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恽沉声喝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贱民云喜。”
夏恽道“说说你要检举告
云喜磕了个头,沉着道“贱民要告
“他们兄妹二人合谋杀了平肃侯。”
话音一落,堂外轰的便乱了起来,众人的神色无不激动,迫不及待的与左右交头接耳。
只一夜,又多了个姜零染夏恽眼皮跳了跳,缓缓压下一口气,强自镇定道“你所言可属实”
云喜道“字字属实。”
夏恽道“那你是怎知这些的”
云喜道“贱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哦。”夏恽度了眼万冗的神色,像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辞般,神色骤然沉肃“
“所闻所见都是
她说完,堂内堂外静寂的犹如子夜。
万冗不合时宜的低低的嗤笑了声。
只有许如意与苏和听到了,侧目看了他一眼。
瞧见万冗一脸的好笑嘲弄,也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这差事竟办成这幅样子
端看案宗便知这云喜的证词是未经查证的,而未经查证的证词,夏恽就敢传扬的世人皆知
确也不怪姜家恼怒,太子相护了。
夏恽时刻注意着三人的神色。
别说他们听了这话想笑,就是夏恽自己也快听不下去了。
就平肃侯府那破锣似的防守,姜霁若真要杀孟致沛,还用得着买通王路且去杀人的,嘀嘀咕咕说一通又是什么情况生怕别人不知内情吗
云喜仍
夏恽扶了扶额,道“那你怎么还活着”
“贱民当时躲
夏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着说”
云喜道“
万冗掩唇轻咳一声,遮住了嘴边的笑意。
徐如意和苏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三人越
这么荒唐的证词竟然还敢喧闹出来
弄得姜家灰头土脸不说,连皇上和太子也心生不悦,更是质疑起了夏恽的能力
夏恽短暂的闭了下眼,缓解了热血上头造成的头晕目眩的症状。
这他妈的说的都是什么蠢话
瑞王既要做局,就做的高明点不行吗
孟致沛
再者,姜霁是去杀人,又不是去赴宴了,戴个玉佩岂不是徒增累赘
且再说,就算是姜霁真的佩戴了,而孟致沛也真的给拽走了,那姜霁杀了人后怎么会不拾现场
夏恽深吸一口气,压下呼之欲出的咒骂,量稳着声音道“那玉佩
云喜道“就埋
既有物证,自要郑重对待,由京兆府的两名衙役,以及三司各司各派了两人,一起去了平肃侯府取玉佩。
夏恽看着三人,笑着道“三位大人可有什么想问的”
许如意和苏和都已经预见了结果,懒得多问。万冗却道“你说你
云喜点头。
万冗道“那花墙距离现场有多远”
云喜被问的一哽,旋即垂下了头“当时太过惶恐,贱民未能注意。”
万冗点了点头,看向夏恽。
夏恽面有羞赧“这些话下官也是头一次听到,还未曾去现场勘验过。”说着忙拨了两人去现场。
夏恽失职与否,能力如何,是皇上需要判断的事情,万冗谨记着此行的目的,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姜霁用了何物杀的孟致沛”
“刀子。”云喜答的很快。
万冗道“什么样的刀子”
云喜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下长度和形状。
万冗看了眼卷宗上的凶器图样,又道“怎么杀的”
云喜道“先是后腰一刀,而后前胸又补了一刀。”
万冗道“什么角度哪只手拿的刀子”
“右手。”云喜道“姜霁站
万冗道“那王路呢他是怎么死的”
云喜道“刀子扎
万冗翻了一页案宗,顿了顿道“哪一侧的脖子”
云喜道“左侧。”
万冗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道“你记得很清楚。”
云喜点头“侯爷以前曾夸过贱民,说贱民的记性很好。”
万冗道“孟致沛很信任你”
云喜点头“贱民是老侯夫人拨到侯爷身边的,这些年侯爷的起居坐卧都是贱民
万冗道“案
云喜道“侯爷穿着雪缎中衣,王路穿的是府上分
温淮并未告诉她姜霁的衣着。
她拧眉片刻,思忖着道“姜霁穿的是宝蓝色的窄袖束腰长衫。”
武将多穿窄袖,而男子又多是深颜色的衣服,这么说,准错不了。
这时堂外有人轻声道“她知道的这么清楚,必然是真的看到了。”
“这么看来,她所说都是真的”
“倒也不无可能,那孟致沛那般欺负人,姜家兄妹现
“谋害侯爵是什么罪名啊”
“嘶,这可是大罪,会斩首吧”
“轻判也要流放的。”
云喜听到这些交谈,慢慢的吁了口气,心中稳了稳。
万冗合上案宗,问起了题外话“王路偷东西的事情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
云喜面上一慌,惶惶的看着万冗,嘴角几度开合,都没能说出话来。
万冗很是温和的笑了笑“库房的钥匙
云喜面上更慌了,咽了咽口水,怯懦道“是是王路他逼迫我的,若我敢说出去,他就会杀了我。”
万冗点了点头,确定道“所以,你是知情的,钥匙也是你给王路的”
云喜迟滞着点了下头。
万冗道“那些财物的去向,你知道多少”
云喜摇头“贱民不知道。”
万冗道“真的不知道”
云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