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庄迭并不是刚意识到这件事他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来考虑这些。
那个外勤负责人离开后,凌溯的状况很快就变得不容乐观,
等到了医院后,庄迭的注意力短暂被总负责人用“让队长更轻松一点”转移开,又迅速因为凌溯的手术结束而彻底回,更是无暇分去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直到现
这些箱子大都锁着,大部分看起来依然非常模糊,说明这些记忆暂时都是不可调用的状态。
但还是有些记忆悄然浮了出来,有些盒子是空的,那些信息似乎顺理成章地融入了他的“常识”部分。
就比如有关剧烈异常意识波动的判定。
程序的探测不会出错,就像
一个危险的、原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不存
不及回神,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已经落了下来。
庄迭闷哼了一声,捂住头顶“队长。”
“下回再把断句调整一下。”
凌溯点了点头,他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梦域控制权,并且迅速把古堡的门挪到了大概有十几米高的窗户边上“小卷毛。”
庄迭已经退到了门边,却只摸到了坚硬的墙壁。
庄迭本能回了下头,看清身后的情形,有些怔忡地转回身看向凌溯。
他的脸色比平时显得更白,一动不动地站着,淡色的唇角抿成一线。
那双眼睛里覆着的薄冰并没有散去。
那是种坚硬剔透、近乎绝对理智的澄澈光泽,有隐约的一点不自觉地柔软被凌溯牵引着,从里面透出来。
被小卷毛这样看着,凌溯差一点就没能坚持住,把门给他重新装回墙上。
凌溯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随手拖了把椅子过来,靠着坐下去。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小卷毛,听我说”
凌溯其实不止一次考虑过这种情况,考虑过到了这时候要说些什么但到了这时候,却像是有什么凭空堵住了喉咙,连带着胸口也闷得不行。
庄迭的身体向后牢牢贴着墙,可能站得离他更远,睁大了眼睛安静看着他。
“我们对梦的探索是
凌溯低声说道“有很多我们认为的危险和异类,只不过是由于视角的局限、对未知的恐惧,并不是”
他忽然刹住了话头。
凌溯敏锐地抓住了那一丝不对劲的端倪。
他仔细想了几秒钟,忽然抬头,看向把两只手都死死压
庄迭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
只要稍微找一找,就会
他对“拓荒者”的那些依稀模糊的印象。
他能到来自死者之境的朋友们送的礼物不论是葵花籽、画笔还是偶尔出现
他和队长讨论过,死者之境的“茧”只会比现实更先进,因为那里有数不清的天才和近乎永恒的时间。
他甚至对严巡所描述的、严会长的那场梦有印象。
严会长曾经监测到了一种“剧烈的、从未有过的异常意识波动”,那些像是一圈一圈乱羊毛一样的意识波动,同样来自潜意识海洋的彼岸。
走得太远的拓荒者。
危险的、不该存
“那也不能往奇怪的信仰上挂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