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冼木早早的就吩咐王氏等
这会儿看到马车驶近,王氏忙下了台阶,迎上前,抄起了车帘,含笑温声道“二公子,四姑娘回来了,冻着没有”说着招手让旁的丫鬟帮忙搬脚蹬。
姜零染道“不曾冻着。”说着矮出了车厢,看马车一旁王氏举着手打算扶她,甚至把厢竹都挤到了后面,抿笑道“王姨娘不必如此,我虽崴了脚,但还算走得稳。”
“让厢竹来就行了。”
厢竹闻言上前,冲王姨娘微微笑了笑,扶住了姜零染的手。
松鼠扶着姜霁下马车。
王氏看姜霁竟能站起来,惊讶道“二公子的腿已经痊愈了吗”
小厮抬着肩舆过来,姜霁落座后,答道“还不曾。”
王氏看他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点了点头,请着二人进府。
素芝斋里,老夫人穿着暗枣红色的绣福绿寿的短袄,下着同色的马面裙,头戴抹额。
衣着喜庆,面容却沉肃,眉心沁着浓厚的郁。
左侧的圈椅上坐着姜冼木,他看了眼更漏,眼底生出不悦。
暗道兄妹二人拿大,让他们都等着。
右侧依次站着姜钰,姜禄,姜晚凝。
三人面上也都不见一丁点的喜庆祥和之色。
侍候
木香打着帘子进来,轻声道“老夫人,人就到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微微坐直了子,牵动着嘴角。
沉肃的脸上因带了笑,驱散不少眉间的郁感。
片刻,王氏亲自打着帘子,请着姜钰和姜零染进来。
二人上前拜年。
老夫人目光殷切,笑的慈祥。
虚抬着手道“快起来,都快起来,好孩子,到祖母这里来。”
姜零染扶着姜霁站起了,近前几步。
老夫人侧目看了半夏一眼。
半夏立刻捧着匣子上前。
老夫人从匣子中拿出两个荷包,递到二人手里,眉眼带笑道“好孩子,愿你们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二人说着愿老夫人长命百岁的吉祥话,接下了荷包。
姜钰
姜禄看兄妹俩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哈哈笑出了声“看啊,他们走路的样子像不像门房金柱家的那个被打断腿的狗崽子。”
姜钰听着这话,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还真是像”
姜零染淡淡笑着,扫了眼姜禄“许久不见三弟,怎的胖成这样了”
“这一双眼睛,若不仔细瞧,还只当是多了一双眉毛呢。”说着神色略忧愁的蹙了蹙眉“这眼缝窄成这般,真能瞧清楚东西吗不会摔跤吧”
“噗嗤”。
这次换姜霁笑出了声。
姜钰切了切齿。
这jiàn丫头,人狠,嘴也毒
姜禄最恨谁说他胖,眼下姜零染不仅说,还说的这么具体形象
一时气的脸色铁青,捏拳怒道“你又好到哪里一个被和。”
“混账闭嘴”
姜禄的话没说完就被姜冼木给打断了。
他看着姜冼木,畏惧又委屈的撇了撇嘴。
姜零染见状轻笑出声“这么哭哭啼啼的,我还以为府里又多了个姑娘呢。”
姜钰心中火苗窜起,侧首瞪一眼不得用的姜禄,低斥道“大初一的,哭什么”
如今郑明蕴不
姜钰呵住了姜禄,又冷目看向姜零染,讥诮道“文靖侯如今愈
姜零染笑意不改,淡声道“本侯既然有了这侯爵的名头,自然不能辱没了它。”
“总不能谁想嘲讽谩骂一句,我都忍着吧被皇上知道,怕是要治我怕一个辱没侯爵之罪”
姜钰本想是刺一刺她,却没想到她顺坡下驴,真就自称起“本侯”了。
再听她搬出皇上,登时不敢再言。
老夫人警告的盯了眼姜钰和姜禄,而后又和善的看着姜零染“什么侯爵不侯爵的,官儿再大,
姜冼木陪笑称是。
姜零染听他们打圆场也打的极其没诚意,心中冷笑。
遂也半是嗔半是笑的道“可不是我要斗嘴,实
“我与兄长进了屋还没一刻钟,就受了好些夹枪带棒的冷言冷语,嘲讽谩骂,下次真真是不敢来了。”
老夫人笑意微僵,蹙眉看向姜霁。
好好的大年,非要闹腾吗
分了家,越
姜霁却不看任何人的目光,坐
无法,姜冼木只得怒瞪姜钰一眼,狠声斥道“混账东西,还不快向你四妹妹道歉”
姜钰狠咬了咬牙,压下心口的气闷,硬邦邦道“抱歉了,四妹妹”
姜零染却并不看姜钰,而是望着姜冼木道“大伯父言重了,我从不理会那些酸言酸语。”
“大堂兄自也不必道歉。”
姜钰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登时暴跳如雷“你放谁要酸你那破侯爵”
“哦”姜零染挑眉,悠悠道“破侯爵”
姜冼木听着她这慢悠的语调,吓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话若是传出去,一个大不敬之罪是跑不掉的了
刚刚的呵斥是bi不得已,现下的呵斥已是怒不可遏了“孽障,你
话出口,姜钰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换个人,他或许就道歉了
可这人是姜零染
怒火烧的他血液都要沸腾了,梗着脖子,直着脊背,咬牙道“我没错”
“这丫头再不好好的教训教训,怕是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
“我妹妹,是对是错,都有我教导,犯了错也自有我担着。”姜霁瞥一眼姜钰,冷冷开了嗓“大哥还是好好管管大房的兄妹吧。”
“记住,手别伸太长,当心,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