弱的身体,认为褚杰是个填不完的窟窿,对褚杰不闻不问,而比褚杰大十岁的褚良就肩负起了父亲的责任。为了能让褚杰生活的好点,他十五岁就去参了军,用整整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大头兵坐到了如今大帅的位置。也因为褚良离开的这十年,让褚杰从天真烂漫慢慢变成了偏执病态的性格。褚良觉得是他愧对褚杰,所以无论褚杰做什么,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部剧的男主是徐泽,也就是褚良的副官,两人在战场上是出生入死,可以交付性命的兄弟,就因为褚杰的胡作非为,最后让两人反目成仇,褚良和褚杰两兄弟都死在徐泽的手里。
徐泽和褚杰结仇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女主梁冰,梁冰是华城富商梁秋的独生女,不仅长得漂亮,还留过洋,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与国内的女子大为不同。在褚良举办的一次舞会上,徐泽对梁冰一见钟情,成了他生命中的白月光。
因为种种原因,徐泽一直不敢追求梁冰,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可等他从战场回来,下定决心要追求梁冰的时候,却得知梁冰已经嫁给了褚杰。而褚杰娶梁冰的原因,竟只是因为徐泽喜欢梁冰,他要抢走徐泽喜欢的所有东西。褚杰仇视徐泽的原因,仅仅是他觉得徐泽分走了褚良的爱。
离忧看完剧本,愣了好半晌,才算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褚杰对褚良的占有欲,是不是有点……过了?”
离忧来到剧本世界的节点,正是徐泽率军接手华城的时候,徐泽初见梁冰的那场舞会,就在四天后。
至于那个柳茹是褚振华的二姨太,跟了褚振华这么多年,一直想被扶正,可惜这个家这些年都是褚良在撑着,褚振华还要靠褚良养家,褚良不发话,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离忧穿来三天,就烧了三天,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着,今天实在受不住了,就让球球帮他用灵力滋养了一下身体,这才勉强能下床。刚出门就听到柳茹阴阳怪气的声音,憋了三天气的离忧哪能忍,直接怼了回去。恰巧碰到褚良回来,三两句将褚杰这段时间受得委屈,非常委婉地传达了出来,成功地说服褚良搬出这个乌烟瘴气的宅子。
坐在吉普车上,离忧转头看向褚良,说:“哥,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褚良揽上离忧的肩膀,温声说:“别胡思乱想,我原本就打算搬出去住,只是这刚回来,还没抽出时间找房子,正好今天有空,索性就直接搬。阿杰,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哥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可爹万一问起来,我怕……”
看着离忧眼底的畏惧,褚良的眼神渐冷,说:“没事,有我在,他不敢说什么。”
“哥,有你在真好。”离忧似是松了口气,紧皱的眉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
褚良看得一愣,随即笑着说:“我们家阿杰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笑口常开,不要总愁眉苦脸的。”
“嗯嗯,有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离忧忙不迭的点头,将一个少年天真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车子缓缓地开着,也不知是车子摇晃的原因,还是这具身体太弱,离忧竟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褚良见状脱掉外套给他盖上,将他揽进怀里,吩咐司机再开慢一些。
离忧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他睁开眼睛,看向床顶,是陌生的幔帐,缓了会神,这才坐起身四下看了看。
房间不算小,大约有二十多平,家具都是红木的,装饰虽然寥寥无几,却都价值不菲,整个房间的气质就是低调却奢华。
球球被惊动,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揉揉眼睛,说:“主人,你醒了。”
离忧捏了捏胀痛的眉心,问:“我睡了多久,这里是哪儿?”
“主人,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这里是褚良刚买的宅子。”
“刚买的宅子就能入住了?”
“褚良现在可是华城的掌控者,手底下又有那么多人,想要布置一座房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球球边说,便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离忧完成了上个剧本的任务,球球有五十个演技值的奖励,不止让它五官长全了,个头还拔高了不少,现在是以前的两倍,放在口袋里是不行了。
“说的也是。我这脑子昏昏沉沉的,就像是一团浆糊,根本转不动。球球,你就不能让我好起来吗?”
“主人,褚杰的身体状况是剧本中定死的,我也没办法,只能稍稍缓解一下。”球球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那就缓解一下,实在是难受。”
球球点点头,小肚子一鼓,吐出一个泡泡,泡泡直接飞到离忧的额头上钻了进去。离忧顿时觉得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昏沉的脑袋终于恢复了转动。
“我睡了一天一夜,那舞会就是今天晚上了。”
球球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场舞会,不仅是徐泽和梁冰的初见,也让褚良对徐泽更加器重,才有了后来褚良的慢慢放权,让徐泽在军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嗯。”离忧应声,下床穿鞋。
“主人打算怎么做?”
“鉴于之前剧本世界的经验教训,那就是能离男主多远就离多远。”离忧顿了顿,接着说:“说实在的,就这两个剧本,我是真不喜欢男主的人物设定。尤其是这个剧本,虽然褚良是偏心了点,说到底那些事也是他事后才知道的,就算他也有责任,也罪不至死吧,这男主可好,直接把人给杀了。说的难听点,这男主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倒也是,毕竟在战场上褚良没少救他,之后还在军队里为他树立威信,男主能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全靠褚良。”
“所以为了褚良,这场舞会我也不想让男主出风头。”
“那主人打算搅了这次的舞会?”球球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离忧,明显是一副看戏的不怕事大的表情。
“那不会,舞会照常举行,我可不想搅黄了男女主相遇,就上个剧本仅仅只是和男主稍稍打好了关系,就意外不断,这要破坏了他们相遇,那还不指定会发生什么事,我还得留着命攒演技值呢。男女主的戏让他们自己去演,我只关心我大哥褚良。”离忧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球球小声嘟囔道:“那是稍稍打好关系?季南辰为了主人都和女主分手了。”
“……”想起林丘看自己的眼神,离忧讪讪地说:“那只是意外,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有多远离多远,我只想管好我和我哥的一亩三分地。”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离忧应声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徐泽出现在门口,离忧看着他一阵无语,刚说完离得远远的,这人就找上了门。
“少爷,您醒了,从今天起,我负责您的安全。”
“什么?”离忧一脸懵逼,他来了四天,在床上躺了四天,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剧情走向说变就变了?
徐泽耐心地解释道:“少爷,大帅吩咐,让我负责您的安全,您有事的话尽管吩咐。”
离忧连忙拒绝,说:“不用,你是大哥的副官,应该负责大哥的安全,我平时又不怎么出门,根本不用保护。”
“少爷,这是大帅的命令,我也不敢违抗,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是,少爷。”徐泽应声,转身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离忧拎起球球,皱着眉头说:“球球,这剧情不对啊,剧本里可没有这段剧情,难道这个剧本世界也有不止我一个闯入者?”
球球好似习惯了被离忧拎来拎去,自得自乐地晃悠起来,说:“那主人觉得另外一个闯入者是谁?”
“就目前接触的人来说,最有可能的是两个,一个是褚良,一个是徐泽。如果是褚良,他派徐泽来保护我,目的是想让我和徐泽相处,试图改变我们的关系。如果是徐泽,那就是他自请来保护我,目的是为了监视,甚至是提前除掉我。”
说到这儿,离忧瞬间紧张了起来,说:“球球,如果是褚良的话,那还好说,他肯定不会害我。但如果是徐泽,那我不就危险了。我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弱,身边再来个虎视眈眈的男主,那我还怎么活?”
球球拍拍胸脯,说:“主人,你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更何况这都只是你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验证。”
离忧转头看向球球,不禁松了口气,说:“差点把你忘了。幸好你还有点用,不然这任务还真不好做。”
“主人,你这话说的,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离忧把球球拎起来,抱进怀里,说:“为了奖励你,我今天就去给你订做两身衣服,你想做什么款式,就做什么款式。”
“谢谢主人,嘿嘿。”球球高兴地蹭了蹭离忧的手。
离忧换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才发现徐泽竟然一直守在门口。
“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您直接下楼用饭便可。”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猜测,离忧总觉得徐泽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他收回目光,咳嗦了两声,说:“大哥呢,吃午饭了吗?”
“大帅在军部,刚才来电话说不回来用饭。”
徐泽是有问必答,脸上始终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让离忧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离忧掏出怀表看了看,说:“你让厨房将饭菜装好,我要给大哥送去。”
徐泽犹豫了一瞬,说:“少爷,大帅有公务要处理,恐怕没时间见您。”
“现在是午饭时间,就算是再要紧的事,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以前我不在大哥身边,无法照顾他,现在他回来了,我不能再坐视不管。”
徐泽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这就去。”
看着徐泽的背影,离忧小声说:“看到没,看到没,他刚才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应声,肯定有问题。”
“主人,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不会,肯定有问题。”
离忧快步下了楼,悄悄跟在徐泽身后,走向厨房。
厨房里有个厨娘正在忙活,看上去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年纪和褚杰相仿的小丫头,长得很是俊俏,用红头绳绑了个麻花辫,穿了一件碎花的上衣,灰色的裤子。
“张姨,把饭菜放进食盒,少爷要给大帅送去。”
张姨愣了愣,随即应声道:“好,我这就弄,徐副官稍等。”
小丫头抬头看看徐泽,随即又移开目光,两颊微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说:“徐副官,您还没吃午饭呢,要一起带着吗?”
徐泽想了想,笑着说:“也好,那就麻烦巧儿了。”
张巧脸色更红,连声说:“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张姨看着张巧,笑呵呵地说:“巧儿可是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做了徐副官最爱吃的桂花酥,我想尝尝她都不肯。”
“张姨,您说什么呢?”张巧脸色通红,娇羞地说:“我只是看院子里的桂花开了,所以才想起做桂花酥。”
张姨见状打趣道:“是是是,院子里的桂花开的不错,能做不少桂花酥,只是我们没有口福。”
张巧羞得拿起手边的桂花酥,塞进张姨的嘴巴,说:“给您吃,给您吃,您可别胡说了。”
徐泽微笑地看着两人,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离忧悄悄了离开厨房,来到客厅,说:“看到没,这就是男主,我就不信他看不出来那个巧儿对他有意思,就这么欣然接受别人的好意,不就是给别人幻想的机会么,渣男!”
“他现在还没遇到女主,应该算不上渣男吧。”
离忧一噎,拎起球球弹了个脑瓜崩,说:“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当然帮主人!主人说的没错,背着女主跟人搞暧昧,呸,渣男!”
看着球球一副狗腿的模样,离忧不禁一阵好笑,也不知怎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好似变得幼稚了。不过他没打算改,毕竟这具身体的年龄也不过十五岁,正是叛逆的青春期,幼稚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半个小时的车程,离忧拎着食盒下了车,在徐泽的带领下,顺利进入了军部。昨天他也来过一次,只是当时昏睡了过去,什么都没看到,这次他打算好好看看,军部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个军部好像是一个大型仓库临时改建的,用隔板隔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房间,房门外挂着牌子,身边来往的都是身穿军装的军官,让穿着便装的离忧显得特别突兀,也引来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来到褚良的办公室门前,门口的士兵拦住了两人,说:“徐副官,大帅在会客,吩咐任何人不准打扰。”
“好,我知道了,待会儿大帅会完客,你汇报一声,就说少爷在我的房间。”
“是。”
徐泽转头看向离忧,说:“少爷,你先到我的房间歇会儿吧。”
离忧点点头,跟在徐泽身后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的尽头,徐泽顿住了脚步,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说:“少爷,请。”
离忧犹豫了一瞬,小心的绕开徐泽,走了进去。他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正打量房间里的布置,身后的徐泽突然上前,吓了他一跳,急忙退后两步,拉开距离,说:“你……你想干嘛?”
第46章
“你……你想干嘛?”
徐泽奇怪地看着离忧, 说:“少爷,您头上有一片花瓣,我只是想帮您摘下来。”
离忧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 尴尬地笑了笑, 说:“徐副官,抱歉, 我只是不习惯有人靠我太近,你别介意。”
“没关系。”徐泽走到桌前,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镜子, 递给离忧说:“少爷,您自己摘吧。”
离忧点点头,接过镜子照了照, 果然看到了头发上的花瓣,他伸手摘了下来, 下意识地去找垃圾桶,找了一圈没找到, 才想起现在的年代,便随手将花瓣放进了口袋。
徐泽看着离忧一系列的动作, 眼底的好奇更浓,这个小少爷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同, 虽然想到什么做什么,稍许有些任性,却谦逊有礼,没有一点少爷脾气,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徐泽打开自己的食盒, 取出一个油纸包, 说:“少爷, 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吧,先吃点桂花酥垫垫肚子。”
“这东西不会下毒了吧。”离忧在心里暗自嘀咕,却笑着说:“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食。”
“不喜欢吃甜食?”房门被打开,褚良出现在门口,奇怪地说:“阿杰不是最爱吃糖吗?”
离忧一看褚良进来,双眼瞬间被点亮,三两步来到近前,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似的说:“哥,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嘛,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吃糖,我今年可都十五了!”
“主人,你刚才还说不喜有人靠近,这……”
褚良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十五怎么了,在哥眼里,你还是那个小豆丁。”
离忧眉头微皱,不满地说:“哥,不许摸头,会长不高的。”
“你还信这个?好,不摸就不摸。”褚良看向桌上的食盒,说:“都带来什么好吃的?”
“有鱼有肉还有菜。”离忧走到桌前打开食盒,将饭菜拿了出来,说:“哥,以前我不在你身边,没办法照顾你,现在你回来了,不能再吃了上顿没下顿,若是你的身体垮了,我以后要靠谁?”
褚良看着离忧,眼底满是笑意,说:“好,听我们阿杰的。”
徐泽也跟着笑着说:“大帅,你们兄弟间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褚良用力拍了拍徐泽的肩膀,说:“诶,徐泽,咱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弟弟也是你弟弟,阿杰的身子弱,我又忙于军务,这以后还得多替我照顾他。”
徐泽点点头,应和地说:“大帅说的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少爷。”
“叫什么少爷,太见外了,直接叫他阿杰就行。”褚良看向离忧,说:“阿杰,徐泽是我兄弟,也是你哥,以后由他来照顾你,你可不许欺负他。”
“哥,我平时又不出门,根本不需要人保护,倒是哥,这么多人盯着,还是让徐副官保护你吧。”
离忧看向徐泽的时候,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只是这笑淡了许多,不似他跟褚良说话时笑的真挚。
“阿杰,你可是我的软肋,只要你安然无事,我就无所顾忌。况且我身边多的是人保护,就让徐泽跟着你,有他保护你,我才放心。”
离忧见退货的路被堵死了,只能暂时妥协,说:“那好吧,我听哥的。”
饭菜摆上桌,三人围在桌前吃了起来,离忧刻意避开徐泽,就连靠近他身边的菜,也没吃一口。
转眼到了下午,褚良和离忧一起回了家,晚上便要举行舞会,褚良总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疏漏。
回到家后,离忧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和褚良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距离舞会还有三个小时,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球球,如果五点我还没醒,就叫醒我。”
“好的,主人。”
不出离忧的意料,五点的钟声响起,他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球球只能用灵力将他唤醒。
与此同时,褚良也上了楼,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他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离榆欷忧正靠在床头醒神,关心地说:“阿杰,感觉怎么样,如果实在不舒服,就不要下去了,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哥,这可是你回华城后,第一次正式与各界见面,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不参加。”
褚良依旧放心不下,说:“可你的身体……”
“没事。我都睡了三个小时了,再睡人都睡傻了。”离忧看向褚良手里的袋子,转移话题说:“哥,那袋子里是什么?”
“是我给你准备的礼服,你试试合不合身。”褚良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放在了床上。
“好精致的衣服,我喜欢!”
衣服是黑色天鹅绒制成,是一件经典款燕尾服,胸前别着一只钻石镶嵌的胸针,简简单单的竹叶形状,却成了这件燕尾服的点睛之笔。
见离忧喜欢,褚良也扬起了嘴角,说:“你喜欢就好,快起来穿上试试。”
兴奋过后,被担忧取代,离忧摩挲手里的衣服,说:“哥,这衣服应该很贵吧。”
褚良见状心疼地说:“阿杰,现在整个华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买什么买不起,不过就是件衣服,你安心穿着。”
离忧语重心长地说:“哥,‘得民心者得天下’,您要想更进一步,就得约束自己,约束手下的士兵,否则一旦激起民愤,就算再强大的军队,也会被打垮。”
“能说出这番话,我们阿杰出息了,这学没有白上。你放心,哥心里有数,不会让你没了靠山。”
“嗯,我相信哥,那我就试试。”
褚良不说,离忧差点忘了,在褚良回华城之后,就把褚杰送到了学校,现在他还是个刚刚入学的大龄学童。
“试吧。”
离忧躲到屏风后面,将身上的睡衣脱掉,换上白色真丝衬衫,和黑丝绒的燕尾服,再配上一双棕色的皮鞋。从屏风后面出来时,像是换了个人,活脱脱一个西方贵公子的形象。
褚良愣了愣,笑着说:“我们家阿杰长得就是好看,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是相得益彰,阿杰一定是今晚舞会的主角。”
“我哪有哥好看,这身军装多神气,定能迷倒一片。”离忧顿了顿,接着说:“哥,你今年也二十五了,放在平常人家早该成家立室了,正好趁这次舞会给我找个嫂子,这样就能有两个人疼我了。”
褚良神情一怔,随即笑着说:“你还真是贪心,有我一个疼你还不够吗?”
“疼我的人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褚良摸了摸头,正要说话,就听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徐泽的说话声,“大帅,华城商会会长已经到了。”
褚良抬头看看桌上的时钟,说:“来这么早?好,我知道了,安排他去书房,我一会儿就过去。”
“华城商会会长?”离忧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可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
“阿杰,时间还早,舞会晚上七点才开始,你先在房间待会儿,我去待客,临近七点的时候,我再过来,到时我们一起出去。”
离忧佯装好奇地问:“哥,商会会长找你什么事?”
“华城周边都在打仗,商队来往很困难,他来找我,应该是为了这个。”对褚杰,褚良向来是有问必答,从不会隐瞒什么。
“难道他想让哥派人保护商队?”
褚良笑了笑,说:“不必这般麻烦,只要让商队借用一下旗号,周边的军队大都会给些面子。毕竟别的城市也有商人,也需行商,这是惯例。”
“原来是这样。”离忧点点头,说:“哥,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行,那待会儿见。”
褚良起身出了房门,叮嘱了徐泽两句后,径直走向书房。
门口的徐泽往里看了看,一下子便看呆了,夕阳下的离忧仿佛发着光,原本苍白的脸染上红晕,五官更加立体精致,就像技艺精湛的工匠精雕细琢的一样,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一身黑色的礼服将他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举手投足间透露着高贵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被人行注目礼,就算离忧再迟钝,也会察觉。他转头看过去,说:“徐副官,你找我有事?”
徐泽回神,有些尴尬地咳嗦了两声,说:“少爷,舞会开始还要等一段时间,要不要吩咐厨房先给您弄点吃的,垫垫肚子。”
离忧不是小孩子,参与这种应酬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明白徐泽话里的意思,说:“那就麻烦徐副官了。”
“不麻烦,少爷稍等。”徐泽说着关上了房门。
“球球,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我怎么感觉褚良的是闯入者的概率大?我感觉不到男主对我有敌意。”
“我也觉得男主挺正常的,褚良也没什么不对。主人,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也有可能。”离忧想了想,苦笑着说:“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想到我也有一惊一乍的时候。”
“主人,待会儿舞会开始,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我现在的身体素质那么差,如果像上个剧本世界一样,百分百嗝屁,那还怎么完成任务。该用演技值,还是得用演技值,反正现在咱家还有余粮。”
“主人,忘了和你说,之前在老宅赚了十个演技值,现在主人的演技值有三十。”
离忧一听,立即喜笑颜开,说:“可以可以,没想到当了回绿茶,不仅出了气,还赚了演技值,简直是物超所值!”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主人。”球球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离忧。
离忧见状不禁觉得好笑,配合地说:“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随着我的成长,我发现我多了空间异能。”
“空间异能?”离忧脑海里闪过看过的玄幻小说的内容,感兴趣地问:“是不是能随意存储东西,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损坏的那种空间异能?”
“是,不过不能存储活物,而且存储的空间很有限。”
“那空间有多大?”
“大约一个50*50*50厘米的空间。”见离忧眼底有失望闪过,球球连忙说:“这个空间可以随着我的成长慢慢变大。”
见球球十分在意他的情绪,离忧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这么大也能放不少东西了,一会儿跟哥要两把枪,再存点钱,足够了。球球真棒!”
听到离忧的夸赞,球球顿时笑眯了眼,说:“嘿嘿,等我再长大些,一定还会有更多技能帮助主人。”
离忧亲昵地捏了捏它的脸颊,说:“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多做几套衣服,一周七天,每天不重样。”
“一下子要七套衣服,你还真是个败家子!行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满足你。”
“耶,主人万岁!”球球兴奋地在桌子上跳了起来。
“砰”,房门被大力推开,吓了离忧一跳,他看向门口的方向,不禁挑了挑眉。他就说嘛,那群吸血鬼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果然还是来了,还真是会挑时候。
“褚杰,你个混账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蛊惑褚良搬家。”褚振华拿着手杖愤怒地指着离忧。
离忧冷漠地看着他,说:“我是混账东西,那你是什么?吸血虫,白眼狼,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真是反了你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褚振华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褚杰,如今竟敢对他这么说话,心中的恼怒更甚,挥舞着手杖就朝着离忧冲了过来。
原剧本中虽然褚杰做了不少坏事,但他的内心还是渴望被爱,即便褚振华那样苛待与他,他也从没想过对褚振华怎么样。
离忧可不是褚杰,他不会惯着这个不干人事的老杂毛,一把握住了褚振华的手杖,顺着他过来的力道用力一拉。褚振华早就被掏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眼看着就要磕在桌角上,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桌子。
离忧不禁可惜地摇摇头,这老东西倒是眼疾手快。
褚振华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随即回过神来,怒火中烧地看向离忧,说:“你个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今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褚振华再次扬起手杖,离忧也再次握住,讥诮地说:“真是记吃不记打……”
离忧刚想动手,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军靴踩击地面的声音尤为明显。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突然换了副表情,握着手杖一屁股倒在了地上,眼眶通红地说:“爹,别打我,哥看到一定会生气的。”
褚振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在了原地,待他回过神来,徐泽已经来到门口。
徐泽看着房间内的景象,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上前护在了离忧身前,皱着眉头说:“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
褚振华这才缓过神来,气极反笑说:“你这个逆子,我真是小瞧了你,你……”
离忧打断褚振华的话,说:“爹,我错了,我不该让哥搬出来,都是我的错,您打我也是应该的。只是您能不能换个时间,今天是哥正式和华城各界见面的日子,不能出任何差错。我求您顾全大局,改天您要打要骂,我全随您,绝对不敢有丝毫怨言。”
褚振华被离忧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心肝脾胃肾哪哪儿都疼,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不顾全大局?你个小畜生,我养你这么大,养出了个白眼狼,今日谁来也没用,我非打死你不可!”
褚振华说着再再次扬起手杖,这次接住的不是‘柔弱’的离忧,而是挡在他身前的男主大人徐泽。他的眉头皱得死紧,丝毫不给褚振华面子,直接夺过褚振华的手杖扔到了一边,说:“老爷子,少爷说的没错,今日的宴会至关重要,你不帮忙也就罢了,烦请不要添乱。”
“你一个奴才,敢跟我这么说话,真是反了天了!”
褚振华扬了三次手杖,三次被人接住,不仅没占便宜,还差点吃了亏,心里那个恨啊。可在这个宅子里,他完全没有话语权,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
“我想老爷子误会了,我是军官,只听命于大帅,不是褚家的家奴。”
徐泽转身想去扶离忧,却被离忧本能的躲开。他看着面前的离忧,在黑丝绒礼物的阴沉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委屈,是不安,还有深藏其中的畏惧,犹如一个脆弱又美丽的琉璃娃娃。
徐泽心疼地安抚道:“没事了,少爷,我扶你起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离忧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褚振华,说:“爹,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保证不告诉哥,有什么事等过了今天,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行吗?”
如今这情况,在徐泽看来,离忧就是委曲求全又识大体,而褚振华就是既蛮横不讲理,又不顾全大局。
即便事实就是如此,但离忧的做法实在太气人,气得褚振华直喘粗气,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小畜生,我当初就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活活掐死!”
“爹……”
“你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眼看着离忧明亮的眼睛一寸寸暗淡下去,徐泽心里对褚振华越发不满,说:“老爷子,大帅马上就来了,如果不想闹得太僵,我劝您还是马上离开的好。”
“就算他现在官做得再大,我也是他爹,他还敢把我怎么着?”褚振华现在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如果是往常,他可没这么硬气。
“爹,大哥能有今天不容易,您……”
“闭嘴!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打死你!”褚振华现在是一听到离忧说话,怒气就蹭蹭往上涨。
“打死谁?”褚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冷的语调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并不美妙。
离忧心里乐开了花,却连忙擦了擦眼角,佯装勉强地扯出一抹笑,转身走向褚良,说:“哥,你不是在待客吗,怎么过来了?”
徐泽将一切看在眼里,对离忧的懂事更加心疼,也跟着走到了褚良的身边。
看着离忧通红的双眼,褚良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
“哥,爹只是来找我说点事,没什么,真的,你别生气。”刚才的一切都被徐泽看在眼里,即便离忧什么都不说,徐泽也会代他说,所以他越是为褚振华开脱,越能体现他懂事和顾全大局。
“找你说事,说什么事?我只听到他说要打死你。”褚良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褚振华。
在看到褚良的那一刻,褚振华就像大冬天里被泼了盆凉水,整个人透心凉,只是他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如果现在认怂,那今天来的目的就彻底黄了,他只能硬撑。
“你看我做什么?褚良,就算你做再大的官,我也是你爹,你说搬出来就搬出来,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是不是也想学这个小畜生当白眼狼?”
“小畜生,白眼狼?”褚良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说:“自我娘去世,一直都是我在照顾阿杰,他的医药费,包括你吃喝玩乐的钱,都是我做工赚的,你说谁是白眼狼?你除了在血缘上是他爹以外,你为他付出过什么?”
褚振华一噎,强词夺理地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爹,你们现在长大成人,就有责任给我养老!”
褚良冷笑着说:“你养了我十年,我养了你十五年,说到底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的。如果你好好待阿杰,我不介意给你养老送终,但你们趁我不在,怎么对待阿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找你算账,是看在我们到底有那么点血缘关系的份上。”
离忧小心地拉了拉褚良的衣袖,说:“哥,爹刚才没打我,你别生气。今天可是大日子,咱们的家事以后再说,不要影响了今天的舞会,让人看了笑话。”
离忧是句句都在为褚振华开脱,可褚振华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反正褚良已经认定他苛待离忧,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说:“褚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清楚,如果想顺顺当当的过,就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让整个华城的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褚大帅,是个不孝顺的白眼狼。”
褚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褚振华和褚良软着来,或许褚良能看在他们是血亲的关系上,给他养老。可褚振华被离忧架到了火上烤,他根本软不下来,所以这次不仅达不到目的,还有可能让褚良彻底与他断了关系,这就是离忧要的结果。
褚良忽而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说:“徐泽,去叫两个人,再拿一个麻袋。”
徐泽看了一眼褚振华,应声说:“是,大帅。”
褚振华怔了怔,随即色厉内荏地说:“褚良,你想做什么?”
离忧眼底也满是担忧,说:“哥,只要你好好的,受再多的委屈我也不怕,你可别犯傻。”
褚良看向离忧,眼神变得温柔,说:“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我的阿杰过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如果有人伤了你,无论他是谁,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看着褚良眼底的认真,离忧心里感动,相信无论谁有个这样的哥哥都会贪恋,他好似懂了褚杰的执着。他扬起笑脸,同样郑重地说:“哥,只要有你陪着,我就觉得幸福,所以哥也一定要好好的。”
第47章
褚振华看看面前的两兄弟, 突然意识到,无论是褚良,还是褚杰, 都已不再是任他摆布的孩童, 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脚步声响起, 徐泽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士兵的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麻袋。褚振华恍然回神, 有些不安地说:“褚良,你……你想怎么样?”
“褚振华,过去十五年我为你当牛做马, 已经还清了你的债,现如今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就留你一条命, 如果再来找阿杰的麻烦,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褚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 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的身上原本就是满身煞气, 唯一的温柔都给了褚杰,如今看褚振华的眼神, 就像看战场上的一具尸体,不带丝毫感情。
褚振华被褚良看得心惊胆战,却强撑着说道:“你……褚良,我对你有生养之恩,莫说十五年, 就是这辈子你也摆脱不了这层关系,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爹!”
褚良冷笑, 带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挥了挥,说:“把人捆了扔出宅子,以后如果他在附近徘徊,看到一次打一次。”
两名士兵立定行礼,拿着麻袋就朝褚振华走了过去。
褚振华大惊,出声叫喊,惊慌后退。
徐泽走到门前,面不改色地关上房门。
看着褚振华狼狈的模样,离忧心里暗骂活该,嘴上却担忧地说:“哥,你这么做,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褚良揽上离忧的肩膀,说:“别担心。如今这世道,谁枪杆子硬,谁就是天,我看哪个敢说我的闲话。”
褚振华一个被掏空了身子的中年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两个年轻体壮的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捆了个结实,装进了麻袋,被士兵合力架了出去。
“哥,我受点委屈没关系,顶多是被骂上两句,打上几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哥拼了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不想哥因为我声誉受损,不值当的。”
“我拼死打下江山,就是想让你生活无忧,如果事到如今,还让你受委屈,那我要这些又有什么用。刚才那老东西有没有打你,伤到哪儿没有?”
“没有,他刚想打我,徐副官就走了进来,是吧,徐副官。”
见离忧看过来,徐泽点点头,说:“是,我来的还算及时。”
褚良松了口气,说:“没伤到就好。”
离忧看向桌上的饭菜,说:“哥,舞会还要等上一会儿,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徐副官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
褚良上前拍了拍徐泽的肩膀,说:“这次多亏了你,看来我的决定没错,有你保护阿杰,我放心。”
徐泽看了看离忧,诚恳地说:“大帅,徐泽惭愧,竟然让不怀好意的人,有机会接近少爷,还好少爷没事,不然我难辞其咎。”
褚良明白徐泽的意思,好在进来的是褚振华,如果是杀手,那离忧十有八九就没了命,“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阿杰。”
“是,大帅,我一定保护好少爷,不会重蹈覆辙。”
“哥,这粥温度刚好,快过来喝点。”见徐泽看过来,离忧客气地说:“徐副官也喝点。”
离忧只是见他看过来,跟他客气客气,哪知他竟然应了声。离忧有些发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和褚良用一个碗,另一个碗给了徐泽,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两个士兵拖着麻袋在宅子里行走,虽然引来不少宾客好奇的目光,却也没人敢过问,毕竟现在华城能安然无恙,全靠褚良的军队驻守。
宾客陆陆续续地到场,褚良不得不下楼应酬,离忧整理了整理被抓皱的衣服,和徐泽一起下了楼。
来参加舞会的人都是华城的名流,身上的穿戴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服侍,身上的配饰也是精挑细选,男女老少无论美丑都打扮的非常精致,他们脸上挂着笑,朝着认识的、不认识的微笑的打着招呼。这种宴会无论是在什么时代,都是扩展交际圈的场合,说不定因此攀上哪个贵人,就能带来不小的利益。
离忧一出现,便引语噏来不少人的注意,一是因为他英俊的容貌,二是因为他身边的徐泽。在场的人都清楚,徐泽是褚良的心腹,能让他跟在身边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褚良见离忧下了楼,便迎了过去,拉着他来到舞台中央,郑重地介绍道:“这是褚某的胞弟,名叫褚杰,以后还得靠诸位多多关照。”
离忧深吸一口气,略有些紧张攥着拳头,说:“大家好,我是褚杰,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舞会,希望大家今天能玩得尽兴。”
“原来是小少爷啊,真是一表人才啊,不愧是大帅的胞弟!”
“是啊是啊,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风姿,长大就更了不得了。”
“这样的场合,还能从容应对,以后定是个人物。”
底下的人纷纷恭维着。
“阿杰说的没错,今天诸位能赏脸参加舞会,是褚某的荣幸,大家不必拘谨,尽兴的吃喝,尽兴的玩闹,今日不醉不归!”
“多谢大帅!”众人应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热烈的掌声。
褚良挥挥手,底下的掌声戛然而止,他笑着说:“今日第一支舞便由我来领,哪位小姐愿意做褚某的舞伴?”
“我来……”
“我来……”
跟随家人来的千金小姐们纷纷出声争取。
褚良不仅有权有势,长得还英俊潇洒,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婚配,是正儿八经的黄金单身汉,她们自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离忧扫视了一眼人群,拉了拉褚良的衣袖,说:“哥,后面那位小姐今天穿的衣服和你很配,不如就选她吧。”
褚良怔了怔,随即问道:“阿杰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穿紫色长裙、头上还带着头纱的小姐。”
这个少女叫凌灵,是警察局局长的千金,心地善良又有正义感,是个不错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对褚良一见钟情,在褚良众叛亲离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至死不渝。她和褚良是这剧本中,离忧觉得最遗憾的一对,所以他想早点撮合两个人。
褚良看了看,随即穿过人群,来到凌灵的身边,笑着说:“这位小姐,我是否有幸与你共舞一曲?”
见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凌灵的双颊微红,伸手搭在了褚良的手上,微微福了福身,说:“荣幸之至。”
当两人来到舞台中央,轻快的音乐响起,众人各自寻找自己的舞伴,跟随中央的两人一起舞动起来。
离忧退到一旁,在一处空桌前坐下,徐泽紧守职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徐副官,你也找个舞伴去跳舞吧,我就在这儿坐着,不会有事的。”
“我的职责是保护少爷,不能擅离职守,况且我不会跳舞。”
离忧还想再说,眼角余光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他转过头一看,不禁挑了挑眉,走过来的人竟然是这个剧本世界的女主梁冰。
梁冰径直走到徐泽面前,看都没看离忧一眼,笑着说:“徐副官,我能和你跳支舞吗?”
离忧惊讶地看着梁冰,一把捏住了球球的身子,这什么情况?
球球小声说:“主人,女主怎么主动和男主搭讪,这和原剧情不符啊。”
这也是离忧想问的,只是碍于面前有两个人,他没问出口。
徐泽直接拒绝道:“小姐,抱歉,我有任务在身,不能奉陪。”
离忧再次捏了捏球球的身子,以表示自己的惊讶,不是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吗,怎么好似完全反过来了?
“有任务?”梁冰这才施舍似的看了离忧一眼,又看向徐泽,说:“那我能坐下吗?”
梁冰对离忧漠视的态度,让徐泽微微皱眉,说:“小姐,那边有很多空位,您可以到别处就坐。”
梁冰顿觉一阵尴尬,看着徐泽的眼神带了些幽怨,窘迫地红了脸。
听着两人对话,离忧不自觉地捏着球球,惹来球球一阵抱怨,说:“主人,你再捏,我又要被捏成好几块了。”
离忧回神,往下看了看,球球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不禁讪讪地笑了笑,替梁冰解围道:“徐副官,我这儿没事,你就陪这位小姐跳支舞吧。”
他可什么都没做,他们两个出问题,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万一剧本世界的力量因为这个,又闹什么幺蛾子,他真吃不消。
“少爷,职责所在,我不能擅离职守。”徐泽又重复了一遍,看都没看身旁的梁冰。
“妈呀,这剧情走向……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是徐泽不解风情,跟他可没关系,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离忧不再管两人,看向舞池中的众人。
一个端着酒水的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的眼睛始终盯着褚良的方向,完全不顾身边有人拿了他托盘上的酒水,离忧的注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见他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离忧明白他这是要动手了,便站起身朝着褚良走了过去。
徐泽见状紧跟着站起身,却被梁冰拦住了去路,说:“徐副官,我有话想和你说。”
徐泽看着梁冰眉头紧皱,说:“这位小姐,我还有职责在身,没时间与你纠缠,还请小姐自重!”
“徐副官,你……”
不给梁冰说话的机会,徐泽甩开她的拉扯,朝着人群中的离忧走去。
离忧快步走向褚良,这场舞会不止男女主相遇,褚良还会遭到暗杀,是徐泽为褚良挡了枪,徐泽才因此得到褚良的重用。离忧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暗杀,破坏徐泽的这场机遇。
那名下人不出意料地掏出了□□,对着的正是褚良的方向,离忧三两步冲到褚良的身前,再回头时,却发现徐泽正挡住了那人的枪口。离忧来不及多想,又冲向徐泽,在枪响的瞬间挡在了徐泽的面前,子弹穿透身体,一阵剧痛传来,离忧在昏迷前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卧槽!球球……”
球球使用灵力让子弹偏离了方向,哪曾想竟然有两个暗杀者,其中的一颗子弹,还是打中了离忧,虽然只是打中了肩膀,但伤是真的伤,疼也是真的疼,再加上离忧这身子本来就弱,想不晕都难。
看着倒下的离忧,徐泽有一瞬间的愣神,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身子,鲜红的血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真丝衬衫,此时的离忧就像个有了裂痕的琉璃娃娃。
褚良回神,惶急地跑到离忧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大声吼道:“封锁宅子,任何人不许出入,找不出凶手,谁也别想离开这儿!”
褚良说完,从徐泽手里夺过离忧,将他拦腰抱起,冲出了大门。
徐泽像是回了神,也紧跟着冲了出去,完全无视走到身边的梁冰。
医院的急救室外,褚良和徐泽焦急地等着。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房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褚良连忙走上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没事,子弹只是打中了肩膀,只是失血有些多,再加上他本身就体弱,所以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之前的状况。”
“谢谢医生,谢谢!”褚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向身旁的徐泽,说:“你回去,务必找出那个杀手!”
徐泽看了看急救室的方向,郑重地点点头,说:“大帅放心,我一定会揪出他,给大帅和少爷一个交代。”
褚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吧,我相信你。”
徐泽最后看了一眼急救室,戴好军帽,转身离开了医院。
褚良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的情绪复杂难辨,直到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了他,他才收回目光,三两步走了过去。
待离忧醒来,又是一天过去,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房顶,然后是白色的墙,白色的被褥,以及身旁挂着的点滴瓶。
房间里没人,离忧想要坐起身,却一阵头晕眼花,虚弱地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看着枕头边一副心虚模样的球球,离忧没好气地说:“我希望你能给我合理的解释。”
球球连忙解释道:“主人,剧情有变,这次的暗杀有两个杀手,我只挡住了一个,另外一个没来得及。”
“两个?”离忧一怔,恍然想起他好像确实听到了两声枪响,说:“怎么会是两个杀手,另外一个你看清是谁了吗?”
“另外一个混在宾客当中,我没看清,不过想知道他的身份也不难,只……”
“只要用演技值,对吧?”离忧没好气地打断球球的话,说:“你好歹也是个高级剧本精灵,怎么这点事都搞不定。”
“我这不是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杀手身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嘛。”球球一咬牙,肉疼地说:“这次是我不对,为了弥补主人,我用灵力帮主人调查另外一个杀手是谁,不用消耗演技值。”
离忧挑了挑眉,说:“你确定?”
球球点了点小脑袋,说:“确定,这次也算我将功补过了。”
“行吧,那我这伤也算没白受。”
球球坐到床上,小肚子一鼓吐出一个彩色的泡泡,随后一个画面出现在离忧眼前,女主梁冰和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咖啡厅。
离忧惊讶地说:“幕后主使是梁冰?”
球球也是一愣,说:“这剧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离忧恍然回神,说:“我说怎么剧情偏离了这么多,原来这次的闯入者除了我以外,还有女主梁冰。妈妈咪呀,这次我们的对手不是恶毒男配,而是拥有气运的女主,难怪我会受伤。”
球球也似模似样地点点头,说:“主人说的有道理,难怪那颗子弹我没有察觉,原来是剧本力量在帮她。”
“啥?剧本力量都站在女主那边了,我还完成个屁任务啊。”离忧苦笑出声,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能对付女主的就只剩下男主,难道说我还要重蹈上个世界的覆辙?”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球球抬起小爪子,学着人类的模样,分析道:“很明显这次暗杀的目标不只是褚良,还有主人,可男主不知情,他以为是主人为了救他挡了枪,一定会对主人另眼相看,只要之后主人和他维持良好的关系,那女主那边也不能把主人怎么样。”
“可你别忘了上个世界的教训。”虽然球球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一想到林丘和他在一起时的种种,离忧心里就发憷。
球球耸了耸肩,说:“男主受伤和你受伤,主人自己选吧。”
离忧顿时无语,不得不说球球成功地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但凡他这具身体硬朗一点,他都不会再选择抱男主大腿,毕竟这个尺度不太好掌握,万一徐泽再和上个世界的季南辰一样,那就麻烦了。只可惜现实他就是个病弱的人设,连剧本精灵都没辙。
“吱呀”,房门被推开,褚良出现在门口,见离忧已经醒了,不禁松了口气,说:“阿杰,你终于醒了,除了伤口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哥,我没事,就是伤口疼了点,肚子饿了点。”离忧说的委屈巴巴,反正他现在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幼稚点就幼稚点。
褚良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买。”
“我想吃虾仁蒸饺,还想喝皮蛋瘦肉汤。”
“成,那你等着,我让他们去买。”褚良起身来到门前,吩咐门口的守卫去买,随后又走了回来,坐到了床边。
“哥,那个杀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在查。”褚良顿了顿,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这么傻,你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我当时就看见那个杀手拿枪对准了哥,脑子里嗡嗡的,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只想着哥不能出事。后来见徐副官挡在我身前,我不想哥因为这个觉得欠了别人的,就替他挡了枪。”离忧说着瘪起了嘴,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太疼了!”
“知道疼,以后就别犯傻,我们皮糙肉厚的,就算中了枪又怎么样?”
离忧垂下视线,委屈地说:“我也想为哥做点事情。”
褚良握住离忧的手,安慰地说:“我知道。只是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在学校里学到了东西,再来帮我也是一样。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拼命,如果你有个闪失,让哥怎么办?”
“哥,我明白了,以后一定不干傻事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褚良应声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徐泽出现在门口,紧接着走了进来。他走到近前,说:“大帅,那个人有信儿了,是惠源商行的少东家许毅。”
褚良紧接着问道:“惠源商行?有什么背景?做什么的?”
徐泽答道:“惠源商行是一家西洋物品店,专卖进口的洋货,老板叫许征,许毅是他的大公子,据说惠源商行背后有D国人做靠山。”
褚良冷笑一声,说:“我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敢动阿杰,我就要他们付出代价!”
徐泽提议道:“大帅,据悉惠源商行最近有一批货从海外运来,价值不菲,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强抢?恐怕会落人口实。”褚良说出自己的担忧。
“大帅,他们这批货可不是好东西,走不了明面的那种。”
“哦?”褚良的眼睛亮了亮,说:“这惠源商行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我华城的地面上干这种勾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正当我褚良是个软柿子了。徐泽,这件事交给你,务必给我办好。”
“是,大帅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
两人说完正事,徐泽转头看向离忧,感激地说:“少爷,多谢您舍命相救,以后徐泽的命便是您的,有事尽管吩咐,徐泽绝无二话!”
离忧虚弱地笑了笑,实话实说道:“徐副官不必客气,我当时只想救大哥,没想到徐副官正好挡住了枪口,我不想徐副官替大哥受罪,就本能地挡了一下,说到底我只是为我哥,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离忧越是这样说,徐泽心里越是感动,看离忧的眼神也越发柔和,笑着说:“我都明白,少爷不必多说。”
“你明白个嘚。”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哥,你们方才说的那个许毅,是另一个杀手吗?”
“嗯,昨天被他蒙混过去,好在有人目睹了他开枪的瞬间。”
“他长得什么样,有照片吗?以后见了他,我好绕道走。”
徐泽闻言当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离忧,说:“少爷不必绕道走,这个人在对你动手的时候,就注定不会长命。”
离忧惊讶地看了徐泽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番话,不过想想他毫不犹豫地对褚良开枪,也就释然了。接过照片,离忧仔细看了看,这年轻男人正是和梁冰一起喝咖啡的那个,看来他们并未找错人。
离忧皱着眉头说:“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少爷见过?”
“阿杰见过?”
褚良和徐泽异口同声地问。
“嗯,有点印象。”离忧佯装努力地回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我想起来了,那天路过咖啡店,我看到他和一个小姐在喝咖啡。”
“小姐?”徐泽和褚良对视一眼,接着问:“少爷可还记得在哪个咖啡店?”
“我忘了是哪个路了,只记得那家店叫麦丁咖啡店。”
第48章
“砰”的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擦着林丘的脸颊飞了过去,他清晰地感受到子弹急速飞过产生的气流,以及因为摩擦带来的温度。
“卧槽!”林丘连忙躲到了墙壁后面, 对着系统就是一顿骂:“你丫要是想换个宿主就直说, 用这种方式害死我,有意思吗?”
刚穿来就遇到枪战, 还差点被打中,林丘就算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系统尴尬地咳嗦了两声, 说:“这个剧本世界的背景, 就是军阀混战时期,出现在枪林弹雨中不是很正常嘛,况且刚才我已经让子弹偏离了方向, 你不是也没事吗?”
枪战还在继续,林丘也没工夫跟他废话, 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赶紧整理一下剧情,告诉我怎么回事。”
传输剧情需要时间较长, 他们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允许,只能让系统整理一下, 将现在他要面临的情况简要的说一下。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么关键的时刻, 系统居然说不知道,幸亏系统没有形态,否则林丘一枪毙了他的心都有。
系统现在也很郁闷,为自己辩解道:“剧本里没有这段剧情,所以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没有?”林丘一怔, 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兴奋地说:“那这么说除了我以外, 这个剧本世界很可能还有其他闯入者,对吧。”
系统太清楚林丘心里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现在正在枪战,麻烦你入点戏,别刚来这个世界就嗝屁。”
离忧完成任务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林丘这么一个烂摊子,季北亭一开始还能应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丘看他的眼神越发炙热,恨不能随时扑过来将他就地正法,季北亭实在招架不住,为了他的贞操,果断把离忧给卖了。
林丘在季北亭说出事实真相后,怔忪了半晌,随即觉得一阵好笑,原来和他接触的季北亭,真是和他一样的闯入者,只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他智商告急,明明已经离真相那么近,却还是被离忧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季北亭摇摇头,说:“不知道。”
其实离忧做的所有事,季北亭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感激离忧,透露离忧是闯入者的身份已经是忘恩负义,他不能再说的更多。
林丘看着季北亭,虽然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可他坚持不说,林丘也没办法。
系统突然出声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什么?”系统突如其来的话,让林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系统提示,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进入下一个世界。”
“……”
林丘一阵无语,他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就突然显示任务完成。别说他无语,系统也很无语,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林丘才出声说:“那进入下一个剧本世界吧。”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林丘刚来就赶上了枪战。
枪战还在继续,几名士兵跑了过来,说:“徐副官,目标跑进了那边的巷子,我们追还是不追?”
林丘犹豫了犹豫,说:“追!”
士兵得到命令,端着枪就追了上去,林丘也握紧手里的枪,紧随其后。
众人追到巷子一看,竟然是个死胡同,可巷子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林丘装模作样地皱紧了眉,指着其中一名士兵,说:“你带人四处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回去汇报情况。”
那名士兵连忙立定敬礼,说:“是,徐副官。”
林丘收起枪转身离开,在四周转了转,进了一家咖啡馆。要了一杯咖啡,他坐到了靠里的位置,说:“赶紧传输剧情吧。”
系统将剧情打包,传送给林丘。林丘一边接收剧情,一边与原主的记忆做对比,过了一个小时,才算整理完毕。
<榆屣;br> 林丘现在这具身体叫徐泽,是这个剧本世界的男主,之前之所以会发生枪战,是因为三天前那场暗杀,他正带人追捕被人救走的杀手。
林丘拿起小勺,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说:“现在的剧情和原剧情完全不符,原剧情中确实有那场暗杀,可挡枪的应该是原主,现在却换成了褚杰。而且现场的杀手居然是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惠源商行的少东家。”
“原剧情中虽然褚良和褚杰确实搬了家,可那也是在舞会之后发生的事,现在却提前了那么多。还有那场舞会应该是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可现在女主主动找上男主,可男主对她却并未有丝毫动心,甚至还有些许反感,这剧情偏离的有点离谱。”
“那你说这些人中谁最有可能是闯入者?”林丘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就目前来看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这部剧的最大反派褚杰,促使褚良提前搬家的是他,让褚良和褚振华父子关系彻底破裂的也是他。一个是这部剧的女主梁冰,原剧情这场舞会是男主对女主动心,女主却没有注意男主,而事实却是女主主动接近的男主。”系统想了想,说:“不过就男主的记忆来看,褚杰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异常,所以女主是闯入者的可能性要大许多。”
“你说梁冰?”林丘皱紧眉头,小声嘀咕道:“难道这次他穿成了女人?”
“你见过的只是剧本中的人物,你怎么知道他在现实世界的真实性别是男是女?”
林丘愣了愣,随即苦笑着说:“合着我不仅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的身份,甚至连他的性别都不清楚。”
“剧本世界千千万,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来了这个剧本世界?还有,你别忘了,现在剧本世界被病毒入侵,一个剧本世界很有可能有多个闯入者,你又怎么肯定哪个是他?”系统接着泼冷水。
林丘的脸色一僵,不得不说系统这冷水泼的很有技术性,直接戳中要害。但林丘性格向来不服输,还是越挫越勇的那种,要不然也不会在离忧明确拒绝他以后,还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
“第六感你懂不懂?只要我遇到他,就一定能认出他。”
“第六感不是女人常说的吗?况且如果真的有什么第六感,怎么还会把季北亭当成是他?”
林丘被系统堵得没话说,端起咖啡‘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站起身说:“我懒得搭理你。”
“先生!”林丘刚走到门口,就被服务生叫住。
服务生快步走了过来,礼貌地笑着说:“先生,您还没付账。”
林丘尴尬地摸了摸身上,掏出一个钱夹,问:“多少钱?”
“98块,谢谢。”服务生脸上依旧带着笑。
林丘掏出一张一百块递给他,说:“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慢走。”服务生说着,来到门口打开了店门。
林丘出了店门,径直回了褚宅,也就是现在离忧所住的宅子。
离忧住了三天的院,就被褚良接回了家,不为别的,就想离忧住的舒服些,反正可以叫医生回家换药、打针,没必要呆在医院受罪。
林丘回到宅子的时候,离忧正在院子里溜达,在床上连续躺了一周,他的骨头都快躺散架了,非常有必要出来走走。
“徐副官,你回来了。”离忧见林丘进门,笑着打了声招呼。
“少爷,您的伤还没好,怎的不在床上躺着?”
林丘很快入了戏,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离忧,毕竟他可在被怀疑是闯入者的名单内。
“在床上躺了一周,再躺下去我都要认为自己残废了。出来走走,透透气,对身体好。”
心知女主是闯入者的离忧,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屈从,还是选择抱稳男主大腿,不过这次一定要保持距离,时刻铭记,男人也是会肖想男人的。
见离忧神色自然,说话也并无不妥,林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我去给少爷拿件斗篷披上,外面风大,还是要避免着凉。”
“不……用。”
不给离忧拒绝的机会,林丘转身进了房门。
看着林丘的背影,离忧皱着眉头,问:“球球,你觉没觉得今天的徐泽有点不大对劲?”
球球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略带敷衍地说:“哪里不对劲?”
离忧转头看向肩膀上的球球,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褂,小褂上绣着金色的字钱,穿在身上既好看又精神。
“行啊,球球,东西拿到手了,就开始敷衍我了,你这种行为非常渣男,你知道吗?”
球球的身子一僵,随即抬起头,讨好地蹭了蹭离忧的脸,说:“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
球球连忙来了个否认三连,听得离忧一阵好笑,说:“那你说刚才我和徐泽都说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不对劲?”
球球被问住了,它刚才确实没留意两人的对话,支支吾吾地说:“主人,你们不就是正常的交谈嘛,我没听出那里不对劲啊。”
离忧不再为难它,说:“交谈的内容是没有不妥,但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眼神不一样?主人,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离忧摇摇头,说:“不是,我的感觉向来很准。自从我为他挡枪,他看我的眼神一直都很温和,可刚刚他看我的眼神里带了些审视,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又不敢确定,在……试探我。”
离忧突然回神,转身走向大门,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上到二楼,离忧放轻脚步,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果然发现林丘正在找着什么。离忧和球球对视一眼,随后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回到了院子里。
“我就说他不对劲,你还不信,现在看清了吧。”
“主人,你说男主他在找什么?”
“不知道。”离忧也想不明白,这才刚搬家,能有什么东西要藏的。
脚步声响起,离忧连忙禁声,回头看向林丘,若无其事地说:“徐副官,现在阳光正好,我一点都不冷。”
“院子里有风,少爷身上有伤,还是注意点为好。”
林丘走近,想给离忧披上披风,却被离忧躲了过去。
“徐副官,你把衣服给我就成,我自己来。”
林丘怔了怔,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他心里不禁一动,想出一个试探的好方法,坚持地说:“少爷肩上有伤,还是我帮您披上吧。”
离忧一直在注意林丘,他眼底的情绪自然也被看在眼里,离忧有些不明白今天的林丘为什么这么执着,之前他可是非常有分寸的。
“那就麻烦徐副官了。”离忧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林丘微微皱眉,拿着披风给离忧披上,还故意借着整理衣服的时机,刻意与离忧有身体的接触,可期待的意外并没发生。
离忧忍着推开林丘的冲动,让他为自己系上披风的带子,随即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说:“麻烦徐副官了。”
林丘看着离忧,眼底闪过失望,说:“不麻烦。少爷,我还有事要去向大帅禀报,就先走了。”
“好,徐副官有事就先去忙吧。”离忧现在真是巴不得林丘能离他远远的。
两人有肢体接触,却并未发生意外,林丘对离忧的疑心便打消了,也就没了和他周旋的兴致,转身离开了。
离忧见状不禁松了口气,疑惑地说:“球球,他刚才和我有过接触,为什么一点意外都没发生?”
球球也是一脸茫然,说:“可能接触的时间太短,或者是换了剧本世界的原因?”
离忧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说:“算了,不会发生意外也好。只是这男主到底在试探什么?难不成是女主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对我有了戒心?”
球球点了点小脑袋,说:“确实有这种可能,这也是现在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原因。”
离忧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说:“如果徐泽真的信了梁冰的话,那我岂不是更危险了?”
“主人,这样看来,你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行动?你什么意思?”
“主人,现在能救你的就只有男主,你再这么排斥他,那不是主动把他往梁冰手里推吗?”
“不是,他们是一部言情剧里的男女主,剧里的其他人物都是推动剧情的工具人,而这个剧情呢,就是男女主如何谈恋爱。你让我去和女主争夺男主,你是怎么想的?”
“和女主争夺男主这事,主人又不是没干过,上个剧本不就很成功吗?”球球说完,还无辜地眨了眨眼。
离忧一噎,说:“那只是巧合,巧合你懂吗?那概率比你连续中彩票头奖还要低。”
“可主人第一把就中了啊,这就说明只要主人肯努力,就没有拿不下的男主。”
离忧:“……”
见离忧沉默,球球再接再厉,说:“主人,我不是让你去争夺男主的爱,只是想让你和男主打好关系,至少在我们完成任务之前,不能让他彻底站到女主那一边。”
离忧明白球球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尺度很难把握,他怕一旦过了,又和上一个剧本的季南辰一样。
“行吧,我尽量。”
晚上,离忧坐在客厅看书,‘铛铛铛’落地钟响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可褚良和林丘到现在也没回来。离忧回想剧情,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不过梁冰是闯入者,剧情偏离轨道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
张姨从厨房走了出来,来到离忧身前,说:“少爷,已经八点了,您还是先吃吧,等大帅和徐副官回来,我再给他们做。”
离忧摇摇头,说:“不用,下午吃了点水果,现在还不饿,还是等等他们吧。”
两人正说话间,院子里突然传来车鸣声,离忧回头看看,见门口有车灯闪过,笑着说:“正说呢,他们就回来了,麻烦张姨把饭菜热热。”
张姨点点头,转身回了厨房。
离忧起身往外迎了迎,刚到门口褚良就进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林丘。
离忧扬起笑脸,说:“哥、徐副官,你们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
“今天商会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看了看,所以就回来晚了些。”褚良简单地解释了两句,说:“阿杰吃饭了吗?”
“我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就想着等你们回来一起吃。”
“一起吃就一起吃,正饿得很呢,我先去换身衣服,待会儿下来陪阿杰吃饭。”
“好。”
褚良上了楼,林丘也想跟上去,却被离忧拦住了去路。
“徐副官,有件事我想问你。”
林丘转身看向离忧,虽然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却是自己的任务目标,打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少爷有什么事尽管问,能回答的,我一定不会隐瞒。”
离忧闻言一怔,林丘这话说的够圆滑,跟之前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这就说明林丘真的受了梁冰的影响,对他产生了怀疑。他之前就不该为他挡枪,他受的伤还不如女主的三言两语。
离忧在心里腹诽,却若无其事地说:“许毅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那天和他在一起喝咖啡的人找到了吗?”
“许毅?”林丘连忙说:“已经查过了,许毅确实在那家咖啡馆出现过,只是服务生对那天的和他一起喝咖啡的人,没什么印象。”
“这样啊。”离忧点点头,接着问:“那今天逃走的那个杀手呢,有消息吗?”
林丘苦笑着说:“是我无能,追了那么久,还是被他们逃了。”
离忧不在意地说:“逃了就逃了,只要你没受伤就行。”
林丘闻言看向离忧,听他说话的语气,能轻易听得出离忧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杀手是否逃了,只关心他是否受伤。
回想之前离忧奋不顾身的相救,林丘脸上的笑容真挚了许多,说:“少爷放心,我会把他们重新抓回来的。”
离忧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小布袋,递给林丘说:“徐副官,这是我之前求的平安符,你收着,希望他能保你平平安安。”
林丘虽然不信这个,却也没有拒绝,接过平安符放进了口袋,说:“多谢少爷,我一定随身携带。”
“平安符啊,我都没有,阿杰是不是偏心了些。”褚良从楼上下来,见离忧送林丘平安符,心里顿时一阵泛酸。
离忧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袋,走上前递给褚良,说:“哥,这是你的,一定要随身携带啊。”
“这还差不多。”褚良心满意足地将平安符挂在了脖子上。
张姨出声叫道:“大帅、少爷、徐副官,可以吃饭了。”
“走吧,看看今天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褚良率先走向餐桌,离忧和林丘紧随其后,三人各自落了座。
张姨站在一旁,笑着说:“大帅,这清蒸鲈鱼可是少爷专门吩咐为您做的,您尝尝味道。”
“阿杰还记得我爱吃清蒸鲈鱼?那我得好好尝尝。”褚良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尝了尝,说:“味道鲜美,咸淡适中,不错。”
“这是张姨的手艺好。”离忧将面前的西红柿牛腩挪到林丘手边,说:“我记得徐副官喜欢吃牛肉,这牛肉可是炖了三个小时,你尝尝够不够软烂?”
林丘看着面前的菜,突然有些恍惚,在上个剧本世界,离忧也曾为他做过。
“徐副官,徐副官?”见林丘看着菜发呆,离忧出声叫道。
林丘回神,笑着说:“抱歉,少爷,我有些走神了。”
“徐副官,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牛肉,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吃别的,今晚做的菜挺多的。”
“没有,少爷没记错,我确实喜欢吃牛肉。”林丘说着夹起一块牛肉尝了尝,熟悉的味道让他再次怔住,随即问道:“少爷,这牛肉是谁做的?”
离忧总觉得林丘今天奇奇怪怪的,说:“是张姨做的啊。”
“徐副官,这菜有问题吗?应该不会吧,出锅后我尝过了,按照少爷的做法,这道菜的味道比之前要好很多。”
“少爷的做法?”林丘直直地看向离忧。
“是啊,之前做这道菜,出锅后总觉得有些酸,少爷让我在菜里放了些栗子,又适当地放了些糖,味道就比之前好多了。”
林丘看着离忧的眼神越发奇怪,只看得他心里发慌,说:“徐副官,你怎么了?如果这菜的味道你不喜欢,就吃别的。”
“没有,我很喜欢,只是没想到少爷也会做菜。”
离忧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有些赧然地笑着说:“我这也是看老宅的厨子这么做,才跟张姨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做菜。”
林丘眉头微皱,说:“老宅的厨子是谁,多大年纪?”
“老宅的厨子姓张,我们都叫他张叔,今年有四十多岁吧。”离忧不解地问:“徐副官,你好像对这道菜很执着,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抱歉,少爷,我有些失态。主要是因为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也会做这道菜,而且做法一模一样。可那个人失踪了,我找不到他,所以我的反应才这么大。”
林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离忧。
离忧心里一紧,这道菜是他自己琢磨的,别人可能会的几率不大,难道说林丘口中的这个人也是个闯入者,而且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徐副官,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跟你什么关系?你可以上报发寻人启事,这样找起来会方便的多。”
“叫什么?”林丘恍然想起那日离忧醉酒说过的话。
第49章
那晚离忧醉酒曾经说过一次, 只是当时他说的含糊,林丘并没有听清。他记得之前说的那句话,呢喃地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理由, 李友,李游……”
因为离姓比较少见, 林丘下意识地把离姓想成了‘李’字。
“你说什么?”因为餐桌很大,林丘又坐在了离忧的对面, 他没有听清林丘在说什么。
林丘想了想, 说:“我只知道他姓‘李’,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前他跟我相处的时候, 用的是假身份。”
听林丘这么说,离忧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皱着眉头说:“只知道姓,不知道名字, 这个还真不好找。那他的长相有什么特点吗?”
“这个……”林丘被问得一阵尴尬,别说长相了, 就是他的性别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苦笑着说:“不瞒少爷, 他的长相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名字,连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却对他很重要,这不就是网恋吗?可现今这个时代,没有手机, 没有网络, 唯一的通讯方式就是写信, 难不成两个人是笔友?”
想到这儿,离忧追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联络的?”
“我……”林丘看了看褚良,无奈地说:“少爷,算了吧,这人还是我自己找吧。不过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把人找到。”
“这样啊。”离忧低头看看桌上的西红柿牛腩,说:“那等我有空回老宅,向张叔打听打听,问问他是怎么学会这道菜的。”
林丘看离忧神情自然,心里越发吃不准,点点头说:“那就麻烦少爷了,如果有信儿的话,还请少爷及时告知于我。”
离忧笑着点点头,说:“好,徐副官放心,我会的。”
褚良见两人停了下来,插话道:“好了好了,快吃饭吧,再说下去菜都凉了。”
就因为这道菜,林丘对离忧的疑心再起,一顿饭下来,他时不时地盯着离忧看,在上个剧本世界,离忧有不少小动作小习惯,比如害怕和紧张时就会抠手指,走路的时候习惯性的左脚先迈等等,这些小习惯很难改,就算换了壳子,芯子总还是那一个。
离忧这顿饭吃的真是食不知味,白瞎了这一桌子好菜。任谁被人这么盯着都吃不好吧,如果不是他有几年演艺圈的工作经验,打磨了他的脾气,估计早就一碗汤泼在林丘脸上了。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离忧随即找了个借口上了楼。
关好房门,离忧忍不住拉着球球吐槽道:“他看我的眼神,你看到没?妈呀,现在想想我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球球当时就坐在桌子上,将林丘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说实话确实挺瘆人的,说:“主人,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怎么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也太奇怪了。”
“不是,我说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既不知道名字,也没见过长相,却说对他很重要,这不就是你们现实世界常说的网恋嘛。难道这个男主也是闯入者?”
“我刚才也这么想过,可如果他是闯入者,那就肯定知道原剧情,褚杰可是差点杀了徐泽的存在,他不想着怎么联合女主对付我,怎么还用那种眼神看我?他那种眼神可不带一点仇视啊。”
“主人,他是闯入者,并不能完全代入原主的情绪,对你没有仇视也情有可原。也可能是他演技好,就比如上个世界的季罗阳,如果不是他自爆,主人也不会发现他是闯入者。”
离忧怔了怔,若有所思地说:“倒是也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有挣扎的必要吗?直接拿qiang自杀算了,省的活受罪。”
球球一噎,看着离忧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它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要是离忧撂挑子不干了,它还怎么成长。
球球连忙补救道:“主人,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做不得准,还是慢慢观察吧,反正咱们不急。况且主人这么聪明伶俐,还了解原剧情,不就剧本里的男女主嘛,拿捏也是分分钟的事。”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说:“你倒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是男女主,一部剧的气运之所在,还有剧本力量帮他们,我孤身一人,还是个病秧子,怎么斗?”
圄系
球球拍了拍小胸脯,说:“这不是还有我呢嘛,还新增加了空间异能,大不了咱们多放几把qiang,只要不把男女主弄死,就不算破坏者,等咱们完成任务立马跑路。”
“得了吧,我现在肩膀还疼呢,你连这点小事都搞砸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离忧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激球球毫无保留的帮他,毕竟现在剧本世界乱成了一锅粥,没有球球的帮助,他很难在这样的夹缝里存活下去。
球球举起小爪子,说:“主人,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护主人。”
“真的?”离忧心里暗乐,脸上却是怀疑的神色。
球球忙不迭地点头,说:“真的,我发誓!”
“行吧,那我就再信你一次。”离忧坐起身,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说:“我都三天没洗澡了,身上都快臭了,可肩上有伤不能碰水,你说怎么办?”
球球狗腿地笑着说:“这个好办,主人尽管洗,我保证伤口不会碰到水。”
“好,这可是你说的,走吧,陪我去洗澡。”
离忧拿了换洗的衣服,径直走向浴室,正巧碰到从房间出来的林丘。
“好家伙,这人不会在我房间里安了监控器吧,我出来他也出来。”离忧在心里暗自嘀咕,嘴上却笑着说:“徐副官还没睡啊。”
林丘看了看离忧手里的衣服,说:“少爷这是打算去洗澡?”
离忧依旧假笑着说:“已经三四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想着去洗一洗。”
现在正值中秋,温度还不算冷,洗澡对普通人来说,完全顶得住,可离忧这身子就难说了。
林丘不赞同地说:“少爷肩上有伤,不能碰水,更何况现在已经入秋,宅子里还没有取暖,你这样去十有八九会感染风寒。不如让张姨烧些热水,我帮少爷擦擦身子,这样会好一点。”
离忧面色一僵,连忙拒绝道:“不用麻烦徐副官了,我就是去浴室擦一擦,没想泡澡。”
不知为什么,离忧越是拒绝,林丘越想这么做,索性走上前,试图去拿他手里的衣服,说:“少爷肩上有伤,还是我帮你吧。”
离忧怎么看怎么觉得林丘不怀好意,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眉头微皱说:“徐副官,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喜别人靠近,你今天却几次三番的冒犯,真的好生奇怪。”
林丘见离忧不耐烦,主动后退了一步,说:“少爷,对不住,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才失了分寸,还请少爷见谅。”
“这次就算了,以后希望徐副官不要再这样。”离忧说完绕过林丘,径直走向浴室。
林丘转身看向离忧,在心里小声说:“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系统:“不管是不是,你这样死缠烂打的态度,都很惹人厌。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否则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林丘怔了怔,叹了口气说:“被他骗了那么久,我不甘心啊。”
“他骗你什么了?你们两个都是闯入者,不是剧本世界的人物,他只是比你清醒,没有跟剧本中的虚拟人物发生感情。况且在你表白的时候,他很果断的拒绝了你,没有因为完成任务吊着你,在完成任务后及时抽身,在我看来他很聪明,没做错什么。”
林丘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要说骗,你知道他是闯入者的身份,而他以为你是剧本世界的人物,好像是你更占便宜吧。”
林丘听得一阵好笑,说:“不是,你到底是谁的系统,怎么说的话句句都向着他?”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虽然说喜欢他是你的事,但你也不能这么死缠烂打吧,不说当事人什么心情,我看着都觉得厌烦。”
林丘心里有些烦躁,又有些无措,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我?”
“你不是谈过几次恋爱吗?怎么还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系统对林丘真的很无语。
“以前都是别人追我,我从来没追过别人。”林丘顿了顿,说:“就初恋的时候我先开的口,然后她就答应了,之后就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
系统:“……”
等了半晌也不见系统说话,林丘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倒是说话啊,我到底该怎么做?”
“还是先确定哪个是他再说吧。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一定不能挑战对方的底线,否则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林丘耐着性子说:“那要怎么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你才刚来第一天,就不能多点耐性吗?我真怀疑,就你这性子这智商,是怎么经营一家公司的。难不成你在谈合同的时候,也是这么急躁,没有任何准备?”
系统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却让林丘开始反思,自从知道离忧是闯入者后,他在懊恼的同时,更多的是不甘心。在现实世界里,他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虽然表面算得上亲和,骨子里却骄傲得很,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追求人,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很有挫败感,觉得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所以他才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离忧的身份。
想通的林丘深吸一口气,说:“你说的没错,好的猎手,要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我有的是耐心。”
离忧走进浴室,立马锁上了门,刚才林丘的举动确实让他觉得反感。他来到浴缸前,打开水龙头,说:“这男主真是讨人厌,比上个剧本世界的季南辰差得远了。”
“主人,你就忍忍吧,反正咱们在这个世界呆不了多久。”
“虽然和梁冰只见过一面,但看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什么品性。之前我还觉得梁冰有点配不上他,现在看来,是我格局小了,两个人根本就是绝配。”离忧一边说,一边脱掉了衣服。
球球小肚子一鼓,吐出一长串的红色泡泡,微凉的房间转眼间温暖了起来,其中一个泡泡飞到了离忧的肩膀上,将他的伤口罩了起来。
离忧看得新奇,伸出手指戳了戳肩上的泡泡,滑滑的,暖暖的,还有弹性,也说不清是什么材质,总之很好玩。
见离忧玩了不亦乐乎,球球也跟着玩了起来,小肚子一鼓,更多的泡泡吐了出来,五颜六色的泡泡在微黄的灯光下飞来飞去。如此梦幻的场景,不禁让离忧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儿时,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对面的小朋友在父母的陪伴下玩着泡泡。
水放好,离忧进了浴缸,温热的水浸湿皮肤,很舒服,稍稍驱散了他身体的疲惫。
“球球,你这泡泡不是灵力所化吗?平日里都小气吧啦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大方了。”
“这些泡泡只具观赏性,耗费的灵力微乎其微。还有,我一点都不小气好吗,主人每次受伤,我都有用灵力帮你缓解伤势。”球球不满地哼了一声。
离忧见状好笑地说:“好好好,你不小气,你大方的很。”
离忧舒舒服服地跑了个热水澡,收拾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碗热茶。离忧闻了闻,冲鼻的姜味传来,他不禁挑了挑眉,问:“球球,你说这碗姜茶是谁送的?”
“知道主人泡澡的就只有男主,应该是他送的吧。”
离忧心里也清楚这是谁送的,“你猜这茶里有没有毒?”
“在自己端来的茶里下毒,男主应该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吧。”
离忧一噎,拎起球球,没好气地说:“你是在说我蠢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球球连忙摇摇小脑袋。
“这还差不多。”离忧将球球放到桌子上,看看面前的姜茶,犹豫了一会儿,说:“还是不喝了,吃人嘴软,万一他蹬鼻子上脸,我就不好说什么了。”
离忧转身上了床,躺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离忧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门铃突然响起,他抬头看向大门。门口的两名守卫打开门上的小窗看了看,随即转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少爷,外面有个叫梁冰的小姐要见徐副官。”
“梁冰?”离忧挑挑眉,心里暗自嘀咕:“好嘛,这都追上门了。”
“既然是来找徐副官的,那你直接去问他吧。”
“是,少爷。”守卫应声,转身进了屋。
“球球,你说这女主来找男主是为了什么事?”
“男女主之间的剧情,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在谈恋爱的路上。”球球翻了个身,继续晒太阳。
离忧笑着说:“你这总结的倒是精辟。”
球球用爪子挠了挠肚皮,傻笑着说:“嘿嘿,和主人在一起这么久,总要有点长进才行。”
“那你说他们的话题里有没有我?”
“主人的身份可是头号反派,他们的死对头,怎么可能没有。”
“说的有道理。那你说他们会有什么阴谋。”
球球诚实地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猜不到。”
“你不是在吗?现在也该发挥你的作用了。”离忧在一步步引球球上钩。
球球愣了愣,有些茫然地说:“主人,调查真正需要演技值,你……”
“不不不,我不用演技值。”离忧顿了顿,接着说:“在剧本世界,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话,你就相当于会移动的监控探头,只要跟着他们就行。”
球球一咕噜翻过了身,抬头看着离忧,委屈巴巴地说:“主人,你这形容我一点都不喜欢。”
“这不重要。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再给你做一套衣服作为奖励。”
“真的?”球球大眼睛闪着光,眨啊眨地看着离忧。
“真的。”离忧看得一阵好笑,他发现球球对别的东西毫无兴趣,唯独对衣服情有独钟。
球球站起身,兴奋地说:“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林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名守卫。见离忧看过来,林丘只是朝他笑了笑,便径直走向大门的方向。
“主人,我先去了。”球球打了声招呼,撒丫子朝着林丘跑了过去。
离忧看着林丘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今天的林丘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丘来到门前,透过小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梁冰,示意守卫开门。守卫打开门锁,将大门上的小门打开,林丘随即走了出去。
在门口等待多时的梁冰见林丘出来,笑着说:“徐副官,你终于出来了。”
林丘心里认定梁冰是闯入者,上次那场舞会多出的那名杀手,十有八九跟她有关,虽然明白她那么做的原因,但这与他的任务完全相悖,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套出她的任务,打消她对离忧下手的想法。
“梁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已经过去一周,徐泽非但没来找她,甚至她主动约了几次,他都以有事为由拒绝了。前世徐泽就是在那场舞会上对她一见钟情,却因为自卑没敢表白,直到多年后,才鼓起勇气来找她,只可惜那时她已经嫁给褚杰,还失了清白。虽然徐泽从未嫌弃过,爱她宠她一辈子,可这却成了她的心结。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主动去找他,他却好似无动于衷。
梁冰看着林丘,见他眼中没有丝毫惊喜,甚至连嘴边的笑都那么敷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徐副官,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好吗?”
林丘犹豫了一瞬,说:“那梁小姐想去哪儿?”
“麦丁咖啡厅吧,那里的咖啡不错,我想徐副官一定会喜欢。”麦丁咖啡厅是梁冰和林丘定情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有着特殊意义。
“麦丁咖啡厅?”
林丘眼睛闪了闪,在徐泽的记忆里,离忧说过许毅曾在麦丁咖啡厅,和一个女人喝咖啡,梁冰这么说属于不打自招。
“怎么了?徐副官是不喜欢喝咖啡吗?”
林丘回神,笑着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远,不过梁小姐喜欢,那就去那边也无妨。”
“算不上远,我这儿有车,徐副官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一起坐车过去吧。”
“多谢梁小姐好意,我还是自己开车过去吧,到时候回来也方便。梁小姐先走,我随后就到。”
相对于对离忧的死缠烂打,林丘这会儿完全就是不解风情。
梁冰闻言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不该是这样的,徐泽对她不该是这种态度,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心里虽然难过,却也没有太过纠缠,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命中注定,总有一天他会像前世一样,深爱着她,她只需多一点耐心等待就好。
梁冰深吸一口气,说:“徐副官说的对,那我就先过去了。”
林丘点点头,目送梁冰上了车,这才重新回了宅子。而他不知道的是,球球就趴在他的肩上,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林丘看看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离忧,迟疑了一瞬,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离忧转头看向林丘,一眼便看到了他肩膀上的球球。
球球邀功似的说:“主人,他要和梁冰去麦丁咖啡厅约会。”
“少爷,现在已经入秋,早晚温差大,你要多注意,别着凉。”
“多谢徐副官关心,我会注意的。”离忧佯装随意地问:“听守卫说,来找徐副官的是那天在舞会上邀请你跳舞的梁小姐?”
林丘下意识地解释道:“她父亲是富商,在华城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物,她几次三番的找我,我不好次次都拒绝,也想看看她有什么目的,所以才……”
“那这么说徐副官这是要和梁小姐出去……幽会?”原本想说‘约会’来着,可离忧想想又觉得太现代,就换了个‘幽会’。
“不是幽会。我和梁小姐之间没有那种关系,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少爷别误会。”
“徐副官年纪也不小了,想娶妻生子也是正常,更何况梁小姐不仅家世好,还长得那么漂亮。徐副官快去吧,别让梁小姐久等了。”离忧笑着朝林丘眨了眨眼,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懂’的模样。
林丘见状心里一阵无奈,说:“少爷多注意身体,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林丘转身朝着汽车走去,趴在他肩膀上的球球,说:“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离忧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帮它加油打气。
林丘启动汽车,一踩油门,车子缓缓朝着大门的方向行驶,门口的守卫连忙打开大门,放车子通行,随即又把大门关上。
离忧呢喃地说:“出去约会就约会,干嘛跟我解释那么多?”
离忧收回目光,忽然想起林丘出了门,那不就可以去他房间溜达溜达了吗?
想到就做,离忧站起身,径直上了楼,来到林丘卧房门前顿住脚步,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推门走了进去。
林丘的房间比离忧的房间小上一些,布置的更加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立柜。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着,书桌上放着一本书,书的旁边是钢笔和墨水。
离忧走上前,拿起那本书翻了翻,是一本人物传记。他正想放回去,突然从书里掉出一张字条。
第50章
一张纸条从书里掉了出来, 离忧蹲下身捡了起来,上面写着一行字,‘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其中的‘理由’被圈了起来。
离忧眉头微皱, 轻声念了起来:“‘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理由’?”
那天离忧喝醉了, 完全不记得他和林丘说了什么,只是在事后听球球说他差点暴露身份, 所以并没看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如果球球在, 肯定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可惜球球被离忧派出去当监控探头了。
离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林丘是被感情困扰, 伤春悲秋地写下这句话。他笑了笑,将字条重新夹回书里, 来到衣柜前继续搜索,发现衣柜里空荡荡的, 除了两身军装外,没有其他衣服。他翻了翻, 并没发现什么,悻悻地关上衣柜。
离忧站在衣柜前, 转身看向那张床,犹豫了犹豫还是走了过去。他在床上摸索着,在枕头下发现了他送给林丘的护身符。拿着护身符,离忧笑了笑,小声说:“看来是我太敏感了, 我就说嘛, 怎么可能那么巧。”
离忧将护身符放回原位, 站起身来到门前,悄悄打开房门,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走了出来。
“阿杰。”
褚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离忧心里一紧,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笑着说:“哥,你今天怎么中午有空回来?”
“军部今天不忙,我就想着回来陪阿杰一起吃午饭。怎么了,不希望我回来?”
离忧上前挽住褚良的手臂,说:“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哥能天天陪我吃饭。”
“这还差不多。”褚良宠溺地揉乱了离忧的头发,说:“刚才你怎么从徐泽房里出来?找他有事?”
“不是,徐副官出去了,我进去就是想偷偷看看他的房间,跟我的有什么不同,结果大失所望,徐副官也太无趣了吧,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离忧聪明的没有撒谎,毕竟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慌来圆,很容易被拆穿。
“未经允许偷进别人房间,这可不是好习惯,以后不许了,听见没?”
见褚良神色严肃,离忧眼底浮现惶恐之色,手指揪着褚良的衣服,低垂着头,可怜巴巴地说:“听见了,以后不会了,哥别生气。”
褚良见状一阵心疼,无奈地说:“记住就行了,哥没生气。”
离忧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褚良,不确定地问:“真的没生气?”
褚良伸手揽住离忧的身子,认真地说:“阿杰,你做错事,哥会生气,但哥永远不会扔下你,听明白了吗?”
离忧看着褚良,眼底的不安慢慢消散,嘴角勾起笑意,说:“嗯,都听哥的。”
“走吧,我们下去吃饭,看看张姨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听张姨说,今天她买了螃蟹,还说要做醉蟹来着。”
“螃蟹啊,那感情好,最近正馋这一口呢。”褚良顿了顿,接着说:“你刚才说徐泽出去了,去哪儿了?”
“徐副官最近走了桃花运,有位姓梁的小姐约他出去了。”
褚良顿住脚步,皱着眉头问:“姓梁的小姐?可是叫梁冰?”
褚良的反应,让离忧有些惊讶,说:“大哥也认识梁小姐?”
“纺织厂梁老板的女儿,不认识,却也听说过。”
想想褚良的身份,离忧便释然了,说:“哥,看你的的表情……似乎对这个梁小姐不太满意。”
“在那场舞会前,她和许毅的关系很亲密,你在咖啡店在看到的和许毅喝咖啡的女人就是她。可舞会过后,两人的来往几乎断了,我怀疑那场暗杀和她有关。”
“和许毅一起喝咖啡的是梁冰?”离忧一阵惊讶,没想到褚良竟能查得到,而且看情况林丘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他眉头皱紧,说:“哥,你是怎么查到的,为什么我问徐副官,他说店里的服务生不记得了?”
“你问过他?”褚良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说:“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他,他那么说也无可厚非。”
看褚良的表情,似乎对林丘也有了怀疑,只是并不肯定,所以才会为他开脱。
“原来是这样啊。可那个梁小姐为什么要杀我,在那场舞会之前,我跟她根本就素不相识。”
“这个还在调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场暗杀她参与其中,以后离她远一点。”
“哥,不如你给我两把qiang防身吧,万一出了事,我也有自保的能力。”离忧趁机提出要求。
褚良迟疑了一瞬,说:“你跟我来。”
离忧跟着褚良来到他的卧房门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褚良来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是一把金色的手qiang。他拿出手qiang递给离忧,说:“这把手qiang是别人送的,我只是试过一次,手感还不错,你拿着防身吧。”
离忧兴奋地接过手qiang,入手冰凉,而且很有分量,比离忧想象中的手qiang要重许多。他新奇的左看右看,说:“哥,下午你教我射/击吧。”
“行,待会儿下去我吩咐他们弄个靶子过来。”
“那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哥教我打qiang。”离忧把qiang收好,和褚杰一起下了楼。
就在两人愉快的用餐时,林丘也已经来到了麦丁咖啡馆。把车停在路边,林丘径直走了进去。
咖啡厅的环境不错,因为是中午,里面几乎满座,不少洋人在这里用餐,寥寥无几的国人,也都穿着西装,学着洋人使用着刀叉。
“徐泽,这边。”林丘一进门,梁冰就看到了他,站起身打着招呼。
林丘转头看了看,径直走了过去,在梁冰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礼貌地笑了笑,说:“梁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没多久。”
服务生见林丘落了座,微笑地走了过来,说:“这位先生想喝点什么?”
林丘随口说道:“一杯咖啡,谢谢。”
“好的,请稍等。”
林丘见服务生转身离开,直截了当地问:“梁小姐,你几次三番的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吗?”
林丘的直接让梁冰有些不适应,这和前世的他完全不同,前世的他对她处处体贴、小心呵护,生怕她受到半分伤害,即便两人在一起多年,他依旧宠着她爱着她,可如今梁冰却在他眼中看不到半分爱意。
“徐泽,你要小心褚杰,他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林丘的眼神闪了闪,他们之间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梁冰就拉着他说褚杰的坏话,而褚杰又是他老板最疼爱的弟弟,仅从这一点林丘便能断定这个梁冰太单蠢。
林丘眉头紧皱,说:“梁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林丘的表情,梁冰愣了愣,似乎也意思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解释说:“事情是这样的。我认识褚家的小姐褚兰,她曾和我说过,褚杰这个人偏执阴沉,又心狠手辣,他对褚良的占有欲非常强,但凡褚良和谁亲近,都会遭他的毒手。现在褚良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你,我怕他会对你下手,所以才想提醒你。”
“褚兰?”能找到这么一个借口,说明梁冰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只是还是太天真了。林丘质疑地说:“大帅之前十五年都出门在外,回来不足月余,在褚家老宅呆了仅仅半月,褚兰怎会知道这些?”
梁冰怔了怔,她前世确实是和褚兰有过交集,而并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姑嫂关系。因为褚杰对两人都不好,所以她们联合起来对抗褚杰,最后褚杰和褚良都死在徐泽手里,梁冰和徐泽也终于在一起。可褚家却因为褚良的死没了支撑,褚振华又大烟上瘾,最后褚兰落得个被卖身窑子的下场。梁冰得知消息后,唏嘘不已,却完全没有把她救出火坑的打算。
见梁冰愣神,林丘接着说:“况且褚兰今年刚刚十岁,十岁孩子的话……”
梁冰再次怔住,她只想找个借口,却没考虑到褚兰现在的年龄。她窘迫地红了脸,眼睛不停地转动,在想着怎么自圆其说,“褚兰虽然年纪小,但懂事懂得早,她和褚杰日日相处,自然知道他的品性。”
“你说他心狠手辣,那他具体都做了什么?”
“他……”梁冰再次噎住,现在这个时期,褚良刚刚回来,褚杰还什么都没做,要她怎么举例子。梁冰被林丘的接连发问,问得有些乱了阵脚,说:“褚杰怂恿褚良搬出褚家,断了与褚家的关系,让褚家没了经济来源,不赡养父母,这是大不孝,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
“大不孝?”林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梁小姐,你可知为何褚杰要搬出褚家?”
虽然梁冰和褚杰有过一段婚姻,但梁冰是迫于无奈,对褚杰没有感情,对他的事也不感兴趣,只从褚兰嘴里听说过一些褚杰的事,基本都是褚兰编排褚杰的不是,所以梁冰对褚杰的过去一点也不了解。
“褚杰自幼体弱,一年有多半年要喝药,一家人有一半的开销都花在他身上,他能活到现在,都是褚家人在支撑,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能不顾褚家人的死活。”
林丘看着梁冰,他对这个女主真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包括男主也是一样,他们同样自以为是,说到底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鬼,如果不是一部剧的男女主,就这智商都活不过两集。
“褚杰从出生到现在,褚振华没管过一丝一毫,甚至差点被那群自私鬼饿死。他能活到现在,甚至可以说褚家那些人能活到现在,都是大帅在撑着,跟那一家子吸血鬼没有半点关系。”
梁冰一怔,被林丘说的涨红了脸,却不甘心地说:“这些都是褚杰告诉你的?”
“褚杰从没和我说过这些,也从没伤害过我,反而在上次舞会救了我一命。”林丘郑重地看着梁冰,说:“梁小姐,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和褚杰之间有什么恩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请你以后不要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梁冰见状急忙辩解道:“徐泽,我说的都是真的,褚杰最擅长装可怜,你别被他骗了。”
林丘现在十分确定梁冰不是他,他确实擅长伪装,而且还狡猾得很,绝对不会单蠢到这种程度,所以没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他站起身,从钱夹中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说:“梁小姐,今天的咖啡我请,以后请不要再来纠缠我。”
梁冰闻言心里一揪,伸手拉住了林丘的手腕,红着眼眶说:“徐泽,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林丘甩开梁冰的手,说:“梁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还请自重。”
林丘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咖啡馆。球球趴在他的肩上,目睹了全过程,不禁欣慰地说:“这男主平时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果然是主人太敏感了。”
梁冰看着林丘离开的背影,眼底有晶莹闪烁,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对她异常冷漠的男人,是前世深爱她的丈夫。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到底是那里出了错?”
林丘毫不在意梁冰此时的心情,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找离忧,虽然还不能肯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他是目前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回到褚宅,林丘停好车,径直来到离忧的房门口,抬起手想敲门,却又停下了动作,掏出怀表看了看,这个时间正是他午睡的时候,如果去打扰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厌烦?
系统突然出声,“难得,竟然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了。”
林丘没有搭理系统,脚步一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没必要急于一时。
球球从林丘肩上跳了下来,直接穿过房门跑了进去。见离忧正靠在床边摆弄手qiang,它一边跑,一边喊:“主人、主人,我回来了。”
离忧端着qiang,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准了球球的方向,说:“不许动,在动我就开qiang了。”
球球被吓得一个紧急刹车,惯性让它脸着地,滑了老远才停了下来。
离忧见状忍不住笑出声,说:“哈哈,球球,你也太胆小了!”
球球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大眼睛看着离忧,控诉道:“主人,我这才刚回来,你又戏弄我!”
“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会这么小气吧。”离忧朝球球招招手,说:“过来看看哥送我的手qiang。”
球球不情不愿地爬上床,凑上前看了看,说:“这qiang主人会用吗?”
离忧摩挲着qiang身,实话实说:“以前拍戏的时候用的都是假qiang,真qiang还是第一次见,用是会用,准不准就另说了。”
“那主人要qiang有什么用?”
“不会用可以学啊,如果不是哥临时有事,我怎么可能坐在这儿,早就去院子里练qiang了。”
离忧把qiang递给球球,说:“来,把他放进你的储物空间,然后再给我拿出来。”
球球的小爪子搭到qiang上,眨眼间手qiang就不见了,紧接着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离忧新奇地看着,说:“球球,是不是你想让qiang出现在什么位置,它就会出现在什么位置?”
球球点点头,得意地说:“是啊。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厉害!来,咱们再来一次,你让他直接出现我手里。”
球球照做,手qiang消失,随即离忧只觉得掌心一凉,再去看发现手qiang便出现在他手里。
“可以,可以,这样就能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那我的自保能力就会暴涨。”离忧明亮的眼睛闪着光,对接下来的任务多了几分自信。
“有我在,主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球球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离忧被它蠢萌的模样逗笑,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说:“说说吧,他们都聊了些什么,说了我多少坏话。”
球球直接吐出一个泡泡,泡泡慢慢变大,变成一个屏幕,咖啡馆发生的事如实的在离忧面前呈现。
离忧看完不禁挑了挑眉,说:“这个徐泽似乎不太对劲啊。”
球球歪了歪小脑袋,说:“主人,男主帮着你,你怎么还说他不对劲啊。”
“他帮着我是好事,但你想想剧情,原剧情中他对梁冰那可是舔狗似的存在,现在却对梁冰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冷漠。你觉得这正常吗?”
球球愣了愣,说:“好像是有点不正常。”
“不是有点,是非常!”离忧下了床,站在床边来回走了两圈,说:“我之前就怀疑他有问题,现在终于确定了,这个男主也是闯入者。他无法代入对女主的感情,所以对女主的示好无动于衷。倒是这个梁冰看徐泽的眼神,那种爱恋是藏不住的,我怀疑她不是闯入者,而是真的梁冰。”
“真的梁冰?主人,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你没看过……”离忧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说:“你确实没看过。等以后我带你回到现实世界,你好好看看网文,现在的重生小说尤其多,说不准这梁冰就是重生的。她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对徐泽自然有感情,也了解她所经历过的所有剧情,知道我是阻碍他们的最大绊脚石,想要杀掉我也就理所当然。”
球球听得似懂非懂,离忧却越说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女主是重生的,男主是闯入者,虽然回来的形式不同,但他们都了解原剧情,也都知道我是最大反派,这日子还怎么过!”
球球弱弱地说:“主人,就目前来看,这男主好像是站在你这边的。”
离忧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坐在了床上,说:“男女主会面,又没有旁人在,徐泽没必要伪装自己,却依旧对梁冰不假辞色,徐泽这样的态度……或许与闯入者的任务有关。”
“主人说的有道理!”离忧似模似样地点点头,说:“主人,不管这个闯入者的任务是什么,只要他站在咱这边,那就是好事,咱们就不用怕女主了。”
“等等。”离忧的眼神突然亮了亮,说:“他之前说我教张姨做的那道菜,跟他一个很重要的人的做法完全一样,他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
如果离忧这段话被林丘听到,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推测与事实完全一致,可见离忧的智商比他在线多了。
“如果主人猜的没错,那这个闯入者该不会是主人的熟人吧?”球球也来了兴趣,说:“主人,在现实世界里,你有没有网恋对象?”
离忧想了想,说:“有几个聊得不错的网友,网恋对象倒不至于。”
“说不定是对方暗恋主人,一直没勇气表白呢。”球球脸上是一副典型的八卦表情。
“怎么可能,我那几个聊得来的网友,都是男的,一起语音打游戏来着,百分百纯爷们,怎么可能……”离忧说着停了下来。
球球见状接话道:“男人怎么就不能暗恋主人了?上个世界的季南辰不也爱上主人了吗?”
“这……”球球的话让离忧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联想,一个抠脚大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原本还在为有熟悉的人和他遭遇同样的事,而感到高兴,现在却忙不迭地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行!不管他是谁,我还是装作不认识吧,妈呀,那画面太美,我有点无法想象。”
球球虽然有些不太能理解,却还是点点头,说:“好,听主人的。”
离忧是越想越觉得别扭,没好气地说:“都怪你,非要说这个,现在我都不敢直视他们了。”
球球委屈巴巴地说:“我不也是帮着主人分析嘛。”
离忧一噎,小孩子气地说:“困了,睡觉!”
离忧躺上床,球球也跟着钻进了被窝,一人一精灵很快便进入梦香。
美美地睡了两个小时,离忧终于醒了过来,看看已经西斜的太阳,慵懒地说:“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生活,真的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我现在都不想再奋斗了。”
球球在被子上打了个滚,从空间里找出一身新衣服换上,说:“主人,你什么时候再去给我做衣服?”
“你这衣服一周天天不重样,比我的还多,奖励就先存着点吧,等你什么时候穿这几件衣服穿厌了,我再带你去定做。”
球球想了想,说:“那就先存着。”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离忧抬头看向房门,说:“谁啊?”
“是我,徐泽。”门外传来林丘的声音。
想起之前的猜想,离忧就觉得别扭,迟疑了一会儿,说:“徐副官啊,找我有事吗?”
“确实有些事,我能进去吗?”
离忧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确定没有不妥后,深吸一口气,说:“进来吧。”
离忧的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林丘从外面走了进来。
离忧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徐副官,请坐吧。”
林丘依言坐了下来,说:“少爷,听张姨说,中午大帅回来过。”
“嗯,哥说中午没什么事,就回来陪我吃午饭。徐副官,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离忧直截了当地问。
“中午我和梁小姐一起去了麦丁咖啡厅。”林丘仔细观察着离忧的表情。
“然后呢?”离忧佯装不解地看着他。
“麦丁咖啡厅,少爷不觉得熟悉吗?”
离忧愣了愣,随即说:“是许毅去过的那家咖啡厅!徐副官专门提醒我,是想说那天和许毅在一起的女人是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