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方河先是一愣，随后撇头看向余良。
“我吗？”
“……”余良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放下手机，扭头看向方河，与他那空洞的眼睛对视。
“闻香姐在开车。”
“这话的意思是她刚才就是在问我。”方河心想。
“没想到，是她先主动开口。”
“在想以后的事。”
“怎么，方河，害怕了吗？”鲁闻香接上了话茬。
“说不害怕才是不可能的。”方河回道。
“哈哈，也是。不过，你可是很强的。”
“呵呵，但愿吧。”方河轻笑道。
他对未来完全没有信心。
他现在的“强大”，也只是和一个较强“代行者”一换一的水平。
他有预感，与回归者有关的一切还会越来越强大。
“既然害怕，那你还加入干嘛？”余良冷冷地问道。
“呵呵，这不是待遇好吗，我妈走了，我爸还欠一屁股债，我也读不下去书了。这个工作可是天赐良机啊。”方河继续笑着说道。
“倒是你，你加入干什么？这么危险。”没等余良说话，方河问道。
“和你一样。”余良用不变的口吻回道。
“哦，那还真是巧了。”方河笑嘻嘻地说。
看着眼前笑嘻嘻的方河，余良用一种参杂疑惑和嫌弃的眼神盯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明明已经笑不出来了。”
“明明没有什么好笑的。”
“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假装笑出来。”
余良对方河的状态心知肚明。
随后，余良缓缓地说道：“别盯着我傻笑。”
“哦。”
方河将头扭回去，再次望向窗外。
“嘻嘻嘻嘻……”方河望着窗外，露出牙齿地笑着。
“嘿嘿嘿……”
“方河，怎么了？”鲁闻香听见这有些瘆人的笑声，担心的问道。
“嘿嘿…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嘻嘻…现在，忍不住想笑。”方河边笑边回复道。
“要紧吗？”
“应该…嘻嘻…不要紧，让我缓一会。”
“哈……呼……哈……呼”方河开始深呼吸。
余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赴死者的精神状态真是有够‘良好’的。”鲁闻香在心里吐槽道。
“使用能力，消耗精神力，甚至还会加剧这种状态。”
“不过，上头不是说，精神和肌肉一样，越磨砺越强大吗？”
“精神被磨蚀和精神更加强大，到底哪个才是对的？”鲁闻香在心里想道。
……
……
九月三日
下午五点
方河三日到达了省回归者管理局第三分局本部。
“明明姐，都到了。”鲁闻香走向在大门前等候的杨明敏，说道。
“好，我知道了。”
“方河，余良，跟我来。”
二人跟着杨明敏走进了回归者管理局。
“有种警察局和行政服务中心结合的感觉。”方河看着局内的各个部门，和大楼外那么多武装车辆，想到。
三人继续往里走，直到杨明敏停下脚步，将二人领进一个办公室。
“前面都是行政区域，到这里就是我们特别行动小队的据点了。”
“宿舍，食堂等会你们自己去熟悉，先和队员们打个招呼吧，我有事，先走了。”杨明敏说。
“对了，方河。你应该知道，你是队长。”杨明敏补充说道。
“嗯？”方河瞳孔睁大，望着杨明敏。
“你不知道吗？”余良看见方河的表情，开口问道。
方河摇摇头。
“我们都知道了。”余良继续说道。
“啊，我大概是忘说了，太忙了，抱歉啊方河。”杨明敏说罢，就匆匆离开了。
“……行。”
目送杨明敏离开后，方河打开了他们办公室的门。
门后是一片祥和又魔幻的景象。
一位年轻帅气的黄毛少年和一位满头银发，佝偻着背的老奶奶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他们周围是数个站立的，土制的，褐色的人偶。
一位留着白色长发，穿着白色毛衣，看起来有些娇弱的女生，正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轻握画笔，为那些土偶点缀色彩。
她白色的毛衣与头发上，沾染了五颜六色的斑点与线条。
“嗯？”黄发少年望向进门的方河等人。
“你们是新来的队友吗？”他开口问道。
“是的，你好，我叫方河。”方河伸出手。
“哇，你好，我叫岁流，你就是方河啊！”
黄发少年周身亮起蓝色的光，瞬间闪至方河身前，握住了方河的手。
方河有些惊讶。
“好快。”他只看到了岁流行动的残影。
“刚刚他周围的是什么，雷电吗。”
“我是。”方河回答道。
“我听说了，你的事迹，真好啊，能当上英雄，我也想啊。”岁流用兴奋的眼睛盯着方河。
“过誉了，我只是侥幸杀了那个代行者。”
“那你也是英雄。真好啊，枯燥无趣的人生有这样一次经历，你不觉得吗？”岁流止不住地说道。
“……”方河愣了一下。
“这人有点怪。”
“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方河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岁流提声问道。
“英雄需要舞台。有英雄出现，就意味着有人陷入困境。如果可以，我希望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嗯……”岁流似乎被方河的话唬住，开始思索。
方河也趁这个机会，摆脱了这个奇怪的人，继续向其他人问好。
“奶奶，您好，我叫方河。这个队的队长，您怎么称呼啊？”
“哦哦奥，小方河啊，你好你好，你叫我安奶奶就好了。”
“好的，安奶奶。”
余良也走近安奶奶，弯下腰，向这个慈祥的老人问好。
“奶奶，您好，我叫余良。”
“小余良，好好，你好。”安奶奶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复道。
方河立起身，看向那位白发少女。
“你好，我叫溪彩月。”白发女孩放下手中工具，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你好，我叫方河。”方河向她点点头。
“我叫余良。”余良同样向对方点点头。
“你说的不对！无论……”这时，一旁的岁流靠了过来，想要继续和方河辩论。
“各位，我们互相交流一下各自的能力吧。”方河没有理会岁流，号召道。