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没有证据。”程缘笑的从容淡定。“所以你要不要试试看起诉我诽谤，让官方来找证据？”
刘经理又是一噎，脸色从青到红，又从红变白，脸上的粉都被气掉一层。
她当然不敢告程缘诽谤，程缘说的可都是真的。就算她现在没有证据，只要事情闹大，总会有证据出现。
而且程缘已经离职，刘经理现在连一个可以拿捏她的把柄都没了。
“你还想干什么？”刘经理见到程缘又拿起电话，也顾不得形象，直接从办公桌后窜起身，扑上来抢程缘的手机。
程缘起身躲避，刘经理一把把程缘的手机打飞，手机飞出好远才落在地上。
程缘心疼地捡起手机，这个跟了她好几年的手机屏幕上多了一片裂痕。手机倒还在通话中，免提里传出一片忙音。她的手机号已经被拉黑了。
程缘摇摇头，说道：“我还想打电话给王总裁呢。他投诉我服务不热情，我就热情地和他解释一下法律条款。他提出的那些相亲要求里可是触犯了好几条法律。他可是公众人物，要是和别家公司提出这些条件，遇到个没有职业素养的，直接把他的话卖给小媒体，能卖不少钱呢！”
“对了，刘经理你之前不是在安排孙小姐和他相亲么？要是他知道孙小姐是咱们公司包装起来的假名媛，王总裁会不会很生气？直接起诉公司？”
“你！”刘经理抖着手指着程缘。
“我怎么了？哎呀我的手机摔坏了，他的手机号找不到了！让我想想他的联系方式是多少来着？我的头受伤了，好像记不太清楚了呢！等我想起来了，我换个手机号再打一次试试看！”
程缘一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对刘经理漏出温和的笑容，满含深意地眨着眼睛。
等程缘面带笑容从经理办公室中走出来，她的手机里已经多了一条转账记录。
转账记录上写的明明白白，是刘经理失误摔坏了她的手机，还导致她手机上重要资料丢失，所以赔偿她现金让她自行购买手机。
当然，程缘用于工作的手机副卡也恰巧在手机摔坏时丢失，被勤劳整理办公室卫生的刘经理捡走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程缘就看到一群前同事表情各异，用复杂的目光对她行注目礼。
“程缘，你这是？”之前那个煽风点火的女同事正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程缘。她是想看热闹，但是剧本是不是拿错了？不应该是无良上司完虐软包子，打工人无能狂怒的剧情么？
程缘指了指她脑袋上的伤口，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纱布上又被血染红了一小片。
“我昨天受伤抢救，在太平间里遇到鬼，撞邪了！”程缘对这群人漏出一个神秘地笑容，用空灵地嗓音说道：“你们想见鬼么？”
众人一哄而散。
程缘走到她之前的工位前，那个女孩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忙给她让出位置。程缘的表情太诡异，她总觉得慎得慌。
程缘在工位上一顿翻找，把属于她的个人物品用塑料袋一兜，转头看向那个女孩。
“你，你想干嘛？”女孩随手拉过一个男员工挡在身前，这才有胆量和她说话。
“我的多肉呢？小绿小红小黄？被你吃了？”程缘眯起眼睛，看她那表情，只要女孩敢说一个“是”字，她就要吃了女孩为她的盆栽偿命。
那个被拉过来的男员工也被她的表情吓的一抖，要不是美女在侧，他才不想遭这无妄之灾。
“对、对不起。盆栽招虫子，我给丢到垃圾间了。你别生气，我赔你好不好？”女孩都快被吓哭了，生怕程缘突然扑上来吧她的脸抓花。
程缘见她这副样子，冷冷地一勾嘴角，不再理会她。程缘又把工位检查一遍，这才抬腿往垃圾房走。
一路上她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会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她行注目礼。程缘毫不在意这些探寻的目光，甚至还会对她认识的人微笑点头。
等她走远，身后响起一片压制不住的窃窃私语声。
在程缘的脑海里，小道士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在灰雾空间里的身体也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滚。
“不行，你是想笑死我么！鬼上身哪家强，你这演的也太像了！哈哈哈哈！真鬼上身也没有你这么玩的！”
“别急，还没完呢！我不装神弄鬼，等公司真闹鬼了，我怕他们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不了！”
程缘瞥了眼她工位上的电脑，又看了眼站在经理办公室门口望着她的刘经理，在脑海中阴阴一笑。
“我说你不会是被气的黑化了吧？”小道士被程缘这一笑，他寒暑不侵的身体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放心，咱们修的是功德。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程缘本想到垃圾房碰碰运气，看她那几盆盆栽还能不能拯救一下。她还没走到垃圾房，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小程，这边。你的花在我这里。”
程缘转身，看到一位五十多岁、面容和蔼身材圆润，身穿保洁工作服的阿姨正在对她招手。
“谢谢阿姨！”程缘连忙走过去道谢。她之前和这位阿姨打过几次交道，看同事故意刁难她，替她解过围。
阿姨把她拉到杂物间里，拿出一个小纸袋，纸袋里面完好无损的放着程缘的三盆多肉。
“你这是怎么了？”阿姨心疼地看着程缘脑袋上的纱布，想要摸但是又怕碰疼了程缘。
程缘看着阿姨伸出来的手，那只手上都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心里犯起一阵心酸。以后她不在这里工作了，要是还有人刁难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替她说话。
对这位阿姨她倒是没再装神弄鬼，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昨天朋友有事，我想请假去帮忙，公司不给假。后来我受伤耽误了半天时间，公司就把我开除了。她们想欺负我，我只能装疯卖傻替自己讨个公道。”
“哎，可怜的孩子。要是有阿姨能帮忙的，尽管说。”保洁阿姨轻轻抱了抱程缘。
这个拥抱力道很轻，重重地抱在程缘的心上，为她留下一处支撑。
“谢谢阿姨，我走了之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程缘也虚抱了阿姨一下，挥手和阿姨告别。
阿姨看着程缘单薄的背影，眯起眼睛，回头看着又变的热闹一片的公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继续埋头做她的保洁工作。
“喂，你相信因果么？”小道士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说因果报应？好人有好报？”程缘被小道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
“就是单纯的有因有果。做好事或许不会有好报，但是有好报一定会有原因。”
“你这是废话！如果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做好事的话，我的回答是当然！我做好事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做，又不是因为我想要回报！”程缘斩钉截铁地答到。
“我算是知道缘为什么会选择你了！”小道士低声嘟囔，程缘没有听清。
还不等程缘询问，小道士就转移话题道：“给你看这个！看完你肯定更开心！”
一幅场景在程缘脑中展现。看完这段场景，程缘脸皮一抽。
“我好像更伤心了，原来穷人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