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分阅读网 > 其他小说 > 可爱克高手IVL[电竞] > 1、第 1 章 一眼对视
    屋外寒风萧瑟,加厚的窗帘紧闭,屋内地暖开得很足。加湿器静悄悄的工作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人,房间内是一片昏暗无光。

    搭在床边的手纤细修长,深陷在黑暗之中,显得苍白的过了头。半晌,那手指动了动,顺着床沿一路摸索,在床头处一把握住手机,又迅速缩回被子里。

    闵时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又扔在一边。几分钟后,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一骨碌爬起来,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12点54分。

    都怪闵琛昨天大半夜睡不着觉,打电话吐槽他的那个傻冒前男友,闵时已经听够了他哥的爱情故事,直接了当问闵琛要不要打游戏。

    虽然不用听到他哥的吐槽了,但作为代价他陪闵琛熬到了三点。实在撑不住了也不管闵琛的“苦苦哀求”,关掉手机倒头就睡,以至于他错过了中午一个小时的排位时间。

    果不其然,亲情只会成为他上分路上的绊脚石。

    闵时穿着睡衣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脚下的温度正好,暖意从脚底向他的全身蔓延。

    闵时在极限六分钟内完成了起床洗漱,还去厨房顺了一瓶牛奶,回到房间时正好听到排位准备倒计时的声音。

    他拉开座椅,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唇上的奶渍,赶在最后一秒按下了【开始排位】。

    …………

    闵时其实不太在意ban位给谁,他随便点了几下屏幕,ban掉了先知和佣兵。

    毕竟看到屏幕右上角的地图名称:【红教堂】,一张对双方阵容都算友好的地图。

    求生者方ban掉了时空之影,版本强势的监管者确实没有放出来的道理,可惜闵时本就不打算打时空之影。

    但三帽兜组合ban两个,至少能ban掉一位求生的常用角色。

    【我喜欢吃毛豆】:老师,为什么ban我们家佣兵o(tヘto)。

    【我没有鸟了】:老师,为什么ban我们家先知qaq。

    闵时笑了笑,点开书页找到一抹红色,又习惯性的浏览起时装来,等待求生者方选择角色。

    最后阵容确定为,求生者方:大副、病患、调香师、囚徒。

    监管者方:红夫人。

    五阶及以上排位会触发区域选择,求生者方优先进行选择。

    但闵时很想问问第五人格的排位匹配系统,为什么他一个四阶屠夫,总是误入殿堂局!!!

    闵时看到求生者的选点后,脑子里就蹦出一个词——请君入瓮。

    中推,中场,小木屋三个连续选点形成一个包围圈,留下了角落里的空地,另一个人选点在墓地。

    闵时还是选择了那片空地,确认后选点上的角色形象出现,果然是囚徒在墓地。

    好熟悉的选点,好经典的站位。

    如求生者所愿,闵时没有选择囚徒周围,但也如闵时所想,墓地那台密码机开局是会被锁住的。

    “咔嚓————”

    熟悉的玻璃破碎声响起,游戏正式开始。

    闵时操控着红夫人直奔调香师的刷点,虽然说调香师的香水回溯一定程度上克制红夫人这类单刀屠夫,但只要香水没回上,就是绝佳的突破口。

    红夫人和调香师之间的距离被拉近,红夫人抬刀的一瞬间,调香师秒放香水,红夫人迅速侧身挥了一刀空气。

    别问,问就是技术性空刀,经典骗香。

    调香师直奔目标板区,只要拉开身位,等到下一瓶香水的cd转好就还能遛。

    红夫人一边注意调香师动向,一边谨防调香师卡视角回香。

    俗话说得好,不博弈就是最好的博弈。

    调香师头也不回,谨记遛鬼宝典第二条:牵制监管者时千万别回头。

    调香师把木板拍下,紧接着翻板加速就往大房冲。

    闵时抬手放水镜,架住调香师的走位,调香师人皇步躲刀。香水cd一好调香师稳稳放香水,挨了红夫人一刀后,成功回香。

    闵时叹了叹气,美丽的红夫人,没用的他。

    调香师的位置距离窗户还有一定路程,调香师想一个飞轮贴窗,无奈距离不够,她还得再走两步。

    闵时心想又要被遛穿了,想从外闪现到窗口,震慑就是赚,没震慑就当闪现开刀了。

    3、2、1,闪现cd转好的一瞬间,闵时一个闪现过去。

    红夫人闪现一歪,正好闪进了窗户里,调香师飞轮翻窗失误。

    因为是慢翻,调香师一条腿刚到窗户上,结结实实挨了【闪现一击】,外加双方均可见到的四个大字【恐惧震慑】,满血调香师就此一蹶不振。

    不愧是第五人格,双方都极其的懂得‘博弈’的真谛。

    事实证明——可爱克高手,一局双凤雏。

    闵时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震撼,万分感谢这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任何红夫人玩家都无法拒绝携带【完美人偶】这个挂件,也无法抗拒【应许之日】这款皮肤。

    于是画面上穿着白色婚纱的红夫人抱起躺在地上的调香师,朝最近的狂欢之椅走去,红夫人不顾调香师的拼命挣扎,稳稳的将人绑进地下室的狂欢之椅上。

    闵时喃喃道:“地上凉,还是坐椅子吧。”

    在闵时看不到的求生者视角,快捷消息满天飞。

    调香师:“别救,保平。”

    大副:“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囚徒:“专心破译。”

    病患:“快走,我走地窖。”

    …………

    一个小时的排位很快就结束了,结算时的星星降了升,升了降,像极了闵时对战时的苦苦挣扎。

    闵时一头靠在椅背上,反复点开自己的个人档案,看着“四阶三”,“三颗星”,“68.51%”的胜率淡淡叹气:“监管者真的好难啊。”

    一打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毕竟他只会四打一。

    手机被随意放到桌面上,发出轻微声响。闵时的视线从桌面一路顺着往上走,干净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精美的相框。但相框里放的却不是画,倒像是一副海报,确切来说是自己打印的,一张非官方的照片。

    海报上是第五人格深渊viii总决赛夺冠的现场,赛场上,领奖台前,一群少年抱在一起欢呼,漫天飘落的金雨降落在他们身上,一步一步踏出的脚印,都是属于他们的星光大道。

    面对镜头正中央露出的是一个背影,黑灰色的队服勾勒出那人挺拔干练的身形,他微微侧头,脖颈处显得格外纤长。肩背被人钩住,他的左手自然搭在身侧人的脊背上,手指修长,看起来苍劲有力,像是掌控又像是安抚。

    这张照片一度在网络上疯传,闵时看到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点了下载原图,这张照片一开始待在他的相册里,后来挂在了他卧室的墙上。

    直到夏季赛前,各大战队官宣人员调动,所有人才从这场盛大的梦中清醒过来,只剩下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队伍,和被记住的队名。

    闵时的松开不自觉紧握的手,眼神聚焦在海报中男人的背后,上面清晰的印着:prm、delay。

    ————

    两周前。

    晚上的机场,闪烁的车灯像是流动的彩带,闵时半张脸埋进宽大的围巾,呼吸间冒出的热气漫上镜框边沿,转瞬即逝。

    他站在原地静静等待,身后的人一手推着两个行李箱,从鼻梁处滑落的墨镜被食指彻底勾下,随着动作扬起的发丝扫过他裸露在外的脖颈。

    零下的天气,还是只穿了一件皮衣夹克,闵时无奈的在围巾里叹了口气。

    他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像变魔术似的抽出一条羊绒围巾,和他脖子上围着的是同一个款式。不过他的是蓝色,这条是黑色。

    把围巾围到闵琛脖颈上的时候,闵时还在感叹,还好这件羽绒服的口袋够大,他可不想看见他哥冻死在街头。

    “呦~~,一样的啊,不会是买围巾的时候想哥哥了吧......”闵琛勾唇笑着,开口就逗闵时。

    正在系围巾的手猛地一拉紧,闵琛被牵扯着踉跄一下,低头对上闵时琥珀色的眼睛。

    刚才还气焰凶凶勒他脖子的人,看他吃了瘪,眉眼间反而带了些松快的笑意。

    闵琛扣住他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好了好了,不闹了,车要到了。”

    他像多动症一样又抬手敲了一下闵时脸上的镜框:“为什么带个空镜框?”

    闵时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大晚上带墨镜?”

    “因为我就是这样搭配的,”闵琛指了指自己左耳上的流苏耳钉,又抬起手展示他新购入的手表,一脸理所当然道:“没有配饰的穿搭,是不完整的。”

    闵时朝路边那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商务车走去,闵琛就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临到车前,听到闵时言简意赅的评价了四个字:“孔雀开屏。”

    第五人格秋季赛刚刚落下帷幕,闵琛作为选手家属混迹在比赛场馆,也不摇旗呐喊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坐在观赛席上。

    打完了秋季赛,离下一个深渊赛事还有一个月左右的休赛期,在确定闵时和俱乐部打过招呼以后,马不停蹄的把人拐走了。

    闵时饿了一路,飞机上的餐食他都吃不惯,一路上就吃了几颗巧克力。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却被告知今天酒店的餐厅暂停使用。

    于是放下行李后,闵时开始搜索附近的餐厅,终于找到一家菜品和评价都比较满意的。他用脚踢了踢一进门在躺着床上装死的人:“挑好餐厅了,去吃饭。”

    “那我换身衣服。”床上的人直起身,要翻身下床。

    闵时定定的看着他,几秒后闵琛举手投降:“现在、立刻、马上就走,不能饿着我的小少爷。”

    闵琛一手揽着他往前走,一手拿着房卡关上门,嘴里还在哄人。走到半路闵琛摸了下自己口袋,让闵时先去按电梯,他回去拿个手机。

    电梯门打开,哄哄闹闹走出一群人,闵时站在一旁心不在焉被撞得身形一晃,人群中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臂。

    闵时顺着手臂的触感抬眼望去,撞进了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中。

    那人很快松开手,前方撞到他的人回头猛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实在不好意思……”

    闵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在看到闵琛一脸着急的快步走过来时,稳住摇摇欲坠的眼镜轻声道:“不小心撞到而已,没事儿。”

    一群人熙熙攘攘着走了,最后面是刚才扶住他的男人,男人临走时似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个很淡、很轻、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