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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第 55 章

    月底的某一天, 颜辞在月嫂的指点下一手抱着小宝宝,一手拿着奶瓶给宝宝喂奶。

    小宝宝含着奶嘴,粉嘟嘟的嘴巴不停地吮吸着, 一瓶两百毫升的奶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后意犹未尽的宝宝还吸着奶嘴不肯松嘴。

    颜辞稍微用点力就把奶嘴拔了出来, 失去奶嘴的宝宝用小舌头□□了两下, 发现奶嘴没了不满的“哼唧”两声。

    刚喝完奶的小宝宝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柔柔的,淡淡的奶香味儿,就是这个时候的小宝宝最好玩了, 颜辞捏了捏小宝宝的脸颊, 软软的,热乎乎的,又戳了戳小宝宝的小v型的下巴。

    每次颜辞摸到小宝宝下巴这个位置, 他就跟触发了个神秘开关似的, 只要他一模他的小下巴,小宝宝就会很兴奋地吮吸着小嘴。

    一副喝空气奶的傻模样。

    好玩得很, 颜辞抱着小宝宝玩得不亦乐乎,林女士看到后上前给了他的手背一巴掌, 说道,“不能老是摸宝宝的脸, 不然宝宝会习惯性流口水的。”

    颜辞悻悻地收回手, 把小宝宝交给陆桑安,“今天就先学到这里吧, 换尿布明天再学。”

    陆桑安熟练的抱起宝宝,将宝宝的头放在他肩窝处, 轻轻地叩拍着宝宝的背部。

    “哇,陆桑安你好厉害呀, 拍奶嗝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你都学会了,以后拍奶嗝就全权交给你啦!”颜辞语气夸张的夸赞着陆桑安。

    陆桑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明知道颜辞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的嘴角比AK还难压。

    小宝宝靠在陆桑安的肩上慢慢睡着,陆桑安便抱着宝宝上楼,把他放在婴儿床上睡。

    陆桑安走后,林女士拍了颜辞肩膀一下,问道,“孩子都生完了,你和陆桑安后面怎么打算的?”

    林女士现在唯一操心的就是颜辞和陆桑安这两人。

    颜辞抠着手,“啊?要打算什么?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林女士瞪他一眼,“我懒得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没有和陆桑安过日子的打算,等坐完月子就跟我回家,不然你这没名没分的住在别人家里算个什么事儿。”

    颜辞刚想反驳,楼上传来陆桑安的声音。

    “阿姨,您们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这栋房子早就是小辞的了,就算有人要走,也是我走。”陆桑安快步走下来和颜辞并肩道。

    林女士蹙眉,“你还收陆桑安的房子了?”

    “是他非要……”

    颜辞还没说完就被陆桑安接过话头,“小辞原先在北城一直没安全感,是我自作主张送给他的,希望他能在北城有归属感,您别骂他。”

    “虽然我一直都很想和小辞结婚,但如果小辞还没考虑好的话,我愿意等他。”陆桑安一句话将话题扯到结婚上。

    颜辞头顶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他怎么感觉陆桑安说话茶茶的?

    “小乖还小,他确实不急着结婚,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比小乖大十五岁,他等得起,你等得起吗?”林女士斜眼看着陆桑安悠悠的说道。

    颜辞在一旁点头如捣蒜,附和着林女士的话,“嗯嗯,我还小。”

    林女士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下,“你都当爹了,小个屁。”末了又补了句,“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颜辞对林女士前后矛盾的话表示不解,那他到底该不该说话了?

    陆桑安垂下眼睫,“我无法改变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小辞正值青春,处在最美好的年纪中,而我已步入中年,逐渐老去。”

    “我知道,我配不上小辞,所有我常常埋怨老天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晚才遇见他,可转念一想,又会觉得庆幸,还好我没有错过他,幸好我遇见他时,我已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保护他。”

    “林阿姨,我向您承诺,不管小辞能不能跟我走到最后,我都将倾我所能,尽我所有,照顾他,爱惜他。”

    陆桑安说最后一句话时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颜辞,目光炯炯。颜辞偏头不看他,挠了挠脸蛋。

    林女士看颜辞那副逃避的样子就来气,干脆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夜晚,颜辞侧躺在床上眼神虚空的望着远方,陆桑安后面把他揽入怀,拂了拂颜辞的额发,声音带着慵懒的问:“在想什么?”

    颜辞敛了目光,轻轻摇头,“什么都没想。”

    “今天我和你妈妈说的那些话,是向她表明我对你的态度,不是想让你为难,你要是觉得和我结婚还太早了,我可以等,等到你觉得合适的那一天。”

    “反正我年纪大了,认定你后就不会改了,你要是不确定,我等你慢慢想清楚,如果那时候不嫌弃我老,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

    陆桑安双臂紧了紧,埋头用鼻尖抵在颜辞的后颈处,亲昵的蹭了蹭,“其实,你现在还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自打颜辞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他时常感到患得患失,害怕自己把颜辞逼急了,又不要他了,到时候他又要从哪儿去找他呢?

    华国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上次能找到颜辞已是万幸,这次他绝不会再把颜辞弄丢了。

    “陆桑安,你想和我结婚,是因为我们有了宝宝吗?”颜辞轻声问。

    陆桑安闻言微微皱眉,把颜辞掰正,正色道:“我很高兴我们之间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是我们无法割舍的羁绊,但我绝不是因为孩子想和你结婚。”

    “孩子是亲人,你是我的爱人,一生的爱人,我永远会把你放在第一位。”陆桑安轻啄了颜辞额头一口。

    颜辞抿嘴一笑,回抱着陆桑安,“那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一点点就好。”

    “我说了,我会等你。”陆桑安大手抚着颜辞的后脑,轻轻抚摸着。

    某电影节颁奖典礼。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男配角奖,今年获奖的这个人非常特殊,他出道不到一年,但他用精湛的演技塑造了一个个深入人心的角色,为影片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亮色。”

    女主持人端庄得体的站在舞台,不急不躁的念着颁奖词。

    颜辞他们一家人紧张又兴奋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颜辞嘴上说着不可能获奖,但心里还是期待的。

    “现在我宣布,最佳男配角奖的获奖得主是,”女主持人停顿了下,用激动人心的的语气大声说道:“是,演员颜辞!”

    “啊!!”颜辞兴奋的大叫起来,“真的是我!我天啦!”

    颜辞眼里含着热泪,上一辈子他不是没拿过这个奖,甚至比这个分量还重的奖项他都拿到过,可得知他得奖后,他还是无法克制的兴奋起来。

    回想上一辈子他不断琢磨演技,因为非科班出身,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了不少弯路,经历过无数网友的谩骂才慢慢找到门道。

    重来一世,他将在演员这条道路上越走越顺,而这个最佳男配奖就是一个开始。

    在现场直播的白一杨比得奖本人的颜辞还要激动,他亢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走在领奖的路上,他还不忘把路过的所有人都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白一杨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奖杯,抹了一把热泪,带着哭腔的发表获奖感言:“谢谢主办方,谢谢孙导演,谢谢……感谢所有支持我好友颜辞的网友们,是你们……”

    颜辞听着白一杨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人都感谢了个遍,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网络直播间里的弹幕清一色的飘着【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儿又唱又跳的。】

    “前不久我才见过颜辞,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他不相信会拿到这个奖项,今天这个奖项颁发给他,我只想说,颜辞,你的付出和努力大家都能看到,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请你一定要大胆往前走!我们等你回来!”

    颜辞得知拿奖后一直在眼眶打转的那滴眼泪,终于在白一杨讲出那番话后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词条【我们等你回来】冲上热搜第一。

    漆黑的出租屋内,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在张面部阴狠而扭曲的脸上,裴池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拿着手机刷着热搜词条。

    他双眼血红的盯着屏幕上不断涌出来的评论。

    为什么颜辞不仅拿到奖杯还能让全民网友心甘情愿的等他复出?

    为什么他现在变得一无所有,人人喊打,活得像只阴沟里老鼠?

    哪里错了?

    究竟是哪里错了?

    裴池猛地想起梦里颜辞的结局,他神情恍惚,嘴里喃喃着:“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要把它纠正过来,对,纠正过来……”

    “啊,我出来了!我在家里闷了足足三十四天零十五个小时,终于能出来啦!这月子我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坐了。”

    颜辞小跑到草坪上,360度旋转式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他感觉自己就像那被压了五百年的孙猴子,一朝解放,他恨不得爬到树上荡两圈。

    陆桑安快步追上颜辞,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顺手又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你刚出月子,还是不要受风了,我们就在周围转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好不好?”

    颜辞把老妈子一样的陆桑安推开,拒绝道:“不要,我已经坐完月子了,我不要回去,今晚就让我睡在大街上吧。”

    陆桑安听着他的话一阵头疼,“准确来说,你明天中午一点才算坐完月子,所以今天晚上算是提前出来,晚上风大,明天白天你想在外面呆多久我都陪你……”

    颜辞双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他边说边跑开。

    陆桑安无奈只得追上去。

    颜辞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不曾出过家门一步,这次出来,他可得好好逛逛。

    月牙小筑虽在市中心的区域,但它修建在一座山上,如此一来便能保证住户远离城市喧嚣的同时又做到了交通便利。

    颜辞冲在前面,两侧高大树木遮挡了路灯大部分的亮光,颜辞就穿梭在这斑驳的树影中。

    “别再往前了,前面是个湖,天太黑了,当心踩空掉下去。”陆桑安看着颜辞越跑越偏僻,便提醒道。

    颜辞听到前面有个湖更兴奋了,“哇,晚上看湖景最好不过了。”

    陆桑安紧皱的眉头,环顾草木丛生的四周,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颜辞不告而别的时候。

    陆桑安紧随颜辞身后,就在颜辞展开双臂说要吸收日月精华之际,树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直奔颜辞而去。

    只见黑影举起手刺向颜辞那刻,手上的短刀在月色下泛起寒光。

    事情发生在刹那间,陆桑安来不及多想,扑上去一把将颜辞推开,原本刺向颜辞脖颈的短刀划向陆桑安的右臂。

    陆桑安眉头微动,反应迅速的侧踢在黑影身上,那人瞬间被踹翻在地,手上的刀也不慎掉落在草丛中。

    那人匍匐在地上挣扎着去摸索掉落的刀,颜辞此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脚将掉在草地上的短刀踢开。

    陆桑安见凶器没了,上前想制服这人,谁知那人转过身来似乎从后腰处摸出一个东西来,陆桑安没料到这人还有后手,躲闪不及,顿时被刺中腹部。

    “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那人歇斯底里的喊着。

    刀被拨出再又一次将刺进陆桑安腹部时,他没有犹豫劈手夺过那人手中的刀,将那人反剪在地上。

    短短几秒钟,颜辞亲眼目睹了陆桑安为保护他被刀捅伤,他眼里盈满泪水,抑制住哭声,又一脚将带血的刀踢远。

    而始作俑者还在地上奋力挣扎,身受重伤的陆桑安几近按不住,颜辞见状一屁股跨坐在那人后背上,这回那人挣扎不开了,不过嘴里仍然咒骂着两人,颜辞听声音有点熟悉,但此时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陆桑安,你怎么样了?”颜辞带着明显的哭腔问道。

    “我没事,乖乖,你先报警。”陆桑安声音沉稳,可细听还是能分辨出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忍耐。

    颜辞拿出兜里的手机,快速的报了警,又立马联系了救护车,做完这些颜辞还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对,对,我还得打个电话给妈妈,让她赶紧带着人过来。”

    他因害怕而止不住的指尖发抖,视线也因眼泪而模糊,电话迟迟没拨通出去,他有些崩溃地抹了一把眼泪,委屈道:“怎么打不出去,怎么老是看不清……”

    “乖乖,别哭,我在呢。”陆桑安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慌,慢慢来。”

    颜辞又抹了一把眼泪,这回总算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他挂断电话,一边给陆桑安按伤口一边抹眼泪,“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呀?”

    林女士火速带着管家保姆前往,合伙将出手伤人的男子困住,颜辞从男子身上下来后才认出这人竟是裴池。

    很快救护车和警方也赶到现场,陆桑安被抬上救护车,颜辞连忙跟着上车陪同。

    车内,颜辞现在倒是不哭了,就是刚刚情绪激动的时候,哭得眼泪八叉的,又给陆桑安按伤口止血又是抹眼泪的,脸上都带着几道血迹。

    陆桑安扯着嘴角看着颜辞这副狼狈的模样笑道:“像个小花猫一样。”

    他伸手想擦一擦颜辞脸上的污渍,颜辞却错意的握着他的手往脸上贴了贴。

    “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颜辞满眼的心疼。

    到了医院陆桑安被推进手术室,颜辞和林女士在手术室外等着,他这回也算体验到陆桑安当时等他出来的滋味了。

    “小乖别紧张,医生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出来了,”林女士望了一眼后面跟着的警察同志,便说道:“你现跟警察同志做个笔录,做完笔录陆桑安就出来了。”

    颜辞埋头搓着手上的血渍,但血渍已经干了,他就把手搓得通红,最后吸了吸鼻子,起身跟着警察做笔录。

    颜辞向警方一五一十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警察让他先回去,等调查完再通知他们。

    颜辞走在去陆桑安病房的路上,他想不通,为什么裴池会这么恨他?

    他明明没有招惹裴池呀,为什么要故意黑他,甚至想杀了他?

    次日清晨。

    陆桑安从病床上醒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找颜辞在哪儿,他一偏头就看见颜辞睡在一张小小的折叠床上。

    颜辞面朝陆桑安的方向睡着,一双长腿蜷缩在折叠床上,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松开半分,眼皮微微肿起,应是哭多了缘故。

    陆桑安见颜辞睡觉都不安稳的样子,心疼极了,他垂手轻轻抚上颜辞的眉头,刚触碰到颜辞的眉目,颜辞就醒了。

    “你感觉如何?好点了吗?想不想喝水?”颜辞沙哑着嗓子。

    陆桑安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颜辞瘪着嘴,委屈道:“你吓死我了。”

    “没事的乖乖,皮外伤而已,昨夜手术的时候我还特意询问过医生,我说,医生,有没有伤到我的肾?我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小男朋友等着我呢。”

    陆桑安故意开玩笑想让颜辞别这么紧张。

    颜辞坐了起来,往他腰腹处看了看,伤口靠近左侧,确实有点像左边肾的位置。

    他带着刚起床的懵劲儿,傻乎乎的问:“那,那伤到了吗?”

    自游艇那晚后,他们就没再睡过,如果真的是伤到了肾,那对后续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影响,不止是哪方面的影响,是身体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

    裴池是真该死呀,不知道男人伤哪儿都不能伤肾的吗?

    陆桑安轻笑出声,“没有,医生说离肾还有三公分,原来小辞这么在意我的肾呀?”

    颜辞瞧见陆桑安戏谑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本想打这个不正经的老男人一下,但看他躺在病床上又舍不得。

    “我是在意你。”

    “乖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陆桑安哄道。

    颜辞凑上前轻声说:“你救了我,按照剧本我应该以身相许的,那你要和我结婚吗?陆桑安。”

    陆桑安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的回道:“我求之不得。”

    颜辞没想到陆桑安行动能力这么快,他刚答应和他结婚,陆桑安第二天就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找到医院来了。

    “两位先把这张表填一下。”工作人员把表递给两人。

    颜辞愣愣的接过表,好奇的问道:“不儿,你们还能出外勤?”

    工作人员小姐姐礼貌的微笑,“我们自己也是没想到呢。”

    颜辞回头瞟了一眼正埋头认真填表的资本主义家,心虚的朝工作人员小姐姐笑了笑。

    填完表,颜辞瞅着艰难换上白衬衫的陆桑安,不理解道:“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去领证会怎么着?民政局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陆桑安扣上衬衣的最后一颗扣子,认真的回答:“我等不了那个时候了,早领早安心。”

    两人拍完登记要用的照片,另一个工作人员笑得很殷勤的和陆桑安说:“陆先生,材料我们已经拿齐了,明日我就把两位的结婚证送过来。”

    “不麻烦王先生了,今天下午我找人去拿就好。”陆桑安微笑道。

    “好好好。”王先生点头哈腰道。

    颜辞送走工作人员,回到病房挠头,“这就领证了?怎么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你如果想去民政局体验一次,等我出院了可以再去一次。”陆桑安语气平缓的说。

    “算了算了,证都领了,就没必要去民政局沉浸式体验了。”颜辞摆手,他不可想再去打扰一次工作人员。

    陆桑安靠在病床上朝颜辞伸手,“过来乖乖。”

    颜辞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什么事?”

    陆桑安执起颜辞的左手,将准备已久的戒指缓缓戴进颜辞的无名指上。

    颜辞稍稍惊讶了一瞬,抬手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着手上的戒指,款式简约大方,戒圈上刻有他和陆桑安两人的首字母。

    银白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颜辞抿唇一笑,回头:“你的呢?陆桑安。”

    陆桑安抬手张开手心展示另一枚戒指,微微扬了扬手掌,示意让颜辞替他戴上。

    颜辞拿起戒指十分重视的给陆桑安戴上戒指,两人自然而然的十指相扣在一起,“我爱你,小辞。”

    颜辞得意的扬眉,凑到陆桑安耳畔轻声:“我也爱你,老公。”

    陆桑安头一次听见颜辞这样叫他,他耳朵罕见的泛红,呼吸声瞬间加重,看向颜辞的眼神变得幽暗无比,里面似乎翻涌着无尽的欲。

    颜辞垂眸,唔,没想到这个称呼的威力这么大,陆桑安病着还能翘这么高。

    下午时分,警方来医院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何警官,裴池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他杀我的动机是什么?我想不明白。”颜辞问。

    何警官皱眉,“裴先生似乎精神上出了点问题,他认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应该是他的才对,他的杀人动机应该是处于嫉妒。”

    “我们已经将裴先生送去精神医院检查了,还在等结果。”

    颜辞又连着了几个问题,何警官都以不方面回答的理由拒绝了他。还是后来陆桑安拿到警方审讯的监控才解开颜辞的疑惑。

    监控中,裴池近乎癫狂,“是颜辞这个贱人夺走我的一切,我只是想让一切都回归正规,你们凭什么抓我?!”

    “颜辞就该死!没有他,陆家就是我的!傅书毅也是我的,你们把陆桑安找来,他会喜欢我的,我要做陆太太,哈哈哈,不,不对,我应该是傅太太,哈哈哈……”

    裴池说的话虽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颜辞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裴池可能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原书的剧情,他认为颜辞就是那个破坏剧情的人,所以才想杀了他,把一切都掰回正规。

    陆桑安看了监控,淡淡说道,“看来的确是疯了,疯了好呀。”

    颜辞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没留意陆桑安说的话,“嗯?你说什么?”

    陆桑安浅笑着说:“没事,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颜辞点头,不管怎么说,裴池蓄意杀人就是不对的,他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陆桑安最后瞟了一眼监控中的裴池,心想,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这辈子他都别想出精神病院了。

    一个星期后,陆桑安出院。

    “这医院绝对有毒,我刚出院不久你就住进去了,这回你出院了,我们可得好好的了,我不想再住医院了。”颜辞回到家就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一进门,他就直奔宝宝的房间而去,“宝宝,可想死爸爸了。”

    颜辞抱着宝宝,用脸颊蹭着宝宝柔软的小身子一阵猛吸,跟吸猫似的。

    颜辞没吸几口就感觉到头皮一疼,呲牙咧嘴的叫起来:“哎哎,宝宝你别扯我头发!”

    林女士一听颜辞的惨叫,和陆桑安一道快步上楼,边跑她还边嚷嚷着:“哎呦我的乖孙,快放手,你爸爸的头发这么细,当心割到手怎么办?”

    颜辞:“……”

    颜辞被解救出来,陆桑安替他轻轻的揉着头皮,林女士却在察看宝宝的手心没有没被头发割伤。

    “妈,你不爱我了,我的头发可是被宝宝揪掉好几根呢。”颜辞瘪嘴。

    林女士都不回头看他一眼,“你这么多头发每天都在掉,宝宝揪两根怎么了?而且宝宝的手多嫩呀,要是被头发割伤就不好了。”

    颜辞撅嘴委屈的看向陆桑安,陆桑安轻啄颜辞额头一口,“等宝宝长大了你再去揪回来。”

    “算了吧,宝宝狠起来自己的头发都揪,我就不和他计较了。”颜辞说。

    他可是看见过宝宝自己揪自己的头发,一边哭一边揪,怎么都不肯松手。

    真是个犟种,也不知道随谁了?

    晚上睡前颜辞洗完澡出来看见陆桑安拿着睡衣就要进去洗澡,他连忙拦下,虽然陆桑安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是不宜沾水。

    颜辞就劝他擦擦就好,过几天再洗澡,可陆桑安非要洗,怎么劝都不行。

    颜辞这回知道宝宝随谁了。

    无奈之下,颜辞只能帮陆桑安在伤口处缠上保鲜膜防水。

    陆桑安此时脱得只剩下一条平角短裤,他弯着腰一圈一圈的替陆桑安缠着保鲜膜,他们靠得太近,他都能感受到陆桑安腰腹散发的热气。

    颜辞脸很快就被熏红,黑色的短裤紧紧包裹着贲张的小陆,忽地,小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跳了一下。

    颜辞手一抖,差点按到陆桑安的伤口上。

    “裹好了,你赶紧洗。”

    颜辞转身就想走,陆桑安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帮帮我。”

    颜辞抽手,“帮不了一点,再见。”

    陆桑安力量和他悬殊太大,他没走掉,于是只能帮帮这位身残志坚的小陆。

    四十分钟后,颜辞小脸通红的从浴室里出来,他身后的陆桑安这个时候才正式开始洗澡,而他出来洗手。

    他用香皂洗了两遍手,确定没有味道后放心。

    洗完手,他正要戴上洗澡前摘下的戒指,突然看到洗手台上的两枚戒指,陆桑安那枚大的戒指正套在他的那枚小一号的戒指上。

    戒指大圈套着小圈,两枚戒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颜辞无声的勾唇笑了笑,这就是他向往的生活,温暖又琐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