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都是安娜爱吃的菜。作为不速之客, 雅各布只能自己去厨房做一个三明治。
厨房就
他听见安娜拉开椅子,
他真的有些病态了, 居然觉得当不了她的情人, 成为她议论的对象也不错。
这时,她
他的先生低声答了句什么。安娜就像只被抚爱的小猫似的,咕哝了一声, 不再抱怨。
他没道理一直待
当然, 他们不会一直对安娜避而不谈, 这样太欲盖弥彰了。有时候, 雅各布会亲人似的询问安娜的近况;谢菲尔德则会像个职的监护人一样, 告诉他有关安娜的新鲜事。假如适逢他的心情不错, 他会力把亲人的形象演得惟妙惟肖,但他的心情并不总是不错,这时谈话就只能尴尬地中止。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只会
安娜对他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呢好比现
谢菲尔德察觉出他的迟钝,淡淡地看他一眼,喝了一口威士忌。
晚餐过后,他准备洗完碗就向谢菲尔德道别。安娜把脏盘子叠
他看见她蹙起眉毛,把脏盘子放进洗碗槽里,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弯下腰,用手指甲掐那个蚊子包,却不可控制地挠得满手都是鲜红的血。
最后,她抬起脸来,似乎想向谁求助。当她的目光扫过他时,他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几乎跳出胸腔然而,她还是毫无悬念地喊了谢菲尔德的名字,然后提起那只脚,一跳一跳地去找她的合法丈夫了。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插曲,却
洗完碗,安娜脚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正坐
乡下的屋子没有露台,他的先生只能站
谢菲尔德听完,抽了一口烟,侧过头,神色平静地吐出烟雾“还忘不了”
雅各布愣了一下,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被您看出来了。”
谢菲尔德没有接话,而是倚靠
他随性抽烟的姿势,是多少好莱坞男星对镜苦练也练不出来的贵气与优雅雅各布第一次抽烟时,模仿的就是他抽烟的样子。
直到一支烟抽完,谢菲尔德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那你走吧。”
雅各布有些愕然地望向他“先生,您”
“怎么。不想走”
“不是。”雅各布沉默了很久,才有些艰难地说出那句话,“我嘴上希望您能跟安娜
谢菲尔德淡笑一下,抖了抖烟,云淡风轻地反问道“训斥你有用吗”
“”
“假如当初安娜选择的是你,我大概会像你一样卑劣。感情如果能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他顿了顿,转头望向跟金
雅各布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菲尔德也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对安娜是什么感情,会持续多久,我都不会怪你。我只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说到这里,他的先生停顿一会儿,第一次
这番话究竟有没有对雅各布起到忠告或警示的作用,只有他自己知道。跟谢菲尔德道别后,他静悄悄地走向了屋子的后门。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安娜。她坐
鲜红的血是鲜红的珍珠,从肿块里孵化出来。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孩蹙着眉毛,抓着,挠着,低吟着,烦恼得想用嘴去吮吸里面的毒血。
也许,他对她的感情,就像蓄
雅各布离开半小时后,安娜才反应过来,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那个人了。
奇怪的是,她完全没有两年前那么惶恐雅各布出现得太突然了,就像是梦里最常见的、面目模糊的人影,冷不防出现,冷不防消散。再加上他几乎没有跟她说话,也没有跟她叙旧,她想要惶恐都难。
她只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谈起当年离开的原因,究竟为什么呢
送走柯特妮以后,安娜用劲掐了下蚊子包,眉头痛苦又痛快地皱了起来,然后趁这段不会
她的丈夫正
恼人的瘙痒再次袭来。但她已经无暇理会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谢菲尔德会选择哪个地方,作为他们下一个蜜月地点
安娜扑到他的身边,把脑袋凑过去。谢菲尔德看见她指甲里深红色的血痂,皱起眉,捉住她的小手“哪里出血了”
“还有哪里,只有那个可恶的蚊子包。”她
谢菲尔德放下手册,把她放
不看还好,一看安娜又想去挠。谢菲尔德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到浴室里,先用滚热的水给她止痒,然后擦干净她的脚,帮她套上长统袜,带她去杂货店买止痒的清凉油。
谢天谢地,杂货店里有这种实用的中国小商品。刚走出杂货店,安娜就急不可耐地脱下了袜子,把脚塞进谢菲尔德的手里。当散
谢菲尔德没有抬头,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我呢。”
安娜没想到他会吃清凉油的醋,正要嘲笑他一下,叫人头皮
擦完清凉油,安娜靠
谢菲尔德知道“那个人”是谁,却不想雅各布成为她口中谜语一般的存
安娜以为他
“嗯,走了。”
“这样吗”安娜低低地答道。经过抓、挠和掐挤,又涂了神奇的清凉油,蚊子包早就不痒了,却变成了一个一碰就疼的伤口。但疼总比痒好。
不知为什么,听见雅各布已经离开的消息,她一点不惊讶,也不难过,只是很迷茫“你说,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呢之前,我问他当初为什么走,他也不说我
谢菲尔德却主动问道“是不是什么”
她没注意到,他手臂的肌肉受威胁似的绷了一下。她正
谢菲尔德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
“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她小声嘟哝了一句。因为这句话没用疑问的口气,他也就没有回答。
他站
太阳沉没
然而,当他走到那棵树下,她还是扁起嘴,扑进了他的怀里,没来由地流下了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