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分阅读网 > 其他小说 > 被穿书女主夺舍后 > 10、第 10 章
    白袅实在不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她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出奇的差。

    除了在贺宥廷跟前敢拼一把,偶尔遇到非常突然的事情,白袅能大脑宕机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聪明才智全用到偷懒耍滑上去了。

    感知到庄晗快要苏醒后,白袅头一回这样当机立断,她急急地从程誉腿上下来,恳求地说道:“您能不能先离开,过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过来?”

    她的容色很乱,娇艳如花朵般的唇瓣也泛着白。

    程誉低眼看向她,声音很轻:“怎么了,袅袅?”

    白袅的指节攥着薄被,心脏狂跳,额前都是汗。

    她紧握住程誉的手,声音微颤:“您先答应我好不好,我待会儿给您解释。”

    只是稍微觉察白袅意识的存在,庄晗就容忍不了。

    如果让庄晗发现她还活着,而且能够在庄晗睡着时掌控身体,庄晗还不得疯掉。

    白袅心里紧张烦乱,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程誉静默片刻后“嗯”了一声,就站起身,从她的卧房里走了出去。

    壁灯是自动的,在程誉离开后,渐渐地暗了下来。

    室内又恢复一片昏黑。

    白袅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身躯就自己动了起来。

    她被动地撑着手臂,像提线木偶般坐起身子。

    白袅的鼻尖沁着汗,如果她是小猫的话,这会儿一定所有的毛都炸了起来。

    这太诡异了,也太惊悚了。

    白昼时还没那么明显,到了夜晚,些许的动静都会显得那样诡谲。

    眼睁睁地看着身躯自己动起来,比撞鬼还要更可怕,恐怖片都不会这样拍的。

    庄晗似乎是有点渴,又似乎是做了什么梦,她端起床边的杯子喝了点水。

    她这一突然的起身也将休眠的系统给唤醒了。

    【宿主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庄晗笑了笑,室内无人,她没有在心底和系统对话,而且直接出声和它交谈:“我没事,就是梦到之前的事了。”

    其实在完成上一个任务时,主系统曾经给过她机会,可以留在上一个世界里。

    白袅一直觉得庄晗演技高超。

    但其实在穿书者里,庄晗的实力并不算强。

    这些任务的强度和难度是递进的,第一个世界的任务她顺利完成了,第二个任务进行到最后时,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但庄晗并不甘心。

    任务虽然越来越难,可相应的,奖励也越来越丰厚。

    白袅这个女主的容色是三个世界中最漂亮的,男主们的设定也是三个世界里最好的。

    如果能够顺利拿下这些人,接下来得到的可是一生一世的安然无忧与锦衣玉食。

    所以庄晗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进行任务。

    这几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起之前两个世界的事情。

    【宿主您别担心,任务完成后,原世界的事就不会再影响到您了。】

    这个破系统的声音好像永远是欢快的,叽叽喳喳,让人听得心烦。

    白袅咬着牙根,直想把它从庄晗的魂魄里抽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对白袅来说系统很心烦。

    但对庄晗来说,系统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超强之盾般的屏障,叫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必害怕。

    喝过水后,庄晗放松了很多,她穿上拖鞋,脸上带着笑容:“你陪我转转吧,我还没有住过这么奢华的豪宅呢。”

    她还活着时,出身非常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低微。

    但无论如何也算是现代。

    所以在古代世界时,虽然面上不显,庄晗始终有一种现代人的优越感。

    这也是她为什么最终选择回到现代社会的原因。

    有句话说的好,富贵不还乡,锦衣夜行也。

    虽然这并不算庄晗原本生活的世界,不过也差不多了。

    都说夜晚容易有负面情绪出现,但庄晗却很喜欢在静谧中思考。

    男主们无一不是难搞的主。

    而这个身体又是以后她自己的身体。

    攻略任务得从长计议。

    所以在此之前,庄晗想先着手发展一下她的事业。

    女主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美人,她没有任何谋生的能力,也不会做任何事情,完全靠男主们养着,才能维持贵族生活。

    如果有朝一日男主们抛弃她,她真的可能会被曾经的仇敌们给活吞了。

    不说别人,单是今天见的那位程家大小姐,就已经很令人忌惮了。

    那么高贵的身份,想弄死白袅只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庄晗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地叹息,这个女主的人设真的是太差了,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攻略任务?

    她推开卧房的门,低着头走了出去。

    白袅听着庄晗跟系统的对话,气得肺都快要炸了。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坏蛋的人,抢了别人的身体,然后还要嫌弃别人不好。

    好在庄晗没有在外面待太久,她在长廊里转了转,跟系统感叹两声这豪宅是多华美,就回去睡觉了。

    白袅气鼓鼓的,生气得睡都睡不着。

    但卧房里实在是太舒适了,她的大床非常柔软,一躺上去就跟陷进云朵里似的,能硬生生把人拽进黑甜的梦乡。

    -

    或许是因为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白袅久违地梦见了很久前的旧事。

    大约是在她刚被赶出钟家的时候。

    那个时候白袅的状态很不好。

    但很少有人知道,她并不是为被赶出家门难过。

    白袅是个刻薄无情的人,她虚荣拜金,眼里只有金钱权势,连对养大自己的钟家人,都没有多少的感情。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白袅真正伤心难过的,从来就只有那一个人。

    许多人都说他不爱她,可是她就是很喜欢他。

    她为他做了很多疯狂的事,疯狂到让他感到嫌恶,最终也就是因为她的疯狂,他们的关系被彻底毁掉了。

    或许很多年后,白袅会忘记被赶出钟家的那一天。

    但她就算是死,估计也不会忘记被退婚的那个夜晚。

    他跟段希然很像,贵公子做派,斯文细致,在国外的时间非常久,两个人还曾经是同学,都在普林斯顿读过书。

    时常有人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

    其实他的脾气要比段希然好得多,可就是那样温和到近乎没脾气的一个人,在意识到白袅的本性后做了最冷酷的事。

    发现真相的那个晚上,他扣着她的指节,将那份早已写好的婚书一张张地撕毁。

    宴席上觥筹交错,所有的宾客都能看得到,白袅的脸色是如何变得煞白。

    她是一个那样好面子的人。

    可是在那天晚上,她只不断地哭着求他,不要抛弃她。

    白袅最喜欢推卸责任,但他们之间的这桩事,她从来不会怪他无情,她只会难过她那时候年纪太小,做事太不成熟。

    她初到段希然身边时,状态很差,整夜整夜睡不着。

    段希然骨子里带着贵族的傲慢,伊始时对白袅却很好,直到他们第一回时,她唤出了那人的名字。

    白袅总以为像段希然这样身价的男人,早就阅人无数。

    她是后来才知道,他当初是第一次。

    段希然身上的温情在刹那间褪了个干净,他掐住她的脸庞,容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滚。”

    白袅那时候年纪小,经的事少,连胆子也小小的。

    她害怕得厉害,以为段希然也不要她了,拉着行李箱,抹着眼泪在路灯下打车去酒店。

    但第二日拂晓未至,段希然就开车把她接回了家。

    白袅那时候还非常懵懂,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怎样做。

    段希然不提那夜的事,她就也装作没有发生过。

    白袅只是像被弃养过的小猫般,紧紧地跟在段希然的身边,好在段希然也没再发过脾气,还像从前那样疼她。

    他们就这样过了段还算温馨的日子。

    直到某一日的清晨,平静被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所打破。

    坐在长沙发上的男人像个不速之客,但他的笑容如若春风拂面,声音也那样温柔:“你就是白袅吧?我是希然的朋友。”

    白袅是个很轻信的人。

    她穿着浅色的吊带睡裙,颈侧还带着深深浅浅的痕印,红着脸唤道:“哥哥好。”

    他说了谎。

    他不是段希然的朋友,他也不是来做客的,他那天过来,原本是要为妹妹解决掉未婚夫的情人。

    后来白袅为她的轻信付出了代价。

    记忆纷乱冗杂,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白袅呼吸紊乱,按着胸口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来。

    夜色深黑,只有一线月光透过落地窗,无声息地照了进来。

    白袅的思绪混乱,额侧的穴位也突突地疼,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抱到了膝上。

    程誉好像整晚都在她床边。

    他扶着白袅的腰身,用指腹拭去她脸庞上的湿润:“梦见什么了,怎么还哭了?”

    男人的声音轻柔,像是在跟未长大的孩子对话,抒发一缕宠溺,一缕纵容,一缕疼惜,或许还有些许的无奈。

    泪水和冷汗混杂在一起,让白袅的脸庞都变得湿漉漉的。

    他们几个人都喜洁。

    但面对她时,好像不知道什么是脏一样。

    白袅无暇思考更多,她卷翘的睫羽疯狂地颤抖着,眸光摇晃,眼底都是无措和张皇。

    她是怕程誉的。

    不管程誉平时再温和,她都是怕他的,就算他脸上带着笑意,她还是会怕他。

    程誉在军区待的时间很长,白袅不知道他懂不懂刑讯逼供那一套,但她在他的面前,就没有能藏得住的东西。

    他其实很少用问句。

    因为看她一眼,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袅坐在程誉的怀里,美丽的头颅微微低垂,她其实很想从他的温柔禁锢中挣脱。

    但被他养在身边太久,她连这样做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程誉捏了捏白袅的脸庞,轻笑着说道:“你这两日真是奇怪,对我疑神疑鬼就算了,连做什么梦这样的小事,也不肯跟我说么?”

    在外人看来,程誉一定是非常好的那种伴侣。

    或许贺宥廷他们也会觉得,他是他们中间比较受白袅偏爱的人。

    可只有白袅自己清楚,某些时候的程誉,到底有多病态。

    就譬如此时此刻,他不紧不慢地扣住了她的踝骨,抚着上面浅浅的旧疤痕,漫不经心地说道:“让我猜猜,是梦见你那个前未婚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