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
叶乘风的思路再次被薇莉打开。
正如来时叶乘风在路上所想的那样，他未尝不可成为一个艺术家。
按照艺术家在艺术王国之中的地位和待遇，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坏事。
“你说的这个艺术家，指的是你这样的艺术学徒吗？”
叶乘风突然想起薇莉的排名，第五百九十五万三千四百八十三号艺术学徒，自己要是走艺术这条道路，不会上来也是个大几百万的排名吧？
“当然不是，先生。”
薇莉淡淡笑道，明亮的眼睛中看向叶乘风的眼神，洋溢着跳动的笑意。
薇莉否定的回答让叶乘风稍稍感到心安，轻吁了一口气，点头应道：“呼，那就好。”
不过只片刻，叶乘风的情绪又蹦了起来。
“只有在艺术协会排名达到前一百万，才能被称作是艺术家，要是先生您想成为艺术家的话，得先超越后面的一千多万艺术学徒才行。”
“一千万。”
叶乘风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
“一千万！姐姐，你不是在取笑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回想起刚进门时自己差点闹笑话的场景，后知后觉的叶乘风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薇莉是在给自己的不懂事一个小小“报复”。
“哈哈，你还蛮可爱的，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沮丧，成为艺术家靠的从来就不是努力和汗水，最顶级的艺术家可不是每天都进行重复的艺术创作就能复制出来的。”
对叶乘风薇莉本来也并无太多反感之情，加上叶乘风如此快速的认错和姐姐的叫唤，小“恶趣味”后的薇莉也很正经地给叶乘风分享了自己的艺术见解。
当然，这都是常识，不过看叶乘风连百万艺术家，千万艺术学徒这种俗话都不知道，薇莉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一嘴这样的常识。
果不其然，叶乘风才黯淡下去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天赋，那没事了，我最不缺的就是天赋，我想想，一个月，我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成为艺术家。”
叶乘风自信的姿态让薇莉捂嘴一笑，不过并未继续出言打击这位年轻人的自信心。
一个月，想要从一个连艺术学徒都算不上的人成长为一个艺术家，这其中的难度，只有每一个在艺术之路上挣扎数年的艺术学徒才知道。
不过叶乘风这般自信的神情，倒是让薇莉想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思索许久，查克叶格眉头从紧皱的状态变成了月牙状，讶异的神情使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加明显，显然是没料到叶乘风会对薇莉如此表现。
要知道叶乘风可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
从第一次遭遇抢劫开始，查克叶格就没有见叶乘风有怂过的表现。
除了初次突遇劫匪时叶乘风有些措不及防，处理敌人时稍带几分生涩感，之后的劫匪都不再能让叶乘风感到哪怕一丝的棘手。
最近遭遇的打劫四兄弟就更别提了，活生生的几个人被叶乘风当成了消遣的方式，叶乘风临危不乱的表现也让查克叶格十分满意。
还有对商队窃贼的处理，叶乘风更是展现出了杀伐果决的性格特征，甚至不给对方逃走的机会，当场就选择将其轰杀，丝毫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怜悯。
如今，叶乘风却又对一个假意“刁难”自己的接待员这般反应，这让切身感受到叶乘风前后反差的查克叶格未免有些惊讶。
看来，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十七岁的青年来。
“叶乘风，我们走。”
略微朝薇莉点头示意，查克叶格返身走出了大门。
“这么快，我还想多和薇莉姐姐聊聊呢，等等，啊，薇莉姐姐，我先走啦！”
眼见老查克半只脚已经跨出大门，不忘和薇莉告别的叶乘风一阵风似地追了上去。
“再见，慢点！”
叶乘风的身影没入内空间大门，也不知道听到自己说的话没有。
“这小弟弟，说话还挺有意思，自来熟。”
薇莉抚了抚自己的裙子，拉回椅子坐了回去。
……
穿过空间大门的两人重新出现在了艺术家协会的外门。
从外面来看，艺术家协会就和一栋普通的居民楼般并无二致，丝毫没有一丝富裕的外观和气质。
但实际上，亲身到过艺术家协会的人都知道，艺术家协会所处的房虫是极其稀有的空间房虫，内在的空间比之十几条普通房虫的空间加起来还要广阔。
内里的装潢摆设随便拿出去一件也都是价值不菲的艺术珍品。
只是刚才叶乘风一心只在找人上，没有过多观察和留意内里的环境造型。
为了尽快完成自己和老查克的约定，叶乘风已经把帮老查克找人这件事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事。
“怎么说，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叶乘风摩拳擦掌，对于自己要当艺术家的事兴致昂扬。
“你先别急着行动，有两件事要先说清楚。”
查克叶格也不卖关子，伸出手指列举。
“其一，从二十年前他给我寄来的信件来看，我们分别之后，他独自回到了故乡萨伦圣城，所以他应该就定居在萨伦圣城。
根据他在信中所言，我推断他在萨伦圣城最起码是个出名的艺术家，因为这枚徽章是他当时获得了某种荣誉后寄给我的仿品，说是他在外闯荡十年总算没有白费，顺带还感谢了我对他的帮助。
不过徽章具体代表什么，他倒是没和我解释太多。”
听故事这活叶乘风喜欢，知道如何作为一个好听众的他也不插科打诨，认真地聆听着查克叶格的故事。
“其二，我那朋友也许是隐姓埋名，也许是已经死了，背后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光靠出名就能找到的，而且出于这一原因，我们不能直接用他的名字去找他。”
说完两点，查克叶格停下发言，随意地坐到了路上专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
叶乘风也跟着坐在老查克身旁，分析起方才接收到的两点信息来。
“你说二十年前他就给你寄信，那么久远，我都还没出世呢，不对不对，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出问题的，有一天他的信突然停了？”
差点思绪又飘远的叶乘风强行给自己拉回了正题，转头看着仔细回想的老查克。
坐在旁边叶乘风这么凑近一看，发现老查克确实不如他常喊的那样老。
老查克的面庞上刻有不少显著的岁月留痕，但从侧脸看去，他的面庞依旧坚毅，他的下颚线依旧锋利，他的身板依旧挺拔。
说老查克一句挺拔丰毅，一点不为过。
披散的长发有些油光，但依旧保持乌黑浓密，这让回忆往昔的老查克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感。
“是啊，二十年前，回到萨伦圣城后他每周都给我寄信，满打满算寄了一个多月，我收到徽章时是第七封信，不过在那之后，第八封信就再也没有收到。”
得到答案的叶乘风点点头，不过很快又猛地看向老查克问道：“不对啊，二十年前他就出事了，你二十年后才来找他？什么好朋友。”
叶乘风都不知道该说老查克是念旧还是不念旧。
说老查克念旧，他二十年后才记得来萨伦圣城寻找昔日旧友的踪迹，明明别人二十年前就已经出事了；
说他不念旧，偏偏过了二十年后老查克还愿意拉着自己，专门不远万里来到萨伦圣城一探究竟，自己也顺带跟着他长途跋涉了这么久。
叶乘风是看不懂老查克这种离奇操作的。
“那时我有别的事，停不下来。”
老查克这个理由更是让叶乘风没话说，什么事这么重要，能忙他整整二十年。
好在叶乘风并不深究，他还得专注于找人。
“那他为什么不和你解释徽章的含义，要是知道徽章的这层含义，我们会好找得多。”
按理说，这枚徽章应该是他旧友的某种信物，老查克应该知道才对，没想到他又是一无所知。
这回查克叶格托着脸想了一会，不过答案依旧让叶乘风毫无头绪：“我的感觉是，他可能觉得，”
查克叶格顿了顿：“他可能觉得，我看不上他那点荣誉，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寄个徽章给我。”
“啊，怕你看不上，你档次很高吗？”
叶乘风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老查克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是说老查克的实力有所隐藏，他倒是信。
毕竟两个多月的相处时间，叶乘风从没见到过老查克认真的状态。
“呵呵，一般高吧。”
老查克少见地用手指抹了抹鼻子，叶乘风发现了这个细节。
这说明老查克对自己的身份档次确实很认可。
不过这仍旧不是叶乘风此时需要关注的点，他还得从刚才老查克的回答中继续提取分析有用信息。
“先别说身份高还是低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线索，我们找人无从下手。”
老查克所说的其一是没什么多余的有效信息了，其二也把目前两人找人的特殊限制给说了出来。
不能直接暴露对方的身份，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万一对方是在躲避仇敌或有意隐居于市，直接大张旗鼓地用他的名字去找他，和害他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