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千金台内众人大多正忙于筹备自己的展示内容,虽说早已提前知晓题目,但因物品不能公然搬入,仍需自行精心准备,此刻恰好无事,又有一人率先交卷,自是都准备看一场精彩好戏。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又有何特长?”小女童见有人交卷,莲步轻移上前询问道,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白衣男子从容地从身旁的小包裹中取出一幅棋盘,那棋盘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在下白衣门段白衣,于棋术一道略有造诣,所谓文武之外,我欲呈上的便是这棋艺。”
“不错!既如此,我便与你对弈一局!”话落,一名帮工迅速从一旁搬来一个凳子,放置在白衣男子对面,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与我对弈?你学棋几何?”段白衣嘴角噙笑,轻声问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视与自信。
“三岁学棋,至今已至少七载光阴。”小女童不慌不忙地回应,语气平淡却透着强大的自信,那自信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难以撼动。
“再者说了,赢了你便算通过,输了便请收拾行囊离去。”小女童字字清脆,如珠落玉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
段白衣闻言,亦未过多争辩,两人遂各执棋子,段白衣自取黑子,他的手指轻轻捏起黑子,那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开局之时,段白衣尚显淡定自若,落子如飞,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霸气,每一步棋都下得果断而凌厉,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指挥千军万马。
然仅仅一炷香的工夫,他的神色便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锁,手中棋子举棋不定,那原本自信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一丝慌乱,似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如同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却难以脱身。
最终,他长叹一声:“我败了!”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失落,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悲叹。
见此情形,众人皆忍俊不禁,纷纷哄笑出声,毕竟这首个挑战之人,便如此迅速地铩羽而归,这让众人心中不禁对这场考试的难度又多了几分敬畏。
“要不,再来一局,三局两胜如何?”小女童面带微笑,提议道,她的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嘲讽,只有一种对对手的尊重与期待。
“好!再来!”段白衣狠狠擦去额头的汗珠,那汗珠如同黄豆般大小,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斗志,似心有不甘,如同一位战败的勇士渴望重新崛起。
然而,又是一炷香过去,在此期间,已有诸多物品陆陆续续被送进千金台,可棋局的结果却依然未改,段白衣再次败北。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那原本紧握棋子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十年苦修,竟不敌一女童。罢了,今日我认栽。”言罢,段白衣默默收起棋局,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随后缓缓起身,欲离开千金台,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落寞,如同一只迷失在荒野中的孤狼。
此时,柳月公子忽然开口:“你能与灵素对弈许久,称精通棋术亦不为过,只是灵素这棋艺经数年锤炼,已堪称国手。”言罢,他的目光温柔地看向灵素,那目光中满是对弟子的骄傲与欣慰。
“你的棋风过于刚猛,从这棋局之中亦能瞧出你性子颇为骄纵,太过顺遂之路于你而言,或许并非益事。”
“今日一败,未必不是塞翁失马。”柳月公子轻声叹道,他的声音如同一位智者的低语,充满了哲理与深意。
段白衣闻言,回过神来,恭敬行礼,他的身体弯成了九十度,那是对强者的敬重,随后长舒一口气,神色恢复平静:
“白衣记下了,然刚猛亦非全然坏事,此事多谢柳月公子与灵素小姐,让我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言罢,望向灵素,微微点头示意,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对失败的坦然,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随后,他将棋盘从包袱中取出,轻轻摩挲,那动作轻柔而深情,仿佛在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恋人,又复叹息,终是将棋收起,挺直脊梁,大声宣告:
“不过自今日起,我段白衣,封棋!”言罢,仰天长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随后大步流星而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段白衣踏出千金台的瞬间,原本寂静的千金台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喧闹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的为段白衣的失败而叹息,有的为小女童的高超棋艺而惊叹。
柳月公子亦未料到他会有此等举动,唯有无奈叹息:“或许,这便是少年意气吧。”言罢,目光投向一旁仿若置身事外、安静如空气的百里玄然。
看着他不似少年一样,如果不是有众多人证明他都怀疑他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
在那千金台的戏场之中,气氛原本如绷紧的弦,随着段白衣的身影缓缓步出千金台,这根弦瞬间崩断,看戏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一颗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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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更是花容失色,她那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只有他自己明白,往昔的他段白衣,于棋局之中仿若神只,每落一子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那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的棋盘,在众人眼中便是他的战场,是他的荣耀之所,是他倾注无数心血与豪情的天地。
所以此刻,他却如此决绝地转身离去,然而却给众人留下了,那落寞又坚定的背影。
柳月公子见状,朱唇轻启,一声“安静”,宛如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
刹那间,原本如汹涌浪潮般的喧嚣鼎沸,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下,千金台迅速重归寂静。
那喧闹声仿佛是一群受惊的飞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令人有些恍惚的静谧,仿佛刚才那热闹非凡的场景,不过是一场缥缈虚幻的幻梦罢了。
棋局的硝烟刚刚散去,百里东君的两名帮手便如一阵疾风匆匆而入。
他们的肩上扛着大包小包,那包裹好似两座小山,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肩头。
两人一路小跑,脚步踉跄,待包裹落地,已是气喘吁吁。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晶莹。
百里东君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致谢,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随后他俯身解开包裹,动作轻柔而又熟练,从中取出一袋糯米,那糯米颗颗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个坛子,坛子表面有着古朴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一只精巧锦囊,锦囊上绣着精致的花纹,隐隐透着神秘;
一床棉被,棉被厚实而柔软,触手温凉;
一方软枕,软枕的颜色淡雅,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叶鼎之瞧见那棉被,浓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
“怎么,你这是打算在这千金台安营扎寨,睡上一觉?莫不是被这棋局搅得晕头转向,想在此处寻个美梦?”
百里东君缓缓抬眸,深邃的眼眸中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与从容淡定,仿若叶鼎之的打趣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此刻尚早,再者,你自己的东西不也还未到齐?莫要只盯着我,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阵脚吧。”
叶鼎之刚欲回嘴,便见一肌肉贲张的壮汉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丘,背负着一整头牛踏入千金台。那壮汉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似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重量。
另一壮汉则手持铁架与木材,那铁架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木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他紧随其后,身姿矫健。
那背牛的壮汉将牛重重掷于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地面都似乎晃了三晃。
他粗气连喘,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对叶鼎之说道:
“公子,牛刚宰杀,新鲜得很!那牛血还温热着,保证能让公子满意!”
叶鼎之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与期待,大声说道:
“有劳大哥!今日若能成事,大哥功不可没。”
言罢,目光转向百里东君,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与挑衅,像是在说“看我这准备,定能压你一头”。
百里东君却仿若未见,只是专注地摆弄着自己的物品,自顾自忙碌起来,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众人皆在筹备之际,一声清脆高呼打破宁静。那声音宛如夜莺啼鸣,清脆悦耳:
“考官!我要交卷!”众人纷纷侧目,竟是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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