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味道对于从来不吸烟的人来说是苦涩的。
林凤鸣对烟没有多余的偏好,眼下抽的也只是随手拿的,薄荷的清凉过后便是淡淡的苦涩,像极了彼此分别之后,看似平静实则望不到尽头的年岁。
那个吻快到燕云甚至没能从带着薄荷味的涩意中品出曾经熟悉的味道。
他下意识想回吻,林凤鸣说完那句话后,却侧脸撤开,仿佛刚刚献上轻吻的人不是他一样。
燕云被他宛如躲闪般的动作惹得呼吸一滞,动作紧跟着停滞了,室内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林凤鸣夹着烟闭了闭眼,面上还带着被酒气熏出的红晕,用喝醉了这种话搪塞刚刚的举动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下的每一次颤抖到底有多震耳欲聋。
一时的冲动退去,心下随之而来的是想要拔腿就跑的难堪。
这种故作滥情的姿态连林凤鸣自己都骗不过,更何况燕云。
林凤鸣近乎是自暴自弃地在心头想到,或许落在对方眼中的自己早就失去了所谓的吸引力,眼下的他不过是一个故作矜高的小丑。
烟蒂逐渐燃尽,可他还是没能等到那人的话语。
其实能够再见一面,已经足以慰藉他这一年的寂寞,只是他不够有自知之明,还很贪心,贪心到自以为还能发生点什么。
林凤鸣闭了闭眼,夹起烟想抽完最后一口就离开。
然而正当他即将把那截烟放进嘴中时,面前人似乎终于忍够了,抬手猛地截下他手中的烟蒂,反手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而后撑着洗手台蓦然压下。
熟悉的热意扑面而来,眼前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
被醉意模糊的大脑一开始还有些昏沉,在林凤鸣身上表现出来便是对此事的无动于衷。
只不过他这幅样子落在另一个人眼里便是不接受也也不拒绝了。
看得人牙根发痒,心下酸意足以掀起惊涛骇浪,进而忍不住去思考——倘若自己没有早早地等在这里,现在把他锁在怀里的人是不是就是别人了?
此念头一出,甚至不等人继续顺着它想下去,便足以摧毁一年来筑起的所有堡垒。
什么“放手对彼此更好”“或许自由才更适合他”“我只想再见他一眼,哪怕远远的看着也好,我不会再做其他事”,全部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林凤鸣对燕云心中的惊涛骇浪一无所知,他只是后知后觉地,从自己周身的酒味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男香。
燕云不喜欢喷香水,即使有些场合,作为艺人不得不喷,他经常选用的也不是这款。
这点微不足道的香气却像是在林凤鸣的神经上跳舞一样,那点刚刚升起的胆怯瞬间崩坍,留下的只有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酸胀和怒意。
他一开始想要压下那股怒意,毕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跟燕云生气。
便是在古代,离婚后也没有为前妻前夫
“守节()”的道理。
但很快林凤鸣便意识到,这股怒意其实是他对自己产生的。
就像是因为自己某些微不足道的缘由,故意赌气一样把心爱之物放在门口,原本以为再回头时还能轻而易举地捡回家,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迟了一步,那心爱之物已经被新人捷足先登了。
林凤鸣当然清楚燕云如果真的和谁确定了关系,此刻恐怕已经离他五百米开外了。
对方的道德操守不会允许他出现这种和前任暧昧不清,还和现任拉拉扯扯的情况。
但正因为如此,那股冰冷的怒火在醉意的弥漫间才格外明显。
没有确定关系,便说明还在暧昧。
暧昧这个词,不像刀那么锋利,却宛如针一样扎得人生疼。
林凤鸣垂下眸子,突然淡淡道:今天就先算了吧。?()?[()”
燕云一愣,回过神后眉眼间陡然划过了一道难以克制地偏执,但很快便被他给压下了,林凤鸣没有看到。
燕云捏着林凤鸣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俯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为什么?”
“没什么。”林凤鸣总不能说对方身上的香水味他不喜欢,便只能故作高深地语焉不详道,“算了。”
燕云突然笑了,可那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眼底有的只是冰冷的怒意:“你说算了就算了?”
一年前说离婚的是你,眼下惹了人扭头就想跑的也是你,凭什么?
大雪压在别墅上,雪花甚至铺满了窗户,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景象,只能听到凛冽的风声和枯树被吹到簌簌的声音。
这栋别墅里曾经承载着他们的无数回忆,可如今都被埋藏在了大雪中。
没有爱的性到底是怎么样的?答案便是眼下这样。
像是高烧不退之人浸泡在冰泉之中,仅能缓解片刻的难受,而后升起的便是更大的折磨和病痛。
又像是浸泡了鸩羽的毒酒,入口绵长,饮下后却烧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湮灭。
但又有另一重好处,亦或者不能用好处来形容——没有爱的性会彻底暴露出最本来的面目。
失去了顾虑,没了耳鬓厮磨的温柔,剩下的便只有发泄和最本能的暴虐。
当然,这些说的自然不是林凤鸣。
毕竟林凤鸣在床上向来诚实,他为数不多的坦诚几乎全部用在了这件事上。
从始至终不坦诚的人一直是燕云。
他曾经极度渴望精神的共鸣,因此对这档子表现得并没那么渴望。
两人因此还起了不少争执,譬如燕云总认为林凤鸣把他当物品使用。
为此,林凤鸣还一直以为对方追求的是更高的精神享受,在床上不过是顾及他的偏好。
直到今天林凤鸣才发现,之前的他大错特错了。
因为爱所以克制,当不需要顾及那么多时,自然就不用再克制了。
一年没有受过甘霖的土壤干涸而生涩。纵然有了酒精的麻痹,也
()不足以缓解。()
手指无力地按在地毯上,泪水近乎浸透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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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明明已经一年没有……
过于丢人的反应让林凤鸣连头都不想抬,明明是他先开的口,最后率先丢盔卸甲的居然也是他,甚至狼狈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怎么想怎么丢人。
但更让他不愿开口的是,从回到别墅开始,燕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沉默着宣泄,动作间堪称暴戾,和曾经的他判若两人。
感受不到一点耳鬓厮磨,林凤鸣突然体会到了两人未离婚时燕云的感觉。
原来在床笫之间只能感受到性而感受不到爱是这种感觉,那种只有自己在唱独角戏的感觉,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难堪。
不过很快林凤鸣就没空为这点事情感到难堪了。
结婚七年来都少有的大开大合使得支撑的肌肉因为承受不住而被迫痉挛,林凤鸣无力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泪水无助地滑落。
酒精挥发间,林凤鸣听见什么人似乎是哭了。
过了良久他才意识到,那人是他自己。
身后人终于低头蹭过他的鬓边,他却因为跪不住而晃了一下身体,看起来就像是故意别开了脸颊,故意躲开了那人的动作。
燕云猛地一顿,空气骤然凝滞了三秒。
林凤鸣缓了片刻感受不到他的动作,这才后知后觉地产生了一丝错觉——燕云刚刚……是不是想要吻他?
这个错觉一开头,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还没等他继续这个不大可能但又让他忍不住细细品味的念头,燕云便突然咬住了他的后颈。
刺痛混杂着难言的触感使得林凤鸣骤然僵在了原地。
回过神后他似乎是想要挣扎,但那点微不足道的动作不知怎的又触犯到了身后人的神经,随即招来了更大的惩罚。
之后的记忆便开始模糊了。
身体上的感觉逐渐超出了感官的阈值,最终甚至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
可意识弥留之际,还有一些记忆碎片得以残存,使得人难堪羞耻到恨不得昏过去。
“林教授,床上就这么缺人?”林凤鸣呜咽着被人掐着下巴抬起脸,湿漉漉的眼睛被迫看向镜子,“饥不择食到连前夫都能下口?”
那些字眼在林凤鸣耳中连不成句子,但只是只言片语也足以让他忍不住颤抖。
身后人还是不愿放过他,隔着镜子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嘴上带着狠戾道
:“我跟他们比哪个比较好用?”
那些莫须有的情人此刻仿佛被燕云具象化了。
林凤鸣却在此刻昏了脑袋,想要用回避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挂着泪低头去咬燕云的虎口,却被人用手指撑开口腔,按着舌头,语气危险而低沉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这下子林凤鸣实在是没法了,大脑被酒精和其他感觉共同折磨,几乎已经失去了分辨能力,他只能顺着燕云的话道:
()“你……”
在A和B中,他顺着那人的话选了A,只可惜那人想要的回答是否定整个命题,醉意使得他没能分辨出对方的真实含义,也将他亲手送进了万劫不复。
燕云莫名的怒意铺天盖地地压来时,林凤鸣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既没能品出其中的酸意,也没能悟出那股滔天的嫉妒,只是在断片的前一秒,隔着镜子看到了那人手腕上莫名的疤痕。
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像是被握紧了一样疼得难以遏制。
……他受伤了?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疼吗?
可这一切,他没问出口,那人也没有回答。
第二天一早,艳阳高照,普林斯顿建校二百周年典礼正式开始。
典礼在大会堂举行,相较于昨晚的舞会,今天的参会者穿得显然都正式了不少。
几乎所有人都穿得衣冠楚楚,当然也包括林凤鸣。
布料几乎裹住了除手和脸之外的所有部分,可在那熨烫得体的西装之下,藏着什么样旖旎暧昧的痕迹,便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轮到林凤鸣上台发言时,已经被拒绝了的威尔还是忍不住看向他,而后他便发现,林凤鸣走路的步伐有些微妙的古怪。
直到对方在台上站定他才陡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站在远处的那个人。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燕云鼓掌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带着独属于胜利者的居高临下,还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只一眼便让威尔僵在了原地。
但很快燕云便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看向了台上。
林凤鸣打开演讲稿,正准备调试麦克风,一抬头便撞上了台下那人不带丝毫掩饰的目光。
他的身体蓦然一僵。
那人的目光自下而上缓缓扫过,宛如在用视线舔舐他的身体。
那些盖在身上的布料在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了。
林凤鸣忍不住想起了今天早上照镜子时身上的痕迹,垂眸掀开纸张的手指都在情不自禁地颤抖。
好在演讲词早就写好了,说了两句后也逐渐进入了状态。
演讲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结束后林凤鸣拿着演讲稿下到了后台,想找人要杯水。
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折腾和刚刚的演讲,嗓子宛如冒火一般疼。
奈何后台的人看起来忙忙碌碌的,没人有空给他指饮水机在哪。
正当他扭头打算出去时,一个杯子递到了他面前。
林凤鸣蓦然一顿,抬眸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里的燕云。
都说人在毫无防备下流露出的反应是最直接的,林凤鸣安静了整整三秒才勉强克制住拥抱的冲动,随即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很默契地一起走出了嘈杂的人群。
从后台到会堂中有一截走廊。眼下典礼尚未结束,走廊中空无一人。
两人走在期间,安静加上
独处,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仿佛他们还是曾经的关系,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眼看着走廊就要走到尽头了,燕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但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还不如自欺欺人地装作无事发生,好歹还能掩耳盗铃一番。
林凤鸣闻言呼吸一滞,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那种冲动几乎是推着他让他开口。
可当那句话即将说出口时,他却闻到了对方身上和昨天一样的香水味。
那股躁动瞬间便被冻住了,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缓慢下来。
依稀尚存的记忆碎片告诉他,昨晚两人应该是一起洗的澡。
不管什么牌子的香水,都不可能留香到现在,那便只能是燕云今天才喷的。
林凤鸣安静了良久,才语气如常地开口道:按已有的事实分析,我们这应该算是炮友。?()”
燕云没办法把这个词说出口,林凤鸣却张口就来。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在这里恐怕都要惊掉下巴。堂堂T大教授,说出这种词句时居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很可惜这里只有他和燕云两个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燕云却松了口气,好歹不是毫无关系的路人,但他回过神就还是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你能别用这么……的词。”
“不想听这个?或许你更想听情人?”林凤鸣端着水杯压着苦涩道,“没什么差别。”
燕云方才还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去,陡然意识到这两个词……确实没什么区别。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安静了下去,直至回到大会堂,他们分道扬镳走进了人群,不同的人立刻迎了上来,热情地和他们攀谈着什么。
直至人海淹没彼此的身影,他们终于是看不见对方了。
不过等到典礼结束后,那凝滞了一年的微信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两人不约而同地忽视了之前的聊天记录,仿佛那些记录早就被扫进了垃圾桶一样。
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有删,谁也不舍得删。
普林斯顿一趟,林凤鸣收获了一个知情识趣的情人。
比起丈夫,似乎情人这个身份更适合燕云。
管住嘴的燕云称得上完美情人。
他的身材管理极其到位,脸更是挑不出错处,某方面的技术也相当好,任何一个性取向为男的人恐怕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大明星。
唯一的缺点是不能随叫随到,但质量属实上乘,足以掩盖这点微不足道的缺点。
作为一个优秀的情人,燕云不会介入林凤鸣的生活,更不会像曾经那样对他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
哪怕睡完觉后他起来继续画图,那人也不会多说半句,两人甚至成了朋友,没有争吵和指责,这似乎正林凤鸣离婚前想要的情形。
可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开心。
自离婚
()起(),家里的很多东西都被林凤鸣封存了起来?()_[((),他连碰都不敢碰。
而这次回来,他却忍不住打开了书房的柜子,从中拿出了一套图纸,将其缓缓在床褥间铺开,垂眸看着那份没能送出去的别墅图纸。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间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大样图,直至手机响起。
林凤鸣闻声回神,几乎是带着某种期待垂眸看去,却见发来消息的人并非燕云,而是温玉鸾。
对方最近新开了一家空中餐厅,喊他去试菜。
林凤鸣压下失落,没多想便答应了。
未曾想,三天后赴约的那天,餐桌上的不止温玉鸾,还有乐冬和云燕,林凤鸣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云燕清了清嗓子道:“哟,嫂子。”
“别这么喊我。”林凤鸣拉开椅子垂眸道,“你们喊我来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乐冬立刻打哈哈道,“吃个饭吃个饭。”
他们不说,林凤鸣也不问,故意装不知道,低头只吃饭。
一顿饭下来,马上要结束时,有一道菜迟迟不上,众人对视一眼后,云燕演技相当僵硬地对林凤鸣道:“那什么……嫂子,你要不去帮忙催个菜?”
林凤鸣早知道他们有目的,闻言扫视了一圈,脸皮薄一点的云燕头都快低到桌子下面了,剩下两个脸皮厚的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凤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起身推门而出。
冥冥之中他其实大概猜到了这群人的目的,可看到另外一处开着门的包间中传来的热闹气氛后,他还是僵在了原地。
燕云隔着面前的人群遥遥地看向了他,一个小明星正捧着花递给他,语气压抑不住倾慕道:“云哥,杀青快乐!”
原来今天是燕云的杀青宴。
可他却不知道今天是燕云杀青的日子,为此什么也没准备,甚至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燕云和林凤鸣不同,他实际上是个人缘很好,朋友也很多的人。
但两人结婚七年,林凤鸣从来没有因为燕云的朋友而产生任何不高兴或者排斥。
相较之下,燕云却整天对林凤鸣那窄的可怜的朋友圈疑神疑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人绑在他身边,杜绝一切社交往来。
曾经有人感叹过林凤鸣的定力。
直到今日林凤鸣才意识到,那不过是被偏爱的人都拥有的矜高罢了,而如今,那些骄傲,那些恃宠而骄,在事实面前砸得粉碎。
看到他,燕云明显愣了一下。
林凤鸣看到他的反应后,面上没什么反应,心下却淡淡地想到,哦,自己这是耽误事了。
燕云看起来喝得有点多,接过花后推开人群走了过来,想说什么,身后似乎是导演的人喊了他一声,燕云蹙了蹙眉,把花往林凤鸣怀里一塞,撂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后便转身急匆匆地回了包间。
林凤鸣抱着那捧花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燕云明显是喝多了,
()但借花献佛到这种程度也属实有点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林凤鸣深知燕云喝醉之后有问必答的特点,原本他不想久留,但一想到对方半醉不醉的样子和手中莫名其妙的花束,他脚下又跟粘在了地上一样,迟迟不肯动弹。
林凤鸣不止一次问过燕云手腕的痕迹到底怎么回事,却都没得到回答,眼下似乎是个不错的时机,错过就来不及了。
这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他倒地想把握着这个机会干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刚刚送花的小明星没回去,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怀里的花,林凤鸣见状动作一顿,随即转身走向了温玉鸾的吧台,把花往上面一放后,那人从身后跟了上来。
林凤鸣抿了抿唇,转身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对方见状深吸了一口气主动道:“您好,请问您是云哥……?()”
林凤鸣喉咙处有些干涩,他有些明白了燕云看到威尔时的感觉,却没有对方堂而皇之承认的勇气:我是他的朋友。()”
那小明星闻言明显松了口气,笑容都真诚了不少:“原来是朋友……不愧是云哥的朋友,您长得真是太好看了,我还以为您也是艺人呢。”
林凤鸣闻言却没接话,低头拿出了手机,气氛一下子凝滞了下来。
那小明星明显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鬓角,半晌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他小心翼翼道,“既然您是他朋友,冒昧地问一句,您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
林凤鸣动作一顿,终于扭头看向了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之前听说他离婚了,虽然他一直没官宣,但我、我还是想努努力追他!”那小明星被他看得有些瑟缩,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但我之前给他送饭他也不吃,送花他好像也不喜欢,送别的东西也没什么用……”
听着那人滔滔不绝地讲着“拿下”燕云的计策。
平心而论,这小孩确实是个当演员的料子,声音不错,容貌也不错。
那小明星见林凤鸣心不在焉的,声音也逐渐小了。
他半晌突然小声但肯定道:“您……也喜欢他吧?”
林凤鸣闻言骤然回神,心下没太大波澜,反倒有些新奇。
有那么明显?
其实按两人的外貌、性格乃至职业,在林凤鸣看来,燕云才该是更沾花惹草的那个,然而在过去的时间里,时常是燕云为了他的追求者而殚精竭虑,基本上没出现过相反的情况,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燕云的追求者。
亦或者说,曾经也有,但燕云擅长把这些人拦在外面,所以他从来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事。
从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林凤鸣漫不经心地想到,原来燕云曾经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位……嗯,先生。其实我感觉您这样高傲的人成功率或许还没我高。”那小明星似乎把他当成了假想敌,语气有些发紧,“那个……云哥手腕上的疤你看到了吗?我听说那是他为他前夫
()割的。”
林凤鸣骤然僵在了原地。
那小孩还以为他要知难而退了,说话都顺畅了不少:“我知道我肯定比不过他的白月光,也早就做好准备了……但先生您这样的人和我不一样,您恐怕接受不了……我真心实意地劝您趁早放弃吧。”
他后面说了那么多话,林凤鸣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我听说那是他为了他前夫”割的。
林凤鸣突然有点想抽烟。
他掏出了那根烟时手都在抖,那小明星见状明显愣了一下道:“您会抽烟?云哥有洁癖还特别讨厌烟味,您——”
他话说到一半蓦然止住了,似乎不想跟情敌透露太多,神态间有些懊恼。
林凤鸣心下茫然地摇了摇头,对方那点敌意在他看来微不足道,他现在脑海中一片乱麻,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痛。
他忍不住点了那根烟,正准备抽时才蓦然回神:“我去天台抽。”
说着他叼着烟就要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直接把烟接了过去,林凤鸣蓦然抬首,却见燕云蹙着眉低头,夹着那根烟就着他的抽过的地方抽了一口。
除了电影中必要的清洁外,这还是林凤鸣第一次见他抽烟。
烟雾缓缓勾勒出他深邃英俊的容貌,眉头微微凝滞,好看得一塌糊涂。
“林宁宁,我记得跟你说过不止一次。”燕云夹着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气在平淡中透着危险,“不能抽烟。”
听到如此熟悉的称呼,林凤鸣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了一把一样,蓦然闭了闭眼。
燕云明显是喝醉了,不然不会这么喊他,更不会管这种只有夫妻之间才会管的“闲事”,毕竟对方哪怕是在床上都特意避开这个称呼。
原本林凤鸣该为此感到酸涩的,可得知了那个事实后,他突然对燕云的“冷漠”产生了新的想法,一个难免有些自作多情,却又合理无比的想法。
林凤鸣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夹着烟的人,他克制住看对方手腕的举措,反而盯着那枚烟刚刚被人咬过的地方,看似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不是有洁癖吗?”
“分人。”燕云反手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对老婆还有洁癖的那是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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