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阿缇厄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卡尔曼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那很奇怪,那是一种他无法从金钱和权势上体会到的感觉。但那也不是喜欢,诚然他被雄虫漂亮的外表吸引到,视觉上无比享受,可真正引诱他走向雄虫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野性。
那是他在其他雄虫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正因为稀有才值得上心。
但此时,雄虫拒绝了他,将他亲笔写的请柬像个玩意一样扔了。
生气吗?有,但更多的是遗憾。
偏偏在他最难受的时候费利出现了,那只银发雌虫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做了什么?到底和雄虫殿下一起做了什么才会变得那么累?
在雄虫面前雌虫没资格嫉妒,所以昨天在拍卖场里他没有对阿缇厄买下雌虫奴隶一事发表任何意见,但此刻在同样身为雌虫的费利面前雌虫的嫉妒就没有必要隐藏了。
开门,下车,拦路。
“聊聊吧,费利。”
卡尔曼向费利走近,银发雌虫面对不明缘由的突发状况皱了皱眉,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好吧,谈。
无权无势的医生没有拒绝的权力。
公爵府内。
年轻的雄虫殿下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心情极好的他晚餐都比平时多吃了几口,管家激动的记下今晚被小主人多次眷顾的餐食,在心里打上一个“小主人喜欢”的记号。
管家:记笔记.gif。
下一秒阿缇厄的话让他的心一抖。
“管家,明天……算了,未来一周都不要给我安排外出的行程了,我要看书。”
阿缇厄很喜欢今天下午看书的感觉,看书能让他学到很多,比起在外面乱晃现阶段还是充实自己比较重要。
管家对此感到了忧虑:“殿下……您会闷坏的。”
“不会。”
阿缇厄放下手里的刀叉,安慰着年长的雄虫:“我的礼物不是还没拆完吗?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白天看书充实大脑,晚上搞实验。
嗯,完美的一天。
管家想到那位被锁在阁楼里的奴隶,也不知道他的伤养好没有,不过他的小主人那么善良,以雌虫身体的超强恢复力想来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出什么事。
“好吧,殿下做什么都好,但千万注意身体。”管家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对阿缇厄说,“殿下,月底了,帝星那边该联系您了。”
“有什么消息直接转接到我的智脑。”
“遵命,我的小殿下。”
阁楼里。
相比起前一晚被抬出来的模样,莱茵斯特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背靠着墙,双手双脚都被巨大的镣铐锁死,脖颈上也给重新套上了抑制环。
阁楼很小,没有窗户也没有灯,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但也比他在地下拍卖场的待遇要好。
莱茵斯特感受了一下后颈,被抑制环箍着只能感觉到麻,但好在他已经能控制信息素的释放了,不至于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到处留下信息素标记。
安心之后涌上大脑的又是昨晚被阿缇厄“拆解”的记忆,那段记忆简直称得上是他的黑历史。
莱茵斯特从没见过那么恶劣的雄虫,他把玩着他的腺体,威胁他放出信息素,可恶的是雄虫一脸平静,他在他的手下溃不成军,信息素直接失控了。
他像是一条丑陋的臭虫,在雄虫的脚下哀求,发出求偶的信号。
但对方轻轻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够,太淡了,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巨大的耻辱让红发雌虫当场晕厥了过去。
莱茵斯特睁眼醒来就发现他被关了起来,一整天无虫问津,一日三餐也是从小门下面送餐口送进来的,距离他刚好够到。
他就这么等着,等着伤口自愈,等着雄虫再次召见他。
整个等待的过程是很枯燥乏味,但幸好那可恶的雄虫没有养肥了猎物再吃的愚蠢想法,夜幕一降临阁楼的门就被推开,一众身强力壮雌虫侍卫压着他往他的体内打了肌肉松弛剂,将软弱无力的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伪雄素的味道,味道浓郁的都让虫怀疑这里是不是刚经历过一场情/事。
被压在地上,红发雌虫有些庆幸他还带着抑制环,前一个晚上他的腺体被玩得够彻底,所以这会儿哪怕再浓郁好闻的雄虫信息素也没有让他起反应。他声音低哑:“你想让我在雄虫信息素面前出丑?要让你失望了。”
他想看见雄虫露出挫败的表情,但失望的会是他。
阿缇厄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腿边是散落的木块,他在玩积木,他看向莱茵斯特说道:“你怎么不穿衣服?仆人没给你准备吗?好吧算了,你穿不穿都不影响今天的实验。”
他自说自话:“你闻到了吧?你来之前我特地用了一支伪雄素,茉莉味的,味道不错吧?听说雄虫觉醒时雌虫的兴奋程度也会对觉醒的结果有影响,雌虫越兴奋雄虫觉醒的效果越好。莱茵,喜欢茉莉的香气吗?”
阿缇厄看着莱茵斯特震惊的眼眸,歪了歪头。
“唔,看上去没什么效果。”
莱茵斯特从这个时候开始才清楚的对雄虫的善变和恶劣有了清晰的认知,他的处境或许没有比他想的要好。在地下拍卖场他虽然过得狼狈,但比起包裹着华丽外衣毒糖果,在地下拍卖场的日子算得上是让他感到安心。
地下拍卖场顶多就是在□□上折磨他,但眼前的雄虫可不是,他折磨他的手段简直称得上是可怕。
莱茵斯特撑过了伪雄素的诱惑,就看到阿缇厄走到了他的背后,就在他以为他要故技重施摘下他脖子上抑制环的时候,他的胳膊传来一阵刺痛,而后就是冰凉液体被挤压进入体内的酸胀感。
莱茵斯特盯着阿缇厄,他的手上握着一只注射器,里面已经空了,银白的注射头挤出了两滴可怜的液体。
看到注射器,莱茵斯特瞳孔紧缩,不安的情绪在心口蔓延。
阿缇厄看出来了他的惊惧,安慰道:“不要害怕,这只是一针很普通的试剂,不会对你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什么伤害,你一会儿顶多就是会觉得有一点点的难受。”
莱茵斯特会相信才见鬼了。
阿缇厄表示无所谓,反正一会儿他就知道他有没有骗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间内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种,红发雌虫大汗淋漓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大量失水使得他感觉痛苦,精神越发紧绷,短短的时间里他的精神力的崩坏程度就上涨了三个百分点。
伪雄素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只会让他觉得烦躁。
这大概是莱茵斯特从诞生以来度过的最难熬的一个夜晚,但在极致的痛苦中他却想看看折磨他的苏厄的表情,于是他抬起了头朝前方看了过去。
黑发雄虫穿着素净的丝绸衬衣,白色的领口上绣着家徽,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黑色长裤,装扮简约但仍不失贵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吗,表情透着大家族才能养出来的凉薄。
“……为……为什么……”
莱茵斯特发出了疑问,他真的觉得他会死去。
但阿缇厄没有回答他,他看着分针转到了一个整数,才给莱茵斯特打了第二针。
第二针是溶解剂,在打下去的瞬间莱茵斯特体内的痛苦就得到了缓解。
阿缇厄看着红发雌虫,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暴露出了他英俊立体五官,在汗水的衬托下他简直性感极了。
“还好吗?”阿缇厄拍了拍他的脸。
莱茵斯特看着有些迟钝,半晌才回答:“渴……”
他想喝水。
阿缇厄拿到了实验数据,心情颇好,倒了一杯水喂给莱茵斯特喝。
莱茵斯特神志不清,也没有心情却计较在他看来雄虫有些屈尊降贵的举动代表了什么意思,他就着雄虫的手将水喝了下去。
阿缇厄就这么看着莱茵斯特,雌虫的自愈和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喝了一杯水他就感觉雌虫活了过来。
“滴滴滴——”
智脑发出了提醒,有一通紧急的视频通话请求被转接给了阿缇厄。
能被转接到小主人智脑上的通话请求都是经由管家确认后完全安全才会安排给小主人的。
阿缇厄按下了接通键,巨大的全息屏幕出现在他眼前,而屏幕对面是一张英俊但过分冷冽的面容,冰绿色的双眼正注视着他身后的莱茵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