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说话算话, 再拍摄时, 他拿了个小的笔记本,即使没自己戏份了也不走,只往剧组角落里搬个小板凳一坐, 独自
“是啊。”司景说, 又重重往上头画了几笔,下意识咬着笔杆, 含糊不清道,“怎么”
袁方看外星人一样看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司景啧了声, 伸长腿去踢他。大佬腿长, 涉及范围也广,袁方即使后退了步还是被踢了个正着, 米白色的裤子上留下了个灰扑扑的印子。致男孩袁方叫了声,立马拿手拍着, 试图把上头灰打下来, “这是新裤子”
司景说“让开让开,挡着我看阚泽了。”
他看阚泽比看别人都要专心。阚泽与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不同,到底是多演过几部戏的人, 其中一些小技巧早已运用的炉火纯青, 情感铺垫、台词功底, 都让人觉着更舒服。司景
袁方伸长了脖子瞄他手里的笔记,越瞄越表情古怪。
“这就是你的获”
经纪人拔高嗓门,勉强控制
“别人的都还挺正常,为什么到阚泽这里,就只剩下了真帅俩字”
这俩字还特么写满了一张纸。
这特么算什么鬼获
司景嫌弃地瞥他一眼,随手塞给他条鱼干,“声音太大了。”
袁方呜呜的,勉强把鱼干嚼烂了咽下去,司景也眯起眼来,隔着人群仔细打量这会儿正
无论怎么看,也是帅。
司景又垂下头,认真再标注上一行帅。
事实。
他说“袁方,我好像演技真不如阚泽。”
经纪人也回答“小祖宗,这种事情,你是现
“”
袁方安慰他“他这会儿是日上中天,你是初生的朝阳。虽然现
司景若有所思,笔尖
“不,我说的日后不是那个日后不是动词日擦,你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眼神我一点也没想听你们俩之间的那种事你快点给我闭嘴”
司大佬像看神病一样看他,“我也没想讲。”
“”
“我又不是有毛病。”
袁方心里居然生出了点诡异的遗憾。
“找阚泽陪你对对戏呗,”瞧见司景像是真对演技上了心,袁经纪人还有点欣慰,他也学着司景的模样伸长了腿,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阚泽
司景抬起眼,目光远远地落
司景骤得有了种错觉的,倒像是这人始终
“嗯,”司景说,“对对戏吧。”
同时他拿出手机,咔嚓就是一声,冲着地拍了张照。
袁方不解其意,“咋了”
司景看了眼照片效果,满意地留下了,“保存着。”
经纪人满脸莫名其妙。他家艺人半句没解释,拎着剧本和专属小板凳又晃晃悠悠回房了,等袁方处理完事情再刷手机时,骤然就瞧见了条全新的微博。
司景v经纪人的腿,我的腿。
配图是刚拍的。同样高度的塑料小板凳,同样伸长腿的姿势,他足足比袁方长了小半截。不仅腿长优越,而且细直,并非是又柴又干的那种直。拍摄结束的司景穿的是便服,牛仔裤略紧,那线条勾勒的十分清晰,流畅而富有美感,破洞里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泛着健康的莹白色光泽。
和他一比,袁方原本比例不错的腿就像是根萝卜,又短又粗。
恰恰袁方还穿了条米白色裤子,萝卜的既视感就更强了。底下的粉丝评论一溜的哈哈哈,除了赞美司景这双好像被上帝亲吻过的双腿,就是心疼经纪人被拉来进行这么惨烈的对比,并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袁萝卜。
“和腿比腿,这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确定不是被气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他,全世界好像都很开心。
经纪人“”
他把手机一扔,面目扭曲,太阳穴直突突。
这特么都什么人啊
忽然听手机一响,袁方一看,顿时更生气。
又上热搜了。
这回热搜话题就是“司景长腿”。点开后,刚才那张图已经传遍了全网络,标题起的也很醒目,仙子和凡人的区别。
不用说,他就是那个凡人,司景就是那个马上要上天的仙子。
司景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会气人
气人的孩子自己这会儿像只有三岁,开心的不行。
这是一个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时刻。点进“司景长腿”这个话题,满屏幕都是他那双优越的腿;无数粉丝路人对着这腿啧啧赞叹,从生图到修图到动图舔了个遍,恨不能直接把它们锯下来安自己腿上。
这线条怎么就能这么漂亮
这怎么就能这么长
这肌肉怎么能这么紧实,一点也不显得粗壮
这怎么还能没半点腿毛
这膝盖骨为什么生的也不凸出,反而透着点雕细琢的韵味
这怎么能是正常男人的腿你说是神仙的我也信啊
我觉得我能
满屏虹屁乱喷,司景的猫生
绝无仅有的巅峰。
这么宝贵的时刻,他绝不能一只猫独享,司景决定把它分享出去,好让更多的人从中得到快乐。
他拉了个群。
骤然被拉进来的人员有白宏礼、蛟龙、狐狸、阚泽,以及妖怪酒馆一众小妖。
这会儿蛟龙他们仍
狐中绝色
狐中绝色有线索
司景没回答,只举着手机把裤腿往上一卷,全方位为他们拍摄了一下自己那双被万人夸耀的长腿。
他把视频
这什么
白宏礼问的小心翼翼,恩人,你是想要点腿毛吗
为什么忽然间
司景啧了声,觉得他简直没眼色。
就
看什么
几个妖更懵。
司大佬翘起尾巴,打字长腿。
哇。
司景把如今正
就是想让你们感受一下,我的腿长。
司景炫耀我刚刚量过了,比百度百科上的还长两厘米。
我打算给我这双腿上个保险,司景说,就这长度,我准备上个一千万的保险
半晌后,蛟龙终于勉强跟上了大家打字的节奏,正想说“这分明是我给你拉出来的”,可还没等他敲出回车键把这条信息
紧接着就是提示。
滴,群聊“司景腿为什么那么长”已经解散。
突如其来被炫了一波腿长的众妖心情都仿佛日了狗。狐狸正准备退群,却被司景抢了先,这会儿简直无fuck可说,喃喃道“我真是日了泰迪了”
一旁路过的泰迪妖猛地扭头看他,一头棕色的小卷毛儿卷的更厉害了,脸通红。眼睛湿漉漉,黑漆漆,模样可怜可爱,噙着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狐狸更头疼,“得,不是说你没想日你你往洗手间去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再去,酒馆里的肾宝都要不够用了”
然而没办法,泰迪显然是种极其易冲动的生物。这会儿一面委屈的一批,一面顶着立起来的小旗帜,飞快地进去给自己降旗去了。狐狸提高声音,又嘱咐他,“不许搞纸巾盒”
里头传来泰迪惊慌失措的应声,立马扔掉了纸巾盒,准备换个东西。狐狸对他的小把戏知道的一清二楚,又叫“沐浴露瓶子也不可以”
乒乒乓乓的响声顿时更大了。狐狸一面叫,一面禁不住头疼。
这都是些什么妖啊
每当看见这些妖,他就总有种“这妖界迟早要完”的强烈预感。
并且觉得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临。
他把手中的册子又翻过一页,仔仔细细地检索。
至今为止,唯有陈采采的死因尚不明确。其余的人,多少都与狗有些关系。
无论是狗贩子,还是虐狗癖,这似乎都
可他把册子翻了又翻,这些年来成的犬妖,只有这么一个。其他的那些大妖都是他熟悉的,为妖正派事业蒸蒸日上,怎么看也没理由掺和这种事。
他侧耳听了听,成的小犬妖正乒乒乓乓
这小妖迄今为止只敢对着些没生命的物种磨磨蹭蹭,哪儿来的胆子去欺负人甚至杀人
被人欺负还差不多。
他摇了摇头,终究觉得不对,把这一条划去了。
两分钟没到,通红着脸的泰迪妖又出来了,很不好意思地给他倒了杯水,声音也小,“狐哥,你你喝水。”
狐狸抬起眼,他已经拿起了拖把,这会儿正勤勤恳恳拖地。沉思了会儿,狐狸问“你们族最近还有什么成的没没记录的那种”
“没,”小泰迪不好意思地说,“都记录了。这,这也
他们狗族修炼成,刚开始时虽然化成了人形,可依旧保留着些做狗的特点,总是忍耐不住
他说“狐哥,你还
狐狸说“得查。”
他身形袅袅婷婷往前走。泰迪跟
“是有天道。”
前头的妖截断了他的话。
“可是天道也并非万能的。”
当年妖界骤现,数千生灵率先开灵智而入妖族,难免不与人
于这些案子浮现之前,唯有司景受过天罚。可他本性纯善,并无害人之心,所以才能容其到今日。
偏偏如今,又冒出了第二个不惧天罚之妖。这几乎意味着,人妖两界的桎梏于他而言已经毫无用处,再没什么可拿来震慑于他的了。
这是个危险分子。放
“不能让他就这么
这已经是四月底。狐狸计算着,愈
五月过后,这一年的天罚便要结束。
晚上打响了春雷。雷声极大,轰隆作响,窗户也被震的一抖,哪怕拉着厚重的窗帘,仍旧能看见外头一闪而过的雪亮的电光。
司景
“良臣进谏,自当虚怀若谷。左相兢兢业业,勤谨恭肃以侍上勤谨恭肃以侍上”
他卡了壳,蹙着眉头费劲儿思索半天,最终只得拿脚丫踢了踢男人小腿,“一个字。”
阚泽说“受。”
司景与他对视的眼睛写满迷茫,微微张着嘴,仍旧未想起来。阚泽被他的神情取悦了,心中一动,凑近了些,抚着他殷红而温润的嘴唇,教他做出嘴型,“受其封赏。”
“受其封赏,亦是天下百姓之愿,朕之愿,于江山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何不可封”
司景磕磕绊绊把这一段背完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亮晶晶,仍旧拉着他,“来来来,再来下一段”
他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司景哗啦哗啦把剧本往后翻。
“二十七场是二十七场是”
他瞧见这一场,张了张嘴,又有些懵地看向阚泽。
“这是我和女配的戏。”
演的是他与和亲公主感情愈笃,日渐和睦。
这怎么对戏
阚泽不动声色,说“感情戏最难。”
“”司大佬眯起眼,问,“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什么感情戏难,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趁机占便宜好吗
直接说难道很困难吗非得拐个九曲十八弯以为这样就能掩
他来回翻动着书页,瞧着那两段,也有些动心。阚泽的声音含了笑,问“要对戏吗”
“对。”
司景把剧本彻底摊开,也是理直气壮的模样。
“正像你所说的,感情戏实
非常需要好好对一对。
和亲公主来自塞外,与宫内刻板规矩的女子都不同。起床后,她并不愿将伺候皇帝的活儿假手于宫女,更要自己亲手来照顾夫君。司景站
司景的腹肌并不十分清晰,却仍有浅浅的痕迹。那薄薄的肌肉覆盖
阚泽神色未变,低低说着台词,“陛下所觉如何”
司景伸开手,任他照料,扬起下颌。
“嗯。”
阚泽的声音里便含了笑。他俯下身,靠
糖好像拉出了丝,分明没有喝酒,却已然醉陶陶含了醺醺之意。
“臣妾只把陛下当夫君。”
司景听这一句话听的浑身舒畅。他施恩似的把一只手微微垂下些,阚泽便顺从地接了过去,舌尖
这就是自由
他当真是演技派,即使做起女子伏低做小,神态竟也无违和之感。司景低头看着他,竟像是被这只手扯入了戏,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皇帝还是艺人,只瞧着这温柔窝,骤得便明白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与“醉卧美人膝”的意味。阚泽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他的
“云嫔。”司景说,“你想要什么”
后头的男人哑声笑了声。
“臣妾不敢问陛下要什么承诺,”他道,“不过是求陛下,也不把臣妾当着后宫三千中的一个”
“臣妾不求当陛下妻子。臣妾只要自己是特殊的,于陛下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司景瞧进了他的眼。他莫名觉得,这句话也是当真的。心头砰砰跳着的东西压过了已经背熟的台词,脱口而出“没有什么后宫三千,你本来便是独一无二的。”
话一出口,阚泽便一怔。
司景回过味来,忙将台词向下接,“朕”
他的话没能再说出口,男人已经把臂膀撑
他后退了些,阚泽前进了些。
“小花”
半晌后,司景才回答。
“嗯”
“要是有许多猫薄荷,”阚泽低声道,“它们都比我好闻,它们可以分更多盆。你养着它们,能吸很多很多次那你还会要我养吗”
司景没回答,反而问他“要是有别的猫,长得比我还要威武还要霸气,你会把它们带回来养吗”
阚泽哑然失笑,“当然不会,我有小花就够了。”
“那不就是。”
司大佬伸手推推他。
“管别人怎么样别的草再好闻,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它们既不是当初陪我一同
他脸略红了点,低声说“我只啃自家的老草。”
阚泽声音轻轻,说“然后呢”
“你还想听什么”
“听小花说这样的话。”
阚泽把他抱进怀里,喃喃,“想听小花说更多。”
司大佬啧了声,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家的草。不管司景于旁人面前如何威武霸气,他对于划入界限内的自己人,总是要宠许多的。
毕竟是他当时挖出来种的,不宠还能怎么着
“还想听”
“嗯。”
司景说“你比独一无二还要特殊一点点。”
“嗯”
“你根本无需和别人去比。”司大佬小声说,“因为根本不会存
他昂起头,主动
司景恶声恶气。
“能让老子这么想吸的,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