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大院的夜路上，刚刚结束订婚宴手尾的司徒清突然开口道：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诸葛鱼身形一僵：“干嘛？”
“一起修行。”司徒清淡淡地回道。
“不是说好了不用的吗？”诸葛鱼苦着脸。
“说好的是这个吗？”
“……”
“是一道族里的秘传灵术，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的。”
“啧，我知道了。”
“听好了，如今你我两人虽然已经完成了融灵，但是真灵升阶成传说种的时间毕竟尚短，仍有不稳定的隐患。”
诸葛鱼点了点头，司徒清继续说道：
“所以此灵术是专为此种情况开发出来的，即便你我之间那冥冥中的联系断开了，凭此灵术，仍然可以保有一定时间内的传说种真灵之力。此种状态下的真灵位阶滑落虽然不可逆，但有了这道灵术，便可把过程延长，使其变得缓慢，更不会出现那种骤然跌落位阶带来的强烈冲击。冲击下不管对身体还是灵魂，都有着十分严重的危害性，轻则留下一生无法治愈的灵肉后遗症，重则当场七窍流血暴毙。”
“这么严重的吗。”诸葛鱼瞪着死鱼眼道，并表示自己一定认真修练这道灵术。
“也就是这样。”
进房后，司徒清便静坐冥想起来。
“唔！”
扑通！
诸葛鱼只觉得虚弱如同滔天巨浪般把自己淹没，一个没站稳扑倒在地上，身上那种庞然浩大的灵力消失无踪。
他又变回了那个弱小的自己。
“……”
眼角瞟见司徒清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看着自己，后者气息当然也有回落，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明白了吗。”
“……明白。”
话音一落，新力生起，那股力量又回到了他身上。
毕竟事关小命，这下不得不努力了……诸葛鱼仰头长叹。
“好，那休息吧。”司徒清转身回了卧室。
“我呢。”
“要一起吗，未婚夫。”司徒清回首道。
“……”
“自己选一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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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司徒清拿来了一份记录灵术的卷轴，上述司徒家有着名为“鳞羽混形”的秘传灵术。
秘传灵术，这类灵术大都是针对某种特殊情况而专门开发，故而外面一般都不会用常见的众生，幻灵，传说，神话的四级灵术分级来为它排序。
在司徒家中收藏的众多灵术中，也是特别的存在。
同时，自主开发灵术，会消耗大量的，各种各样的资源。
就算综合来讲，一个大势力就算有着足够的人才进行持续不断的灵术开发，但所需资源的循环再生速度，这一最基本的条件，也是无法跟上消耗的。
故而在外部环境趋于稳定的当下，各大势力都不会进行大规模的灵术开发这种中长期都难以看到回报，主动削减资源的行为。
所以他们灵术收藏的深度度和广度，大致由两方构成。
第一，主要依靠时间积累。
其次，便是某些天才的灵光一闪。
不得不承认，顶尖天才的灵感可以省去很多，很多很多，直接便可以来到开发灵术的最后一步，灵术的有效构建。
而鳞羽混形这项秘传灵术，就起源于司徒家初代族长夫妻，也是诸葛鱼司徒清两人之前，唯一的司徒家传说种真灵拥有者的灵光一闪。
司徒家之所以能够拥有传说种真灵，靠得便是两个真灵融灵所产生的那种，冥冥中的联系，使得真灵本身也得到了升华。
在初代族长夫妻漫长的生命中，或是陷阱或是无心，他们都不止一次身陷于“两人联系被削弱”的处境之中，力量不可避免地被影响。
而灵术，是为了更好地让觉醒者们更好地使用真灵而出现，肯定也有补强这方面的短板的灵术……他们这么想着，一直在留意，收集这方面的灵术。
收获不少，众生级的两面身，幻灵级的悬镜丝，传说级的分体同源，然而效果都不理想。
不如我们量身打造！
有这个家族，这个帝国在，我们完全有这样的条件……初代灵光一闪，就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然而战斗的天赋不等于创作的天赋，即便是为了最了解的彼此而开发。所以这个战斗天才的灵光一闪，便到此为止了。
不过没关系，坐拥如此庞大的资源，自己可以不会开发灵术，但不可能不会雇佣开发灵术的人。对于这么一个家族的，绝对唯一的权力掌舵人来说，思路通了，剩下的不过是等待结果到手而已。
“……而这，就是最终得到的成果，也就是我们要修习的灵术，鳞羽混形。”
为诸葛鱼讲解完秘传灵术详情的司徒清，向其递去一卷藏青色的卷轴。
诸葛鱼接过，上面刺绣着秘术的名字，有着鳞片羽毛混杂的图案肌理。入手的触感奇特，介于粗糙和细腻之间，两种感觉不断地在掌心中荡漾。然而放在光线下，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纹理。
这两者的差异，凸显着卷轴的不凡。
打开卷轴，映入眼帘的是两幅细致入微，栩栩如生的图案，分别是：首尾相向的鲸鱼，九翅舒展的大鸟。
看其中的细节，正是两人所持有的传说种的形象，之后则是相关的修行记载。
“图腾？”诸葛鱼诧异。
紧接着看下去，用炫光石石乳辅以深潭海晶萃取的粉末，五灵矿出现在水脉上偶然所得的珍惜伴生矿藏被天风竹竹叶研磨得到的尘沙，雷浮沼泽潭底的黑泥中蕴含的水元精华，此三种主要灵材······
嗯，除了几种光看名字和描述就觉得普通修炼者一辈子都难以见闻的灵材以外，其他辅料都还好，只是数量和预处理步骤多得有点过分啊，后面还事无巨细地附上了各种灵材的调制手段，模样图纸，曾用名，出产地等等。
抛开灵术的特殊唯一性不谈，这上面记载的灵药知识就不是外面苦哈哈的灵药学徒埋头学能学到的，没点际遇，可能这辈子知道的灵药知识都比不上这一纸记载。
“不过，还需要受术者两人的心头血。”诸葛鱼看到这，单手捂住心脏处，装出一副痛苦状。
“几者按照顺序混合，期间加入辅料进行调和，就可以调制出描绘灵术图腾的染料。”司徒清打断了他耍宝，纤指点在卷轴上记载的一副小图，图中是一团藏青色混着白丝纹理的染料，其上飘荡着点点白光，被放在淡青色的玉碟上。
“嘶，看起来工序很麻烦啊。”诸葛鱼看着小图上面的模样，摩挲着下巴道。
而司徒清则对外面喊道：
“拿进来吧！”
“怎么？”刚昂吩咐完的司徒清回头看见诸葛鱼呆看着自己，微微皱眉问道。
“哦，没事，是我少见多怪了。”诸葛鱼回过神来。
一个老嬷嬷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手工竹盒子，缓步走了进来。
“小姐，鱼少。”老嬷嬷温和地躬身道，随后把竹盒子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未见她有什么动作，竹盒子灵光闪动，竹枝条在一阵晃动中摊开成了一张小席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玉质小盒，以及两根布满交缠丝线纹路的细针，小臂长。
“这是怀玉竹，灵力性质中性稳定，同时又很活跃，很适合用来储放这类特殊物品。”看诸葛鱼好奇，老嬷嬷主动开口为他说明，声音听起来慈祥和蔼。
“曾嬷嬷，族里供养的顶阶灵术师，擅长辅助他人修炼，尤其是调制修炼所需要的各种灵液灵粉。”司徒清也在一旁说道，并且脸上罕有地带着一丝笑意。
曾嬷嬷被说得一笑，嘴里谦虚道：
“呵呵，小姐过誉了，灵术一道浩如烟海，老身也不过是在这方面小有心得罢了。”
同时拿起那两根小臂长的细针，语气温和中带着点安抚的味道，她说道：
“好了，下面，我们就来取这最后一种材料吧。”
尖锐的针头，静静地贴着肌肤的表面。
“咕噜！”
诸葛鱼咽了一口口水。
“鱼少别紧张，跟你想的不同，只要你不抗拒，取血的过程很轻松的。”曾嬷嬷看出了他的紧张，出声安慰道。
紧接着针头上的灵纹闪烁微光，如同水母触须一般颠动着，缓慢地与针分离了开来。
“好了，接下来灵纹会先一步进入心脏，这既是为了对器官进行半灵化，方便取血，同时也是对身体的一种保护。”
话音刚落，原本飘荡的灵纹突然抖直，直插入诸葛鱼的胸膛中去。
紧接着原本的肌肤开始在白色的灵光渲染下变得半透明起来，层层递进，直到看到那颗跳动着的鲜红心脏。
一旁的司徒清，也在认真观看取血的过程。
“嗯，接下来针头就会进去了，你只要保持正常状态即可，要是紧张就别看了。”嬷嬷依旧耐心地说明着步骤。
长针缓缓地进入身体，半灵化后的肌体如同水波一样飘荡了一下。
嗯，有种第一次下水游泳时的感觉，只不过这次换成自己是水······诸葛鱼脑子里忍不住乱想，接触心脏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此时长针也已经完成取血的过程了。
整根针变得晶莹鲜红，如同用血色玛瑙石打磨而成的一般。
随着长针被抽出，刺入身体的灵纹也收了回来，再次覆盖了整根针，使得它的质感看起来更上了一层楼，如同抛光了一般，晶莹的血色变得内敛，表面仿佛有着淡白色的荧光镀层，无疑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取出来的心头血。
“好了，如此便完成了一根，下面就轮到大小姐。”嬷嬷轻轻地把针放回原位，拿起来另外一根。
旁边的司徒清已经开始退去衣物了，刚刚穿好衣服的诸葛鱼抬头，正好看见她洁白如玉的后背，和侧颜。
诸葛鱼缓缓倒地，闭目休息了，耳边传来她退去衣物的声音。
“小姐，老身这就开始了。”
“嗯。”
或许是第一次这般玄幻地体验被人取所谓的心头血，他的思绪终究是有点紧张了。
此时放松了下来，就着现在安逸的环境，意识也如渐渐沉入海底一般。
睡梦中不知许久······
“睡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