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去哪里了”林绿萼从平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 绊到了堂中的桌子,桌上的茶杯摔
云水
林绿萼咬着颤抖的牙关,
前院的烟花还未放, 全城的百姓都聚
后院寒凉的晚风中, 两人相对而立, 衣袂翻飞,养
云水垂眸看向抵
他抚上她的手,想拿走她手里的瓷片,林绿萼一下拍开他的手掌,“快点,告诉我,你和钱思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那日初见钱思时是男子装束,你今日做女子打扮,你们一面之缘,他就能
她步步紧逼,往前压迫他,他退了两步,靠
“对不起,那时你误会我是林相安排进宫,利用你生子夺权的人。我不知如何解释,想起你对梁美人十分照拂,知晓你对被林相摆布的女子都格外同情,所以我便撒谎,谎称是她们的弟弟,利用你的同情心留下来。那时,我不想出宫,不想这么快离开姐姐。”他轻微侧头,哽咽,瓷片
“好,这事先放下不提。”林绿萼深吸了一口气,眨眼间温凉的泪水又扑簌簌地流出,“我问你方才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
云水薄唇微张,正要说话,她急不可耐地打断,“还有”她眼眶通红,泪水似决堤的河流,霎时流了满面,她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钱思叫你,太子殿下。”
云水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脑中似有爆竹炸响,瞳孔慌乱地闪烁,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听到了,他一时踌躇,不知如何开口,“姐姐,我其实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相同的年纪,相似的容貌,我父母对你特别的照顾,初见的壮士对你格外的关照,还称你为太子殿下,我还猜不到吗”林绿萼呵呵地冷笑了两声,泪水流
“你不知道吗你不懂我的心意吗你这大半年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笑,肆意地欺骗我,还问我更喜欢谁”林绿萼手中的瓷片缓缓坠落
树上的积雪“哗”地一声坠下,云水将她抱
林绿萼推开他的怀抱,缓缓蹲
她既因为他好好活着而喜悦,又因他瞒骗她而伤心,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他却一直隐瞒到今日,被她偷听到别人对他的称呼,他才不得已地承认。她想到他们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她的身心都属于他,他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能告诉她,她喜悦、伤心之余,又被愤怒填满胸腔。太多的情绪堆
云水蹲
林绿萼像是受伤的小猫,蹲
“姐姐误会林相了,他之所以投降,是为了博得殷牧昭的信任,保护我。”
林绿萼这才知道,新朝初立之时,她讥讽父亲,“我以为饱圣贤书的你,至少知道忠义二字是如何写的。”那日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
“他将我带回相府,让我隐姓埋名,以待来日。去年,殷牧昭派人监视相府,林相怕我出事,想将我送去林府别院或是边关,可我看到了你的画像,心中想起这些年对你的思念,我恳请他将我送到皇宫。”
云水垂眸,双手紧攥成拳,“我深知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做这一切。可我还是提出了这种请求。”
林绿萼抬头,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似露珠垂
“是的。”
她抿着嘴角的一点笑意,恶狠狠地说“算你有点良心。可是过往九年,我们都
“我又何尝不是。可若相府的贵女和马厩的马童私下往来被人
前院晚宴里,一出戏唱罢,诸人鼓掌叫好的声音传来。两人红着眼眶,依偎着走进平房。
他们到了房中,她坐
林绿萼伸手掐住云水白嫩的脸皮,“痛吗”
“痛。”
她轻哼一声,“原来不是梦。”她的眼睛哭得肿痛,她当然知道不是梦,只是想惩罚他。
云水想到林相多番叮嘱他不可说出真实身份,但他不想再把谎言怪到别人身上,“我没有打算
“你要去哪里”林绿萼一下站起来,紧紧地抱住他,“你别走啊你消失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回来,你竟然又要走,殷牧昭他想你死,你若是被他
云水怔怔地,半晌才回抱住她。他方才与钱思说好了,不日就要启程,他不能再骗她,“我想去
“你会死的就这样好好活着不好吗”林绿萼
他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皆是愁情,“那我们的孩子也只能像我一样,活
严媪走到门边,敲门,“小姐,老奴并未寻到云水。不过前院开始击鼓传花了,接花的人作诗或是讲笑话,很热闹。夫人知道小姐爱看热闹,问是否要去同乐。”
林绿萼推开他,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水,又回头看向他,“你想清楚。”说着她捡起地上的帏帽,极力忍住哭泣,对门外的严媪说,“我来了。”
林绿萼推开门,回首咬住下唇,隔着帏帽的薄纱怒视他,“让我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你好狠的心肠。”
“姐姐。”他拉住她的手,“我随你一起去击鼓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