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我？”
晨风有些诧异, 他一直以为费奥多尔盯上自己是因为恰好目击了他掉落到这个世界的场面，上次见面后感觉对方对他的兴趣已经没那么强烈了，证明就是最近都没有新一轮试探。
晨风汗颜, 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何必这么认真地对待。
太宰治偏过头，晨风看到他到他的嘴动了几下但声音太下他没能及时听到对话的话, 也许那个孩子也根本没有出声。
他下意识反问：“什么？”
“喵喵喵喵～”他说你很重要已经改变了很多事他们都
太宰治捂住了团子的嘴：“我没有！”
但是交给我吧。
——
“不，他很重要。”
眼前气质阴郁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笃定的态度，使得福地樱痴也生出几分重视。
但那个人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金盆洗手的雇佣兵吧, 他异能力强大，但是欧洲也有不少超越者实力强过他。
费奥多尔暂时不准备告诉对面的男人晨风异界来客的身份。
和费奥多尔见面的福地樱痴紧皱着眉，实际上最开始他对这个自己找过来并且戳穿了他计划的少年警惕万分。
但当费奥多尔将他的计划无线完善之后，福地樱痴忽然觉得和对方合作也不错。
一个聪明的年轻人, 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好的部下。
“也许您愿意听听我的计划。”
费奥多尔那双紫红色的眼底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更加暗沉诡谲。
他一身不合时宜的穿搭，双手优雅地交叉支撑在桌子上盯着对面的男人道：“您最近去欧洲会路过这里。”
费奥多尔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停在一处地方。
“在那里用您那把刀回溯时间, 穿透过去特定时间出现在那里的人。”
轰鸣声中直升机悬停在空中, 福地樱痴坐在打开的机舱门口。
他探身看着地上萧瑟的场景，几年前这个地方还是各国交战的关键战场, 但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出现而改变。
突然出现的人为这片战场死去和活着的众生带来了安静和解脱, 经历过那场静寂体验的人给突然出现的异能者起了名为“台风眼”的称号。
那个人现在就在横滨。
“我会给您指示，我们得先把变数排除出去。”
变数，福地樱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是变数。
他听好友提起过晨风, 但福泽谕吉似乎也不太了解那个男人，只不过是经常来侦探社的男孩是对方家里的孩子，加上江户川家那个聪明的小孩嘟囔过他们的那个红发社员受到过对方的照顾。
听起来是个温和亲切, 家庭幸福的好人。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哈哈哈，”福地樱痴抬手捋了一把在门外呼啸的风中仍保持着□□造型的头发, 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和平总要有人牺牲的。”
飞机内除了他只有前排带着隔音耳机的驾驶员，所以没人对他忽然的感叹发表疑问。
还没到时间，福地樱痴安静下来等着那个少年的提示。
“诶呀，抱歉抱歉。”
费奥多尔看着面前被打湿的桌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桌边，避免白色的衣服被蔓延开的咖啡液弄脏。
面前服务生服侍的人还在用听不出任何真诚的语气和他道歉。
“太宰君，勤工俭学这个态度恐怕还不如在家安静待着，你说呢？”
费奥多尔露出含蓄的笑容。
“诶——好刻薄的客人！”
在服务生制服没裹住的脖子和手腕上缠着绷带的少年做出伤心的样子，瞪大了鸢色的眼睛，连连后退。
他歪了歪头语气轻轻地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费奥多尔想，他正准备让对方的家长失去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面对看起来毫不知情的太宰治，费奥多尔一点都不心虚，他的手探进衣服口袋里却没摸到预想中的东西。
“哦呀～”
太宰治垂着的手臂举起来手里赫然是他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笑吟吟地问道：“费奥多尔君在找这个吗？”
他身后另一张桌子边坐着的人站起来，和身边人身高相仿低了一点总之相差不大的少年转过身摘下兜帽，露出那头明媚的橘色头发。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人。
居然来专门蹲守自己吗，看来今天的计划没办法进行了。
费奥多尔露出被突发情况惊讶的表情才怪。
他微微垂下的头发遮住了盛满笑意的眼睛。
动手吧，天人五衰的首领大人。
太宰治眉头一挑厉声喊道：“中也，控住他！”
异常的重力覆盖在白发少年身上，他的肢体在重压下不自觉地连颤抖都不被允许。
但是顶着重力少年却忽然笑起来，哪怕顶着重力变动表情让他的肢体不自觉地颤抖，费奥多尔仍然不在乎地大笑。
中原中也皱眉转头看太宰治，继续加重重力的话对方可能就此殒命。
“等……停下吧，”太宰治的话音还未落，一只手臂突然出现在费奥多尔的肩膀上。
重力下手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藏在空间后的人似乎发出了阵阵痛呼，但不过一瞬间他还是在重压下强行将费奥多尔拉进了空间那边。
中原中也刚欲动身就被太宰治按住了肩膀。
“太宰！”
太宰治的眼神凝重拉住了被费奥多尔的表现骗的有些焦急的同伴，他的表情有些紧绷，语气中却无端地透出几分笃定的信任：“还没结束，中也。”
不会搞砸的，稍微相信一下我。
作为横滨的神明，中原中也能感受到刚才的两个人还没有移动出横滨的范围，尽快赶过去的话说不定能问出他们准备对爸爸做什么。
但最终橘发少年还是双手抱胸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太宰治都那么说了，那就会没问题吧。
在费奥多尔用提前设置好的装置用脑电波启动后，福地樱痴收到了对方提前算好的时间，还有十秒，他将手机关闭，合上眼静候时间的到来。
五四三
福地樱痴猛地睁开眼，快速地抽出时空剑雨御前。
二一
剑尖在指向原定的位置时忽然变道，挡住了从前方射中他的子弹。
红发少年向后仰身避开刀光，对方挥剑的气势还是割掉了他额头的几缕碎发。
“按照你的直觉，织田作，在你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对他开枪。”
似乎是想起了他不再杀人的愿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用绷带缠住一只眼的男孩极快地补充道：
“他不会死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请用尽全力，拜托了织田作！”
机舱的空间狭小，失去了驾驶员且刚刚被砍坏了自动驾驶程序的的飞机失控地在空中绕出复杂的线条且掉落的速度不断加快。
“会有人去接你，等那两个人出现的时候你直接跳出飞机。”太宰治的话浮现在耳边。
[天衣无缝]里自己死亡的画面不断的闪回，织田作之助艰难地在雨御前的剑光中找寻生存空间。
“我知道你。”
似乎是觉得他不足为惧，一身军警装扮的男人挥剑的姿态轻松，还有时间和他聊两句：“你是福泽那个侦探社的社员吧，福泽不会这么做，谁派你来的？”
织田作之助不出答，作为前杀手他最擅长沉默是金。
织田作之助躲避的动作看起来越来越捉襟见肘。
“哈哈哈，年轻人很不错。”
福地樱痴不再问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刚刚建立的军警部队很容易就能塞进来点无关紧要的人员，他赞赏对方的实力，等完成计划也许可以尝试招安。
但每当福地樱痴准备刺向原定的时空位置时，就会被少年突然的一枪打断，攻击对方则会被对方躲避，虽然躲得狼狈。
实力不错，福地樱痴对招揽他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不到一分钟时间，福地樱痴完成了对织田作之助的分析：“你的异能力是预知未来？”
和织田作之助的对战似乎并没有对男人产生负担，反而被他通过行为分析出了异能力。
福地樱痴不在乎织田作之助的沉默自顾自地大笑着道：“没办法陪你继续玩了，大人还有正事要做。”
五分钟还在他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再多一段时间他可能就没办法精确到费奥多尔给出的时间了。
可不能第一次合作就失败啊，那会让成熟的大人有点丢脸的。
所以，速战速决吧。
危险！
织田作之助在机舱内连续多次急速躲闪，死亡的阴影还是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冷汗从从少年的红发鬓边淌下，这个男人他赢不了，真的会死！
不能再等了。
织田作之助干脆利落地撞破旁边半掩的机门，放任自己径直从高空跌落。
福地樱痴站在摇摇晃晃的飞机中，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坠落的少年后，就跃步到驾驶位启动了人工驾驶开着飞机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
希望没记错吧，福地樱痴活动了握着雨御前的手，没砍中也是没办法的事，费奥多尔也没考虑到意外情况不是吗。
说实在的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地方杀死过去的晨风，在横滨直接动手不行吗还省事。
“诶伤脑筋，既然这么说了老夫姑且照做吧。”
福地樱痴语气无奈下手却毫不犹豫。
一击后福地樱痴微微皱眉：“嗯？”
没有具体的刺中东西的感觉，剑尖反而像是陷入了什么泥潭中一样难以移动。
“有意思。”
福地樱痴死死地握紧雨御前，对面传来的抽力差点就从他手中夺走了雨御前。
强大的力量通过这柄时空剑传过来，他用力从手背到脸上蔓延着的青筋凸起 。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不像是在对抗什么人或物，反而像是在对抗整个世界。
不能松手，没了雨御前他的计划全都要大打折扣，福地樱痴猛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难道费奥多尔和那个晨风是一伙的为了骗他的剑？
冷汗从后背划过，对面的未知的存在借着雨御前似乎离他越来越近，福地樱痴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珠里也逐渐怕爬满血丝。
“啊啊啊——”
雨御前猛地爆出一道璀璨的剑光，福地樱痴昏迷前手中传来的，是什么被划出一道的感觉。
被乘着咒灵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接住的织田作之助仰头看向发出巨大轰鸣声的天空。
飞机的残骸被笼罩在剧烈的白光里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在抱怨太宰治通知的太慢还要求那么多的两人不知何时也噤了声，齐齐抬头。
眼睛稍微有点不舒服，于是织田作之助闭上了眼。
“额！”
只看了一眼，甚至都还什么也没有看到，五条悟墨镜后的双眼就像是被碾压一样，有什么从眼眶里冒出流过脸颊，接着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夏油杰惊惧地拉住五条悟失去意识的身体：“悟！”怎么回事，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啊？！
而在福地樱痴第一次对着过去晨风出现的位置挥剑的那一刻，横滨。
“嗯？”神社里安静地待着做诱饵的晨风停下梳理团子背上长毛的手。
半晌他把手掌伸到眼前，手掌在变得透明，或者说他和团子整个身体都在变的透明。
“喵——”团子浑身的毛都炸开，它感受到了那个世界的气息。
它在召唤他们。
不要回去，不想回去，晨风皱眉攥紧了手中的书。
第82章 第 82 章
废弃的战场, 福地樱痴的动作惊扰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次世界与那边世界联系最密切的就是晨风和团子。
“爸爸！”
“我们不会放手的！”
“不管是谁不准带走爸爸！”
晨风的身边，与谢野晶子和梦野久作一坐一右紧紧拽着他的胳膊, 芥川银抱着团子的同时也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角，芥川龙之介满脸凶气的严肃，罗生门笼罩在众人的周围, 他甚至出口对着看不见的东西威胁。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听太宰治的牢牢抓住正在虚化的晨风和团子。
晨风用快要消失的手掌挨个摸摸头,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这么多可爱的家人，所以他才不愿意离开啊。
中岛敦沉默地趴在他背上。
“敦？”晨风察觉到背上微微的颤抖，艰难地在孩子们的包围下转头，“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 ”中岛敦死死地把脸埋在他背上，顺便遮住了自己满眼的恐慌, 他感到像是被什么未知的庞大的存在注视着一样, 白发少年的手松开又再度攥紧晨风的衣领，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不知道, 但我不会放手的！”
晨风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稍微缓解了中岛敦的紧张：“我明白。”谢谢大家。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看到屋里的场景，一向对所有事都表现的漫不经心的少年眼神慌张了一瞬, 但很快他就发现情况没有那么严重，看来织田作之助成功干扰了福地樱痴对于时间的把控。
眼见晨风的虚化停止且正在慢慢地恢复，太宰治松了口气和中原中也一起也坐在了旁边打电话给织田作之助。
“摩西摩西～织田作, 你那边怎么样？”
那边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太宰治坐直了身体有些着急, “织田作，出什么事了吗？”
“嗯，出了点状况，五条君晕倒了。”
织田作之助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夏油杰的衣摆，头发被风吹成大背头的前少年杀手勉强睁开眼，发现还是辨认不出方位，遂又放弃闭眼。
“我们在不知道到哪里了，但是应该很快回去，夏油君飙咒灵车的速度很快。”
以至于从接到他开始双方还没有进行信息的交换，五条悟昏倒的下一秒夏油杰就慌了，火速往回赶，估计他脑子里就剩下回去找家入硝子或者与谢野晶子也行。
织田作之助本来想提议坐飞机回去，但是他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张口就得喝风。
如果不是下意识地抓紧了夏油杰，他可能在咒灵车车刚起步时就被甩下去了。
“啧，那个家伙，我不是说了别看那边吗”太宰治大声嘟囔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但实际上他也知道五条悟不会听他的，所以活该倒霉，上次晕一次还不长记性，那种世界裂缝是能随便看的吗。
抱怨归抱怨，但太宰治还是和他沟通了两句，并且让他打开免提给夏油杰，“夏油，想想上次，冷静下来。”
“我知道。”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出意外地被呛住。
五条悟的六眼总是容易看到太多现阶段他还不能看到的东西，上次接触到书的时候也是，但是这次仅仅是看了一眼爆炸场面而已，离得这么远，难道这柄剑当时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夏油杰忧郁地摸了摸手边的断剑。
一个问号从织田作之助的头上冒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
“夏油君你？”什么时候拿的，明明他们一爆炸就跑了吧。
“哦哦这个呀，”夏油杰按住脸边乱飞的刘海儿，“就刚才，我留了个咒灵在那，爆炸后没见到人只捡到了一半的断剑，”本着不能白来的理念，夏油杰就命令咒灵捡回来了。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得到了答案又再度安静下来，毕竟说话挺费人的。
确认他们那边除了五条悟状态不佳之外其他两人都没事，计划也没有出错后太宰治松了口气。
拿到书获得对另外世界的记忆后，费奥多尔、福地樱痴以及天人五衰的信息在太宰治的脑子里瞬间浮现，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把时空剑雨御前，在另一个世界这把剑可以说被费奥多尔利用到了极致。
费奥多尔会关注来自异世界且可能之前是个普通人的晨风，但涩泽龙彦的那场大雾就已经足够满足对方的好奇心了，对方暂时会对晨风失去兴趣。
但是如果他已经接触了福地樱痴的话，情况又不一样了，那只老鼠不会介意在试探福地樱痴能力范围的同时顺手解决掉不稳定因素。
太宰治悠闲地在中原中也无语的眼神中随地一躺，他把头转向右边坐着的晨风和趴在他身上的几个孩子，不禁扬起嘴角感叹道：“信息差真好用。”
可惜这次之后，费奥多尔就会意识到出现了问题，再想利用他就不好动手了。
晨风一愣，看了看已经彻底恢复的身体后随即挑眉笑起来：“确实。”看起来太宰的计划成功了。
真好啊，晨风能感觉到，他们彻底摆脱那个世界了。
福地樱痴用那把可以穿透时空的剑对准了过去的晨风，而只要时间有0.1秒的错漏他对准的都不是晨风而是世界本身。
所以太宰治通过地下情报市场将晨风的部分情报暴露给了费奥多尔，并且带着临时保镖中原中也蹲在了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只要干扰了计算时间的费奥多尔，再让织田作之助对福地樱痴造成影响。
一定会出错。
计划通。
顺利废掉了那把时空剑，还引起时空乱流切断了晨风和团子与那个世界的联系。
——
“五条还没醒吗？”
众人围着回来的背着五条悟的夏油杰和织田作之助，与谢野晶子和早就等在旁白的家入硝子咳了两声，示意他们给医生让路。
与谢野晶子从夏油杰怀里拎着五条悟的衣领把他拖进隔壁房间，夏油杰看了看同期女同学，欲言又止地伸手试图阻止。
“五条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家入硝子偏过头，抬手试图挡住翘起的嘴角，“他就是消耗太大了，等他自己醒过来就好了。”
“好吧，”看他们的反应，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祈祷与谢野不会趁机对五条悟做一些不太安全的眼部检查，夏油杰松了口气。
缓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一路彪咒灵车的危害，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于是他顺手就掏出了捡到的断剑支撑着坐到了晨风空出的位置旁边。
“诶？！”太宰治翻了个身快速地蠕动过来，像是从水里探头的鱼一样凑到夏油杰旁边。
他思考一秒伸手弹了弹剑身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就这样断了？”时空剑雨御前，这把碎断的名刀没了福地樱痴的异能力加持后看起来脆弱无比。
见他感兴趣，夏油杰将断剑递给太宰治，顺便从他身上薅了一把咒力。
“只是两三天没见，你身上咒力的积攒速度比之前快的也太多了吧？”夏油杰搓好咒灵球吞下，“最近你心情不好吗？”
“嗨嗨～”太宰治头都不转敷衍地道：“更多不好吗，那样咒灵成长的速度会更快吧。”夏油杰不断地吞下从他身上抽取的咒力，他也很好奇那只咒灵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
“嘛～是这样没错。”
夏油杰瞥了眼完全不在意的太宰治，旁白的晨风似乎也不准备多过问太宰治的情况，看来是他们的秘密。
那他就不管了，夏油杰浑身放松，端着茶猛灌将咒灵的土腥气压下去。
太宰治拿过晨风递给他的书，手指曲起敲了敲书脊：“这个你吃吗？”不吃的话他就想办法磨成粉喂给团团了。
书一口“啃”上剑刃，用行动代替文字。
晨风没有阻止，得到另一个世界记忆的太宰治应当比他更清楚怎么样去使用书。
咯吱咯吱好像咀嚼钢铁的声音不断从书和雨御前的连接处传来。
半晌，太宰治期待地看着书，试图从艰难地吃完断剑后作出人性化喘息动作的书身上看出变化，比如它突然就多了能划开空间之类的能力。
但是书辜负了他的信任，书页慢慢的没了动静，似乎陷入了沉睡。
太宰治：啧。
他展开毫无防备的书，阴暗着表情拿笔在上面戳戳画画，理所当然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算是非常成功的行动吧，”晨风伸展了下胳膊站起来，趁太宰治跑神摸了摸他的头发，“太宰是个超级厉害的孩子！”
“切。”太宰治猛地跳起来捞过团子，跑进五条悟躺着的房间里，团子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小心地避开他的脚步。
晨风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跟进去，刚才在场的其他孩子出于关心也都挤在房间里，整个空间显得有些拥挤。
被簇拥着的五条悟手指微动，接着很快睁开眼猛地坐起来。
有点不太对。
虽然是为了逃避忽然肉麻的老爸才跑进来，本身并不觉得五条悟有什问题的太宰治正面看到醒过来的五条悟后，他的眉头越挑越高。
五条悟的眼神，不对劲。
在众人的目光中，五条悟像是平常一样直接又自然地问道：“杰呢？”
第83章 第 83 章
“杰呢？”
刚刚醒来的五条悟气势惊人,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的神情。
以至于只有刚刚跑进来恰好直视了他眼神变化的太宰治，等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熟悉的黑发怪刘海儿同期后五条悟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杰君在外面休息。”晨风靠在进门的墙边说道，“需要帮助叫他过来吗？”
“不用, ”五条悟看向晨风的眼神复杂，像是熟悉晨风但是却有距离感，他抿了抿拿过旁边的墨镜带上翻身出众人的包围圈。
家入硝子捏着烟抬眼问：“你没事了？”
“硝子, ”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少女愣了一瞬，眼神变化这次旁边的几人都看见了。
家入硝子的动作一顿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还是不要加班的好，”五条悟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后我来帮你解决那些有谁没事都要来治一下的烂橘子。”
“嗯？”家入硝子的烟差点没拿稳，五条悟什么毛病，晕倒一场变得喜欢关爱同期了？!
过了几秒她笑了一下道：“多谢了，你还是快去找夏油吧。”太肉麻了, 她可不准备继续和五条悟在众人面前展示同学情。
一会儿再给他检查一下脑子有没有问题吧。
五条悟出去之后，晨风和太宰治对视了一眼。
晨风慢慢扬起嘴角：“好像, 来了点信息差呢。”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头。
其他人：……？
在打什么哑谜啊他们。
“杰!”
五条悟出来的时候夏油杰刚给自己整了点吃的, 一路透支咒力赶路还紧绷着精神，松懈下来之后才发觉肚子空空脑袋晕乎。
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目光看向自己……难道是看出自己吃的是五条悟买回来放在冰箱里的点心了吗？
他嚼嚼嚼艰难地把甜度严重超标的点心咽下去, 感觉自己恢复了体能, 能从这里跑回一路高专。
“悟，你没事了吗？”
“那个不重要。”五条悟噔噔噔快速地走到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夏油杰：“？”怎么吃他个点心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吗，这么严肃。
五条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双苍蓝六眼似乎要看透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问出来的问题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杰，你喜欢夏天吗？”
“啊？”夏油杰下意识地道：“还行吧。”
夏天刚刚开始, 祓除咒灵的任务量就多了很多，但是目前来说还能应对, 不算是太烦躁。
“说谎。”
虽然情绪上头但五条悟还是看出他目前状态不错，于是松开按着夏油杰肩膀的手。
夏油杰皱眉：“悟，怎么了？”
“没事没事。”五条悟摆着手坐到了一边。
“哈？”夏油杰眉头一拧，“没事你搞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但他刚说到一半就被五条悟夸张的打断。
五条悟指着他旁边的包装袋大声嚷嚷：“你吃的是我买的点心吧。”
“额我会重新买点放进去的。”
夏油杰松了口气，刚才五条悟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在对方身上发生了，幸好幸好悟看起来好多了，刚才应该只是刚醒所以脑子不太灵光吧。
但是几天之后，夏油杰就不这样想的。
“悟真的很奇怪！”夏油杰端着胳膊皱眉道。
“嗯嗯。”晨风嘬了口茶，太宰治喝了口饮料。
“他都开始对我说教了！”明明应该是他向五条悟输出正论吧，夏油杰苦恼。
晨风在杯里添了点热水并且优雅地拨了拨茶叶，太宰治端起剩下不多的饮料仰起头吨吨吨。
夏油杰按住桌子探身对他们道：“喂，你们在听吗？”
晨风微笑点头：“嗯嗯。”
“咳咳，”太宰治清了清嗓子，“第一，他最近不愿意和你分开出任务。”
“欸，对。”夏油杰点头，本来他们已经商量好比较简单的任务分开做，可以节省时间给那些小孩子们上课，但是五条悟最近一直盯着他接任务。
“第二，”太宰治捏扁了饮料罐比了个耶，“他会关注你对腹普通人的态度。”
“没错！”夏油杰眼神微亮，神情认真地继续听。
“不仅对你，对其他人也是，我猜”太宰治拉长了声音，“他对那些你们称之为烂橘子的家伙态度变得更差了。”
夏油杰频频点头补充道：“以前也会和悟一起吐槽咒术会的那些烂橘子，但是最近”五条悟的态度变得更加激进。
“他还频繁地联络五条家的人。”太宰治端着脸撑在桌上
夏油杰若有所思：“这个倒是一直都有，但是跟他的家人对话的时候悟得态度也变得，嗯，更有气势。”
太宰治我懂我懂地点点头，伸出手指指向刚刚进来的五条悟：“因为他重生了。”
夏油杰恍然大悟表情：“原来如此个鬼啊，你不管管他吗？”
他转头无语地看向晨风，要不要听听你家小孩在胡说八道什么，晨风微笑喝茶。
“就是啊，什么重生说的那么奇怪，”五条悟生气地嚷嚷着一屁股坐到桌边，“我还是青春男高好不好，青春洋溢！”是诬蔑，很生气，决定用五条大人的超绝六眼去瞪。
围观够了他们的讨论之后晨风问刚进来的五条悟：“悟君刚刚从家里回来吧，有调查出来那火山头咒灵和森林咒灵的下落吗？”
“还是找到了羂索的踪迹？”
五条悟突兀地安静下来，半晌他挑眉露出一个略显嚣张的笑容：“原来你们都知道哇。”
“嗯嗯，差不多吧。”太宰治可爱点头，那天之后晨风将异世界有关五条悟的事情挑挑拣拣地给他描述了一下，现在他对结局不太美好的两人充满包容心。
不然在刚才夏油杰抱怨的时候，太宰治早就跑出去玩了。
夏油杰头上冒出问号：“？”不是，等一下，我不知道啊，你们在说什么。
五条悟坦然承认：“不能说是重生，我只是在梦里看见了另一个世界未来的事情。”他决不承认自己和杰会走向另一个世界的结局。
夏油杰：“！”
第84章 第 84 章
五条悟迅速地接受了自己看到了未来的事情, 并且开始积极地做出以前跟以前不一样的事，他称之为从失败中总结经验。
“悟这样非常好，但是, ”夏油杰眼神纠结，“你可以不用拉着我，我再怎么说也不会随随便便杀掉普通人吧！”
“哼哼~我知道了。”
此次跟随他们进行难得的实践活动的是海胆头男孩, 闻言他用有些震撼的眼神在他们中间来回移动，表情写满了难评。
伏黑惠捂住了怀里玉犬的耳朵，默默吐槽他们又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对话, 年龄大了就会开始说小孩子听不懂的话吗。
等回到他们的临时教室后，面对来问他任务体验的虎杖悠仁，伏黑惠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憋出“挺好的”这样的回答。
“哇, 我开始期待下一次任务了！”
虎杖悠仁眼神闪亮，毕竟他们出任务不需要动手只需要站在一个人旁边, 看另一个老师特意放慢动作和咒灵的战斗就好了。
全程毫无压力和危险性, 毕竟五条老师说他和夏油老师可是最强，不会让他们出意外的。
虎杖悠仁在课桌上双手撑着脸, 还带着婴儿肥的圆圆脸蛋上浮现出少有的忧愁：“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老师们一样强大啊~”
“会的。”
伏黑惠抿嘴摸着脱兔, 他感觉到自己马上就又能够召唤其他式神了，等他的十影法熟练，他们也能像是那两个人一样强大, 可以保护其他人。
虽然伏黑惠扫了一圈教室，暂时没发现自己能保护谁，目前来说最小的还是他们几个。
“你的武器挑好了吗？”他随口问道。
最近伏黑甚尔开始教他们用咒具, 虎杖悠仁的力气有时候会奇怪地变得很大，普通的木制训练用具很容易就坏了, 伏黑甚尔看粉头发崽崽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友善。
伟大的神社财务——菅田真奈美女士批准的训练经费有限，再让虎杖悠仁这么消耗下去，不仅不能用剩下来的钱去看赛马，甚至还要自己搭钱进去。
万万不可能。
“那两个臭屁小鬼不是带了一堆咒具放在神社里吗，”伏黑甚尔撺掇着他们去找五条悟要，“反正你们不是他们的学生吗，给学生提供教学工具是应该的吧~”
伏黑惠：“虎杖也是你的”学生，他的话还么说完就被无良父亲捏住了脸。
“快去快去！”
伏黑甚尔推着他们俩出去找五条悟。
“欸，想找趁手的武器？”夏油杰有些纠结地看着他们，“但是那些咒具形状都比较适合成人。”
夏油杰用眼神比划了一下他们的身高，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可恶，不准看不起小孩，他们以后也会长得很高的。
荒神神社每天固定摄入牛奶的队伍加二。
“不过如果你们一定要去看看的话，悟——”夏油杰转身叫树下坐着发呆的五条悟，“他们想去看看咒具。”
五条悟回神比了个ok，然后把最后一个大福丢进嘴里嚼嚼嚼后拍了拍手走过来。
“走吧走吧，两个上进的小朋友，让五条老师带领你们去挑武器~”
“咳咳——”
灰尘顺着门被打开飘在光线里，五条悟晃了晃手，仓库跟他们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没什么差别，东西随意地堆放着，菅田真奈美似乎没有重新分类这些咒具。
两个小孩从五条悟的腿后面探出头，被他提溜到了前面：“去看吧，不要随便乱动哦不然的话——”五条悟弯腰，阴影笼罩了他们的上半身：“会有超可怕的怪物冒出来哦！”
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
伏黑惠面瘫脸：“。”
“那老师就先出去啦，你们慢慢挑，选好了叫我们~”
随着五条悟的离开，阳光印进昏暗的仓库，摆放着的咒具看起来就充满了各种不祥的气息。
虎杖悠仁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总觉得可怕的鬼魂会从不知哪个咒具里冒出来。
随着“啪”的一声，幼崽不明显地一抖，室内变得亮堂堂的。
是伏黑惠按开了门边的灯。
虎杖悠仁慢半拍挠了挠头，对吼，这里又不是什么深山老宅，菅田阿姨平时肯定会检修神社的线路。
有光就不怕了嘿嘿，虎杖悠仁凑到前面，对着形状各异的咒具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这个怎么样。”
伏黑惠已经迅速地瞄准了一把宽刀，有一部分刀刃压在其他的咒具下面，他开始尝试把它从咒具堆最下面抽出来，实话说对于幼崽来说有点困难。
虎杖悠仁凑过来，随即眼前一亮：“看起来好酷！”
虽然只能看到刀柄和一小部分刀刃，但是不妨碍幼崽觉得它看起来很帅。
他们握着刀柄用力地想把这把刀完整地抽出来，但是慢慢地伏黑惠停了下来，看着越来越长的刀身，他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虎杖的身高，有些沉默。
他觉得也许，他们可以不用再努力了。
海胆头幼崽拍了拍同伴：“先等一下。”
虎杖悠仁疑惑地停下动作转过头：“？”
“我们换一个吧，”伏黑惠比划了一下，“这个可能不合适。”
“欸，”虎杖悠仁纠结地低头看了看，不愿意松开手，他不死心地握紧手掌：“干脆抽出来看看吧，就快成功了。”
“好吧，”伏黑惠无声地叹了口气，加入继续努力的行列，但沉重的咒具山似乎纹丝不动。
虎杖悠仁见努力半天进度为零，一闭眼猛地用力将咒具宽刀抽了出来，他往后一倒一屁股摔在地上，还带倒了旁边没来得及松手的伏黑惠。
宽刀掉在一旁，漆黑厚重确实是一把不适合小孩子使用的长刀，但是无人在意，比它更重要的是摇摇欲坠的咒具堆——
“脱兔！”
冒出的大群兔子首先尝试去稳定咒具堆，但是兔子的攀爬加速了坍塌，于是更多的兔子快速附上两个孩子的身体。
“发生什么了吗？”五条悟从门口探头进来，随即对顶着兔子爬出咒具堆的两个小孩发出惊叹，并且掏出了手机。
“哇哦哇哦拍一下~”超珍贵幼年留念！
伏黑惠抱着脱兔怒瞪他，一向配合的虎杖悠仁一反常态地没有声音，他呆愣地盯着咒具堆倒下后后面露出的躺着的人。
准确地说是“尸体”，是妈妈。
但是没有生气，明明离得不近，但是虎杖悠仁就是知道那句身体里没有任何生气。
五条悟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地上一块板上躺着的虎杖香织。
“哦豁。”
五条悟的头慢慢地缩了回去。
“杰快来——”
谁啊这么没有素质乱放尸体！
第85章 第 85 章
天呐变成藏尸鲨人饭啦！
五条悟双手推着脸表情夸张。
“怎么了？”
夏油杰疑惑进门, 夏油杰淡定地退出去，夏油杰和五条悟互相拽着对方进来。
“杰别扯我，我不要管这个！”
“不行这个得说清楚的悟！”
“不要不去！你再拉我就一发赫炸了她和这里！”
“哈你什么时候会赫了, 不是只能发空炮吗！”
“我就是会！马上就要给你看看！”
轰——
该怎么解释呢这个场面
晨风仿佛看见了燃烧的神社资金和菅田真奈美的死亡眼神。
不过看着已经成为事实上五条家主的白发少年，和旁边的黑发同伴，他们看起来是又进行了一些切磋总之悟君应该会赔钱吧。
“所以, 麻烦您来解释吧。”
夏油杰挠了挠有些红肿的侧脸，旁边的五条悟还是一副不配合的臭屁样。
晨风：“”两个中二少年这个时候对他倒是别表现地这么谦逊啊。
但跟他预料的一样，虎杖悠仁的状态还不错, 并没有乍一见亲妈尸体被藏匿的震惊愤怒。
从那次固执的道别晨风就看出来这个孩子也是有点问题在脑子里的。
淡定地蹲在自己妈妈尸体旁边，看似无动于衷的小孩，以及他身边从发尾颜色和五官看出两者关系而因此忧虑的同龄人。
从神情上看，两者之间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地上这个女人的孩子。
甚至伏黑惠的表情已经是在怀疑在场的谁是杀害虎杖妈妈的杀人犯。
不过看他的眼神, 似乎把自己亲爹也加入了怀疑的行列里，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伏黑惠眼神也逐渐越来越纠结。
摸摸下巴晨风决定先试探一下当事崽的想法：“虎杖有什么想问的吗？”
“诶我吗？”虎杖悠仁抬起头眼神平静,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是你们做的。”
虎杖悠仁摸了摸虎杖香织额头的缝合线 ：“我感觉到了, 妈妈现在不在这里。”
其他人：什么奇怪的母子感应？！
实话说场面挺诡异的。
晨风眼皮抽动, 他抬手按住的同时顺势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算了，既然虎杖小朋友没有意见，那就继续放在这里吧。”
几句话还是解释不清楚, 放置吧。
“嗯嗯，没关系，”虎杖悠仁认真地点点头, 接着他推了推脸思索着道：“唔，说不定妈妈什么时候会想要回来继续做我的妈妈。”
“哈？”五条悟猛地笑了出来, 抬手拔下墨镜盯着口出惊人之语的幼崽。
伏黑惠：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的东西，总之先保持毫无疑问的样子吧。
夏油杰扶额，就算是用儿童的口吻说出来这个话也充满槽点吧。
伴随着五条悟夸张的笑声晨风若有所思，半晌他恍然大悟地锤手，和他的动作同时响起的是五条悟终于停下来的声音。
“我想到了!”，他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脑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想不想再见你妈妈一面？”
其他人：“？”
“哼哼，等过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五条悟一副胸有成竹你们不必多问的样子拉走了一头雾水的夏油杰。
晨风就把刚想说的话就重新咽了下去，左右和五条悟的话大差不差。
之后的几周五条悟变得神出鬼没，连带的夏油杰也不怎么出现在神社了。
偶尔碰到了晨风他们也只是匆匆来了声招呼就离开，并且神情看起来有明显的不自然。
他们也不是真的普通人中长大的孩子，晨风好奇了一下就过了，认识的孩子们有了自保能力后晨风就很少再去细细关注他们的所有动向了。
阳光正好的午后。
“他们我带走啦——”
晨风发呆的功夫，太宰治出现又离开，同时带走了和他一起在屋檐下晒太阳的团子和书。
“诶？”晨风愣了一下。
“嗤，”伏黑甚尔随手拿过妻子给儿子和玩伴学习准备的葡萄丢进嘴里，“你看起来像是个空巢老人。”
晨风合上手里的学前衔接教材，怀里的梦野久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得流口水了。
他轻轻拍了拍生气地召唤出玉犬扑咬亲爹的伏黑惠，海胆头因为被狗狗亲切地对着伏黑甚尔摇尾巴的动作气到似乎更炸了。
“今天就说到这里，明天再继续和你们讲普通人社会的制度变化，现在让甚尔叔叔陪你们锻炼好吗？”
“嗯嗯好的！”
虎杖悠仁偷偷打了个哈欠，虽然风叔叔讲的很有趣，他也很想听，但是总是会不自觉跑神，下次一定不会了!
虎杖悠仁暗自握拳，他敬佩地看着旁边神情认真还写了满页笔记的伏黑惠，不过惠都在写什么哇。
察觉到他飘过来的的视线，伏黑惠快速地合上本子：“走吧虎杖。”
说完他转头去推躺着不动的伏黑甚尔。
“啧，”伏黑甚尔发出不难烦的声音。
虎杖悠仁连忙晃了晃脑袋爬起来：“哦哦好，拜托甚尔叔叔啦!”
“麻烦死了小鬼们，今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健硕的男人伸展着充满危险性的□□，随意比划了一下手势，“在那几个小鬼放学之前快点结束。”
不然又变成他和小孩们的多人过家家。
这些小孩实力不一，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一起上，打坏了他们自己就会被赶出家门，啧，总之是麻烦精们。
什么时候才能拜托这种仿佛幼教一般的生活。
两个孩子的声音应答交叠在一起。
“不需要。”
“好～”
他们离开后晨风抱着孩子凑着脸继续发呆，手机响了第二声他才接起来。
拍了拍有些被吵到的梦野久作，他接起电话。
“悟君？”晨风惊讶地听着那边的声音，“做任务的时候和杰君闹矛盾了？”
五条悟咂舌的声音传来。
他语气中充满着不解：“杰打伤了他们之后就一个人跑走了，老子打电话给他也不接。”
还有一些细碎的抱怨，诸如干嘛自己忽然动手，那些人渣杰说一声他也可以帮忙啊……
“你们现在哪？”晨风对这个描述有一瞬间的怀疑，最终还是决定顺着五条悟的话问到。
五条悟报了他们任务的地点，听起来像是个乡下。
接着他道：“不用过来，我现在就回去了，杰先回去了的话你和我说一声，就这样。”
说完不等晨风回复就果断挂了电话。
看着手中息屏的手机，晨风无奈地笑了下开始联系还在上学的其他人。
“哈？”中原中也第一个表示了不相信，“夏油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做。”
根据五条悟告诉他们的情况，夏油杰确实是突然出手打伤了委托人后消失了。
“是因为那个人太过分了，夏油哥哥只是一时间生气了吧。”
中岛敦尝试解读他眼里一向脾气温和的邻家哥哥。
芥川银点头附和：“才一会儿而已，夏油哥哥说不定等会就回来了。”
芥川龙之介也点头认同妹妹的说法。
与谢野晶子没接话皱了皱眉看向太宰治，果然看到原本散发着生无可恋的少年抬起头，鸢色的眼瞳中流漏出趣味。
而在太宰治开口之前五条悟带着些气愤的声音先响起：“那也不能不接我电话!”
“总之，先找找看吧，”晨风拍了拍手见他们看过来才继续道：“大家到杰君经常去的地方找一下，有消息就通知其他人回来。”
说完他瞥了眼太宰治，智多近妖的少年最近也是神出鬼没，只不过他之前也行踪不定所以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
太宰治会经常地带走书和团子但是很快又和他们一起回来，像是游戏里完成任务之后总要回城一样。
“太宰和我一起，其他人两个一组吧，怎么样。”
虽然是提议，但晨风的语气肯定，似乎不准备从少年哪里听到不同意见。
“嗨～”
太宰治懒懒地应了一声，其他人离开后他伸了个懒腰往屋里走。
“不出发嘛，”晨风挑眉笑着问：“太宰已经知道该去哪里找杰君了吗？”
太宰治回头眼神无语：“别说废话了。”
他们都知道夏油杰是什么情况。
“过几天再说吧，我要补觉啦不准吵我～”话音未落人已经挪到了屋里的软榻上。
“哈哈哈，那我就自己出去溜达了。”
“zzz——”
回应他的只有太宰治响起的小呼噜声。
第86章 第 86 章
“谢了。”
夏油杰接过孔时雨递过来的任务单。
“这次又是只有你自己了吗？”他挑任务的间隙, 孔时雨随口问。
夏油杰停下动作，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个不那么疲惫的表情，最终他还是微垂下头翻动文件。
“悟有自己的事情,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对。
孔时雨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成年社畜对于接人待物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什么事可以问什么事情不能问他一清二楚。
看夏油杰这个状态，两人中间该是有了矛盾，不过小孩子嘛。他一个外人可不方便多说, 孔时雨点着了烟刚吸几口夏油杰就选好了任务目标。
“你确定？”孔时雨诧异地看着夏油杰，对方一向不接目标是人的委托。
夏油杰脸上重新挂上了往常的笑容，除了眼下的黑眼圈似乎完全看不出异常，但是他说出的话差点惊掉了孔时雨手中的烟。
“我就是好奇, 杀人和杀咒灵有什么区别。”
孔时雨眼皮狂跳，这话可不好接啊。
“抱歉, 心情不好, 随便说说。”
夏油杰笑了一下，把剩下的任务单还给孔时雨, 像来时一样转身离开, 这时候中介才意识到到少年穿的是常服，明明到高专上学之后少年出任务都一直穿的那身校服。
幸好没多管闲事，这可不像是什么简单的少年心事, 成年男人丢下烟头捻灭转身离开。
解决完任务目标后夏油杰随意走到了遇到的公园里，在长椅上坐下后少年抬着沾血的双手看了许久，放下手后就这样发起了呆, 等到太阳逐渐消失少年才起身离开。
明明还是盛夏，离夏油杰休息的地方不远, 公园偏僻处无人察觉的树下居然出现了冰雪消融的痕迹。
重复着执行任务—找地方发呆——消失——接任务这样的生活几天后，一个人出现在垂着头发呆的夏油杰面前。
——
“为什么我要每天都跟踪这个人，你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两面宿傩大人的躯体了吗？”
白发妹妹头和服少年皱起眉头，秀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对方明明说过所有都准备妥当才会叫他过来。
居然提前使唤他来干活！
带着鸭舌帽的人笑着摆摆手安抚他：“别着急，里梅，这不是计划有变嘛。”
“哼！”被称为里梅的白发妹妹头少年冷哼一声，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除了之前拿到的，其余散落在外的两面宿傩手指几乎已经全部被人收走了，现在只剩下高专忌库还有。”
尽管里梅满脸的不耐烦，但也不得不承认羂索说的是对的。
对面的人前一段变得异常谨慎，且不再告诉他预备的宿傩大人躯体的情况，里梅差点以为他要背叛他们的合作。
现在羂索终于有所行动他其实也松了口气。
里梅对面和他身形相仿，身量略高的人在心里苦笑一声。
在因为莫名其妙地想要体验原来的家庭生活反被伏黑甚尔逮住揍了一顿后，羂索越发谨慎。
前一段时间发现五条一族的人开始收拢明面上的势力后他更是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一届六眼恐怕没那么好对付。
甚至他一度察觉到了有人在找额头有缝合线的男人。
幸好，他还可以是女的。
“时间差不多了。”
羂索抬起的脸上打了鼻钉唇钉，碎发挡住了耳朵上也挂满了各种朋克风的耳钉，暗黑妆造的少女俏皮地扬起嘴角，搭配着那顶鸭舌帽，活脱脱的暗黑朋克风。
这个装扮之下，就算羂索摘掉帽子露出额头的缝合线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只会感叹她的造型精细。
少女用和穿搭充满反差感的端庄语气缓缓地道：“五条悟是阻碍，现在不知为何出了差错的他更是。”
不过没关系，他本来也没准备直接杀掉对方。
“想要对付五条悟拿到剩余的手指，夏油杰可是关键。”
羂索从斜挎着的链条包里掏出一个奇特的咒具，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放大的骰子，但六面不是点数而是闭着的眼睛。
“而恰好，现在就有个机会。”就浅浅期待一个两败俱伤吧，少女脸上的笑容扩大。
——
照例完成任务后夏油杰走进旁边的公园，却发现他习惯坐着的长椅上已经蜷缩着一个人了。
少年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
夏油杰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想要和其他人交谈的欲望，特别是那还可能是个普通人。
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蜷在长椅上人动了动，伸展开躯体。
看起来像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她一身的穿搭在动作下逐渐显露出来，前卫朋克的穿搭，在本该上学的时间出现在公园里，看起来是逃学的不良少女。
不想多管闲事，少年转身预走。
阻止了夏油杰转动脚步的是少女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映照出来的是他身后不远处还没收回去的咒灵，她也是一名咒术师。
少女眼神惊恐僵硬地移开视线站起来并且冲夏油杰喊：“喂，你，快走，不准回头走，往前跑。”
配合着她的装扮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威胁和驱赶，但夏油杰意思到对方是让他远离后面咒灵。
“没关系，”夏油杰回头招了招手，咒灵便重新化作咒灵球消失在了他的手上，“那是我的式神。”
闻言原本想是要跑的少女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神中带着惊喜和小心翼翼，似乎是踽踽独行的人终于发现了同伴，就连声音都细微地不似刚才强装出来的嚣张：
“你也能看到吗，那种怪物。”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过来想抓住夏油杰的胳膊。
看着她的表情，夏油杰顿了一下没有躲开，如果没有提前遇到中原中也一家，那自己第一次遇到来找他的咒术师时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你也能看到对不对！”
女孩激动地凑到他身前，这时夏油杰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几处青肿，甚至帽子的边角还漏出了似乎被缝合过的伤疤，他想抬手细看却被女生躲过。
夏油杰迟疑地开口：“我和你一样，你脸上的伤”
上钩了。
少女脸色不自然地松开抓着他的手微微转过身道：“不小心摔的。”
不对，那看起来明显是被殴打的痕迹，而且是长时间多次伤害叠加出来的。
“那不重要！”
女孩大声道，似乎想要让夏油杰把注意力从她的脸上转移开，她重复夏油杰刚才的话：“你说我和你一样，那你知道那些怪物和我们是怎么回事吗？”
坐在长椅上夏油杰将咒灵和咒术师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女孩，按理来说他可以推荐女生到高专上学，但是现在，夏油杰看了看白净的手心，也许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是不一样的！”
女生的眼中已不见刚才的茫然不安，反而充满了自信和兴奋，“那些普通人才是，只是因为没有像他们一样看不到怪物就打”女生及时收住了声音，但夏油杰还是猜出了她未尽的话。
这一段时间出任务，他碰到的委托人不只有咒术界的人，也有普通人。
那些人大多数都对他表现出敬怕和排斥。
一对夫妻甚至坚信他们的孩子是被恶魔附身才会看到他们看不到的怪物，他们不理会夏油杰的解释，催促着夏油杰带走那个诡异的孩子。
所以他应和了女生未完的话：“确实。”
似乎没想到他会赞同自己，女生的眼眶有些泛红，她慢慢地在长椅上蜷起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经历。
诸如因为能看到咒灵所以被父母排除被学校里的人欺负，只能靠不良的穿搭给自己树立防线之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原来我们才是更强的那些！”
她又兴奋地抓住了夏油杰的胳膊：“我想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强者，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额，我有……同伴，”夏油杰似乎有些为难地低下头。
“抱歉抱歉是不是太冒昧了，”女生松开手，继续问和咒术师相关的话题。
在听到夏油杰说保护普通人是咒术师的责任时，她第一次表现出了和外表符合的叛逆表情大喊：“为什么！”
“为什么要保护那些伤害我的人！谁来保护我！”
她的话也是夏油杰一直思考的问题，所以少年陷入了沉默。
“我们拥有更大的力量，承担更大的责任，他们坐享其成，凭什么？”女生蛊惑的声音传入低着头的夏油杰耳中，少年不自觉地点头。
他看不到的地方，刚才楚楚可怜的女生勾起嘴角继续道：“为什么要保护普通人呢，只要保护我们自己人不就好了”
“你的同伴呢，怎么不和你一起，他们不理解你吗？”
“普通人只会伤害我们，只要不存在普通人，夏油君就不会纠结了……”
“你说得对!”
还没等羂索说完早就准备好的话夏油杰就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肯定地道：“我认为你说的非常好，可以拜托你和我一起去说服我的同伴吗？”
羂索眨眨眼：“诶？”诶？？？
这发展不对吧，现在让他去见五条悟，疯了吧！
“等等，夏油君”
他尝试动了动手腕，却发现夏油杰死死地把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我们似乎还没有相互自我介绍，”夏油勾起嘴角露出了这几天对真实的一个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
“不过没关系，我也知道你。”夏油杰松开手撤步后退。
和他的动作同时出现的是从天而降的石头。
附带重力的石头甚至压制了察觉到不对而启动的转移咒术，羂索在上面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
从被砸进地下死死压住的女生身上掉落的奇怪盒子滚到一边，被白发墨镜的少年捡起，他拔下小墨镜和夏油杰击掌并举起手里的东西。
“快看我捡到了好玩的盒子！”
被压在石头下移动不了分毫的羂索：“！”六眼！
似乎还有什么人围了过来。
伴随着一声“狱门疆，开门”羂索的意识陷入了寂静的黑暗。
第87章 第 87 章
“这样真的行吗？”
“杰听我的就好了, 那些人我来安排。”
“好吧，露馅可不能怪我。”
陈腐的五条家族在新任家主的指挥下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先是收敛了像两外两家一贯嚣张的作风，接着他们开始插手窗的任务系统, 当然这一切发生的并不明显，起码咒术总监会和御三家的其他人就没发现。
只有本来就有心的人会发现。
现在这场持续了几个月的剧目终于迎来了结局。
夏油杰活动了下弓着的脊背，这段时间为了扮演迷茫差一步失足的少年夏油杰连体态都时常呈现着颓废状态。
晨风捡起闭合的狱门疆, 夏油杰的异常、五条悟和其他人的出现恰巧让羂索的记忆流动达成了关门的效果。
芥川龙之介收回笼罩在这片公园周围的异能力，[罗生门·空间断绝]使得羂索就算能够侥幸逃脱中原中也的重力压制，也注定离不开这片地方。
其他人围上前, 重新恢复的狱门疆完全看不出刚才启动时让人掉san的模样。
“怎么说？”夏油杰凑在旁边看着关闭的狱门疆，“这样就算是抓住了？”
这就是悟口中的大反派之一吗，感觉也没有很危险嘛。
五条悟摩擦着手指，脸上带着沉思, 他不觉得羂索会完全没有后手，他们只不过是借着信息差打了他一次措手不及, 筹谋千年的反派不至于只有这点本事。
所以干脆, 趁机把能想到的全部都做了吧。
五条悟严肃地一把握住了夏油杰的手腕对其他人道：“我们先回学校吧。”
正和其他人一起围观狱门疆的晨风挑眉，有些惊讶于五条悟的决断速度, 看来未来的记忆确实让这个一向跳脱的六眼神子有了一些紧迫感。
但是夏油杰觉得不行。
“不是等等, 可是悟你还没跟夜蛾老师说我们在演戏的事情。”
尽职负责的夜蛾正道周旋在学校和咒术总监会之间，致力于证明夏油杰只是逃学而不是更严重的叛逃之类。
但是他的叛逆学生显然从头到尾辜负了他，一个假装决心成为邪恶的诅咒师, 另一个则暗中命令家族向咒术总监会施压加速对夏油杰叛逃事实的认定。
毕竟演戏演全套，要让咒术界的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之间的矛盾。
想要利用并扩大他们矛盾的人就会自动吻上来。
就是吻上来的速度太快了，他还有事情没来得及做, 比如夏油杰还没有抢高专的忌库。
夏油杰打断他的话：“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要抢劫高专了！”不要再试图给他的身份添加不好洗白的部分了！
“就现在, ”五条悟眼神真诚死死拽住他，“我可以陪着你去。”
“本来就是你想去吧！”夏油杰妄图远离他，“倒是快点把我的通缉令撤掉。”
五条悟松开一只手推了推小墨镜苦恼到你：“可是撤掉的话杰就没有正当理由这么做了。”
不只夏油杰，在场其他人也纷纷吐槽：你想干的事情本来也不正当吧。
“总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杰你真的不想去吗？”五条悟拔下小墨镜眨巴眨巴那双苍天之瞳，“忌库有好多外面见不到的东西哦，时间来得及的话还能顺便见见天元。”
就是不知道天元目前有没有转化成咒灵，如果时机刚好岂不是一举多得！
夏油杰思考：“”有点心动，干了！
两人一拍即合，手拉手消失在众人眼前。
中原中也的吐槽慢了一步，没有被当事人听到：“你本来就准备和他同流合污吧！”多余耍这场戏给他们看。
“好了，回去神社吧。”
晨风轻笑一声收起狱门疆暂时保管，他估计那两个孩子不会离开太久。
只是没想到次日比他们先一步到达神社的是这届高专剩下的唯一一个女生。
家入硝子在进入神社正厅前吸完了最后一口，并把烟头精准投送到门边的高专同款智能垃圾桶里，顺带一提神社各处的垃圾桶由五条悟友情提供。
“哈喽，他们还得等一段时间，”家入硝子摆摆手打完招呼在与谢野晶子旁边入座，女生们自然地开始分享面前的点心。
晨风会意地接着她的话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事情就像两个人出发前说的那样，五条悟和夏油杰破开了高专忌库的结界，就像上次他们用小黑泥咒灵破开高专结界一样容易，五条悟从忌库中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两面宿傩剩下的手指。
家入硝子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夜蛾气坏了，如果他们打扫学校的速度够快，晚点就能见到他们。”
而她作为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合其中的无辜学生得以在闲暇时间溜出来。
“只是打扫学校？”
晨风眉头微挑，抢劫忌库加上夏油杰前段时间为了演戏背上的指控，他不觉得夜蛾正道有能力摆平咒术总监会。
“那两个家伙走运了一把，超级好运～”
家入硝子把带来的挎包摆在桌上，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缠满了封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显然夜蛾正道现在焦头烂额的状态，这届三个学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她从包里扒拉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并且将其他几根分给桌边的小孩子们，棒棒糖占据了粉头发幼崽的手，使他把注意力从桌上散落的干枯手指上转移开。
叼着棒棒糖并没让女生的声音变得含糊，家入硝子眉眼带笑道：“他们刚进入忌库就遇到了另一个偷偷潜入的小偷，一个用冰霜咒术的诅咒师。”
所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从预备抢劫犯变成了阻止小偷的热心学生。
最后，他们当然是失败了，小偷被打成重伤但也顺利离开了高专。
家入硝子更偏向于认为是五条悟故意放走那个诅咒师，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面前的赃物算到对方头上。
“关于夏油的指控压力，如果不是五条家一直施压，咒术总监会本来也没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只要五条家放弃施压，几乎0个人在意夏油杰失联数月。
毕竟那些杀人的委托也是他们安排的，委托中夏油杰并没有直接对普通人造成致命伤，被父母厌弃的幼年咒术师由某乙骨小朋友倾情出演。
“总之，一切顺利。”
和她的声音同时落下的是门外两个少年姗姗来迟的脚步声，而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的晨风先一步把布满了眼睛的盒子也摆在了桌子上。
第88章 第 88 章
晨风抬头含笑问道：“大丰收？”
“大当然, 老子出马怎么会失手!”进来的两个人面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夏油杰面上兴奋的神情还未消失，尽管他并没有达成计划最好的那样将天元变成自己的咒灵，毕竟他还不算是完全咒灵化, 远远地看一眼解解馋就算了。
但是高专忌库居然还记载了一些稀有的特技咒灵的封印地，并且保留了开启的方法，感谢高专的馈赠!
“唔, 硝子已经跟你们说啦？”
五条悟大咧咧地凑在桌子边，他八散在桌子上缠着封印的手指聚拢推到晨风那边，“快把你们那本书拿出来, 这可是大餐。”
晨风笑着心想，书可能并不愿意享受，他没忍住上翘的嘴角。
毕竟看它每次吃手指的姿态，两面宿傩的手指显然没有雨御前那么好吃, 可惜时空剑只有一把，而宿傩手指有好多。
但是书现在并不在晨风这里, 太宰治带着书神出鬼没地表示要捉老鼠, 偶尔还会带走中原中也运帮忙。
总之在他决定说出来之前，晨风不准备去打扰孩子的计划。
他找了个盒子把手指装起来, 准备等太宰治回来给他, 顺便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五条悟匆忙离开后他帮忙保管的狱门疆。
“这个还给你们，你准备怎么处理？”他有点好奇。
五条悟双手环胸思考半晌：“没想法。”
五条悟将他看到的关于未来的事情挑挑拣拣告诉其他人。
在这之前他为了引蛇出洞只和晨风以及太宰治交流过，安排夏油杰的计划也只告诉他先怎么做,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恰好将具体情况和其他人交流。
他说完后心安理得地停下来，将家入硝子面前的点心扒拉到自己嘴里，等着其他人想办法, 不能总是要他思考吧，很累的诶！
集思广益, 这种千年老妖怪一样的人，放他出来谁知道他还会惹出什么事，但是一直关着他也很危险，毕竟能把他放出来的方法太多，因为这个就去毁掉能解开狱门疆的东西的话，所不定后面会再出问题。
空气有短暂的安静，夏油杰结束无声的实验忽然抬头，有些迟疑地道：“我有一个主意。”
众人把目光投向进门冷静下来以后一直观察狱门疆的夏油杰。
这一会儿时间里不知道夏油杰琢磨了什么，他的身边充斥着各种功能造型奇特的咒灵。
“我稍微有点想法，”夏油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他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如果狱门疆被整个消除的话，困在里面的人是不是会一起消失，于是他轻车熟路地掏出了小黑泥，这只取材自太宰治的咒灵采摘简单且用处多多，使用率在所有他收集的咒灵里名列前茅。
在晨风他们聊天的时候，夏油杰本想用咒灵试试能不能直接整个吞下腐蚀掉，结果吞下的下一秒黑泥就讲狱门疆又吐了出来，显然有些消化不良。
但是它体内的力量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夏油杰左右看了看专心聊天的其他人，心虚地摸了摸狱门疆显得有些圆润的边角，并且把它放回桌上，试图假装他什么都没有做。
抬头时刚好和晨风落下的目光对视上，晨风冲他温和一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而夏油杰却忽然扎住了刚才的灵光一闪。
他继续道：“虎杖香织的身体还在库房吗？”
听到自己妈妈的名字被提起，昏昏欲睡的幼崽精神一振，虎杖悠仁直起腰闪着好奇的眼睛左看右看。
晨风点头眼中也浮现出好奇问道：“杰君想做什么？”
“暂时保密，我想先试试。”夏油杰抿着嘴，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多少把握。
“好啊，”五条悟站起来语调随意地道：“那就去试试吧。”反正失败也没多少损失。
于是一群人转移到了训练场旁边的仓库，夏油杰比划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我先试试看，成功了再告诉你们。”
说完他竖起手指道：“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这次他倒是记得布下结界，避免产生意外，背上神社的负债被菅田真奈美用幽怨的眼神追着盯。
其他人四散开准备做点自己的事打发时间，甚至原本就在训练场对联的父子俩也只好奇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夏油杰进入仓库准备关上门，在门彻底关闭之前五条悟挤了进去，伴随着一句“我也看看”消失在结界中。
树下的蚂蚁排队经过，幼崽发出不知第几次感叹：
“老师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虎杖悠仁蹲在门外拿着树枝在地上随意涂画，还试图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已经跑完了今天伏黑甚尔规定的圈数，甚至和伏黑惠和梦野久作三人一起和他们的教授者对练了一场，被看出他心不在焉的伏黑甚尔丢出了小队伍。
晨风看了看表：“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悠仁无聊了吗？”他猜出幼崽的心思却没有直接点明，反而对着门边蹲成蘑菇的幼崽招招手。
小孩子两三步走过来做到他旁边满脸纠结：“也不是，嗯可能，我不知道。”
面对和奇怪的妈妈相关的问题，年幼的小悠仁总是处理不好情绪，也许等他长大就好了，不管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能灵活地面对。
“不用担心，不会太糟糕的。”
晨风摸摸他的头发，和他聊起童话故事分散幼崽的注意力。
说实话中也他们度过最初的那几年后晨风已经很少有机会讲述那些记忆力另一个世界的童话故事了，龙之介提议可以将那些故事编订出版，他的新书发售刚好可以摆在一起，晨风拒绝了。
说不定那些故事已经化作了某些人的异能力。
出版故事书会引起那些人的关注，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反而徒增事端，芥川龙之介当时的表情很失望，可能是对于失去了一次和爸爸的作品摆在一起的机会的遗憾。
晨风回忆着上次讲起这些故事的事情，一边对着新的幼崽讲完了故事，感叹时间过得好快。
再一转头发现自己周围围了一圈的小孩，脸上都挂着聚精会神的认真表情，连与谢野晶子也一副入迷的样子。
晨风轻笑一声故意道：“晶子不是早就听过很多遍了吗？”怎么还和其他人一起凑过来。
“忘了不行嘛，”少女理直气壮地呛回去，“而且你每次口述的结局都不一样。”
像是小美人鱼，明明手绘的故事集里晨风写的是变成了泡沫，结果和他们讲的时候偶尔说是捅了一刀后王子重新丢进海里，有时候故事则在小美人鱼寻找女巫时就发生了变化。
“哈哈哈哈，毕竟故事不一定只有一个结局，”晨风忍不住笑出来，“晶子也可以自己写个结局。”
与谢野晶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摆弄着耳边的头发，半晌等其他孩子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之后才小声地道：“不是正在这么做吗。”
她的声音隐藏在虎杖小朋友开心的大嗓门下，晨风却似有所察地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
等夏油杰和五条悟猛地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时，话题早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了。
家入硝子正在分享她遇到的奇葩的咒术届上层加塞的伤员，一个珍贵的治疗术士还是女性，那些大家族出来的人对她的态度不算尊重。
“等我去那里上学了就帮硝子姐姐揍他们！”
虎杖悠仁听的很认真，小孩气愤举起拳头，伏黑惠也是一脸认同，根据他老爹所说的信息，他的十影法绝对比那些人强。
而当海胆头崽崽想再跟老爹确认一下时，一转头却发现刚才还在的大人已经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伏黑惠皱皱鼻头，反正不是跑去看赛马就是跑过去黏着妈妈，臭老爹！
“噗哈哈哈，”家入硝子忍不住笑出来她把两人挨个拉进怀里揉揉头发：“你们两个老师已经揍过好几轮了。”
五条悟过来时刚好听见了最后一句话，闻言他压抑住了得意的情绪先顺着反问道：“要揍谁？”他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
“没什么，你们的计划怎么样了？”家入硝子笑够了之后放开两个满脸通红的小孩子，好奇地看着两人。
五条悟于是又恢复了得意的表情语调明显上扬：“你们猜猜～”
夏油杰也是一副看不出心思的诡异笑容。
这怎么猜啊，众人头上滑下黑线。
看够了他们无语的表情，五条悟也不再卖关子，热情地邀请所有人进屋看看。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关进狱门疆了吗？
难道里梅还能从五条悟那些人手中抢到狱门疆，哇哦这个同伴情会真实存在吗？
羂索再睁开眼的时候首先看到了带着墨镜的五条悟的大头，不太意外，他哽了一下随即发现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见他睁开眼，五条悟推了推小墨镜，他的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嚣张笑意：“你醒啦，手术很成功，恭喜你又变回女孩子啦～”
第89章 第 89 章
羂索：“”
他, 或者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具身体的使用感有点熟悉，特别是, 羂索转动眼珠看到了趴在一边的粉毛幼崽，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天杀的，这届六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伸手强行睁开了女人的眼, 作风粗鲁毫无世家大族的风雅，但这次没有人对他的不礼貌行为提出批评。
他还带着少年气的脸板起透出些端庄严肃的气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试图逃避现实的人, 带给羂索的压迫感甚至强过之前的任何一届六眼。
但五条悟一开口就将这身在深宅大院里养出的气质破坏得七零八落。
少年的脸刻意地凑到羂索眼前，那双璀璨的苍天之瞳强行占据了羂索充满谨慎的双眼。
羂索的眼皮不正常地抽动。
六眼，真是看一眼就心痛的程度，羂索预感自己的千年大计有一部分要作废。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
五条悟又猛地向后仰身, 后退几步站直后他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就请我们伟大的主刀大夫夏油杰 , 为你解答！”
随着他的话音, 一束光照在靠后几步位置上的黑发少年身上。
“哇哦～”晨风笑着带头鼓掌，夏油杰抽了抽嘴角, 无语地叫住伽场双胞胎的名字, 让她们不要跟着五条悟胡闹了。
看到自己原本的目标，羂索心情复杂。
按照计划她会慢慢地用各种身份激化夏油杰心里的纠结，离间他和咒术高专其他人的关系, 人为创造出孤岛激化夏油杰对于普通人的恶感，后续再根据局势变化徐徐图之。
但显然，五条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最开始五条悟重回五条家掌控家族对羂索的计划几乎没有影响。
甚至如果五条悟和咒术界其他人站在一起且保持同一个利益立场的话, 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厌恶普通人的夏油杰产生冲突，他们两败俱伤才有助于羂索的计划
那可是千年难遇的咒灵操术, 有了夏油杰的身体，她千年来收集的那些咒灵都可以用上了，死灭洄游也指日可待。
可惜
夏油杰清了清嗓子带着温和的笑容道：“咳咳，总之恭喜你醒过来，这具身体曾经是你自己选中的，感觉如何？”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嗓音含着挑衅的笑意，显然对羂索不怀好意。
羂索之所以会在虎杖香织的身体里醒过来，是因为夏油杰用黑泥咒灵“雕琢”了狱门疆。
实际上使得与狱门疆和“虎杖香织”的这具失去了脑部身体融合到了一起，现在理论上来说虎杖香织的身体＝狱门疆。
她也不能再随意更换身体，这具身体即是封印，废掉了羂索转移脑部的术士，她以后能使用的只有这具身体。
羂索面上仍然是一副刚刚醒来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大脑却高速运转根据夏油杰的三言两语拼凑出了自己的现状。
听完后她是真的想回去劝过去的自己好好想想暴打一顿过去的自己也不为过。
而且这群人怎么回事，只不过是刚开始试探，哪有人上来就把牌全打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从被关在狱门疆完全断绝跟外部的联络，现在被放出来其实更方便了羂索和同伴的联系，对她是有利的。
这群人到底什么目的？!
要说夏油杰这么做对于他们这边的现状有什么改善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夏油杰挠了挠脸，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悟说”
“不需要有用啊，我觉得这样也很有意思。”
五条悟双手抱胸微仰着头，他的目光扫过在众人的包围中逐渐镇定下来的羂索，抬手提起被挤到后面去的虎杖小朋友道：
“而且，我答应了悠仁要让他再见一见妈妈呀～”他可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好教师。
羂索：“呵。”
她早就注意到了被挡在其他人腿后面的幼崽，但是出于谨慎并没有贸然试探，这个时候五条悟提起虎杖悠仁显然不怀好意。
被提溜着的幼崽熟练地在空中调整了姿势后看向面前的女人，他歪了歪头有些迟疑又有些开心地挥手道：“妈妈，又见面啦！”
独自开朗的小孩看着羂索便秘一样的脸色接着道：“妈妈不高兴嘛？”
“呵呵，”羂索的心很累，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表情露出一个温情感十足的亲切表情，“要妈妈抱抱吗悠仁。”
五条悟抖了抖露出有点被恶心到的表情受不了地松开手，虎杖悠仁小腿一蹬稳稳降落，非常自然地扑进了还坐在地上的羂索怀里：“好哦！”
多么母慈子孝的场面啊，但暂时无人感动。
晨风的目光在一脸嫌恶的少年身上扫了一圈，他很好奇五条悟要怎么处理羂索。
毕竟放她出来意味着让她获得了跟同伙联络的机会，但从少年的行为来看他似乎并没有想好，真的只会因为好玩才这样做吗？
“好啦～让我们把空间留给小悠仁和妈妈叙旧吧。”五条悟说完率先大步往外走。
晨风：“嗯？”真的没计划了？
其他人：？她会跑吧，难道要靠小悠仁揽住他妈嘛。
夏油杰皱眉代替其他人问了出来：“悟，她”
“不用管，”五条悟背着身打断他的话。
末了微微转头从墨镜的间隙中可以窥见那双苍蓝的六眼，在情绪的加持下那双像是天空延展的双眼现在更像是阳光下的冰山。
他微微勾起嘴角道：“不如问问她，现在还有什么能力跑～”
羂索一怔，才终于发现这具身体的不对劲，这种沉重感，像是普通人的身体。
不可能！
虎杖香织的身体经过他的处理，自己本身也有术式，怎么会感受不到咒力的存在。
“哼哼～”五条悟不再多说转身出门。
“原来如此。”
怪不得最近几次见太宰治时他抱怨五条悟的时间多了，有外援了啊。
晨风若有所思推着其他的孩子跟在后面，只留下虎杖母子俩。
“哈秋～”太宰治揉了揉鼻子，更抱紧了怀里缩小了身形的团子，嘟囔着抱怨谁又在念叨他。
旁边的中原中也勾起嘴角嘲讽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到处给别人挖坑才会招人嫌弃吗。”
“诶好过分，”太宰治跳下台阶转身道：“不过笨蛋小矮子是不会理解我的伟大计划的，我知道我知道～”
“哈？”中原中也理所当然地被气到，闪身飞踢下来的的动作被太宰治早有预料地躲过。
“我正在长高，你就很高吗！”
正式进入青春期后，几个孩子的身高都开始逐渐拔高，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之间也开始出现一些明显的高度差距，虽然不多但是中也每次都会被太宰治拿这点激怒。
太宰治一脸得意：“那当然，我以后会长的很高哦，至于中也嘛～”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刻意的停顿在中原中也耳中听起来显得嘲讽感十足。
“混蛋不准说了！”
“中也太大声，都吵到团团睡觉了。”
并不想在他们的争吵中拥有姓名的团子无奈地喵了一声。
“那给我，我抱着团子!”
太宰治手指在脸上轻点作出思考的样子：“好！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说完他像是滑溜溜的鱼一样从中原中也的拳头旁丝滑地游过。
“你这家伙别转移话题！”
五条悟的信息就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
[和你预测的一样，谢了。]
太宰治撇撇嘴：“切，真难得啊神子的感谢。”
害的他在捉老鼠之余还要跑回去帮忙，一定要找机会狠狠宰他一笔。
[人间失格]提前破坏了虎杖香织躯体内刻着的术式，披着虎杖香织皮的羂索被封到这具身体之中后就失去了转换身体的能力。
太宰治不知道五条悟还做了什么，总之羂索会没有术式且像是普通人一样老去死亡。
太宰治双手合十为那个粉头发精力旺盛的小孩重新获得妈妈表示祝贺。
末了他握拳捶手道：“还没结束呢，太宰大人就大发慈悲帮忙给他们凑一车送走吧～”
太宰治不觉得那个五条悟命运里原定的大反派会安安生生地做一个普通人。
上次被五条悟放走的诅咒师也还下落不明，哦，当然对于他来说那人的下落还是明的，这些咒术界的老古董对于现代科技都太过轻视了。
中原中也皱眉斜了他一眼：“你到底在计划什么？”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段时间太宰治带着他频繁地变化位置，中也能做的只是打退所有找过来的人，但对于太宰治的计划他几乎一无所知。
“诶不重要不重要，中也听我的命令就好啦，”太宰治跳上桥上的石栏杆，发丝和衣摆随着风微微摆动，向着天水相接的方向瞭望。
“切。”不说就算了，反正总会知道，他不再追问。
中原中也插兜的手掏了出来，紧紧盯着随时防备着某人忽然跳下去，他可不想因为打捞对方变得浑身湿漉漉。
“反正就快结束了。”太宰治忽然开口。
中原中也下意识接道：“什么？”
逆着光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辨：“虽然平静的生活很无聊，但果然还是不想被打扰。”
第90章 第 90 章
昏暗的地下室。
“哎～”一身白西装魔术师小丑装扮的少年第无数次叹气。
费奥多尔敲打着电脑屏幕, 心无旁骛地徜徉在信息的海洋。
“哎～”这次叹气声离得更近了。
敲打键盘的手停住，费奥多尔无奈地笑着道：“尼古莱，如果无聊的话就回去吧, 顺便通知伊万过来。”
闻言小丑少年的脸变得皱巴巴，他拉长了声音道：“才不要才不要～”
待在横滨无聊还可以找费奥多尔亲聊天，回去无聊就没人陪小丑聊天了！太可怕了没有人和小丑玩游戏！
“好吧, ”椅子上的黑发少年小小地叹了口气，“……那就再去欧洲那边看看吧。”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反正横滨的事情基本已经敲定。
福地樱痴重伤未醒有关他的计划需要暂时搁置, 正好欧洲那边有个实验室的资料费奥多尔有点感兴趣，或者日本其他地方也不错，那本传说中的书
想到了什么，费奥多尔正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在删除之前将某段信息重新调取了出来。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些惊奇：“嗯？”
他可不记得上次收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有这一段内容——关于书就在横滨的消息。
小丑装扮的果戈里敏锐地察觉到了同伴的情绪变化：“不走了吗？”
他的语气跃跃欲试，显然看出来挚友并不是准备继续在这里进行小丑看不懂的枯燥工作。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同伴的提问, 他忙着追踪信息的来源。
啊, 是普通的网络情报，但是真的如此吗。
查不到信息来源呢。
费奥多尔一只手快速地敲着键盘, 另一只手不自觉得扣着嘴唇上干裂的死皮, 牙齿也将指甲咬的极短且参差不齐。
唔，少年眼中浮现出些亢奋不断地继续追踪，最终在电脑屏幕不断弹出的红色弹窗中找到了源头。
是横滨的网络传言, 异能力和书本相关的人。
还是不对，费奥多尔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信息的存在是为了掩饰另一些东西，而这样做有能力这样做的人——太宰治。
想起这个智多近妖的小孩, 是费奥多尔不知多少年的时光中罕见地觉得有些棘手的，但另一种兴奋地情绪又在他的血液中弥漫开来。
就应该是这样, 作为宝藏的书确实应当有看守者。
键盘上的手指最后一下之后，满屏红色警告被清空，只余下一个人的照片。
貌似是个熟人呢，费奥多尔挑眉。
来源是某知名网络平台，发布的路人似乎只和他擦肩而过，远远地偷偷拍下了模糊的照片。
发布的内容下有零星几条评论：
[好帅啊，而且经过时有一种被温柔的风拂过的感觉，横滨也是有帅哥的嘛～好运的一天～]
[手里拿着书吗，看起来确实像是学者一类的人。]
[那本书上没有字，应该说是记事本吧]
[是吗，我倒觉得他是会让人很有距离的性格，也许对在乎的人会很好。]
[一张照片而已能看出来这么多吗]
[赞同楼上!他还提着孩子会看的书感觉是特别会照顾小孩的类型!]
[啊我说的照顾不是这个意思啦……]
……
很日常的内容，果戈里凑到屏幕前，瞳孔似十字的眼睛聚精会神地上看下看，没什么特别的吧？
但是挚友放大了图片之后开始发呆，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果戈里决定再看看。
——
“好。”
晨风答应了做诱饵的事情，并且回看眼前提出建议的黑发少年。
对方状态不错且身量高了许多，似乎这一段时间的奔波没有影响到一丝他甚至还成为了他成长的养分，晨风暗自满意地点点头。
值得庆幸的是绷带的覆盖面积也减少了。
多晒阳光有助与对方的身体健康，不知道太宰和中也有没有按时吃自己给的钙片，快速生长的骨头可能会带来一些生长痛。
晨风在等对方解释的间隙里放飞思绪。
“钙片有在好好吃，不要用那种慈爱眼神看我，”好像他还是什么刚出窝的小崽崽一样，太宰治作出牙疼的表情。
晨风轻笑一声：“好吧，那我总该知道应该做点什么吧。”
太宰治一口否决：“保持正常的状态就好。”任何异常都会引起那只老鼠的警惕。
其实最好是什么都不说，但晨风在意识到费奥多尔的行动后肯定会做出反应，那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没错，才不是害怕对方在这场对抗中受伤。
反正也没什么人能让他受伤。
太宰治强行拉回飘远的思绪，旁边的橘发少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他显然比晨风更不适应这种你说我猜的活动。
“所以我呢？”中原中也双手插兜，身体微微前倾。
太宰治挥了挥海带一样的手臂：“中也跟着我就好啦～”
中原中也：“……”他就知道。
这个家伙!
在橘发少年眼中的怒火聚集起来之前，太宰治一把拉过他快速跑开，只留下晨风拿着还没来得及递出去的新钙片。
晨风愣了一下笑着念叨：“果然是没吃吧。”
忍耐生长痛可能也是对方想要证明自己成长的一部分吧。
“你说呢，团团？”
他拍了拍肩上趴地巨大白毛团，不再吃咒灵之后对方身上的黑色线条也不再增长，和其他的白色长毛相比显得不怎么起眼。
当然，主要是不能和夏油小朋友抢食物，反正它吃书转化过的手指力量也一样。
“喵喵？”接下来干嘛。
晨风摸了摸下巴：“你变小一点，我们去街上逛逛。”
没有大事需要解决的情况下，他一般会像是以前见过的退休人员一样在街上随便溜达，碰见些朋友就聊一聊。
既然太宰治说就当做不知道，那他就按照平时的习惯来好了。
但是情况好像不太对。
几天时间里，晨风并没有发现任何和平时不对的地方，倒是察觉到针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各种意外频发。
连被太宰治强调过不用在意，所以没有特意去关注的其他孩子也意识到了不对。
“中也哥哥他们没事吗？”
中岛敦显得有些不安，源自昨天晚上看到的身上飘着鲜血味道的两人。
他在太宰治的提醒下憋了好久忍到早上才来说。
[月下兽]的异能力在成年人的帮助下和他自己融合的很好，就算不在虎化状态中岛敦也有近似于野兽的嗅觉。
所以那股味道在他闻起来新鲜的就好像是还在不断从身体里涌动出来一样。
是受伤了吗？
“他们找晶子了吗？”
晨风轻轻按住他焦急的有些炸毛的头发，温和的声音很好抚平了中岛敦的焦虑。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发现他之后，太宰哥哥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就和中原中也各自回屋了。
晨风笑着道：“那就没问题，相信他们吧。”但说实话他也松了口气。
他能猜出来太宰治准备把自己伪装成书的道标来吸引费奥多尔的注意力。
但对于自己起没起到作用并不确定，毕竟这段时间他的生活中并没有多出什么，甚至书真正的道标——中岛敦，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还有时间担忧别人，看起来不像是受到影响的样子。
晨风再次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推着他去洗漱上学：“敦快去准备吧，不然龙之介和小银就要抛弃你先走了。”
中岛敦：“！”
看着男孩慌慌张张地跑走，晨风转身到书房准备整理最近横滨的信息，看能不能找到太宰和中也两个孩子的意图。
不管怎样，计划在照常进行。
太宰治站在阴影里，鸢色的眼睛显得更加暗沉，他安静的等着同伴消灭来袭的敌人。
这段时间里不断有人找过来，当然这在太宰治的预料中。
他特意绑定了算是家里武力值最高的中原中也，且对中也的身份布下暗示，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保障计划顺利进行。
那只老鼠大概会觉得疑惑吧。
太宰治哼着自创的不知名歌曲，表面上他将晨风当做了诱饵，但这个诱饵并不足以让费奥多尔上钩。
因为对方接触过晨风，虽然特殊但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并没有那么紧密，那么按照逻辑推论晨风不可能是可以称作世界基石的书的道标。
晨风是诱饵，费奥多尔在看到那条博文时也就意识到了。
他看到的东西——晨风手里那本无名的书不是“书”，而是太宰治的挑战书。
他在说：我知道书的踪迹，来找吧。
这种目标咫尺间的感觉让费奥多尔欣然地自觉接受了挑战。
但晨风这一层被他直接略过，费奥多尔的目光在太宰治周围的其他人身上打转。
所有人里面身世崎岖来历不凡，跟太宰治相处时间最长的——中原中也，他甚至是横滨本地的“荒神”神官。
但经过调查费奥多尔认为对方可以称作是“荒神”本身。
这太引人注意了，跟一个外来者相比显然本地神明转世显然更适合作为一个道标。
当然费奥多尔也派果戈里跟踪了晨风一段时间，并警告对方不要距离太近。
“提问!为什么小丑要去找他？”
果戈里歪头问，他扇了扇身后的斗篷，在挚友上下左右闪现，小丑实在无聊的有点过头了。
费奥多尔对他的动作熟视无睹淡定地给自己冲了杯超浓咖啡并轻声道：“不要离太远，还不知道他的异能会不会将空间撕裂的声音也算进去。”
不小心受伤的话，他就只能在精神上为尼古莱哀悼了。
当时，小丑打扮的少年摸着斗篷思考一瞬不知为何兴奋起来：“交给小丑吧!”
而现在，对方蔫蔫地瘫在沙发上大喊无聊。
不能靠近，晨风每天退休老大爷一样的作息显然没有任何可以让果戈里感兴趣的点。
“好无聊!好无聊!”他翻身冲到费奥多尔面前掐腰道：“提问!小丑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费奥多尔熟练敷衍。
果戈里不开心地鼓起脸蛋：“游戏，自由，要做有意思的事，让小丑开心的事!”
费奥多尔关掉监控设备抬头笑着道：“那走吧。”
好耶!
果戈里不知从哪里变出魔术帽的里不断冒出小花花来代替回答。
来了——
太宰治直起腰，他一直等待的对手。
费奥多尔仍然是一身不合时宜的冬装，看起来就软乎乎的白色帽子，一个人从远处缓慢地走近。
“呀～这不是费奥多尔亲吗～”太宰治几步蹦跳到对方面前和他双手相握。
费奥多尔也露出温柔的笑容，仿佛两人是什么至亲好友。
让打完人回来看到这一幕的中原中也恨不得转头就走，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太宰治凑近眨眨眼好奇地道：“不知道费奥多尔君千里迢迢到横滨来做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明知故问。
实际上就在横滨的不知名地下室待了很久的费奥多尔：“哈哈，多谢，倒是真的有想让太宰君帮忙的地方。”
说完两人双双转头，都是一副想吐的表情。
中原中也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无语，看这两个虚伪的家伙演戏他才应该想吐才对。
太宰治猛地转回头问道：“那么，是什么呢？费奥多尔君要拜托我的的事情？”
“啊，那个暂且搁置，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费奥多尔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指向橘发少年。
中原中也：“嗯？”干嘛？
太宰治松开手晃了两下：“是我的跟班，跟班啦～”
尽管知道太宰治是在和对方进行言语的对抗，但中原中也，还是拳头硬了。
回去再揍他好了，反正理由一大堆，如果不是觉得会麻烦爸爸调停，中也连理由都不用找，那家伙本来就欠揍。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太宰治不经意的外表下绷紧了全身的力量，中原中也也不动声色地和同伴拉近了距离。
“其实，我也有一位朋友想介绍给你们。”
费奥多尔双手合十轻拍了一下：“啊，但我好像忘记告诉他太宰君并不在家了，所以他应该……”
费奥多尔的话还未说完，太宰治就注意到了周围四起的白雾，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填满了视线范围。
“中也!”
两人第一时间去抓身前的费奥多尔，但这个异国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太宰治的脸色冷下来道：“先回去。”
而另一边，被果戈里的连续空间跳跃带到高处的费奥多尔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很快通过自己的异能反应锁定了晨风一家其他人所在的位置。
晨风是诱饵，中原中也却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答案，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水搅浑。
异常的人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感谢涩泽君的慷慨，当然还有那根奇怪的手指，费奥多尔发自内心地祝愿对方能美好地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