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
早上十点
方河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他没有喊出口，而是带着一股怒气走去开门。
“刘奕生可不会这么敲门。”
打开门，方河看到的是两个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年轻人。
“还钱！”为首的中年男子喊道。
“快还钱！”一旁的人纷纷喊道，想用气势将方河吓倒。
“我没钱。”方河冷冷地说。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为首的男人继续说道。
“法律没有规定我需要还我父亲十几年前签下的钱，你们找他去。”方河不甘示弱。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还钱。”
“必须还钱！”一旁的小年轻走上前来。
“你们逼死了我妈，现在还想来逼死我？当年也是你们放钱给我爸，让他不停地赌。”方河提声质问道。
“我妈是给我留了点钱，给我用来上学生活的，你们心里清楚，你们没有办法拿到它。谁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鬼算盘。”他继续说。
“呵呵，很好，不愧是读书人，聪明。”另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
“那我把话敞开了说，现在你有三种选择。”
“第一种，把这个签了。”男人掏出一张纸。
方河没有接过文件，仅仅只是瞥了他一眼。
“这是份欠条，签了它，你就可以替你的父亲还钱。”男人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你在开玩笑吗？”
“第二种，我们会取走你的几件器官。你现在是回归者吧，有人花大价钱买回归者的器官。”
“……”方河没有说话，并非犹豫，而是懒得搭理对方。
“第三种，把你身后的房子卖掉，用来抵掉一部分债。”
“那是我外公的房子。”方河面无表情地说道。
“选吧。”对方没有理会方河地话。
“如果我三个都不选呢?”
“那我们会稍微用点蛮力，让你在那张欠条上签字，再割掉你几个器官，最后再帮你卖掉房子。”戴眼镜的男人笑着说。
“你们不怕我报警吗？”
“怕，当然怕。但上述的三条我们依然能做到，只是会多些麻烦。”
“你们知道我是回归者，还想对我用蛮力？”
“回归者？不过是强壮一点的普通人，就算你是赴死者，今天你也必须选！”男人不再言笑，面露凶色。
“选！还是我们替你选！”
方河观察眼前的每个人，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握着钢管，还有一两个人拿着类似电棍的武器。
方河看向一个年轻人，他感觉那张脸有些面熟，对方似乎也认出他来，满脸胆怯，但又碍于人多，不好离场。
“我选择，否定此处的重力。”
“妈的，我就知道。”那位面熟的年轻人，冯斌，在心里抱怨道。
同样的升天，同样的嚎叫，同样的“跳楼机”。
“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来了啊。他的强度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方河让敌人按顺序落下，然后赏他们一击，再夺走他们的武器。
他的每一击都非常刁钻，让对方感受到痛，却又不留下后续的把柄。
“下来。”
敌人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有的艰难站起，有的还捂着裆在地上打滚。
“冯斌，愣着干什么，快出手！”戴眼镜的男人此时眼镜已经掉落在地，气急败坏地喊道。
“什么？啊，我?老板，我头疼，冒不出火了。”冯斌面色委屈地说。
“废物东西！”
“还打吗。”方河举起电棍，对准眼镜男。
“你…你怎么敢，你知道我们……”眼镜男威胁道。
“何友谅，闭嘴。”为首的中年男人喊道。
“继续说啊，把你们背后的人爆出来，好让警察叔叔把你们一网打尽。”
“你，你等着，这事没完。我们走……”
众人纷纷站起，打算离开。
“等等，都别动。”站在房门前的方河开口说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冯斌，你留下。”
“啊，我？方哥…这不好吧。”
“冯斌，原来你们认识。”何友谅咬牙切齿地说。
“不是，何老板，我们，我们不认识。”
“认识。”方河补上一句。
“我只是之前被他揍过！”冯斌急得快要跳起来，头上冒出了火焰。
为首的男人面露难色，他们本来是来动粗的，现在对面反而要留人，关键还打不过对方。
“怎么办，要报警吗。不对，我们本来就是黑社会啊。”一位年轻人心想。
“先报警，把他抓起来，然后动用关系处理他，虽然会很麻烦。这么强大的赴死者，警察那没有登记，说明他肯定不想暴露”为首的男人想到。
“你们想怎么办？摇人？我用命奉陪到底，谁更在乎自己的命，你们清楚，我可是‘赴死者’。找关系？警局最近在组建回归者构成的特别机关，我正好想去，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我这样一个‘赴死者’，我顺便把你们的消息带过去。你们自己掂量。”
“可恶，这小畜生。这下捅了个大窟窿了。”为首的男人心里骂道。
“冯斌，你留下。”
“啊？我……”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为首的男人瞪了冯斌一眼。
“好吧，我认了。”冯斌留在原地，其他人赶忙离开。
“如果他们知道我否定撒谎的能力，他们绝对不会让冯斌留下。”方河心里暗笑道。
“他们见我没有报警，就以为我不愿报警暴露自己的能力，不敢报警。”
“警局那，我必须要去，虽然我很享受这份自由，这份隐藏宝物般的快感，但因为你们的到来，我一定会去。”
“牺牲我一个人的秘密，打击一个潜在的黑社会或是什么违法组织，这很值得。”
“只是昨晚能力使用过度，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我刚刚选择报警，他们一定会全力扑过来，我不一定能够招架。”
方河看着待在原地的冯斌，又看到巷子里出来围观的其他老人，于是就招呼冯斌进屋。
“先向他问清楚，等他走了，再把他交给警方。”方河盘算道。
“至于我的能力，跟官方说是操纵重力就好，不会暴露昨晚的事。”
方河盯着眼前的冯斌，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你们这些人听谁办事？”
“我否定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