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之中,桑白月正在试图用新翻找出来的医典中的办法给白玉京解身上的蛊毒。
“这是我新学的杏林九针之法,仙君可否让我一试?”桑白月掏出犹如牛毛一般的银针向坐在琴案前的白玉京问道。
[宿主,你只是把杏林九针刚刚看完而已,你确定真的能用?你就不怕一针把白玉京给扎死了吗?]游戏系统可是知道桑白月并没有真正进行过实践,更没有医师资格证,这是无证行医,他要叫修仙联盟的人把他抓起来!
[没事,都渡劫期了,没那么轻易死的。]
[宿主,你那个表情好像在看实验用的小白鼠!]
桑白月才不管游戏系统的指控,他看着白玉京温声道:“还请仙君宽衣。”
剑仙的身体常年锻炼,手上泛青的血管微微凸起,肌肉紧实,想必身上也一定如此,一看就是医学生十分喜欢的类型。
此刻,躺在床上不肯挪窝的叶寒声听见这话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他还要脱衣服!”
叶寒声也不装病弱了,连忙挡在了桑白月的身前道:“不行不行,你一个黄花大闺男,怎么可以随意看别的男人的身体!”
“要是你看了别的男人的身体,你让我怎么跟师兄交代啊?”叶寒声不满地看着桑白月。
只见桑白月执起面前的银针道:“师叔,子虚也算半个医者,医者面前并无男女,更何况子虚和仙君都是男子。”
“那也不行!”叶寒声不打算让。
桑白月叹气,他看向叶寒声道:“师叔,要不我先给你扎扎?”
最好能够把叶寒声脑子里的水全部扎掉。
叶寒声闻言摇头:“我是你未来师娘,我洗澡都不和别人一起洗,我超守男徳的。”
说完,叶寒声还对自己守男徳的行为点了点头。
拿着银针的桑白月:……这是值得夸赞的事吗?
而被叶寒声挡着的白玉京语气平静无波道:“我也未曾与人共浴。”
桑白月不由吸气,剑仙是被他师弟污染了吗?
“好好好,你们都守男徳,那就都隔着衣服扎吧。”桑白月头疼地摆了摆手。
“师叔,你先来。”桑白月看向了挡在他面前的叶寒声。
“啊?我?”
叶寒声看了一眼桑白月手中泛着寒光的银针,一看就知道扎下去很疼。
但是还没有等叶寒声开口拒绝,桑白月便幽幽道:“师叔,你不是中蛊了吗?”
中蛊了,就得扎针。没中蛊,就要被桑白月请出小楼,然后留白玉京一个人在这里。
叶寒声看了一眼桑白月,小子虚,他师兄唯一的徒弟,他不能让白玉京这个死人脸把小子虚祸害了。
所以,叶寒声委委屈屈地重新趴在了床上道:“对,我中蛊了,小子虚给我扎扎吧。”
桑白月见此不由想笑,但是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伸手按在叶寒声的背部隔着衣服寻找着穴位,然后以银针刺穴。
少年背部的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和成年男子相比稍显单薄,但是摸起来对医生来说却是极好的,每一个穴位都找得很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一个穴位找得很准的结果就是叶寒声被扎得惨叫出声,临川学宫的每个角落都充斥叶寒声凄厉的叫声。
听得外面的玩家们心慌慌的,生怕子虚先生给他们来上一针,或者兴致上来了发布一个挨针的任务。
等桑白月扎了九九八十一针后,他看着床上已经被他扎成刺猬的叶寒声道:“师叔可觉得好些了?”
说完,桑白月便忍不住想笑,小师弟怕痛,叫成这样还嘴硬看来是真的看白玉京很不顺眼。
“呜呜呜,好了好了,你给他扎吧。”被扎成刺猬的叶寒声想要默默爬走。
桑白月将目光放在白玉京身上,然后拿出了另一套银针道:“还请仙君忍着些。”
“嗯。”白玉京应了一声。
桑白月见此便直接用银针扎进了白玉京背部的穴位,然而让叶寒声叫得山摇地动的银针在白玉京身上也不过是眉头微皱。
“仙君可知外面的传言?”桑白月一边将银针刺入白玉京的穴位一边开口问道。
“剑阁长老已经将各宗门长老求见我一事禀报给我了。”白玉京的长眉微皱缓声回答着桑白月的问题。
剑仙被魔门三圣使联合设计无法用剑的事已经传得修真界每个人都知道了,桑白月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绝对少不了魔门的手笔。
“若是剑仙不出面,怕是难以粉碎谣言。”桑白月盯着白玉京修长白皙的脖颈,然后缓慢刺下一针。
即便他拒绝了那些求见的仙门长老,那么也总有人会逼他不得不出面。而且,为了稳定剑阁人心,他也不得不出面。
“我知晓。”白玉京垂眸道,“所以我打算帮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亲自去海外见他们。”
桑白月又叹了一口气道:“昨夜那苍国新帝不知为何招了许多苍国境内的小宗门长老入宫,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是听见剑仙中蛊不能用剑的风声,所以准备来找我的麻烦?”
一旁的叶寒声听见这句话又瞬间精神起来了,他道:“小子虚啊小子虚,虽然剑仙不能给你撑腰了,但是我可以啊!”
说完,叶寒声又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白玉京。
白玉京却是垂眸道:“抱歉,给你惹了麻烦。”
桑白月闻言不由轻笑一声:“不必抱歉,祸是我自己惹下的。”
白玉京只是被外人当做自己的靠山而已,如今靠山倒了自然想要来踩上几脚,其中可能还有别的势力授意,让他们前来试探剑仙是否真如传闻那般无法用剑。
“而且,我也能自己收拾。”
话音落下,桑白月扎完了最后一针。
趴在一旁的叶寒声看着桑白月道:“小子虚,别什么事都自己扛,你可不是散修,你是有宗门的人!”
“有师叔我罩着你怕什么?就算我罩不住,你还有你师祖。”
叶寒声口中的师祖正是桑白月的师父,如果连师父谢时雪都罩不住他,那他惹下的便是塌天大祸!
“有这么夸张吗?”桑白月拔下叶寒声身上的银针出声问道。
叶寒声摸了摸自己被针扎过的地方道:“体内经脉灵气流动倒是畅通了许多。”
桑白月闻言立刻看向白玉京:“仙君感觉如何?”
白玉京试着运行灵力,然而体内蛊虫瞬间跳动,心口猛然一阵绞痛,灵力无法顺利运行,更别说使出剑气。
“看来还是不行。”桑白月立刻按住白玉京的肩背输送自己的灵气,这才让白玉京体内作祟的蛊虫停止跳动。
现在,桑白月开始思考如何活捉蛊使,让蛊使给白玉京解开蛊毒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童子通报。
“先生,外面好几个宗门的长老说是要求见你。”
童子口中的宗门长老正是苍国新帝深夜召见的几位,他们都是北境中小型宗门里的长老。
桑白月闻言收回手道:“求见我?怕不是来威胁我的?”
总之,无论如何这群人是必须要见上一见的,好让他们知道临川学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
此时,坐在大堂里招待这些不请自来的宗门长老的正是学宫祭酒。
相比以前的担忧害怕不淡定,现在的学宫祭酒可以说是从容,反正天塌下来,也有子虚先生在上面顶着。
就在童子们刚刚给客人们上完灵茶,身穿缥碧色水合服头戴帏帽的桑白月便从门外走进来。
“我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
桑白月立在大堂中间,带着笑意看向在场众人。
他没想到,这些宗门长老里面竟然有太华仙宗的人。
虽然已经将苍国五皇子逐出了宗门,但是却舍不得苍国新帝许下的重利,亦或是单纯为了前来试探剑仙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
无论他们的内心想法是什么的都没关系,桑白月都不在乎,他要的是今日之后无人再敢觊觎临川学宫。
“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桑白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等前来是为苍国新帝而来。”只见一名手持拂尘身穿道袍的中年修士站了起来道,“道友需知得饶人处且饶人,苍国新帝已然悔过,何苦将此事做绝。”
“是也,是也,即便道友你天赋过人,可是又能抵得住多少?”一旁的修士附和道,“剑仙中蛊,子虚道友一人在这临川学宫之中可谓是独木难支。”
他们已经摸清这里的学子大部分还停留在筑基期以下,只有少部分人在炼气期。中层的金丹修士少得可怜,修为最高的只是一个化神期。
桑白月挑眉:“长老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剑仙中蛊?剑仙此刻不是在海外远游吗?”
“而且,诸位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是眼红苍国境内那些灵石矿脉,收了苍国新帝好处来欺压我临川学宫?”桑白月冷笑着扫视过在场众人。
被说中心事的长老们面皮发红,没错,他们就是眼馋苍国境内的灵石矿脉,曾经苍国皇室出了众多修仙者,又有临川学宫相护,让他们不敢对其下手争抢灵脉。
可是如今,有苍国血脉的修士皆被废修为逐出宗门,临川学宫只有一群炼气期学子,夫子中最高修为不过化神,这让他们如何不心动?
此次前来,他们看似劝说,实则想要把临川学宫赶走,好瓜分灵脉。
就在几位宗门长老准备联合起来以势压人的时候,叶寒声提着命灯出现在众人面前道:“如此猖狂,真当我们小子虚背后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