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的两人瞪直了眼,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能……卿白鹤居然被一拳击飞了。”
姐妹花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妹妹思考道:“一定是他大意了。”
姐姐沉默,不作回答。
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理应高兴的道宗弟子都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白衣少女那双理应纤弱的手臂。
她的蛮力……得多强大才能一拳击飞一个无比逼近金丹期的修士?
周天火难以置信,轻松打败他的卿白鹤居然被一个少女一拳解决了?
小行沉默不语,双拳紧握。
天上的大人物互相交换视线,仿佛在询问那位少女的身份。
“是你家孩子?”
“不是,如果是的话你觉得我还坐得住吗?”
“那究竟是……”
“无论是哪家的孩子,她的实力……极有可能是新世代之中的最强啊。”
他们眼里透着赞许,不管是谁,既然愿意出手打败那个嚣张的卿白鹤,她就应该是人族这边的后继者。
就在这时,双胞胎站上了比武台。
黄衣少女目光不善地盯着白衣少女,“趁人不备算什么本事?”
他话音刚落,气氛顿变,台下众人眉头一皱。
什么趁人不备,说好的挑战,且是正面对战,那卿白鹤技不如人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没等他们开骂。
白衣少女先说话了,“你也要打吗。”
众人一愣。她也太淡定了,简直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啊。
黄衣少女嫣然一笑,语气却出奇的冰冷,“卿白鹤是我们之中最弱的,打败他,算不了什么本事。”
此话一出,众道宗弟子的面色都挂不住了。
他们之中实力最弱的都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这也是在讽刺他们五行宗啊!
周天火大怒,想起身再打一回,然而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
对此,白衣少女依然表情淡淡。
仿佛在说,要打就打,不要啰里八嗦。
若莫小七在,他肯定知道,李清源这个反应说明他感到无聊了。
虽然都是“表情淡淡”,但其实心情会有微妙的不一样。
黄衣少女看不出来,但也知道,对方绝对没把她放在眼里。
“呵呵。”她笑了笑,余光看向身边的弟弟,“杀了也无妨吧。”
那少年微妙地停顿了下,然而没等他开口,黄衣少女突然发难,轻喝一声,浑身迸发金光,掌心瞬间汇聚全部的天妖之力,逼杀至白衣少女身前。
少年愣了愣,天妖之力是他们一族最强大的力量之一,无视任何灵力防御,一丝力量便能至人于死地,通常来说,金丹期以上才可能练出一丝,他姐姐未到金丹期就能练出十几丝,堪称天才中的天才。
她这突然出手,毫无保留地用出了全部实力!
然而,面对黄衣少女的先发制人,那白衣少女仅变换步法,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致命攻击,那恐怖的掌风未能伤她分毫,反而成为影响变招的累赘。黄衣少女心想不妙,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收招,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巨痛!
轰!又一道靓丽的抛物线展现在众人面前。
黄衣少女跟卿白鹤一样被打进了石壁里,成“大”字形。
石砾碎落,众人傻眼。
少年见自己的姐姐被如此轻易的击飞,登时怒火攻心,将比他姐姐更强大的天妖之力汇聚双掌,使其焕若黄金。
他猛踩一步,身形迅比闪雷,瞬间杀至白衣少女身前。
然而他一掌下去,居然只是打中了一道白影。他大怒,快速运掌,发出迅猛攻击。
可是接连十几掌打下去,空气都被他打爆了,却只是打中了身影!
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的速度身法远胜于他!
未他反应过来如何应对,他胸口突然一阵巨痛,灵力防御瞬间崩溃,耳边大风呼啸。
轰!又一记漂亮的抛物线,石壁上两个“大”字。
比武台下,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么快的吗?
比卿白鹤还强大的两人,在“先发制人”的状态下,居然完全打不过那个白衣少女。
围观的年轻人都呆住了。一行来的姐妹花面色黑沉。
至于磨刀少年,他此时已经停止了磨刀,目光深邃地盯着台上的白衣少女。
天上的大人物们震惊之外,甚至急了。
“我说,她到底是出自哪位门下,你们没人出来说一句话吗?”
“平时那么爱炫崽,今日人呢?”
道宗的观台上一片喧闹声。
而此时此刻,卿白鹤等六人背后的护法者也绷不住了。
带他们来,是为了挫道宗年轻弟子的锐气,不是为了挫自己人的锐气!
卿白鹤被一拳打飞还能说是色令智昏,大意了。但这两人呢?先发制人还输的这么惨。那个少女甚至连背后的剑都没拔啊。
唯一进步的地方可能是这次她终于动用了灵力。可是普通的灵力怎可能打得过天妖力?普通修士的灵力翻一万倍都不应该啊。
幕后老者咬牙切齿,还没分析出什么,只见姐妹花二人站上了比武台。
姐姐面若寒梅,妹妹面若桃花,皆是人间绝色,可惜对面容姿若仙,难免被艳压。
妹妹微微一笑,道:“好掌法,我也想领教领教,不知是否介意我们两人联手?”
白衣少女自不在意。
天上的大人物不由一惊,心想,前面两个已经使出了天妖力这种变态手段,这两位会不会更加变态?
与此同时,磨刀少年沉默不语,紧盯着台上的三人。
姐妹中,花妹妹是符修,姐姐是体修,肉身极其强大,已经与金丹期的肉身不相上下,非金丹期的手段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伤害,速度以及战斗意识更是非同寻常。
然而,她却也无法令对方拔剑。
两人招式百出,攻击如行云流水,配合无间,恍若艺术,却这个根本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
攻击要么扫过身前,要么落在脚下,连擦伤都无法造成。
最终,两人全力以赴,却耐力不足,被对方接连捕捉到破绽,一掌一拳打飞到了石壁边。
还好没有跟前面两个那么狼狈,但是对战下来,她们的道心难免生出了裂缝。
对方实在太强了,她们联手都占不到便宜。更离谱的是,对方明明有很多机会将她们击败,却好像在观察她们的功法招式,记忆学习,甚至模仿。
她们最终是被自己的招式击中的,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吗?
台下的周天火已经呆住,喃喃道:“怎会如此……我以为我已经是人中龙凤,直到我碰见她。”
道宗的小行师兄沉默了。
天上的大人物们再次环顾四周。突然有个老怪物跳出来说:“如果没人出来认领,别怪我抢人哦?”
他这话一出,立刻收到了无数眼刀。
道宗护法长老望着下方,思考道:“看来今日的比武,已经有结果了。”
“那倒未必。”
一个灰袍老者突然出现,笑着看向护法长老,“还有一个小家伙没上场呢。”
他只有一只眼,脸上全是伤疤,丑陋狰狞。
他的出现顿时改变了现场的气氛。
有人立刻认出了他,大叫道:“妖刀!”
护法长老站前一步,直言:“你就是他们的护道人吧。”
灰袍老者点头,面露忧郁,“带他们来,本是为了挫你们锐气,没想到啊,人族真是卧虎藏龙。”
护法长老大笑,“你倒是直接,不过,你觉得你走得掉吗?”
灰袍老者诧异道:“这不是一场比武吗。”
言外之意是,这是小辈们的比武会而已,咱们老的没必要闹大。
护法长老目光闪烁,忽然道:“妖刀,你的刀呢?”
灰袍老者转头看向比武台,“自然是送给了我的徒弟。”
闻言,在场的大修士面色一变。
以一把鬼神莫测的妖刀闻名修真界的妖刀居然将妖刀送出了?
他们目光齐齐投向比武台上的背刀少年。
那少年不正是刚刚在台下旁若无人地磨刀的小子?这小子体格不高不矮,相貌平平,竟然是妖刀的亲传弟子?
众人不禁提起注意。
护法长老则是露出了看戏的眼神。
只见,背刀少年走到白衣少女面前,丝毫不为那绝色所动,冷漠道:“拔剑,我跟你打。”
他是一个刀痴,出生第一眼看见的是刀,然后是血。自他出生以来,刀就是他的一切。
他定睛直视白衣少女,好似眼里只有对方。
不知为何,台下无人敢质疑他,可能都被那股刀道意志影响了。
小小年纪便有这番无敌气质,此子前途不可估量。护法长老心想。
背刀少年话音落下,白衣少女成了全场关注的中心。
她,会拔剑吗?
他们期待看到她不一样的反应。
然而,她却还是表情淡淡,像万年不化的冰霜,不为任何人所动。
气氛险些凝固了,但背刀少年打破静默,强势出手,发若闪电,脚步踩爆了比武台。
刷!
一道刀光横过长空,带着无匹恐怖的武道意志!
白衣少女躲过一刀,然而背刀少年毫不停歇的狂砍,刀光转瞬淹没比武台。
那刀鬼神莫测,根本无法预料,却刀刀直夺人命。
台下众人不在场上都不禁头皮发麻,连连退步,避其锋芒。
看,连空气都被砍爆了。这小子长大后必成一方宗师啊。
灰袍强者盯着台上变化,忽然唇角露出笑意,以为胜券在握,可突然笑容凝固,因为那少女拔剑了。
那一剑,仿佛劈向了浩然大海,将那海量的凶悍刀光尽数劈散。
从旁一看,竟有一丝写意的韵味?!
那一剑的剑气扫荡全场,剑尖则堪堪停在了少年脖子前。
至此,胜负已分。少年眼神错愕,浑身颤抖。
石壁那边的姐妹花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刀……居然也败了。”
卿白鹤从石壁中出来,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陈刀败了,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他们是为镇压人族天才而来,然而却反被对方镇压。
这个结局未免太戏剧了。
双胞胎的两人怔在原地,失魂落魄。
灰袍老者摇了摇头,低声道:“功夫未到,诸位,我先带他们离开了。”
护法长老没有拦阻他,毕竟他们已经赢了。
不过……那少女也实在非同寻常。是个妖孽?不,根本是一个怪物吧。
“这一战之后,她必定名扬天下。”
有人感慨道。
与此同时,有老者想起来,“等等,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们立马反应过来,然而低头一看,白衣少女也消失了。
现场只留下一群发呆的少年。比如周天火。比如小行。
道宗三杰之一的红衣修士叹声道:“不知道会让多少孩子魂牵梦萦了,李大哥,你真是坏事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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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问天宗,李威云笑得肚子疼。
他也真是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管他的修真界危亡,人活着,没点趣味怎行?
李威云转头看向“自家女儿”,满面春风道:“清儿,好玩吗?”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认真思考,然后道:“他们都很厉害。”
李威云呆住。
他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以女装身份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的感受。
可是他也知道,他的宝贝跟他不一样,自小便不太会开玩笑。
不过……也还好,清儿迟早会明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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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李威云一脸不耐地被红衣修士叫走。
李清源一人在家,望着镜子里的身影好一会,这才想起来得换衣服了。
就在这时,龙爷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小清娃子,那个秘境的阵法即将解开,小七让我问你,要过来看看吗?”
李清源眼神亮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古塔烙印立刻生效,他的身影一下消失。
洞府中,莫小七解完阵法,正坐在石椅上,等待秘境的开辟。
忽然,他感知到一股熟悉的灵力,连忙转头看向了右方。
“小清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登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