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扶我……走……”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需要立马远离这个地方。
费利带来的药品里有抑制剂,只要他没有真的发情打一针就可以结束这场折磨,但前提是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他很有可能会在顶级的雄虫信息素下因为得不到纾解而直接迎来发情期。
一个陷入发情期的且没有被标记过的雌虫在没有保护的环境下会遭遇什么?
佩拉齐公爵府里并不是只有亚雌奴仆……
银发雌虫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股的好像水流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层水雾。
亚雌没有腺体,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但他也看得出来费利陷入了假性发情。眼前的雌虫状态很糟糕,所以亚雌扶着费利离开了,依照着他的指示把他推进了洗手间,并反锁上了门。
洗手间里有通风设备,信息素的味道逐渐消失,费利混沌的脑子也获得了少许的清醒。
抑制剂。
双指咔哒一声打开了药箱,在琳琅满目的药品中间摆着三支细细的蓝色药管。费利抽了一支出来,又撕开新的注射器,注入。
他撕掉了后颈的抑制贴,这玩意根本没用!
他直接往后颈打了三支高浓度的抑制剂,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身体,压制住了体内不断涌上来的热流。
银发雌虫坐在地上,脑袋还有些发懵,那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使用者在注射后的短时间内会陷入精神倦怠期,思维会变得迟缓许多。
“费利医生?你还好吗?”
不知道过去多久,里面没了动静,等着洗手间外的亚雌有些担心费利,敲了敲门。
费利猛然一惊,低低地应道:“我没事。”
一开口他就被自己吓到了,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门外的亚雌松了一口气,道:“费利医生没事就好,对了我要走了,管家让我把书给小殿下送过去,他一会儿就要来检查了。”
什么?
费利清醒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阿缇厄还会看书这事有多让他惊讶,而是他想起来他方才做了什么。
在阿缇厄的卧房前,他发情了,丑态毕露也就算了,反正没什么虫看见。但他还留下了证据,想到那摊水痕他的脸就燥的发烫。
而现在有虫告诉他管家要从卧房出来了,他一定会看到那些痕迹。
被亚雌看到就算了,可若是被管家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还有脸吗?
想到后果,银发雌虫难以忍受。
于是他赶在管家叫来奴仆询问水痕的由来前赶到了现场,成功转移了管家的注意力。
“把这里打扫干净。”管家果然没再细想,叫来了奴仆把地面脱干净。
费利看着地上那滩晶莹的透明液体,心里燥的慌,但表面上又要装的淡定。
管家还以为费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在佩拉齐公爵府留到现在,但他问了几遍却发现费利有些心不在焉,精神还有些紧张。
为什么呢?
管家不明白一向冷静的费利遭遇了什么才变得如此惊慌失措。
“需要来一杯红茶吗?”他道。
费利摇了摇头,双眸中是光洁的地面,脑海里想到的是那股蛊惑心脏的信息素。
“不用了,管家,谢谢你的好意。”
他不敢再呆下去,今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所以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尽管他想知道那股信息素是怎么回事,信息素的主人是谁?
但今晚不是个了解的好日子。
他要走,在疯狂想知道信息素的主人是谁的念头大过想要冷静下来之前。
*
来佩拉齐公爵府的第一个晚上,阿缇厄睡得很好。
管家服侍他起床,告诉他今早吃的是主厨定制餐,一小块鹅肝和煮的稀烂的绿色蔬菜。
味道怎么说,反正算不上好吃。
十五分钟后阿缇厄吃完,管家又询问他今天是否出门要消遣。
是的,消遣。
“阿缇厄”平时没事做就喜欢出去消遣,而消遣的方式就是花钱,各种花钱。
阿缇厄目前并不想要去改变什么,想了想点了头。但点头不代表他就是完全按照“阿缇厄”的日程来度过这一天,他会选择。
“我记得前阵子收到了不少请柬,拿给我看看。”
他说的是半个月前的事,那个时候佩拉齐公爵府还没发生雄虫失踪的事情,“阿缇厄”每天都能收到一大波的邀请他出门游玩的请柬。
请柬很快就拿了过来,但比预想中的数量要少很多。
管家解释:“半个月过去,许多请柬都作废了。”
“嗯,这些也够了。”阿缇厄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请柬,白底黑纹,边缘处印刻了五芒星的花纹。他打开请柬一看,看到落款时间,微愣,“今天的?”
管家看了看道:“是曼兹家族,卡尔曼的私人邀请,邀请小主人去参加地下城的拍卖会。”
卡尔曼?
阿缇厄看了半个晚上的书,多少了解了一些虫星里的比较重要的家族,除去皇室和七大权柄贵族外,如今就是曼兹家族的影响力比较高了。
曼兹家族最大的产业就是星网,而星网如今的掌权者就叫卡尔曼。
所以是曼兹家族的继承人找上了他。
雌虫?
阿缇厄捏着请柬,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